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種種沒有說服他們之間的一切，因爲她知道他們從一開始就註定站在對立面上，以前是，今後也是，所以不能慈悲，而自己也必須爭取一切都自己有利的局面。
“愛妃，還有打算站多久呢，朕可等你好久了。”
楚凰回過神來，正碰見他那雙笑眯眯卻絲毫遮擋不住經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才覺得出來自己失態，連忙整理好所有的情緒，說道，“皇上，該到了兌現期限的時候了。”
“說吧，你有什麼要求。”言語中竟然有些防範，雖然他喜歡這個女人，可是也知道這個女人也不是白給的，她救自己一定是有目的的，而且這個目的還會叫自己付出一定的代價。
楚凰也不在意他的神色，一字一字清楚的說道，“我需要借用皇上的虎符一用。”
縱使南宮曄已經做足了心裡準備，可是對於楚凰給出這樣的答案，還是有些吃驚，穩了穩神情，儘量叫自己不要慌亂。
“我能知道你要做什麼嗎？”要知道自古以來兵權都是皇家大忌，多少忠臣名將都是因爲軍中威望太大，功高蓋主而死於非命的，又有多少人對於將軍全職的垂憐和忌憚的。所以這也正是即便南宮曄當了皇帝他依舊保留郝連家的軍職，只能一點一點的吞噬。
軍權是一個國家的命門。
而虎符確實掌管這兵權的其中信物，歷朝歷代皇帝對於虎符的看中不亞於對於玉璽的看中。而楚凰輕而易舉的幾個字，要的卻是開陽朝最具值錢的東西。他怎麼能不吃驚。
“皇上，你不要害怕，我也沒有說不換，我只是說借用一下，而也僅僅是塞北出的軍令，所以你大可不必這麼擔心。”
“呵呵，你說笑了。不是我不答應，只是事關開陽朝的大事，我也得考慮考慮、”這句話就看的出南宮曄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視，全然沒有了平日裡調侃的樣子。
“我時間緊迫，還希望皇上儘快做出決定。”
“呵呵，若是要虎符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必須誠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滿意了就會給你。”虎符雖然重要，可是畢竟不是調動軍中全部力量的唯一憑證。而他放一百二十個心她絕對找不到另一處憑證。
“那皇上你是要誠實的答案，還是叫你滿意的答案？”
此刻說完這句話，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一股喻意難明的情愫從空中爆發出來。
“呵呵，誠實！”
“好的，你說。”
“你從江南來京城，是不是有目的？”
“是。”
“有關最近這幾個月朝堂發生的事情，有沒有也摻上一腳？”
“有。”
“你不單單是有無名的勢力，還在幫助其他的人？”
“不全是。”
“太傅大人的死和你有關！”
“算是。”
“那宮中從無名調遣過來的人，有你的間隙！”
“沒有！”嚴格來說那個人並不屬於自己人，即便是自己都被他匡了一道。
“還有最後的兩個問題。”
“你說吧。”
“你可有喜歡過我？”
楚凰擡頭看他和之前一樣的口氣，一樣認真的神色，可是眉宇之間卻多了一分期待和一分不確定。
楚凰搖搖頭，沒有說話。那張和某人有些相似的臉，有那麼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他的身影。
他一句不在意的摸樣，“以上你所有的話都是真的，沒有騙人？”
她用力的點點頭，事到如今，他還在期待什麼嗎？
“呵呵，好，你要哪裡的虎符，朕手裡的也不全。”自己想要知道的，她全部如此真誠的告訴了自己，就算是不滿意又如何呢，也許一直以來自己都該動這份心思吧。
“塞北！”
“你要去哪裡？做什麼？”
“皇上，你已經問完了問題了。”
“恩？”
“呵呵，我忘了，好，給你。但是我告訴你，你是不可能憑藉這一份虎符，你也只能暢通無阻的出關，卻調動不了軍隊。”
這個時候，她纔算是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笑意，“這個就不牢皇上你操心了。”
然後便轉身欲離開，南宮曄有恢復了剛纔那一副無所謂的狀態，“愛妃真的好殘忍，用完我，就丟在一邊。哎。”
楚凰笑笑，現在兩個人還可以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下次再見面的時刻就註定是刀劍相向了吧。
沒來由的感傷，“皇上，保重！”
然後敏捷的飛身窗外，只留下了南宮曄有些苦澀的嘴角。
他一直知那隻無法囚禁的鳥，她的天空太過廣闊，即便是自己，也留不下她的身影。
哎，楚凰並不知道南宮曄的心裡變化，對於她來說，無論是現在在一起的南宮昭，還是互相利用的南宮曄，她知道她和他們之間都有些血海深仇，即便是他們沒有人願意揹負的。
出了皇宮，楚凰沒有在輕功，而是選擇不行，來到京城好多次，可是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座城市，雖然對於每條階段，每個衚衕都瞭如指掌，可是卻對於人土風情有些不解，如今快要離開了，而算是真正的離開了，不然便是永遠不會回來，和開陽朝勢不兩立，不然便是鐵血之資站在這裡的最高統治者的地位。
所以她想走一遍這條已經來過無數次的街道。一個無比熟悉略帶有些怒氣的聲音緩緩傳來，“沒有想到你在最後要離開之前最想見到的人竟然是他！”
楚凰回頭，看到這張剛纔還想過的臉，卻沒有絲毫的高興，因爲她沒有忽略他眼裡的怒氣。
“你知道了？”
“難道等到你真正走了之後，本王才應該知道嗎？原來你真的喜歡的人是他，可惜本王卻沒有早點發現。”
楚凰剛纔知聽出他知道自己要走，可是貌似他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天下間可還有你楚凰不懂的事情，是你覺得我太好欺騙，還是你認爲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他往前走了兩步，楚凰皺着眉頭說道“你喝酒了？”
他不搭言，“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完欲想去扶他，可是卻被他硬生生的推開，楚凰有些震驚，印象中這是他
第一次這麼對自己粗魯，但隨後也釋然不想和喝醉的人計較。
“楚凰，說，你有沒有在乎過我？我以爲你和別人不一樣，我以爲你會懂我，可是原來你和天底下的女人一樣，對喜歡坐在那個位置的人，是嗎？他給你什麼了？”
“南宮昭，你喝多了，不要再說了。”
“怎麼，你害怕了，爲什麼不說，你若是那麼喜歡他，你等等啊，等等我若是哪天也坐上這個位置，我統統給你，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
楚凰無奈，現在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想到剛纔對南宮曄的回答，在看到這個人的一面，她的心也有些累了，他們之間早就存在問題，可是都選擇了忽略，如今是到了避無可避的局面了嗎？
“南宮昭，我要走了。”
“走？你要離開我？他就那麼好，是不是他叫你離開我的。”
不喜和他胡攪蠻纏，“你可以這麼認爲。”
然後丟在風中的她，快步離去。
看到她疾步的背影，南宮昭心底一片荒蕪和淒涼。終是結束了嗎？
她每走一步，就告訴自己再快點，她怕若是有了思考的時間，她便沒有了這樣的勇氣！
再見了，南宮昭因爲我不知道我們再繼續，我還有沒有勇氣選擇離開你。
因爲我不知道，當初的那個騙局，究竟是騙了你，還是騙了自己。
因爲我們之間隔着的不是猜疑，而是不可能。
所以……
南宮昭……
再見了……
楚凰回到家，看到牆上坐着的人，難得露出溫柔的神情，“霍大哥。”
“呵呵，何姑娘說你出去了，我怕你一個人，呵呵。”他說了半句沒有繼續，楚凰卻明白他的意思。
“霍大哥，這幾天你不在，我要走了。”自從上次回到京城之後，他便忙的早出晚歸，難得見上一面，卻已是別離。
他點點頭，卻沒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不應該這樣說，應該說他明白總有別離的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路上小心，我可能就不能陪你去了。”
楚凰也不想太過傷感，努力露出微笑，“霍大哥，你接下來想去什麼地方嗎？”
“我嗎？我是要回去的吧。”
“回？回山谷裡嗎？”
他搖搖頭，眼裡卻露出一絲厭倦和無奈，“你可能不知道我另一個身份，霍天碩的長子，霍府的大少爺。”
她有些震驚，對於這一點她還真不知道，難怪在此之前他和南宮昭走的那麼近，除了因爲兩個人彼此欣賞，恐怕和這個江湖上權力熏天，或者說絕對霸主有關吧。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江南雲淡風輕的天下第一，還隱藏這樣的身份。
“呵呵，到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也許是他本身的光環太耀眼，即便是自己也沒有懷疑過他的真實身份。
“怪不得你，我常年不回家，少年是就一個人遊歷在外，江湖上的時候也沒有藉助霍府的名頭，那次武林比武竟然奪冠，所以水漲船高下，人們只知我是天下第一，卻沒有人知道我另一個身份。這叫我自己越加的飄飄然，總認爲沒有霍家，我依舊可以生存，我不喜了那樣勢力、攀龍附會的壞境。”
楚凰非常理解他的想法，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境遇，只是她一直沒有選擇。出聲安慰道，“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的家人，也會爲你驕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