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他們的神情變得比這塊翡翠賭漲時更加的激動,賭石加賭局,這纔是真正的刺激,“李子揚,切毛料,李子揚,切毛料,切完我們還要賣翡翠。”
事實證明,羣衆的智慧是無窮大的,所有想賣翡翠的人都大呼小叫了起來,他們中有的珠寶公司可是隻等着這翡翠下鍋呢,有些好事者還編起了順口溜。
讓本來陰沉的李子揚,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他沒想到,事實真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本來他認定的百分之一百要垮,切不出半點翡翠的毛料,除了第一刀切出了白晶體,切垮了之外,餘下的竟然一路賭漲,到了最後,竟然來了個大漲,一大塊的毛料都是翡翠不說,裡面竟然還有一點翡翠達到了水種,水種可是被稱做稍遜一點的玻璃種,比之冰種也不遑多讓。
一塊只不過五千塊的翡翠毛料,到了現在竟然翻了一千多倍,達到了五百萬之多,李子揚有些不淡定了。
看到翡翠中央那透明如水的水種翡翠,李子揚很是擔心的望着自己那不過四五十斤重的翡翠毛料,從上面的表現來看,已經可以算是略次一點的冰種,不說別的,如果這一塊毛料有三分之一的冰種翡翠,絕對可以完勝他們的芙蓉加水種翡翠。
“鄭師傅,你有沒有把握。”看了看旁邊面色稍白的老人,李子揚低聲問道,如果沒把握,他也不打算丟這人了。
鄭師傅想了想,然後面露笑容,很是淡定的說道:“放心,李經理,這塊垃圾毛料都能出翡翠,可見這批翡翠原石出翡翠的機率肯定很高,我們這半賭毛料絕對不會比他們的差,我估計這毛料裡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冰種翡翠,你就等着讓他們脫衣服,穿內褲遊街吧。”
“好,鄭師傅既然如此肯定,我就切了,讓他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大漲。”看到鄭師傅很是淡定的模樣,李子揚咬了咬牙,抱着他那塊翡翠來到了解石機上。
解石機前,王浩又充當一次免費苦力,將那塊已經解出的翡翠抱了下來,而解石機上除了這塊翡翠,還有兩塊毛料,都是切了兩刀剩下的,“遊哥,這兩塊毛料不解了嗎。”
“是啊,小兄弟,這兩塊毛料如果你們不解的話,就賣給我們算了,說不定裡面出不了翡翠呢,大的我出十萬,小的我出五萬怎麼樣。”站在前方的那個精明的中年人忍不住出價,他那珠寶公司現在翡翠賣得都快斷貨了,哪怕一點機會也不能放過啊。
方遊笑着搖了搖頭,“先等李經理把他那塊大漲的毛料解出來再說,說不定這兩塊毛料都沒有再解的必要,到時候我怕冒風險或許能賣給你們呢。”
聽到方遊那充滿自信的話語,站在解石機旁邊的李子揚冷哼了一聲,“小子,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大漲,鄭師傅,開始解吧,讓這小子看看冰種和水種的差距有多大。”
鄭師傅點了點頭,站在解石機旁看了看李老,猶豫了一下,然後恭敬的向李老說道,“李老,要不這塊毛料您來解吧。”
李老笑了笑,明白這傢伙是在客氣,眼睛都沒睜開,“不用了,人老了,剛纔解那塊翡翠我已經很疲乏了,你老鄭也是賭石界的一個好手,這塊毛料你能搞定的。”
見到李老如他意料之中的拒絕了,鄭師傅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半賭毛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目迸射出一道光芒,拿起擦石機開始擦起石來。
半賭毛料與全賭不同,已經知道它裡面有翡翠,胡亂下刀只會弄巧成拙,而通過擦石可以更準確的知道翡翠的走向,然後在合適的時候下刀,將翡翠整個解出來。
偌大的翡翠原石展廳裡,此時站滿了人,五千塊買的毛料賭到大漲,而且還有一個賭局,這使得一些人有了十足的興趣,一個個面帶激動的衝了進來,他們中有的是珠寶商人,想要來買解出的翡翠,有的則是純悴來看熱鬧,漲漲見識的遊客。
看到鄭師傅準備擦石,本來有些喧譁的展廳此刻變得寂靜無聲,一個個全都屏住呼吸,把目光全放在了鄭師傅身旁的那塊毛料上,是垮還是漲,就要看鄭師傅這一下擦石了,擦到白晶體,估計這塊半賭毛料也就算徹底廢了。
鄭師傅在賭石界混了二十多年,其手法嫺熟無比,穩穩的拿出擦石機,在毛料上那已經露出綠的天窗旁邊擦去,一點點的碎石屑迸射而出,甚至彈到一些人的臉上,疼的他們皺了皺眉,卻是連揉都不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毛料。
“有綠,快停下,漲了,漲了。”正在擦着石頭時,忽然身邊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驚喜聲,嚇得鄭師傅差點沒擦到自己手上,轉頭一看是李子揚,他面露不悅,“李經理,我知道有綠,現在我還要繼續擦下去,拜託你等我擦完了,再說話行嗎。”
李子揚此刻已然被興奮所包圍,根本沒注意鄭師傅那很不客氣的語氣,他狠狠的點了點頭,有些激動的看着毛料,同時趾高氣揚昂着頭,斜視了一眼方遊。
我擦,這小子夠膽啊,王浩頓時嘴巴咧了咧,帶着玩味的看着李子揚,“我說李經理,你剛纔不是說了嗎,擦漲不算漲,有種的你切一刀試試,一刀下去,你那毛料估計就成廢料了。”
李子揚那興奮的面色猛的一黑,周圍一些人來得早的人臉上則露出了笑容,這胖小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把剛纔李子揚說的話,如數返還了。
鄭師傅則沒有理會那麼多,用清水將擦過的地方清洗了一下,晶瑩剔透的綠色翡翠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漲了,漲了。”看到綠意,一些人忍不住大喊着。
“小浩,小遊,你們怎麼在這裡。”忽然,正在方遊二人把目光都放在李子揚的那塊毛料上時,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如驚雷般的響起。
王浩有些茫然的轉過身,看到在保安防線外的人,頓時面露笑容,“大舅啊,你可算回來了。”
看到是柳遠山,方遊無奈的笑了笑,這個甩手掌櫃怎麼還知道回來啊,每天一大早就不見人了,把他們獨自拋在人生地不熟的天海市,他可真放心啊,隨即,他走上前去,跟保安說了說,然後將柳遠山放了進來。
看到方遊和王浩竟然在攤位裡,而且旁邊還有李老在那坐着,柳遠山有些驚訝,走到二身旁剛想發問時,忽然,他的眼光死死的盯住了王浩手裡抱着的那正散發着幽幽綠光的翡翠,他頓時呆若木雞。
“大舅,你傻了啊,這是翡翠,你沒見過啊。”王浩一隻手抱着翡翠,騰出一隻手在柳遠山眼睛前晃了晃。
柳遠山回過神來,猛的衝到王浩面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翡翠,用手摸了摸,然後再仔細看了看,最後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芙蓉種翡翠,中間部位達到了水種,小浩,剛纔花了五千塊買了塊毛料,賭漲到五百萬的人是你們。”
王浩神情顯得得意無比,他腿晃的跟得了癲癇病一般,“那是,不是我和小遊子,還有誰能夠這麼大氣出五千塊買塊毛料,而且還賭漲了。”
“啊,我一頭撞死這,明知道你們兩個最近運氣爆發,我還跑去跟打醬油似的跟在別人後面,我真是個傻叉啊。”聽到王浩的話,又看到方遊輕點了點頭,柳遠山滿臉懊悔,不斷的捶胸頓足。
來到天海市,先是見到了天海玉石協會會長李老,跟其一塊去古玩店,淘得幾樣寶貝,然後又見到考古界大師級人物魏老,現在隨便五千塊買的毛料,竟然大漲了,這讓柳遠山有些茫然,覺得自己前幾十年都是白活了。
“漲了,又漲了,李經理,你八百萬買的,我現在出九百萬。”正在柳遠山後悔的想要撞豆腐而死時,旁邊又傳來了幾聲驚呼。
在攤位前,看得不是很清楚,在這解石機旁,柳遠山倒是將毛料上露出的綠意看得一清二楚,他頓時有些驚訝,“這透明度都快接近冰種翡翠,而且綠意很足,這塊毛料是塊大漲的料子啊,裡面最差也能到冰種啊。”
聽到旁邊那瘋狂的出價聲和讚揚聲,李子揚滿面紅光,似乎內心的自信膨脹了,他揮了揮手,“鄭師傅,現在直接切吧,擦的差不多了。”
“我再擦一下。”鄭師傅看了看毛料上那一條寬約拇指的綠線,然後再向前擦了一下,鄭師傅手剛停下,李子揚便拿了一碗清水潑了上去,期待着別人再次狂喊大漲的聲音出現。
可是他想象中的歡呼聲並沒有出現,周圍寂靜無比,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剛纔被擦的部位,王浩看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頓時大笑出聲。
“唉,垮了,垮了。”一陣巨大的嘆息聲從解石機前一直向後方傳播着,後面的人聽到這聲嘆息,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前面解的毛料一定垮了。
“早說讓他切一刀,他不切,非要擦,這下垮了吧。”
“這麼一塊明顯大漲的料子也能玩垮,這傢伙黴星高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