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顛死姑奶奶我了!
許輕狂在心中大罵着,卻是不敢罵出聲來,被人毫不留情的往地上一摔,屁股吃疼一下,下一刻麻袋便被人解了開來,投下一片光明。許輕狂轉頭四望,瞧見身旁同樣一臉茫然的纖娘與木雲水還有許明玉,總算是放下心來。只覺耳邊傳來哭泣的聲響,四人望去,身後幾個女子縮在牆角低頭抽泣着。
細細打量了周圍一番,才知幾人身處一間柴房中。木門緊閉,要想出去只需纖娘臨門一腳而已,不過她們現在可沒有出去的打算。木雲水朝身後的幾個女子挪去,見幾人面露恐慌,不禁心生憐憫道:“姑娘,姑娘,你們也是被人綁來的麼?”
幾個女子怯生生的點着頭,許輕狂撐着下巴道:“可還有其他人?”
一女子擡頭望向幾人,瞧見幾人不凡的容貌微微一頓,而後露出同情之色道:“有幾個容貌姣好的姑娘已經被抓出去了!”
纖娘邪魅一笑道:“哦?看來很快就會輪到我們了!”
此時,只聽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粗狂的聲音道:“容媽媽,今日我們可是抓到幾個好貨色啊!”
“哦?是嗎?快開門讓我瞧瞧!”一個有些嘶啞粗媚的聲音響起,驚的屋中的幾人一聲雞皮疙瘩。
大門傳來鐵鏈的聲響,許輕狂與三人對望了一眼,示意不要露了破綻,儘管演戲就好。三人點了點頭,木門被打開,走入一個花枝招展的肥胖女人,鎖骨大露,露半截囤圓的大胸。一張臉抹得粉白,滿頭花簪俗不可耐。許輕狂強忍住欲嘔的衝動,不禁與一旁的三人靠近了些,幾人擰着一雙眉頭,滿面驚駭的望着來人。
那被稱爲容媽媽的人想必就是這紅香院的老鴇了,瞧見緊緊相擁的四人不禁雙目一亮,一臉滿意笑着:“哎呦喂,瞧這模樣長的,真是俊俏的很啊!嘖嘖嘖,這窮酸的衣裳實在是可惜了這身皮相呦!”她來回的打量了緊挨着的四人一眼,疑聲道:“一下子四個俏丫頭?還長的天姿國色的?”
木雲水聽出了她話中的懷疑,不禁故意顫聲道:“這位大姐行行好,我們四姐妹不過是想去謀個活計,求大姐放了我們吧!”
原來是四姐妹啊,難怪長的個個都美,心中的疑慮也減了不少,詫笑着:“我說姑娘啊,正巧我們這就有適合姑娘的活呢,這身皮相可得好好利用啊,這銀子保準大把大把的來!”
纖娘顫抖着一雙小手環着幾人出聲道:“大姐行行好,我與妹妹們只想討個普通的活,我們,我們不要賣身!”
聽見纖孃的話,那女人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道:“姑娘啊,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要不然可得有的苦頭吃的,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跟着我容媽媽幹,你們這身皮相可不能輕易讓你們走啊,若是不願,就別怪我容媽媽不客氣了!”她冷哼一聲朝身後一招手道:“來人!不聽話就給我打!”
幾個大漢淫笑着拿着棍棒走了進來,那女子又道:“可別傷了她們的臉!”說罷幾人舉手就欲下棍,許輕狂心中一顫,看來這
老妖婦着實狠毒,悄悄在幾人身後點了點,帶頭哭喊起來:“別打,別打,我們幹,我們幹!”幾人一同隨着應和,那女人瞧着幾人驚駭膽寒的模樣滿意的笑了笑道:“來人,帶她們四人先去樓裡,讓春香好好給她們洗洗,打扮打扮,我要好好瞧瞧!”
身後走上來幾人,拖着不甘不願的四人就朝一座閣樓去。將幾人往屋中一扔,就涌上來幾個女子,拽着幾人到浴桶中好好洗了一番,瞧見四人靡顏膩理的膚質都不禁羨慕不已,待四人洗好,換上了這樓裡豔麗曝露的衣裙,再被幾個丫頭強拉着化了妝纔算完事。
四人被領着穿過長廊,瞧見樓下來來往往的香豔的接客女子,此時還在白日,未曾正式迎客,所以樓中並沒有什麼客人。四人一路將周圍的佈局大致收入眼中,被領到一間屋中,只見屋裡燃着清香的檀香,房中佈置的很是精緻。
坐在軟榻上的肥胖女人站起身來,瞧見在屋中站定的四人不禁呆愣的滿目驚歎,走上前來來來回回的打量了好幾圈,口中不停的稱讚道:“嘖嘖嘖,哎呦喂,還真是傾國傾城的貨色啊!”她瞧向站在最右邊一身紅衣的纖娘感嘆着:“這身姿真是妖嬈嫵媚的很,這小模樣長的可真是妖魅啊!活脫脫就是個小妖精!”
而後又站在木雲水跟前嘆着:“清水出芙蓉啊!這幽幽雅雅的姿態,實在是出色呢,這綠衣襯得好,這小模樣柔美的真叫人憐愛啊!”而後又轉到一旁,望着低垂着頭紅着臉的許明玉道:“嘖嘖嘖,丫頭真嬌俏,小桃花似的臉蛋,還有幾分可愛呢,一身粉衣實在是誘人呢!”
她轉眼瞧向許輕狂淡然的面容有片刻的微驚,上下打量着,一身淡紫色的薄紗衣裙將許輕狂妖嬈的身軀顯的分外勾人,她不禁瞧着許輕狂的小臉直直點頭:“好一個美人呢,簡直就像是天女下凡的一般,這小臉長的實在是精巧啊!簡直能算得上是汾國第一美人了呢!”
許輕狂很想翻一翻白眼,可是不行,只得故作羞駭的低下頭去。那女人很是滿意的瞧着幾人,她似乎已經能看到大把大把的金子滾進自己的腰包了,她擠着一臉肥肉的笑着,走到桌前點了點桌上的賣身契道:“過來,按手印!”
四人相視一望,怯生生的走上前去,乖乖的按了手印,那女人滿意的拿在手中看了看,而後走向裡屋,纖娘眼尖,見其拉開梳妝檯下的櫃子,放入了一個盒子裡,而後又將那櫃子鎖了起來。而後那容媽媽便扭着腰肢走了出來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啊?”
許輕狂顫聲道:“我叫蓮兒!”心中冷笑,嘿嘿,瞎編的。
一旁的木雲水也接道:“我叫雲兒!”纖娘望了許輕狂一眼道:“我叫紅衣!”而後許明玉低着頭細如蚊聲道:“我是鈺兒!”
那容媽媽滿意的點頭道:“恩,不錯,今晚你們就開始給我接客,一會兒我會叫幾個樓裡的姑娘去教一教你們,順便給你們挑幾個丫頭!”
許輕狂念頭一轉,有些期盼道:“容媽媽,那丫頭可不可以讓和我們關在一起的丫頭來做?她們也是
可憐人,我們如今這般賣身,不想也苦了她們!”
許輕狂她們可以自保,可是那幾個女子就不一定了,若是落入魔掌可就毀了她們一生了。那容媽媽眼珠子轉了轉,想着有了這樣四個美人也不怕沒錢來了,便冷哼一聲道:“呦,還同情她們呢!也罷,就讓那幾個丫頭伺候你們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好的貨色!”
幾人被打發出去,由着一個女子領到了四人的房中,分開之時,都不禁安心的互看了一眼。許輕狂來到房中,只覺這房間透着一股曖昧的氣息,身上不禁一抖,起了一身雞皮。門外走進來一個女子,穿的極其豔麗,一張面龐也是嬌美,她領着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許輕狂一眼便認出是方纔一同關在柴房中的人。
剛進屋的女子一臉傲氣,未曾瞧見坐在牀上的許輕狂,只是朝着身旁的女子道了聲:“以後你就伺候她了!”身旁的人身形一抖,慌忙福身,怯生生的走向許輕狂。那走進屋中的青樓女子擡眼瞧向屋裡,瞧見坐在牀上的美人不禁一愣,本是傲氣的臉上有片刻的僵硬,瞬間閃過一絲嫉妒的神色。
她擡腳瞧許輕狂走去,許輕狂趕忙起身,朝着來人乖巧的行禮:“姐姐好,不知姐姐怎麼稱呼!”
那女人見許輕狂唯唯諾諾的模樣,不禁得意的冷哼一聲,走到桌前坐下,翹着腿道:“我是這樓裡的憐花,沒想到容媽媽得到了你這樣的美人呢,你叫什麼名字?”那雙狐媚的眼還不忘在許輕狂身上來回掃了一眼。
跟前站着的人兒輕聲回道:“蓮兒!”
那名叫憐花的女子冷哼的一聲,而後將這樓中的規矩,伺候客人的規矩,還有各種牀上的“規矩”都噼裡啪啦的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遍,只可惜許輕狂一句也沒聽進去,只知曉這女子的話中滿是妒意,還警告着她別想奪人花魁的位子。
終於,那女子也說完了,冷眼瞧了低頭不語的許輕狂一眼,便扭着水蛇腰跨出了門去。許輕狂猛然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朝着牀上就是一躺。一旁被吩咐來伺候的少女以爲許輕狂正在傷心,不禁也同情的道:“姑娘,姑娘莫要傷心了!”
許輕狂聽見聲音,翻身坐起,纔想起這被分配來照顧自己的丫頭。她瞧了一眼那張純良膽小的眼睛,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一愣,不想跟前的人非但沒有半點傷心的意思,還是一臉燦爛的笑意,有些呆木的回道:“我叫阿奴!”
“阿奴!”許輕狂面上轉爲嚴肅道:“你是被綁來的麼?”
話音一落,那女子就低低抽泣起來,重重的點着頭道:“家中還有奶奶,奶奶若是發現阿奴不見了可怎麼辦啊?”
許輕狂伸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頭道:“沒事,你放心吧,如今我不是讓你在我身旁做丫鬟嗎?這樣他們就不會欺負你,很快我就會帶你出去的!這段時間你就委屈幾日!”
阿奴一臉驚喜的望向許輕狂道:“姑娘是來救我們的麼?”許輕狂伸手放在脣上,道:“噓,不可說!”而後一臉壞笑的朝她眨了眨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