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通報的士兵話音一落,城門內的查木國軍隊已是亂作一團,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不斷,如今羣雄無首,誰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辦。城牆上的衆人一個個手我兵器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許輕狂朝着衆人掃了一眼,冷笑一聲:“若不是叛軍,就立馬繳械,打開城門,本公主沒有那麼多時間與你們耗!”
噹啷一聲,一人率先將手中的長弓扔在了地上,緊接其後,其他人也跟着接二連三的將手中的兵器丟棄在地,“快開城門!”一聲高喊,轟隆一聲,笨重的城門緩緩打開,十萬大軍紛紛舉起手中兵器歡呼高喊,由趙逸帶領着浩浩蕩蕩的行入城中。
查木國的士兵被扣押在一旁,沒過多久,就見一隊查木國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朝這邊來,爲首的正是那查拉圖與緊跟在他身側的阿木將軍。一身戎裝鐵甲的查拉圖從馬上跳了下來,英姿勃發甚是威風,龍行虎步的走上前去,擡手與趙逸互相抱拳一禮,寒暄幾句。
忽然,他轉頭瞧向趙逸緩緩走上前來的人兒,美若羞花的小臉上還帶着些蒼白的憔悴,裹着狐裘,面帶輕笑,朝着查拉圖款款而來。剛走至查拉圖跟前的許輕狂方纔站定,就被查拉圖大力一攬跌進了他寬闊的胸膛中,這查拉圖在衆目睽睽之下竟是突然抱住汾國的公主,這讓一旁的衆多士兵皆是面露驚震,卻是不敢高聲。
僅僅不過才分開幾日,查拉圖便覺思念的慌,日夜腦海中浮現的都是許輕狂的影子,讓他夜不能寐,食不能安。低頭望向懷中面露羞惱的人兒,他輕哼一笑,卻是皺起眉頭,似有責備的威嚴出聲:“你怎麼親自跑這來了?你病還未全好,怎麼不好好休息?”
許輕狂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緩緩退出他的懷抱道:“已經無大礙了,況且,如今我又怎麼安心養病呢?”似是無奈的一聲輕嘆,透着滿腔難掩的悽苦,查拉圖心中一緊,汾國丞相失蹤的事他也聽聞了,正欲開口安慰,卻聽許輕狂突然擡頭問道:“佐拉圖與燕國叛黨他們呢?”
查拉圖冷哼一笑,面露狠戾道:“你放心吧,他們一個也沒放過,都抓起來了!”
許輕狂安心的點了點頭,眼眸中卻是露出滿目的冰寒:“皇上,將燕國叛黨一行人交給我吧!”
那冰寒的眼眸中滿是嗜血的殺氣,查拉圖知曉,許輕狂心中定是對那些人痛恨至極,這一切,都是因他們而起。他點了點頭,擡手身後的阿木招了招手,阿木明瞭的點頭,不一會兒領着一隊人壓着燕國的數位叛黨按跪在了許輕狂的跟前。
許輕狂擰眉望了一眼跟前被五花大綁的幾人,轉頭對查拉圖道:“就這麼幾個?”
查拉圖道:“其他的我都殺了,剩下的就留了這麼幾個,但是他,朕特意留給你處置!”他擡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鄭風。
許輕狂朝查拉圖感激一笑:“皇上果真瞭解我!”她擡腳朝那鄭風
走近幾步,跟前的人卻是滿臉不服的冷笑一聲,許輕狂也不惱,那面上輕浮的淡淡笑意絲毫未變,確實帶着那嗜血的目光,確實冰寒的慎人。
“你說,我該怎麼處死你呢?是車裂,還是炮烙之刑?還是凌遲處死的好呢?”
“呸!”那鄭風氣憤的掙扎着身子,卻是被人死死的按着動彈不得,他冷蔑一哼,瞪眼望向許輕狂道:“若不是我失策,我看你怎麼在這囂張,先知道早就該除去你這個賤人……”啪的一聲,他話還未說全,就被查拉圖狠狠的給了一大嘴巴,他身子不穩的一晃,張嘴便吐出一口血漬。
許輕狂冷笑着彎腰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你知道嗎?我是故意被你們抓住的,還有,那日你與蘭玉在查木國皇宮做那等苟且之事,我早就知道,是我故意將皇上引過去的!”
“你,你,原來一早都是你策劃好的!”他那惡狠狠的目光恨不得將跟前的人兒飲血剔骨,許輕狂突然朗聲大笑,那狂放的笑聲在空曠的廣場上顯得分外鬼魅,她轉頭朝這鄭風冷冷一哼:“沒錯,本公主一直都在暗中謀劃着怎麼剷除你們,想跟本公主鬥,啊哈哈哈,你還早一百年呢,我告訴你,只要本公主在,這世上,就不會有你的立足之地!”
威嚴的冷喝聲在衆人耳中迴盪許久,許輕狂突然一個轉身,朝着風無面無表情的道了一聲:“殺他,會髒了本公主的手,風無,幫我了結了他!”
話音一落,一隊士兵走到許輕狂身後,抽出大刀,手起刀落,幾顆頭顱滾落在地,鮮血染紅了整片石路,妖異而鬼魅。
“狂兒!”查拉圖見許輕狂擡腳欲離開,趕忙追上前去,攔住人兒的去路道:“那叫莫空的既然已經失蹤了,你就留在這吧,做朕的皇后,朕會對你好的!”
許輕狂不悅的冷眉一擰,周身散發着異常低沉的氣壓,她斜眼瞪向查拉圖憋着胸中的怒氣道:“查拉圖,我許輕狂敬你爲友,所以敬重你,你應該明白,榮華富貴還有那個位置,我許輕狂從來不曾放在眼裡過,我許輕狂的心裡只容的下莫空一人,別說他現在生死未卜,就算他真的遭遇不測,我許輕狂也要把他從閻王手裡搶回來!”
話音一落,她便冷聲一哼,惱怒的猛一甩袖,撇下衆人,朝着前方大步而去。身後的查拉圖又氣又惱,終只有無奈一嘆,風無也不禁皺緊眉頭,掩下面上的愁苦,慌忙擡腳緊跟而去。
剩下的事,許輕狂全權交給了趙逸處理,她隨着風無來到汾國的邊城慢慢靜養,日日守在別院中等待着莫空的消息,而這一等,竟已是整整過了一月之久。窗外的薄雪早已化去,枯黃的枝幹已擠出了翠綠的嫩芽,身上的狐裘早已脫去,那蒼白的面色整整休養了一月之久才稍稍回了些玉潤的膚色。
已不再日日輕咳,那虛弱無力的小臉也恢復了先前的明豔,只是那雙清澈水潤的明眸卻是多了
一絲淡淡的哀愁,瞧在衆人眼中,直叫人倍感憐惜。查拉圖反反覆覆來探望過多次,即便已是說的口舌生瘡,也勸不動那苦苦癡等的人兒。
邊關之事早已處理妥當,本可以早早回京的,可是許輕狂不走,趙逸又豈能安心獨自離開。從營中回來,踏進別院的玄關,卻見一身玄衣的風無立在一側,靜靜的望着院中癡望着剛發花蕾的桃樹發呆的人兒,趙逸幾步走至風無身側,無奈的長嘆一聲:“她又在發呆呢?”
風無無力的輕嘆道:“公主已是連續穿了一個多月的白衣了,雖說美若天仙,可是這瞧着似乎就要昇天登仙一般,實在是瞧的讓人慎的慌!”
“皇上可有來消息?”早早的捎信回去了宮中,道明瞭事情原委,而許輕狂遲遲不回,皇上和王爺定是憂心不已,趙逸無奈輕嘆,這公主的性子當真是倔的很。
“皇上說由着公主,畢竟就算是讓我們將公主帶回去,公主也不會答應的!”
“唉,你說都一個多月了,周圍都打聽遍了,還尋不到莫空的半點消息,這,唉!”
“尋不到也算是一件好事,這說明丞相大人定還活着,定是被什麼人救起了!”
“但願如此吧!”趙逸輕嘆一聲。
“什麼人?”風無突然擡頭朝向屋頂之上一聲厲喝,趙逸也趕忙警戒望去,只見一身着黑衣的男子飛快的踏風而來,落在了許輕狂的跟前,抱拳一跪道:“屬下參見公主!”
風無疾步上前,瞧見那人不禁一愣,驚訝出聲道:“你不是太子身邊的影衛嗎?”
那人轉頭望向風無點了點頭,恭敬的喚道:“正是,原來是風無影衛!”他站起身來,朝着許輕狂抱拳一禮道:“長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特地讓屬下前來傳話!”
許輕狂心中一緊趕忙問道:“沐風出什麼事了嗎?”
“公主莫急,太子殿下很好,太子殿下如今正出使洛央國,在宮中意外發現了一人與丞相大人極爲相像,但那人似乎並不認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讓屬下馬不停蹄前來傳話,不知公主有何打算?”
許輕狂還未從那影衛震驚的話語中出來,風無在一旁奇怪的皺了下眉頭道:“丞相大人怎麼會出現在洛央國呢?”
趙逸沉思片刻道:“這也不是不無可能,本這洛央國就與查木還有我們汾國緊鄰,而我們所處之處正巧又是在三國邊界的交會不遠,那丞相大人掉下的河谷正好下游就是流向洛央國境,沒想到丞相大人被洛央國的人救起了,難怪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
“公主,你打算怎麼辦?”風無轉頭望向許輕狂,卻見她一雙美目盈滿了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滴滴滑落,那殷紅的小臉上是難以言喻的激動。
許輕狂突然擡手一抹臉上的淚澤,滿臉驚喜的道:“趙逸,你先回宮,風無,我們立刻啓程去洛央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