包房裡四大美女沈亞芳、沈璐、沈一菲、江雪晴,每個人都比蔡淑臻端莊,眉宇間都有種凜然不可犯的貴氣,一看不是出自大富之家,就是出自權貴之家。
李凡高知道沈一菲的背景,知道沈亞芳、沈璐的背景,也知道江雪晴的背景,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副所長能夠得罪的。
他小心翼翼地向每個人詢問,得到的回答跟沈一菲說的一樣,有這麼多厲害人物作證,如果他想冒然把陸鑫抓走,恐怕他當場被沈一菲逮起來的可能性更大。
李凡高只好灰溜溜地趕回去回覆林天定,林天定聽到陸鑫喝了那麼多酒,再想那個蒙面男子身手那麼矯健那麼迅猛,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便讓李凡高繼續搜查,從餐廳包房一直搜到上面的客房。
李凡高來到一個豪華套房前面,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叫聲,聲音很大,很快樂,縱然這個豪華套房有隔音設施,那快樂女聲還是毫無阻尼地傳到外面。
李凡高側耳一聽,顯然是男歡女愛的聲音,正經夫妻會到這種地方做事嗎,李凡高斷定裡面是在做那種交易。
李凡高喜上眉梢,回頭低聲對他的馬仔說:“裡面必定在賣-淫嫖-娼!”
在此之前,李凡高通過包庇黑社開設紅燈場所、時不時抓捕嫖娼者得到了不菲的灰色收入,嚐到了甜頭,這次他想再嘗一次甜頭。
李凡高上前敲了敲門:“查水錶!”
尼瑪,這是酒店。不是民居,話到嘴邊,李凡高警醒,把那三個字嚥到肚子裡,換成:“先生,您要的酒水!”
門裡傳來一個男人粗野的聲音:“麻痹,滾蛋!”
李凡高暴怒,這嫖-客太他-媽囂張了吧,等下好好修理他一頓。
李凡高示意服務員開門,服務員回頭向張鳳蘭徵詢意見。
張鳳蘭神秘一笑:“配合警察辦案是我們市民義不容辭的義務!”
那個服務員見老闆是那樣的笑容。明白老闆有意整治李凡高。便用卡打開了房門。
李凡高提着槍,和他幾個馬仔一擁而入,把那個正在女人身上奮戰的男人仆倒在地,用冰冷的手銬銬住了那個男人。
李凡高擺出一副理正辭嚴的正義表情。準備訓斥這個男人一頓。再把他押解到派出所。榨取那人的錢財,少不得也要罰他幾萬塊。
他的馬仔卻揪着他的衣服,趴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他是張德勝!”
這句話嚇得李凡高魂不附體。他趕緊定睛仔細一看,面前這個面色黝黑板起臉像黑無常的裸中年男子,正是白天跟他們這些所長們訓導過的江州警局一把手。
張德勝算是李凡高的頂頭上司,李凡高今天晚上搞這麼一出,純粹是找死的節奏。
張德勝本來服用一顆藍色小藥丸,下面囂張跋扈的很,被李凡高衝進來一搞,他嚇了一大跳,下面頓時萎靡得縮成一團,堪比小蚯蚓。
他惡狠狠地盯着李凡高:“把手銬打開!”
李凡高趕緊把手銬打開,想要陪着笑臉認錯道歉,可張德勝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把從李凡高手裡搶過手銬,厲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職務?”
“我叫李凡高,是清園派出所副所長!張局,對不起,您聽我解釋!”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呢?!我跟我老婆來這裡開房享受,礙着你什麼了!”張德勝實在是太生氣,啪地把手銬砸在李凡高臉上,把李凡高的口鼻砸出了殷紅的鮮血:“李凡高,你等着!”
說完穿上衣服,跟他老婆出了酒店,揚長而去。
李凡高不敢反抗,呆呆地望着張德勝和那個女人遠去的背影,喃喃道:“那根本不是他老婆,那絕對是……”
“李所,您現在爭執這個有什麼用,還是趕快找林局想想該怎麼善後吧。”他手下那些馬仔看李凡高大勢已去,都毫不客氣地說道。
李凡高猛地扭頭瞪着站在遠處的張鳳蘭:“你明知道張局在裡面,你他-媽的還讓服務員開門,你媽-的害我!”
“李凡高!”張鳳蘭一臉寒霜,冷冷地盯着李凡高:“我身家數十億,名下酒店幾十家,我有閒工夫記什麼房間住什麼客人嗎?倒是你,事先不查查什麼房間住了什麼客人,盲目搜查,你是第一天做警察的?你自己做錯了,還敢衝我發飆!看來我要找你老子李青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教育兒子的!”
張鳳蘭的一臉冷峻,讓李凡高瞬間清醒,張鳳蘭是他老子李青山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他李凡高更得罪不起了,連忙陪着笑臉:“張總,我一時糊塗,請您原諒。”
張鳳蘭冷笑一聲:“不識時務,愚不可及!”拂袖而去。
跟在李凡高身後的幾個馬仔相互交換着眼神,李凡高這傢伙最近是彗星罩頂,倒黴得無以復加,竟然得罪了那麼多權貴,好不容易東山再起了,卻倒黴地連頂頭上司張德勝都得罪了,他的仕途黯淡無光,咱們不如早作打算。
不待李凡高發話,這些警察全都自行離去,返回所裡,沒人再理會李凡高的命令。
李凡高只好去找指使他的林天定商議,得罪了張德勝後,該如何善後。
林天定之前跟張德勝一起追求過一個女人,後來張德勝名副其實地得勝了,非但如此,他仕途亨通,很快就超過林天定,處處壓着林天定一頭,林天定一直恨張德勝恨得要死,得知張德勝正在跟女人辦事卻被林天定撞破,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差點斷氣,看到林天定的苦逼囧樣子,他才慢慢地停滯了笑容:“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帶你去見劉**,有他發話,張德勝必定不會爲難你,最好你拿出點錢補償一下張德勝的精神損失。”
林天定這話剛說完沒多久,某個平時跟林天定關係不錯的傢伙給林天定打來電話:“張德勝知道你在酒店被人打了,就連夜召開了市局電話會議,以市局的名義,給市局以及轄下各個分局下令,說你被打純屬情場失意爭風吃醋所致,我們警局不能跟着你一起丟臉,同時通報批評了李凡高,決議免去他的副所長之職。”
林天定暴怒,立馬給張德勝打去電話:“張德勝,你欺人太甚!李凡高查房打擾你的好事,是他愚蠢,關我什麼事,你別把氣撒在我的頭上!”
張德勝在那一端操着官腔:“林天定同志,稍安勿躁,李凡高不經調查取證,便誣人嫖-娼,嚴重地觸犯了我國警察條例,我個人意見,他已經不適合呆在我們警察隊伍裡面。而對於你的遭遇,我是非常地同情,可同情歸同情,卻也不能違反我們的紀律,不能公器私用,不能幫你去打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