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不跟別人擠了,方遊卻還是熱的滿頭大汗,他的心再靜,可擋不住整車人散發出的熱氣啊,再加上沒有空調,有些人跟燒鍋時似的使勁抽着劣質煙,增加了車內本來就很高的溫度不說,還搞得整車烏煙瘴氣的。
方遊苦笑了一下,不禁懷念起自己遁地時的感覺,那才叫一個舒服,太陽曬不着,雨淋不着,風颳不着,簡直無比自在。
算了,越想越糾結啊,方遊慘然一笑,咬着牙忍耐着,似乎也覺得車內很熱了,而且有的人擠的臉都貼車門上了,見到路旁攔車的人,司機總算沒再停下來,徑直的向吳陽汽車站開去。
三十分鐘過去了,這車才遲緩的開進汽車站,車門剛開,方遊便迫不及待的直接跳了下來,雖然外面也是太陽當頭照,但是依然讓人感覺心中一爽,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小遊,這邊,這邊。”方遊只覺得口乾舌燥,想去買瓶水喝時,不遠處傳來了自己母親熟悉的聲音。
極目望去,方遊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羣中,不斷向他揮手的方母,僅僅一個多月不見,他覺得自己母親又蒼老了許多,那雙目渾濁,頭髮斑白的模樣,讓方遊不禁心中一酸。
自己母親爲了這個家,爲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方遊直接將買水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迅速的跑到方母身旁,看到母親臉上的汗珠,他不禁有些心疼,“媽,是不是很早就來了,要知道你會來等我,說什麼我也不跟你打電話了,走,我們到陰涼地晚會去。”
“小遊,別擔心媽了,看看你自己,滿頭大汗的,來,用毛巾先擦擦,回家洗個澡就涼快了。”方母笑了笑,看到方遊臉上汗珠止不住的向下流,急忙拿起手中的毛巾給方遊擦着汗。
在一個小攤遮陽傘下面休息了一會,方遊便叫了輛出租車,拉着母親一塊坐上車,回到了家中。
方母一回到家,便去廚房做飯,方遊攔也攔不住,只得作罷,回到客廳,看到自己闊別了一個月之久的家,確實有一些懷念,家裡哪怕再貧困,回到家中,給人的感覺卻是溫馨無比的。
這是外面再豪華的賓館都無法相比的,在客廳裡站了一會,方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門向後一推,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方遊輕輕的走了進去,將門緩緩關上,頓時看到自己走時放在門後面的那個花雕酒壇,他不禁笑了笑,將花雕壇蓋打開,頓時一股久未聞到的熟悉香味撲面而來,向前走了一步,看到酒罈裡還剩下一半多的花雕酒,他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自己母親果然每天聽自己的話,在喝花雕酒,長此以往,對她虛弱的身體絕對有所幫助。
走到自己的牀鋪旁邊,方遊將牀單掀開,鑽進了牀底,發動遁術,頓時看到了整齊擺放在牀下面土地中的幾壇花雕酒,他鬆了口氣,輕輕的退了出來。
真可惜自己當初沒拿花雕酒,要不然給師傅他老人家幾壇,讓他喝個盡興實在是小意思,現在空有這麼多花雕酒,自己師傅喝不着,不是浪費嗎,明天再給楚老送去一罈,至於其他的,方遊卻是不想白白送給別人,財不露白,這酒同樣不能露出來,要不然,一些人知道了這花雕酒的價值,絕對會心懷不軌,雖然有自己在家,他們也只會無功而返,但總有一天,自己會出遠門。
只能過幾天去天海看看師傅走沒有,方遊相信如此美味的花雕酒絕對能讓愛喝酒的陳宗義,垂涎欲滴的。
吃完飯後,方遊實在有些疲憊,決定明天再去拜訪楚老,躺在牀上,一直睡到了下午五六點鐘。
一下午王浩那傢伙竟然沒來打擾自己,這讓方遊有些輕鬆的同時,不僅很是疑惑,這傢伙平常消息非常的靈通,自己回家這件事,他應該不費力氣就能知道,往常自己一回家,這小子一準來拉着自己出去玩,難不成在會展上賺了五百萬,現在在家數錢玩呢。
詢問了母親,方遊頓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小子真是活該啊,他準備拿一兩百萬去買輛拉風的車,卻被他媽發現了,並知道了五百萬的事情,不但把錢給沒收了,而且還被髮配到了鄰市的汽修學校,去學汽修了。
本來柳遠山打算讓他跟着自己學古玩,可是這小子一聽,第二天就拿着東西坐車去學校了,方遊一聽便知道這傢伙抱着什麼心思,去學校,沒有人管,還不是想玩想玩,想睡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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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王浩,自己在家應該會輕鬆許多,方遊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晚飯時,時隔一個月,方遊再次喝到了濃香撲鼻的花雕酒,頓時忍不住連喝了三大碗,讓方母有些着急的奪下他的碗,怎麼說也不讓他再喝了。
方遊聽了母親的話,沒有再喝,只是吃起菜來,心裡卻是嘿嘿一笑,自己可是有一個滿滿一房間都是花雕酒的酒窖,不讓自己喝酒,這恐怕是很難辦到的事情。
夜已深了,方遊從牀下邊的花雕酒壇中不斷吸收着靈氣,終於補足了他今天完全耗光的灰色氣流,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發動遁術,再次回到了土地中,魚入大海般的感覺不禁讓他有些歡快。
在土地內看到母親已然熟睡,他面帶笑容,身子一轉,向着吳陽郊外的酒窖基地而去,同時手裡拿了兩塊大大的電池。
一個多月了,放在酒窖裡的手提式強力手電燈恐怕早已沒電了,沒有光亮,方遊可不想在黑暗的酒窖中游玩,那給人的感覺太壓抑了點。
雖然出了趟遠門,可方遊還沒有到連這熟悉的酒窖路線都不知道的地步,他一路歡快的遁行着,見到吳陽熟悉的大街小巷,他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在吳陽,自己可是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樂的童年。
沒過一會,他便遁到了酒窖的上方位置,腳一用力,身體翻滾一圈,頭朝下向着更深的土地而去。
在前方二米的虛無,變得毫無邊際時,方遊瞬間改變了方向,朝着酒窖底部而去,想起自己發現酒窖裡,還摔了一個大跟頭,他不禁摸了摸鼻子,有些汗顏無比。
從酒窖底部鑽了出來,方遊打開手機的燈光,在微弱燈光下,他找到了放在一個大酒缸上面的強力手電燈,安了一下開關,沒有任何反應,果然是沒電了,於是他換上了兩塊新電池,再按了一下,頓時眼前出現了一片強烈的光亮,讓他不禁用手遮擋了一下。
酒窖的牆壁上,太陽,星星,月亮,各種卡通人物的壁紙讓方遊感覺到了一股溫馨,他拿過一罈花雕酒,躺在自己那席夢思雙人牀上,開始小喝起來。
可惜這酒窖裡沒電,要不然再配個電視,電腦什麼的,就比較完美了,在地下看電視,絕對比在地面上更加的刺激纔是。
喝着喝着,方遊拍了拍自己腦袋,竟然把那件重要的事給忘了,他無奈的笑了笑,在酒缸上將自己體內的灰色氣流完全補滿,然後發動遁術,硬生生的朝着牆壁撞了過去。
雖然發動了無數次遁術,遁過無數次土地,可是不禁也有些擔心,萬一碰到牆壁怎麼辦,自己這可是第一次撞牆遁地,於是他閉着眼睛,直直的撞了過去,想象中的悲劇沒有發生,他融入了牆壁之中,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土地中。
一路向上遁去,方遊通過透明土層看了看方向,然後沒有遲疑的向着瓷器所在的位置遁了過去。
自己那瓷器要是放在城區裡還好點,起碼別人不會隨便亂挖,可是放在這田地地,卻是有些不安全了,哪個種地的不隨身帶着鋤頭啊,萬一要是一時興起,找個地方隨便挖洞,那自己這瓷器鐵定歸西。
黑暗的夜色,讓方遊的尋找變得困難起來,這旁邊沒有任何標誌物,而且一溜煙的全是一模一樣的小樹和田地,雖然記不得具體的位置,可是對於瓷器離公路有多遠他還是能夠想到的。
就順着他記憶中的瓷器所在路線,直直的向前遁着,沒過多久,方遊便看到了前方那虛無的土層中,出現了一大團橙紅相間的光芒,在這黑暗的土地中,是那麼的耀眼。
搞定,收工,方遊將瓷器拿在手裡,調頭向酒窖裡趕去,雖然這瓷器裡面沒了靈器,可是它的文化價值卻也比得上那些靈氣,不過現在卻沒有辦法拿出來,以楚老和魏老的關係,肯定知道魏老找到了那墓穴的事情,當然,還有那裡面豐富的陪葬品,楚老將兩件事合在一起,恐怕就能知道這明嘉靖花瓶的來歷。
回到酒窖,方遊將花瓶放在櫃子上,想了想,並沒有將其他東西放在上面,明天要去楚老家裡,怎麼着在天海得來的幾樣東西,總要讓他老人家過過目。
躺在酒窖裡的雙人牀上舒服的休息了一會,方遊再喝了幾口花雕酒,便向着家裡遁去,在這酒窖裡睡覺雖然舒服,可是卻睡得不安穩啊,很快回到家中,看到母親還在熟睡,他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又睡了起來。
睡到凌晨五點鐘,方遊便習慣性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頓時笑了笑,這是在自己家,不是在那狠心腸的師傅那裡,要是自己沒有準時起牀,一兩百個俯臥撐是少不了的。
在牀上坐了一會,他沒有再睡,穿上衣服,刷刷牙,洗了把臉,便在院子裡打起太極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