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瀾軒裡就三人,跪了兩個,姒錦心裡咆哮着,想着孫采女的下場,還是插香一樣跪了下去。
雨水裡頭滾着泥,姒錦跪的地方是院子裡積水最少的,但是還是就把裙子給溼透了,冷水浸到肌膚上,就覺得特別的冷。
“起吧。”
頭頂上一個聲音淡淡的傳來,然後那一片明黃的一角越過姒錦,就大步的朝着漪瀾軒的明間走了過去。
身後跟着的大羣的太監立刻跟着皇帝進了院子,雲裳站起身來連忙把自家主子攙扶起來。小聲說道:“小主,奴婢扶您先去換身衣裳。”這一身的污泥,怎麼面君?而且現在皇上忽然出現在這裡,不管是因爲什麼這都是他們小主的機會!
雲裳跟陳德安比姒錦還要興奮,卻還要壓抑着,不能讓皇上身邊的人看出來。
姒錦這個樣子不能見聖駕,而且這雖然是她住的地方,但是整個皇宮都是皇帝的。按照雲裳給她普及的知識,現在皇帝進了她住的屋子,不經傳召她都不能隨意進去。
要候旨!
雲裳扶着姒錦火急火燎的去更衣,陳德安就連忙去打探消息了。跟着皇帝來的正是大太監管長安,陳德安在管長安面前可遞不上話,他要找的是管長安的徒弟和時意。
陳德安先滾回自己的屋子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裳,就跑去和時意麪前刷存在感,一口一個哥哥叫的親熱。還拿出自己的積蓄遞了個荷包過去表誠心,他得先打聽出來皇上怎麼會突然駕臨漪瀾軒。
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啊?
要是好事兒,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多好一機會啊。這要是壞事兒,他就得跟小主說說,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皇上面前別亂說話免得招禍。
和時意瞧了一眼師父正在屋子裡伺候皇上,掂了掂手裡的荷包塞進袖籠裡,這纔看着陳德安透了一個話。
陳德安千恩萬謝的,又連忙跑去姒錦那裡通報。
姒錦已經在雲裳的服侍下換了一身衣裳,正坐在銅鏡前讓她梳頭,聽了張德生的話這才明白,原來皇帝是到這裡避雨來了。和時意肯定不會透露皇帝去了什麼地反,爲什麼來這裡避雨,但是這事兒跟姒錦沒關係,這就等於是天上掉餡餅了,多好的一個機會。
陳德安都恨不能替小主去皇上面前刷存在感了,要是這次能讓皇上心裡把小主給記住了,就憑小主這張臉以後還愁不能翻身?
他們院子裡就倆奴才,人手不夠,那邊和時意已經指揮着帶來的人劈柴燒水了。陳德安告了一聲罪,又連忙去和意義面前刷存在感了。別看和時意只是管公公的徒弟,只要有合適的機會在管公公面前提一句主子,說不定就有大造化了。
而此時進了屋的皇帝,在管長安的服侍下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冒雨送衣來的小太監在門口喘着氣,總算是趕上了,要是讓皇上穿着溼衣服,就是他們的失職。管公公一定會在事後讓人開導他幾板子,長長記性。
泡好了茶管長安親自送進去,輕輕放在炕桌上,眼角就看到皇上正看着炕桌上的……那是什麼東西?
“皇上,茶來了。”管長安不敢再看,奉上茶就彎腰退在一旁。
蕭祁看也沒看管長安,就問道:“這漪瀾軒住的何人?”
管長安方纔在外頭已經問明白了,這個時候立刻就回道:“回皇上的話,是今歲新進宮的小主蘇更衣。”看着皇帝沒什麼印象,頓了頓,管長安又加了一句,“蘇小主前些時候冒犯了李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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