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才人的事情,已查實是貴妃的手筆?”皇后現在才明白爲何錢才人有孕的事情,會在宴會上以這樣的方式公開。貴妃有了身孕,錢才人卻比她更早,若是誕下麟兒,便要比貴妃腹中搶了長子的名頭。貴妃做不到皇后的位置,嫡子的名頭無法到手,豈能再把長子的名頭拱手讓人?
所以,只能讓錢才人先惹了聖怒,遭了厭棄,這一招果然得手。想起皇上怒氣衝衝而去的模樣,皇后的神色越發的不好看。
貴妃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令人難以招架。
“是。”徐三山應道,“國公爺傳消息近來,蘇家好似跟曲洲那邊聯繫上了。”
皇后先是一愣,隨即面色一寒,登時講不出話來。
“蘇貴妃家跟曲洲蘇之間還有關係?”皇后皺眉,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須知道如果蘇貴妃跟曲洲蘇有親緣關係,那蘇貴妃家還遮着掩着不成?
又不是傻了。
這事兒分明還有些蹊蹺。
徐三山搖搖頭,“奴才也不曉得內情,但是公爺傳來的消息的確如此。”
皇后神色幾變,原想着藉着中秋節的機會,讓蘇姒錦出來噁心噁心貴妃。不成想先是有錢才人的事情,現在又出了這事兒,蘇姒錦沒派上用場不說,竟是接連落了下風。又想到貴妃有了身孕……突然神色一凜,是不是貴妃知道自己有孕之後,蘇家纔會跟曲洲蘇那邊開始聯絡,曹國公府想要幹什麼?
是看着貴妃有了身孕,想要拉攏曲洲蘇一脈?
天下一姓往上數,指不定就能成一家,到那時候她們衛國公府還能佔什麼便宜?
越想皇后越是心慌,如是這般,蘇姒錦必須要趕緊的推出來。蘇姒錦背後的蘇家她自然是已經讓家裡查過了,沒想到蘇姒錦卻是正正經經的曲洲蘇一脈,只是蘇家高祖過後,蘇姒錦曾祖便被曲洲蘇主枝分家給分了出來。聽聞當年分家的時候極爲刻薄,因此鬧得很不好看,從此不再往來。
蘇姒錦家跟曲洲蘇有怨,正好能爲她用。老天爺都在幫她,蘇貴妃家的曹國公府想要拉攏曲洲蘇,老天就把蘇姒錦送到她跟前來了。也奇了怪了,一向性子清冷嚴肅的皇上對蘇姒錦也是多有憐惜。
沒什麼強大家世的蘇姒錦自然要比蘇貴妃更讓皇后喜歡。
皇帝也好,皇后也好,姒錦萬萬想不到這具身體背後的家世,還能這樣被他們玩出花來。
這是怪不得姒錦,實在是原主的記憶雖然讓她收入到腦子裡,但是真心還沒有融會貫通。對於這個時空複雜難解的局勢,她覺得古人真會玩兒。就比如古人穿到了現代,看着一應現代化用具,一部厚厚的我大中華的法律,不讀個囫圇吞棗都不敢開口說話。
她現在就是這樣,想着自己先把這裡的事情從腦子裡捋清楚了,然後才能更加清楚的看待這裡的事情。
可是老天爺沒給她時間。
貴妃有孕的消息就像是一顆炸彈,將整座後宮前朝炸的前擺後搖。
而後,姒錦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皇后娘娘送來的賞賜,愁的飯都吃不下了。
原以爲走了狗屎運躲過了中秋,不想貴妃一個大招出來,皇后這就迫不及待的讓她給她衝鋒陷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