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聽到這話當時就傻眼了,愣在那裡好半響說不上話來。
泥垢,誰不知道她是主子御膳房的是奴才,可是真能是個主子就能壓服住奴才嗎?
自然是不能的。
要是現在皇帝待她還是不管不問,她還住在漪瀾軒那種鬼地方,要是吵嚷着御膳房的人奴大欺主。是皇后會給她主持公道,還是皇帝給她主持公道?
說不定六宮事務繁忙的皇后娘娘還嫌她事多,像是訓斥孫采女那樣讓她跪着聽訓。
她又不是嫌自己命長了。
爲了這個得罪了御膳房的人,說不一定冷飯剩菜都吃不上了,那更苦逼了。
只是這些話姒錦不能說,皇帝不知道嗎?當然不是,只是皇帝也未必能真的能把那些奴才都給治罪,這樣一來外頭的人就該傳皇帝不仁了。
這自古就是個難題,皇帝權傾天下,跟一羣太監較真,未免有失帝王的氣度。
再說了,那羣人又不傻,柿子撿着軟的捏,皇帝面前他們自然不敢怠慢。不僅不敢怠慢還變着法的哄皇上開心,得了帝心的奴才,皇上會爲了一兩個不受寵的女人爲難他們讓自己落一個不仁的名聲?
也不可能。
想想真悲哀。
“是,臣妾記住了。”姒錦垂頭應了一聲,記住是記住了,但是她未必就會這麼做。
姒錦半垂着頭,蕭祁並未看到她眼中的神色,只是想着也該宮裡的這羣奴才緊一緊弦了,免得越鬧越不像話。拍拍似錦的手,笑着就問道:“你跟朕說說那一窩絲是怎麼回事?”
御膳房在宮裡是個極爲緊要的地界,這吃的東西進了主子的口,要是萬一出點什麼事情,這就搬家掉腦袋的事情。所以這裡只是總管就有三人,互相監督,首領十名每日勘察,底下的小太監更是數不清。
如今這御膳房三分天下,呂升榮爲首的一派是皇后嫡系,費良工一夥是貴妃一系,剩下的嶽長信帶着自己的那一夥人保持中立。
頤和軒那邊的傳來的話要做一窩絲,呂升榮跟費良工自然是瞧不上一個小小的頤和軒,支着手不肯幹。兩人口口聲聲要做皇后跟貴妃的飯菜,這活兒就扔給了嶽長信。
從昨兒個起嶽長信就親自做這個一窩絲,面都用了一袋子,做出來的面卻沒有那麼細,就爲這個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開始想這個面的問題,怎麼才能拉的又細又長還有勁道。案板上扔着一塊麪,已經餳了小半個時辰了。
小太監豐景明拜了嶽長信爲師自然是他這一派的。此時他一路小跑着進來進了自己這邊的膳房,御膳房的人分了三派,這屋子正好也三大間,於是三個總管一人佔了一間。這樣一來自己手下的人就能管得嚴嚴實實,別人想要進自己這屋子一步,那都是要提腦袋的事情。
“師父,打聽到了。”豐景明抹一把臉上的汗,笑眯眯的在他師父跟前笑着行個禮,“您老人家真是絕了,皇上果然去了頤和軒。”
嶽長信一聽長長的鬆了口氣,就聽自己這徒弟在一旁笑着問,“師父,您教教我,您是怎麼料到的,簡直絕了。”
“你小子毛都沒長全呢就想着飛了,趕緊幹活!”嶽長信在豐景明頭上拍了一巴掌,笑眯眯的端起旁邊的大茶碗喝了口茶,然後親自挽起袖子開始揉麪。
他怎麼想到的?那一琉璃盞的酸奶皇上都用盡了,這樣的稀罕事兒都能出現,現在去頤和軒嚐嚐這一窩絲又有什麼稀奇的?
呵呵,他嶽長信終於能有這麼一天在皇上面前也能露臉了。
說起來這都是託了蘇采女的福,呵呵,誰能想到這一位還有今天的福氣。
二更完畢,麼麼噠(*^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