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輕狂已出營帳,趙逸一愣,急急追出來,見馬車真的已裝備好,他面上焦急,見馮文昊也向自己告辭,心中更是亂成一堆麻。擡眼望去,只見那許輕狂就要上馬車,他終於沉不住氣出聲道:“等等,我答應跟你回去!”
許輕狂轉頭一臉驚奇:“當真?要知道將軍這話出口,可就是……”趙逸煩悶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許輕狂得意的笑起大聲道:“大夥可聽見了?”衆士兵齊聲道:“聽見了!”許輕狂朝趙逸挑眉一笑道:“那將軍還愣在那做什麼?上馬吧!您的東西我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
趙逸呆怔在原地,瞧見那在馬上捂嘴偷笑的馮文昊,再瞧那一旁牽過來的自己的馬疾風,他這才恍然回神,這個長公主,實在是太狡猾了!可是一言既出,又豈能收回?如今也只好朝宋將軍與衆人囑咐了一番,無奈的跨上馬去。
“公主!”衆士兵圍上前來,瞧着這要走的長公主和將軍是戀戀不捨,許輕狂朝衆人抱拳一笑:“衆位好兄弟,本公主日後有時間一定還會回來看望你們的,希望大家都能成爲威風凜凜的大英雄!”
“是!公主!”
許輕狂又朝宋將軍抱拳一笑道:“宋將軍,這北疆的兄弟們就交給你了!本公主與皇上都對將軍給予了厚望,希望將軍日後能匹敵一方,立下汗馬功勞!”
宋將軍鄭重的抱拳道:“公主放心,末將一定不會辜負皇上和公主的希望!公主一路順風!”
朝衆人依依不捨的揮別後,許輕狂便上了馬車,一行人正式朝着東陵而去。
從北疆去東陵要較近一些,這路上也不過只需花上幾日,許輕狂對東陵一無所知,於是一路上都向那馮文昊問着東陵的事。
馮文昊笑說:“東陵嗎?汾國有句話說,北原策馬南賞花,西邊賞舞東看山,北疆地勢平坦荒涼人們都生活在馬背上,而南部氣候炎熱以花聞名,靠近西邊有從異國傳來的舞,而東邊就是東陵了,看的就是這山間景緻。”
許輕狂明瞭的點頭:“哦!還有這麼說法啊!”
蕊兒卻是有些疑問道:“公主沒有聽說過這話嗎?”
許輕狂搖頭道:“我對汾國是一無所知!”見幾人面上滿是驚訝之色,她肯定的點頭;“真的,我都做了十八年的傻子了,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什麼?公主原來是個……”芯兒剛想驚訝出聲,卻發現這話實屬不敬,又趕忙閉了嘴。馮文昊也是一臉驚詫,搖頭不信:“公主真會開玩笑,明明如此聰穎,怎會如公主說的那般!”
許輕狂瞧向幾人一臉的誠懇道:“我是說真的!我到十八歲的時候,真的之前都是個傻子,前段時間我剛剛好,就來宮裡找我皇帝哥哥了,這事你們不知道也是自然的,只有我幾個哥哥知道,我之前出生的時候,魂魄不全,身體裡只有三魂,所以是個傻子,七魄在另外一個世界,我
在那個世界活了十八年,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就到了這個世界,就見到了我爹爹,也就是太上皇,然後他告訴我他一直在等我清醒,告訴了我我的身世,後來我就來宮裡找我皇帝哥哥啦!”衆人聽得目瞪口呆,許輕狂笑了笑道;“我知道這事聽的挺玄乎的,我知道的東西和知識都是從我原先的那個世界學的,所以纔有那麼多奇思妙想!”
衆人不禁沉默不語起來,似乎是在消化方纔許輕狂的一番說辭,好吧,他們這長公主還真不是一般的人物。馮文昊問道:“所以那日您說的那個立體的地圖,也是公主在之前另一個時間的東西嗎?”
許輕狂點頭:“對啊,還有好多,只是那個世界的科技比現在先進了幾千年,好多東西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不過我知道的歷史知識還是不少的,所以肚子裡也算是有些墨水!”經她這麼一說,這馮文昊倒更是對她好奇了。
不過幾日就已經到了東陵的川渝,這東陵的川渝本就在北部,所以花的時日並不多。馬車停在了山下,趙逸讓衆人下馬。許輕狂一臉不解,這外頭還是山呢,怎麼現在就下馬。一跳下馬車,映入眼中的竟是一直通雲霄的長長石階,蕊兒與芯兒一看見這高度便有些頭暈目眩了。
許輕狂一臉煩悶的抱怨道:“哪個混蛋把寺廟建這麼高?想累死我們啊!”
馮文昊走到許輕狂跟前道:“公主,讓屬下揹你吧!”哪知許輕狂卻是一臉怪異的望他一眼而後笑道:“本公主有這麼弱不禁風嗎?你和趙逸待會揹我這兩個小丫頭吧!她們兩個肯定吃不消!我就先走一步,到上面等你們!”
衆人轉頭望她,只見許輕狂一掀裙角,蹬腳一躍便朝上飛去,衆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那藍色的身影,就這般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就到了頂上,只能隱隱約約的瞧見個人形。趙逸回過神來望向馮文昊道:“長公主她輕功居然……”
馮文昊無奈的笑着搖頭:“公主輕功極好,哎,我們還是慢慢爬吧!”
此時的許輕狂正站在大大的紅色寺門前發呆,光是看着這寺院的大門,就知道這寺廟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許輕狂整了整衣衫,擡手將門上的門環扣了三下,不多會就見寺門被打開,開門的是個不過十歲的小和尚。許輕狂瞧着那光溜溜的小腦袋覺得甚是可愛,不禁露出一臉和藹的笑意,朝他合掌行了一禮道:“小師傅,小女子千里迢迢而來,特來拜會方丈住持!”
那小和尚傻愣愣的望着許輕狂,張着嘴呆木了好久,而後突然轉身朝寺中跑去,一邊還大喊着:“方丈,方丈,元修見到菩薩了,方丈,元修見到菩薩!”
“哈?”站在門口的許輕狂不禁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小和尚真是太可愛了!
廟堂中的衆人還在詠經,那名叫雲修小和尚一路奔去,跑到廟堂時趕忙收了聲,悄悄的來到最前面身着袈裟的方丈身旁,拉了拉他的袖子。那方丈已是
鬚眉交白,年過七旬,極其慈眉善目。他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小和尚,也不責怪其魯莽,只是笑道:“雲修,出什麼事啦?”
那小和尚一派天真的擡頭望他急急道:“方丈,方丈,雲修見到菩薩了!”
那方丈一愣,自然知道他說的不是真,但還是問道:“在哪裡見到的?”那小和尚拉着他,似要帶他去:“就在寺門口!”他伸手朝外一指,轉頭望去,卻見方纔寺門前的人何時已經到了廟堂前,小和尚一愣,大聲道:“看,菩薩!”
方丈轉頭望去,幾個年幼些的和尚也忍不住轉頭望去,只見院中的陽光之下,站着一藍衣女子,身姿曼妙,儀態萬方,沉魚落雁,身上灑滿着金色的陽光,這看着倒不像是菩薩,更像是下凡的仙女一般。那老方丈站起身來,連同幾位較爲年長的大師走出佛壇,走向院中的女子。只見那女子見到衆人竟是雙手合掌深深一鞠,而後一臉歉意道:“小子女擅自進入寺院,打擾了衆位聖僧,實在是罪過,罪過!”
那老方丈瞧着許輕狂露出訝異之色,而後慈祥的朝她回了一禮道:“女施主乃是天命之女,佛祖自然會寬恕的!只是不知女施主是如何上來的?”方丈心中微有疑慮,這女施主上了這麼高的雲梯,卻絲毫沒有疲憊之色。
許輕狂輕輕一笑道:“小女子是飛上來的,呵呵,用了一點輕功!”而後她鄭重的合掌朝幾位介紹道:“小女子乃是汾國長公主,名輕狂,特奉皇上之命前來拜會元真方丈長老!”一聽來人竟是長公主,幾位大師趕忙彎腰要行大禮,許輕狂急急的攔住幾人道:“不可不可,方丈的大禮,輕狂可受不起,我的同伴一會便到,這些日子恐怕要在貴寺中叨擾了!”
那方丈笑起道:“公主大駕是本寺的榮幸,也謝謝皇上一直還記得貧僧,貧僧這就叫人去爲公主與其他施主收拾廂房!”
許輕狂感激一笑:“謝謝方丈了,不過,方丈!”她悄聲問道;“輕狂想問一下,莫空師傅是哪一位?”
元真方丈一愣,擡手指向佛壇里正對着衆僧正在詠唸經文的和尚,許輕狂順着方丈所指望去,這一瞧卻是愣在那裡,她,見到了這世上最好看的和尚!
若不是那一頭光禿禿的頭頂,又有誰會想到那人是個和尚呢?那是怎樣的一雙鳳眼,柔美而不妖嬈並透着絲絲慈睦,濃郁的眉似乎像是修過一般,生的恰到好處,鼻樑挺直,脣瓣微薄,下巴不方不尖不圓,總之這一張臉上的五官,就好像是精心設計過計算過一般,每一個都是恰到好處,相互印襯的都是那麼完美,不似皇上的非凡的俊逸,不似許沐雲的妖媚的俊美,就是好看,就是怎麼看都好看。
許輕狂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只聽見那好聽又有磁性的詠經聲和木魚聲,心口一下,一下,那麼的有節奏的跳動着,她絲毫不知,此刻自己面上是怎樣的癡迷。要她說的話,這真正的美男子,就應當是這樣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