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雨開着她的紅色寶馬轎跑,把陸鑫送到單身公寓。
她停下車,看着陸鑫,欲言又止,眼神裡有莫名的感傷。
陸鑫知道,她告別了一段在她生命裡維繫很長的感情,告別了一段婚姻,心情其實是很失落的,她很想得到自己的安慰。
但陸鑫更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江春雨之間的關係不像跟其他女人那樣簡單,她現在的感情荒蕪一片,在情緒的海洋裡浮沉,就像找一根救命稻草,陸鑫不是不想成爲那根救命稻草,但就怕她的愛意來得太過兇猛,招架不住,更何況他們之間還夾着一個江雪晴,還有江春雨的好姐妹沈亞芳。
跟一個女人定情,就會傷害到另外兩個女人,陸鑫不禁有點頭疼,面臨這樣的抉擇,他只能選擇逃避。
對待沒有感情的美女,陸鑫完全可以殺伐果斷隨便上,可以做到穿上褲子就翻臉,可一旦有了感情,取捨之間難以拿捏,不禁患得患失。
江春雨看得出,陸鑫神色的猶豫,她雖然表面上是一個冷傲的女人,可那也是被邵星宇傷害後才變成那樣的,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溫柔好女子,現在她在陸鑫面前,又恢復到原來的善解人意,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握住陸鑫的手掌:“三金,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放心,我不會給你什麼壓力,我只希望,在我孤單寂寞無助的時候,你能來陪一下我!”
陸鑫心裡一動,他最喜歡這種只給男人溫柔不給男人壓力的女人。不過他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女人的僞裝,沒有那個女人肯只給溫柔不附帶別的要求,最爲恐怖的就是對貞潔忠誠的要求。男人本來是博愛的動物,非要男人一輩子只對一個女人好,本身就是殘忍的事情。
他輕輕握住江春雨的纖纖玉指,感受她手指的冰冷,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那被傷害過後冰冷的身體,他溫柔地說道:“雨姐,不瞞你說,從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很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這個人確實花心,我管不住自己,而且因爲我是練武的,體格異於常人,那方面的需求也比較旺盛,所以,我恐怕很難讓你感受到什麼是忠誠,如果你非要讓我從一而終,也許我們應該各走各的路!”
江春雨本來想要以溫柔和善解人意來軟化陸鑫。讓他墜入自己的溫柔陷阱,然後瘋狂的愛上自己,然後對自己從一而終,但她沒想到,陸鑫竟然一下子就識破了自己的僞裝,竟然開門見山地提出了一個讓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她愣住了,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她指着車門。嬌哼道:“出去!”
陸鑫知道自己很過分,但他不想騙江春雨。只得拉開車門,黯然地回到單身公寓。
走到單身公寓門口,他不禁回頭一望。江春雨呆呆地靠在座位上,淚眼婆娑,梨花帶雨,一個冷豔的女領導此時恢復了女人的脆弱。
陸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望着她。
江春雨意識到陸鑫在注視着自己,心底泛起一股怒火,擦乾眼淚,一踩油門,飛也似地離開了,她不想讓自己的脆弱被這個可惡的小男人看到。
陸鑫剛走到房間門口,遇到了周雅,她臉色愈加憔悴,小腹已經微微隆起,挽着謝飛的胳膊,衝陸鑫強擠出笑容,笑容有三分哀傷:“陸鑫,我和謝飛六月初六結婚,你到時候一定要到場啊!”
“好的,我一定到場!”陸鑫眯着眼睛,看了看謝飛,看他還是一臉拽拽的樣子,心裡涌起莫名的喜感,謝飛啊謝飛,你知不知道,你這未婚妻的肚子是被我搞大的。
陸鑫從吳長輝那裡大概知道了,謝飛的叔父謝長榮作爲黃東華忠實的馬仔卻能不受黃家垮臺的波及,是因爲謝長榮走了關係,關係的着眼點赫然正是邵星宇的爸爸邵建國,邵建國比黃東華更爲老奸巨猾,難以撼動,邵建國不倒,謝長榮也不倒,謝飛雖然被陸鑫一個飛針搞成僞男,但他還能趾高氣揚地霸佔着周雅。
陸鑫任由自己的惡趣味作祟,他沒有阻止謝飛迎娶周雅,而且準備送謝飛一個超級大禮,已經送了一頂帽子和一個便宜孩子,再送一次難忘的經歷吧。
周雅從她妹妹周萍萍那裡得知了陸鑫這些天的所作所爲,腸子都悔青了,她真沒想到,陸鑫這樣一個窮三代草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了華麗蛻變,從存款幾千塊的土鱉變成了存款幾千萬的土豪,而且成了一個礦業公司的董事長。
陸鑫從周雅黯然的眼神中,能猜得到她在想什麼,心裡暗笑,這女人從來就是這樣的勢利,很好,正好利用這個女性的弱點,再來一出好戲。
當晚無事,第二天一大早,陸鑫起來把房間的東西全都收拾了一下,叫來一個搬家公司,把自己的家當全都搬到江濱小區,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三江集團的職工了,而是三金礦業的董事長了,再住在單身公寓不太像話。
陸鑫在衣櫃裡面放的兩百多萬現金早已花在鎢礦的基礎建設上了,算是成功洗白了,畢竟他不是官員,也不是國企高管,他的財富來自於古玩和賭石,都算是合法的,沒有人閒得蛋疼地來查他的賬目。
陸鑫本來是想直接搬進江南煙雨別墅,可那裡新裝修過,裝修氣味很大,需要空置三個月到六個月才能把甲醛等有毒氣味散去,不然住進去很容易得到甲醛的毒害,極易得白血病,陸鑫在這一塊不敢掉以輕心,便先搬進去江濱小區那個已經裝修了好幾年的房子裡。
把所有東西都搬進去以後,陸鑫點檢了一下,發現自己有一件東西遺忘在單身公寓,是從劉建輝家裡拿走的一件玉器,當時陸鑫把它放在抽水馬桶裡面了,搬家時忘了拿出來了。
他走到小區門外,想要招輛的士過去,攔了好幾輛的士都是載人的,沒有空的士,最後沒辦法,只得選擇搭乘公交。
陸鑫一直忙,沒時間吃早餐,便買了一塊麪包和一盒牛奶,擠上一輛經過江濱小區並路過三江集團的公交。
這一趟公交經過的商業區很多,所以公交上人超多,擁擠得很。
陸鑫之前做了二十二年吊絲,早就習慣了坐公交,習慣了擠公交,他手拿着那盒牛奶,擠來擠去,就擠到了後排。
按照他的經驗,後面座位多,下車空座的機率大,畢竟這裡距離三江集團還有二十多站地,一直站着有點累。
人實在太多了,陸鑫被擠得都抓不住欄杆,不過這樣也好,左右都是座位,前後都是人,不用擔心摔倒。
陸鑫忽然覺得坐在右前座位的一個女孩子有點眼熟,便凝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