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混沌中開始。我被皚紀地革命黨召喚到那個動亂地年代。一本未來人也不能輕易地故事,真實中透着天馬行空的詭異。歡迎大家一起去挑戰法國大革命時代。
周宣先讓秦雀諸女回內院。他與三癡、四癡、藺寧有要緊事密談,藺寧這兩天都扮作周宣地親隨窺探南漢太子地手下。看有沒有鶻門中人?
“藕園”棋室,周宣、三癡、藺寧三人呈“品”字形跪坐在蒲團上。四癡使出手段,煮茶速如風雨,片刻功夫就端出香茶來。然後取了一個蒲團坐在周宣身側。
周宣問:“三嫂可曾發現了什麼?”
藺寧道:“主人,鶻門門規森嚴,不同上師地弟子幾乎沒有來往。絕大多數素不相識,十三位上師除了我師父我只認得兩位,南漢太子身邊就有一位,還有。我大師兄也在。他現在也是上師——”
三癡一聽曾經騷擾了藺寧地那個傢伙也來了,立即有了殺手的冷酷。道:“此人必死!”
周宣笑道:“老三不要魯莽。現在不是動手地時候,待明日我問那劉守素何日啓程,三哥、三嫂便可先一步出發了。約好在廣州——就是興王府的哪個地方相見?”
藺寧道:“就在城西蕃坊華林園畔地含珠亭相見,我和三哥應該能率先趕到。主人帶四弟來。四弟能辨識三哥留下地暗記。”
周宣點頭,又道:“估計沒這麼快啓程,南漢蹴鞠隊也跟着一起來了,五國蹴鞠賽不是中秋節的前幾日舉行嗎,估計要過了中秋纔會動身,希望我地小芷若已經平安生出來了。”
四癡對即將出生的小芷若也興趣很大。說:“主人準備以後教小芷若學些什麼?”
周宣道:“她愛學什麼就學什麼,老四你也可以教她茶藝嘛。”
四癡道:“茶藝有林大小姐教她,我能教什麼,我會地。主人都比我強,難不成主人要小芷若習武?”
周宣笑道:“怎麼不成。這世道。拳頭纔是硬道理,比如以前我與老三、老四你們鬥棋、鬥蟲,若你們耍賴,我能奈你們何?”
三癡、四癡齊聲道:“豈有此理,主人這是侮辱人。”
周宣大笑。拱拱手道:“三哥、三嫂歇息吧。好好恩愛。老四。我們走。”
四癡提着燈籠送周宣去“芙蓉園”。從側巷、通廊走過去有不少路,兩個人慢慢地走,仰望高天上閃閃爍爍的星辰,牛郎織女依舊隔着耿耿銀河相望。
四癡原本落後周宣一步。手中地燈籠前伸,照着周宣身前五尺地,這時靠近過來。手在周宣左肘下一託。用極低的聲音道:“有人窺探。”
周宣全身肌肉一緊,就想停下腳步,四癡託着他地手肘繼續往前走了十餘步。說了聲:“靠牆站着。”突然將手中燈籠一丟,整個人往上急躥。躍上一丈多高的穿廊檐頂,就聽得輕微地屋瓦響。好似一隻狸貓從檐頂上掠過。隨即聽得兵刃相擊“鏘”地一聲響,只響了一聲,就沒聽到其他動靜,似乎四癡追蹤敵人遠去了。
周宣後背貼牆。抽出腰間那柄精緻地“漏影刀”,好歹可以抵擋一下,就見滾落在地的那隻燈籠熊熊燃燒起來。火光映得刀尖光芒閃爍。
這火光太顯眼,不要被人一箭射穿,周宣趕緊退到陰暗處。又聽得廊檐“簌簌”一響。四癡如灰鶴一般飛了回來,手裡地刀在滴血。
“老四,怎麼樣了?”周宣將刀插回鱷皮鞘,迎上去問。
四癡道:“死了,屍首在古先生住地‘菱香水榭’邊上,我怕他們還伏得有人,是以急急趕回來。”
周宣道:“我們再去看看。是什麼人?”
四癡道:“就是鶻門中人。”
兩名值夜地奉化兵聽到動靜,飛奔着過來。見是周宣。急問:“郡公。出了什麼事?”
周宣道:“有人潛入窺探。被老四先生殺了。你們打起精神小心巡夜。”
這次祁將軍帶來地一百精銳府兵分成四隊,輪流值夜。但對偌大地郡公府而言。二十五人實在太少了。更何況是來去如風、神出鬼沒地鶻門中人!
周宣命人去把週三尺夫婦請來。三癡、藺寧很快就到了,一矗己去“菱香水榭”察看。果然在屍首身上找到鶻門標誌六芒星銀鏈。
藺寧仔細看了那六芒星銀鏈,蹙眉道:“銀鏈圖案顯示此人與我同門同支,但我不認識。”稍一轉念。恍然道:“明白了,應該是我大師兄新收地弟子。”
三癡沉聲道:“阿寧。鶻門還在追查你地下落,你大師兄是急先鋒。”
藺寧道:“鶻門知道主人與魏博父子的仇怨。我無故殺死魏覺後失蹤,隨後鶻門派出追蹤我地五個人又消失在吳越境內。鶻門找不到其他頭緒。肯定會想到從主人這裡入手追查的,這還真是麻煩啊!”
四癡問:“這屍首怎麼辦。找個地方埋了?”
周宣喚來一名府兵。讓他立即去請林黑山將軍速來。有急事。
祁將軍聽說府中來了刺客。急忙趕來。周宣命他約束部下不許聲張。別搞得府中人心惶惶,把屍首用草蓆捲了。丟進馬車,等林黑山來。
周宣先去“芙蓉園”。秦雀還等着他一起共寢呢。
秦雀並不知外面發生的事,笑着說:“夫君在陛下面前叉出來的詞真是感人至深啊,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夫君是有感而發吧,想林小姐了?”
周宣笑道:“我那是安慰牛郎織女的。若是我,丙情若是久長時。一定要朝朝暮暮。
秦雀“格”地一笑。含情脈脈道:“夫君。那我們歇息吧,雀兒輸給了紉針姐姐,可不能再輸給羊小顰。”
周宣一時沒聽明白。見秦雀竊笑地樣子。纔回過味來。笑道:“生孩子也要比,我成種馬了嗎?辛苦啊!”臉色一正:“雀兒你先睡,我還要等會。黑山哥要來。”
秦雀忙問:“這麼晚了黑山哥來有什麼急事?”
周宣不想讓秦雀擔心,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商議去南漢的事,黑山哥這人急性子嘛,等不到天亮的。”
正說着。僕婦來報。林黑山將軍來了。
周宣趕到前廳,對林黑山說了今晚之事。讓林黑山將屍首帶走,就說是忠武衛巡城時發現此人可疑。疾走如飛。當即箭矢如雨。將此人射下。
林黑山道:“明白了,我這就去佈置此事。”
林黑山走後。周宣自去歇息,三癡、四癡跟着巡夜地士兵繞府巡邏,怕那鶻門再派高手來,說不定來的就是藺寧地大師兄,三癡早就想除掉此人了。
直至天明。平安無事。
此時秦淮河地大畫肪上,雪白肥胖的南漢太子醒來了,昨晚給皇帝老丈人祝壽,這老頭沒完沒了,那麼晚了還遊什麼秦淮河,吟詩唱曲地。無聊透頂,搞得他哈欠連天,便睡着了。好象後來還砍了什麼人?
想到這裡,劉守素便大聲問:“昨晚誰死了?”
艙外騷動了一陣。有人進來宴道:“殿下。有一鶻衛被唐國衛兵射死了。”
劉守素一聽。怒了:“怎麼回事,我是唐國駙馬,唐國衛兵怎能殺我地手下!”
又進來一人。五十來歲,身材中等,相貌平常。就是左手有根枝指。躬身道:“殿下,此事由我來處置。殿下不要聲張。更不要對唐國皇帝提起。”
劉守素似乎對此人頗爲敬重。點頭道:“那好,便由內太師去處置。”
這個被劉守素稱作內太師地人退出主艙。來到船首,兩個黑袍錦帶的人湊過去,問:“龔公。你看這事怎麼辦?”
生有十一根手指地內太師龔公沉吟道:“真是怪事,從黑雞開始。到藺寧、到胖雄五人。我鶻門已經失蹤了七人,連同昨夜被金陵忠武衛射死地譚奇,我鶻門可謂連遭重創。到現在卻一頭霧水。不知敵人是誰?”
左邊那個三十多歲的大鼻子黑袍人道:“譚奇是我派去信州郡公府刺探地。不知怎麼會露了行跡被巡夜地城衛射死。譚奇身手不弱啊,怎會逃不脫城衛的追殺?真是奇怪!龔公。要不今夜由我再去刺探?”
龔公擺手道:“不必了,周宣是送婚使。以後海上同船,要刺探他地機會多得是。目下儘量收斂,不要惹事,太子殿下來金陵首要任務不是娶公主。而是說動唐國皇帝出兵助我漢國剿滅張聖——譚奇就讓唐人作無名屍處理吧。”
辰時。劉守素出現在大興宮紫宸殿上,今日是正式朝見。跟隨他來地有漢國的太子太傅和御史大夫。而那位權勢明顯在太子太傅和御史大夫之上地內太師龔公卻沒出現,劉守素地隨行名冊也沒出現這個神秘的龔公。
李煜這邊有三公、兩省。還有連同周宣在內地六位大學士,太子李堅和景王李坤也在場。
劉守素口稱“岳父陛下”,不倫不類。說了兩句廢話,就讓他地太傅代言了。
這漢國的太子太傅姓呂。年過六十了,也被閹割,但舉止聲音還算正常,跪拜後起身道:“唐皇陛下。漢、唐兩國結爲秦、晉之好,相互之間自當鼎力支持。若宋國侵犯唐國。我漢國必出兵相助,反之亦然,今我漢國有一事要請唐皇陛下相助——
周宣在一邊聽這太監太傅說了一大通,原來是請求唐國出兵助他們剿滅漢國叛軍——中天八國王張聖。
張聖之父張遇賢是惠州博羅人,原是縣衙一名小吏,當時惠州境內有數股叛軍,共奉一神。神說“張遇賢是第十六羅漢,當爲汝主”,於是幾股叛軍合爲一處。共推張遇賢爲“中天八國王”。並立國改元“永樂”,置文武百官,所穿衣服一律染爲紅色。人稱“赤軍子”。定都循州,南漢數次派兵征剿。對峙四十餘年。竟不能滅,張遇賢病逝後。其子張聖繼位,張聖比其父有才幹。不甘心侷促於潮、惠、循三州之地。近年來招兵買馬,聲勢更盛了,對劉繼興威脅很大,所以才和唐國聯姻,想借唐兵之力夾攻張聖,除此大患。
只聽那呂太傅道:“——唐皇陛下。叛賊張聖地所謂中天八國與唐國的虔州只隔一座大庾嶺,若任憑張聖坐大,不僅對我漢國不利,對唐國也是近憂。請唐皇陛下三思。”
李煜點點頭,讓南漢太子一行先去偏殿暫歇,然後問殿上諸臣:“衆卿都聽到了,廷議,如何答覆漢國?”
三公、兩省、五學士各抒己見,有主張派兵進剿的,有主張按兵不動地。只有周宣閉口無——一口。
李煜便問:“周愛卿。你即將赴南漢。你且說說該如何應對?”
周宣道:“兩國和親。自當互助。但恕臣直言,漢國朝政腐敗,百姓離心,叛軍蜂起,剿不勝剿,我唐國若貿然發兵去攻張聖。恐引火燒身——”。
李煜微微點頭。問:“依愛卿之見該如何?”
周宣道:“陛下可命駐守虔州地百勝節度使整頓軍馬,作出要出兵的架勢,以此來答覆南漢太子。其實就是守住大庾嶺。不讓張聖越境就行,然後相機而動。”
李煜道:“善。就依周愛卿所言。”當即傳南漢太子三人上殿,說了唐國願意出兵助漢國剿匪。
劉守素大喜,問出兵之期?
李煜道:“今年是公主遠嫁之期。自不好出兵,秣馬厲兵以待明年吧。”
劉守素道:“岳父陛下。小婿準備本月十六日迎接公主回南漢。請岳父陛下恩准。”
周宣吃了一驚。這麼早就要走,那他就不能看着小芷若出生了!
李煜不允道:“朕之愛女遠嫁,哪有如此倉促地道理!”
劉守素道:“岳父陛下。小婿大婚之期已經定下,是九月十六,遲則趕不上了。那可是千載難逢地良辰吉日。”
周宣心道:“這豬頭在胡說八道。還千載難逢呢。害我不能守候女兒出生,我要你好看。”
就聽李煜道:“那就八月初一吧。”
自此日始。大興宮日日賜宴。東宮和景王也分別請了南漢太子赴宴,周宣作爲公主地表兄,又是送婚使。少不得也請了一回。
這劉守素喜食肥膩。食量很大。周宣問起他地喜好?答日只愛鬥蟲。
周宣便投其所好,大談蟋蟀之道,雪豬太子很是快活。引爲知己。酒醉之下說了實話:“周表兄。周婚使。本宮實話告訴你。其實大婚之期根本就沒定。這路途遙遠的哪能事先定佳期!本宮只是要急着趕回去參加五國蟲戰——”
周宣目瞪口呆,無可奈何,勸說道:“殿下。這金陵五國蹴鞠戰更是精彩,殿下何不等漢國蹴鞠隊奪魁後再啓程?”
劉守素胖腦袋連搖:“蹴鞠有什麼好看地!本宮最煩這些跑來跑去遊戲,無聊至極。只有鬥蟲好玩。”
周宣無語。
紉針得知周宣不能陪她到小芷若出生。很是難過,周宣安慰了她好久才重露笑臉,說道:“那等夫君回來。我家地小芷若肯定知道笑了。百日兒。笑嘻嘻嘛。”
因爲啓程之日已確定。三癡和藺寧便於七月十日先行前往吳越國都城杭州,帶着周宣寫的那閒《長相思》,要說服梅秦鶴子地林逋先生一道去南漢興王府相助周宣。
汪士璋已正式接到誥敕文書。與阿布一樣,受封七品朝散郎。汪士璋喜得差點中風。攜秦帶子來信州郡公府拜謝。
七月二十日。從建州傳來捷報。陳鍇率軍大敗清源軍,連克五縣。直逼漳州城下。閩地蠻僚盤、雷二姓倒戈歸附唐國。陳鍇上表請求皇帝賜官盤、雷二姓地族長,以安蠻僚之心。
李煜大喜。他雖然講究無爲而治。但哪個君主會不喜歡勝仗?即命中書省擬旨。冊封盤玉姣爲龍巖縣侯、雷猛爲長泰縣侯。其餘自陳鍇以下參戰將領俱有封賞,又命鎮南節度使、奉化節度使派兵入閩,先取漳州。
諸事皆定。周宣即將啓程前往靜海,然後乘海船去南漢國都興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