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軒擴宮,怎麼擴,擴多大,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只是知道旨意下達的第二天,內廷府就有匠人過來將頤和軒這一塊的地給圈了起來。
閒人免進,正在施工。
皇后得了這個消息,一夜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只是在想,皇上對熙妃到底是什麼心思?
貴妃也是輾轉難眠,長樂宮的地界夠大,以至於玉珍出生後,宮殿規格完全容得下公主的規制,所以長樂宮是不用擴宮的。但是,雖然人人都知道這個事實,可是頤和軒生了兒子就能擴宮,而她這裡卻沒動靜,表面上難免會落了下風。而且,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個日子,私下裡跟皇帝沒有獨處過了。每次來看玉珍,她倒是有心想要跟皇帝趁機靠近些,但是皇上抱着玉珍不撒手,難道讓她當着女兒的面邀寵嗎?這一夜,貴妃也沒有睡好,合儀殿那樣的地方,熙妃是一個正經住進去的人。
而此時喬靈夷也不得安枕,自從那日送去玉牌之後,她就一直在等消息,可是一直沒能等到。難道是熙妃沒有跟表哥提到那玉牌?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如果提到的話,表哥不會不聞不問的吧?
三日一請安的規矩還是保持不變,皇后至今沒有恢復原來一日一請安的規矩。雖然衆人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不用每天早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姒錦出了月子之後,就恢復了請安的行程,這一日早早的就醒了,睜開眼睛盯着帳子頂一時還沒能回過神來。
“還早,怎麼不睡了?”蕭祁正準備起身呢,一坐起來,就看到旁邊睜着眼睛的姒錦。
姒錦往上拉拉錦被,轉過頭看着蕭。夜裡做了一個夢,夢到蕭祁跟喬可愛花恩恩愛愛的還生了倆孩子,那夢境太真實,以至於現在還有些呆呆愣愣的。
看着姒錦這樣子,蕭祁就有些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宣太醫來看看。”說着還把手放在了姒錦的額頭上,不燒啊,怎麼這眼神就跟傻了一樣。
姒錦感受到蕭祁的體溫在額頭上流轉,一把抓着他的手緊緊地握着,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忽然就開口問道:“蕭祁,我們會這樣好好地一輩子吧?”
這話猛不丁的倒是讓蕭祁愣了愣,這才發現姒錦好像真的有些不對勁,伸手將她擁進懷裡,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昨晚上做夢了,夢到你被別人搶跑了。”姒錦覺得心裡堵得慌,記得清清楚楚夢裡頭喬靈夷比肩站在蕭祁身邊,身邊是兩個粉雕玉琢的小皇子。他們相視而笑的笑容,就跟尖刀一樣,戳到了她的心窩子裡。
“竟胡思亂想……”
話還沒說完,蕭祁就被姒錦突如其來的熱情給按回去了。柔軟溫熱的脣帶着幾分兇狠的味道橫衝直闖,蕭祁察覺到了姒錦的惶恐不安,不過就是一個夢,至於她大清早的就這麼熱情麼?
姒錦滿腦子裡都是夢中喬靈夷的笑容,隔着夢境,就好像是被她宣戰一樣。於是,心有不甘的姒錦就把蕭祁給撲到了,大清早美人投懷送抱什麼的,蕭祁也被激起了熱情,還沒掀起的帳子裡傳出的聲音,讓前來叫起的管長安,隔着一扇門,也有些進退不得的立在那裡,他叫還是不叫啊?
雲裳帶着一串人提壺端盆也走了過來,看着管長安恭恭敬敬的立在門外,也不敢多問什麼,自己也帶着人靜靜的站在那裡。主子生了妃位之後,她手下的小宮女又多了,這些日子一直忙着調、教她們頤和軒的規矩。現在這麼長的一串人立在那裡,個個垂首靜立,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管長安見了也不免心中暗暗點頭。
察覺到姒錦確實有些不一樣,整個人就跟一團火一樣,蕭祁疏散幾回,似乎才散掉了姒錦心頭的那股子火。男人跟女人想法不同,蕭祁只以爲姒錦這是想他了,扶腰下榻的時候還想着,一大早的就折騰他,也就她敢了,他還要上朝呢。若是傳出去,難免落個狐媚的名聲,回頭叮囑管長安一聲,緊緊弦。
姒錦心頭那股子悶氣沒有了,這才覺得有些臉紅不好意思了,索性整個人縮在帳子裡,看着蕭祁下榻穿衣。
蕭祁穿好龍袍,寬肩長腿,長身玉立,站在那裡就讓人眼暈。回頭就看到姒錦眼泛春波,面頰酡紅,彎下腰在她臉上捏了一下,這是還想要?“等我晚上回來找你。”
姒錦:……
他是不是想錯什麼了?
沒臉見人了,姒錦索性蒙上頭,就聽到蕭祁的笑聲隔着錦被傳了進來。
蕭祁走後,距離請安的時辰還早,姒錦一個人臥在帳子中,盯着帳子頂出神。因爲有了自己穿越這件事情,所以她現在就在懷疑,是不是在這個空間還有平行時空,又或者說,如果自己沒穿來,那麼原主病歿之後,蕭祁身邊陪着他的人會是誰?
板着手指數了一圈,姒錦互相比較之後,這才發現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可愛花。
青梅竹馬,情分非常,又是個有手段的人,這樣的人想來性子堅毅,做事情絕對不會半途而廢。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做的那個夢,如果沒有自己的時空裡,很有可能最後的贏家會是可愛花。
從蕭祁的話裡就能察覺的出來,可愛花沒少揹着太后幫蕭祁,也就是說可愛花是有可能背棄太后或者喬家的利益站在蕭祁這一邊的。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按照蕭祁的性子,那就一定會好好地對待可愛花。
就如同現在他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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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姒錦也只是想傍着蕭祁這棵大樹好好地生存,慢慢的她一步一步的用心靠近他,慢慢的解除了他的心防,兩人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算是到了這一步,姒錦仍然不敢說蕭祁就是愛她的,只能說蕭祁待她比後宮裡的任何一個女人寬厚,待她用了幾分心而已。
就這樣,姒錦也知道自己是後宮裡所有人豔羨的對象。
但是這份感情基礎還不牢靠,來自皇后跟貴妃的威脅,不過是位份上的壓制。說到底只要這些世家最後不妥協,貴妃也好,皇后也好,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們早早晚晚會在後宮裡失利摔倒,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分別而已。姒錦這般謹慎不與他們正面爲敵,不過是也看到了最後的結局。
但是喬靈夷不一樣,她是來自於情感的威脅,比皇后跟貴妃的潛在威脅大得多。
如果說之前姒錦對與喬靈夷的防備只是初級的話,經過昨晚上的夢境,防備等級瞬間就提升到了最高。甚至於姒錦還有些懷疑喬靈夷不會是重生的吧?不過想想應該不是,不然自己這個最大的變故,她豈能看不出來?
只要不是重生的,姒錦就沒那麼恐懼了。
姒錦喚了人進來,梳洗更衣梳妝,簡單的用過早膳,又去看了兒子,如今住在合儀殿,這裡的擺設習慣跟頤和軒差不多許,住進來也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從這一點倒是能看出蕭祁有多用心,姒錦不是不感動的。
這世上最令人感動的事情,不是對方做了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能記住你生活中的每一個小習慣。
姒錦扶着雲裳的手,後頭跟着金織玉繡,花容留下守門,一行人出了合儀殿一路往鳳寰宮走去。從合儀殿到鳳寰宮路途不遠不近,姒錦今兒個有些心緒不寧,便早些出了門。一路走着往鳳寰宮,正好路上靜靜心。
後頭宮人擡着軟轎跟着,雲裳扶着姒錦,天氣一天冷似一天,早上的秋風吹在臉上有些涼。雲裳自然看得出主子心情有些不好,但是主子不開口,做奴才的自然不能開口問,因此只能一路上說些有趣的話逗主子開心。
整座後宮分爲東西兩邊,東邊住着比較受寵有權的嬪妃,如貴妃、賢妃、梅妃等人。西宮住着的大多是不怎麼受寵還有新進宮的宮嬪,當初姒錦住的漪瀾軒就是西半邊。所以那時候蕭祁忽然在一個雨天出現在漪瀾軒,姒錦都覺得這是上天給她開的最大的金手指。
不然蕭祁沒事兒,做什麼去近乎於冷宮的西半邊。
“這不是熙妃妹妹嗎?難怪今兒個早上就聽到喜鵲叫,原來應在這裡了。”
姒錦一擡頭就看到了賢妃的儀駕,忙收了一下表情,笑着上前行個禮,“嬪妾給賢妃姐姐問安,沒想到能跟賢妃姐姐遇上,果然是喜鵲開門叫的好事兒。”
賢妃讓人停了軟轎,扶着惜容的手走了下來,看着姒錦就說道:“今兒個忽然就想早些出來走走,倒是找了個搭伴的,正好咱們姐妹能說說話。”
姒錦笑着稱是,並肩往前走,一衆宮人在後頭不遠不近的跟着。
“大皇子進來可還好?本想着去合儀殿看看,只是那邊畢竟是前殿,倒是不好過去了。”賢妃笑着說道。
“多謝姐姐牽念,倒是好得很,就是飯量有些大。”姒錦笑呵呵的說道,還是一貫沒心沒肺小百花的模樣,比起以前的嬌嬌怯怯,現在生了孩子之後,則是多了幾分從容溫和恬靜之姿,總歸沒有侵略感就是了。
“飯量大說明身體好,這纔是好事兒呢。”賢妃有些羨慕,這宮裡就倆孩子,她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但是現在可能沒有希望了。新進宮的秀女還在排隊等着,個頂個的嬌豔如花。眼前有個熙妃獨霸聖寵,她們這些早些年進宮的人,哪裡還能輪得到。
“承蒙姐姐吉言。”還略有些肥的面頰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賢妃看了熙妃一眼,在她的笑容上微微一頓,然後似是無恙的看向別處,輕輕開口說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年前妹妹怕是無法搬回頤和軒了。”天冷上凍之後,這房子就沒辦法蓋了,只能等到來年暖和了才能動工。
“我不知道這個,爲什麼不能回去?”姒錦故作不懂的詢問賢妃,聽完賢妃的解答,接着說了一句,“我也不懂這些,我就聽皇上跟皇后娘娘的,到時候看怎麼安置吧。”
賢妃眼神一頓,好一會兒才笑着說道:“妹妹倒是個心大的。”這得心眼大到什麼地步,才能這樣放心啊。
“後宮裡諸事都是聽娘娘的安排,我也是按照規矩行事,不敢逾矩而已。”
兩人邊走邊聊,賢妃的話題慢慢的就轉到了那天喬靈夷拜訪的事情上,“倒是不知道妹妹跟喬小儀還有交情。”
姒錦不知道賢妃是個什麼意思,不過她既然把喬靈夷作爲首號敵人,這個時候就一臉懵逼的表情看着賢妃,“賢妃姐姐哪裡話,我跟喬小儀其實並不相熟。那日她去頤和軒是給琞兒送了個歲歲平安的玉牌,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畢竟是喬小儀的一番心意,我總是真心謝過的。”
“是嗎?原來是這樣,如今這後宮裡大家都還以爲喬小儀跟妹妹交情匪淺呢。”
這是什麼意思?姒錦不明白賢妃話裡的玄機,反而換上一副十分嚴肅的面孔說道:“歲歲平安的寓意很好,我是真心謝謝喬小儀的禮物,不過論起交情,我跟她並不相熟,實在是談不上有什麼情分,但是挺感激她送的禮物。”
“熙妃妹妹是個善心腸的,不過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賢妃說完這句笑了笑,又看着姒錦加了一句,“前些日子喬小儀告病假,今兒個正好病好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你們倒是又能見面了。”
“喬小儀生病了?”姒錦還真是有些吃驚,“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若是知道合該去看看的。”
賢妃看了姒錦一眼,緩緩的轉過頭,“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吹了涼風而已。倒也不用興師動衆宮的前去探望,不見皇后娘娘提都沒提一句。”
姒錦這回聽出賢妃話裡的意思了,明擺着告訴自己喬小儀不受皇后喜歡。鑑於自己是皇后一系,賢妃這是告誡自己謹守本分?
“原來是這樣,小病就無礙了。吹了涼風捂幾天就好了,喬小儀看着身體也還康健,應當無事。不過到底還是要小心一些,養好身體纔是根本。”
聽着姒錦的話,賢妃一時間也弄不清楚熙妃對喬小儀到底是個什麼心態。
是敵是友?
不過賢妃提過一句之後,也就沒有再提喬靈夷的任何事情,兩人如尋常般談話聊天,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鳳寰宮。卻是在宮門前,正好遇到了喬靈夷,兩下里碰到一起,賢妃臉上就有些訕訕的。
不過到底是沒說什麼壞話,臉色轉換自如,看着喬小儀上前來請安,笑着說道:“喬妹妹不用多禮。”
喬靈夷謝過了賢妃,擡眼又看了姒錦一眼。
姒錦對上喬靈夷的眼神,十分關切的問道:“聽賢妃姐姐說喬小儀前些日子生病了,現在可大安了?”做了那麼個夢,姒錦再也不願意假裝親近地稱呼喬小儀喬妹妹了,直接稱呼了她的封號。
“多謝熙妃姐姐關切,已經大好了,不過是吹了一點涼風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兒。”喬靈夷笑着說道,心裡卻有些不太舒服,前些日子自己拜訪的時候,熙妃還稱自己妹妹,現在才幾日的功夫,就成了喬小儀了?難道真的是那枚玉牌的關係?
賢妃沒想到姒錦直接當着喬小儀的面就說是她說的,這人是缺心眼吧?賢妃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像背後說人被人當場抓住一樣。一時心裡就有些不愉,看着姒錦的神色也淡淡的,倒是對喬小儀熱情起來。
姒錦也不在意,似乎是渾然沒感受到賢妃的冷落,面帶着同樣的笑容,緩步走進了鳳寰宮。
微胖版的熙妃一走進來,立時就引起了大家的關注,她們幾人上前先給皇后行禮問安,又跟大家相互見禮,這才各自在位置上坐下。賢妃跟姒錦的位置都靠前,喬靈夷的位置在最末,行完禮一步一步的倒退回去,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貴妃的眼睛在姒錦身上審視一圈,看着她還有些微胖的身影,一時心裡特別的複雜。她生完玉珍之後,生怕身形胖的厲害,月子裡都沒敢多吃東西,因此出了月子才能身形苗條些。看着熙妃這樣子,月子裡應該是並未忌口,也未控制飲食,真是不知道皇上喜歡她什麼,這一身肉嗎?
皇后簡單的說了一下宮裡的事務,“咱們都是宮裡的人,一言一行都可不懈怠,因此出宮遊玩是不用想了,若是悶了御花園裡有座小山,有興趣的倒是可以去玩一玩。”
那真是座小山,幾步就爬上去了,而且還是人工的,實在是引不起大家的興趣。不過皇后這樣說了,大家還是比較捧場的,氣氛比較熱烈,姒錦全程保持微笑,這樣的活動她可不參加,這一向是宮鬥既能高發地段,她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安全。
姒錦覺得,以喬靈夷使用玉牌的手段來看,她要真是跟這些女人拼心機,只怕是略有不及。偶爾還能踩中陷阱搭上自己,所以一己之短,絕對不能攻敵所長。姐拼不過你們的手段,她就覺定另闢蹊徑,姐拴住皇帝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
請安比較順遂,無人出來搗亂,姒錦全身而退,還獲得皇后溫柔笑容一枚。
回了合儀殿,姒錦這才覺得全很累得慌,早上本來就費了些體力,現在又在鳳寰宮全程陪笑臉,回了自己的地盤,才覺得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偏偏兒子嘰嘰呀呀的要找她,姒錦只得在臨窗的大榻上陪着兒子玩,玩着玩着,自己一頭倒在軟枕上睡了。旁邊的小帥哥眨巴眨巴眼,有樣學樣,小腦袋一歪,也閉上眼睛睡了。
蕭祁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母子倆睡得正香,也不吵她們,索性拿了摺子坐在那裡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裡就墨香暈染開來,姒錦睡得沉,倒是蕭昱琞眨巴眨巴眼先醒了,伸着小手要找人。
蕭祁聽到動靜,就看到了兒子伸着小胳膊,忙放下手中的筆,走過去先解開小襁褓伸手摸了摸,尿了!難怪在這裡呆不住了,蕭祁現在換尿布的技能已經十分熟練,也沒換人進來,自己給兒子換了尿布,就把他抱了起來,然後抱到隔壁書房去了。免得他吵吵鬧鬧的,把姒錦給吵醒了。
姒錦醒來的時候,沒看到兒子在身邊,起身坐起來,倒是聽到隔壁書房裡傳來了些微的聲響。書房那地方,尋常是不許人進去的,那肯定就是蕭祁帶着兒子玩呢。姒錦也不着急了,先把自己收拾整齊了,又看了晚上的膳食單子,換了幾道菜色,這才往書房走去。
那日皇后的話姒錦不過是聽過後就給忘了,沒想到後來果真有人成團結隊的去怕那座人工山了。那山並不高,但是建造的卻很精緻,陡峭難爬,風景獨好,也是御花園的一景。
這日姒錦剛哄着兒子睡了午覺,梓錦才換了衣裳鬆快鬆快,外頭雲裳就急匆匆的進來了,“娘娘。”
看着雲裳的模樣像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不由得也跟着心中一頓,就開口問道:“怎麼了?”
“娘娘,聽說喬小儀從假山上摔下來了,現在昏迷不醒。”
姒錦一愣,隨即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兒知道了嗎?”
“奴婢接了消息就去打聽了,聽人說是今歲新進宮的宮嬪一起去爬了那座假山,但是到頂之後,上頭位置狹小,不知道怎麼回事楚貴人突然推了一把喬小儀,然後喬小儀就摔了下來。幸好當時有彭娘子拼命拉了喬小儀一把,就這樣喬小儀也撞到了頭,說是流了好多血。彭娘子胳膊上也被山石劃傷了,還有幾個人也受了撞擊,不過傷勢不嚴重。”
“確定是楚貴人推了喬小儀?”姒錦猛地站起身來,開口問道。
“都是這樣說的,說是好些人都看到了。”
姒錦面色微沉,看着雲裳就低聲說道:“你讓陳德安去打聽一下,看看外頭衛國公府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是。”雲裳低聲應了,匆匆跑了出去。
花容服侍着姒錦更衣梳頭,姒錦邊往外走邊交代道:“你不用跟着了,留下看好大皇子。金織玉繡跟我出去,順全跟上。”
“是。”衆人齊聲應了一聲。
姒錦帶着人直奔崇明殿去了,太后肯定要派人前來請蕭祁過去探望親親表妹。不管喬小儀這傷是天災還是人禍,總之絕對不能放任蕭祁跟她獨處!
就算是當一回狗皮膏藥,姒錦也決定死跟着蕭祁一起過去。夢裡的事情這段日子一直在她的心頭環繞,越想越覺得這夢就跟真的一樣。現在出事的又是皇后的親妹妹,她甚至於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因爲皇后一直罩着她,所以纔會引來這次的危機。
別人想要對自己下手不太容易,畢竟她在蕭祁的眼皮子底下。但是如果能夠讓皇后失勢,其實也等於間接地斬斷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姒錦越想越着急,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總之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一定跟蕭祁寸步不離!
趕到崇明殿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太后身邊的紀公公親自前來回稟,蕭祁聞言已經起身往後宮走,正跟匆匆而來的姒錦走了個對面。
“臣妾聽聞喬小儀受了傷,心裡實在是擔憂,便想着跟皇上一起去看看。”姒錦對着蕭祁屈膝行禮,開口說道。
蕭祁就看到姒錦額頭上都有了汗珠,可見真的是匆匆趕來的,就忙牽了她的手,皺眉說道:“這麼急匆匆的做什麼,想去便跟……朕一起去吧。”
姒錦心裡鬆口氣,連忙跟在蕭祁身邊,柔聲說道:“事情來得太突然,臣妾接到消息的時候唬了一跳,一時心裡也沒主意,就直接來求見皇上了。”當着紀公公的面,姒錦跟蕭祁說話都格外的謹慎,稱呼上自然是轉變了回來。然後順便塑造一下自己遇事無主張,毫無主見的印象給紀公公。
蕭祁捏了捏姒錦的手心,然後鬆開口,兩人一前一後,往後宮的方向而去。
一萬五千字完畢,明日繼續,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