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明明想勸,可是去開不了口,是的,誰也不能,看着這些年輕的面孔,他們有的是爲了被殺的父母,有的是爲了被殺的兄弟,在一次次的戰爭中,他們已經越來越不能和開陽友好相處,而如今南宮昭若是放棄,也等於放棄了他們的希望。
上面是郝連璇滿身血跡,垂死掙扎,下面是一雙雙希冀的雙眼。
此刻,終於,南宮昭擡起了頭,沒有人能想到這短短一刻鐘他心裡路程是多麼的艱難。
是對着身邊的人說道,“呼,不管是真是假,我決定了!”
上面的南宮曄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南宮昭,到了選擇的時間了,你決定怎麼樣?”
正在南宮昭要開口之際,正在這個一說出去,就什麼都挽回不了之際,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她一席緊身黑衣,這場雨下顯得更加的神秘,“南宮曄,好久不見。”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實現都集中在天空中,她就那樣,輕飄飄的站在那裡,看似單薄的身軀,此刻卻成了無數人的希望。
只此一聲,卻叫人無法忽視。
南宮曄眯起雙眼,不確定的說道,“是你?”
然後就看到她擡手,似乎是要接掉面紗示人,可是卻突然手鋒一轉,一枚暗箭伴隨着南宮昭大聲的不要下飛了出去,直接刺穿郝連璇的胸膛。
然後就在衆人愣神之際,又一詭異的身影,留下空中的殘影然後消失不見。
而殘影也在不斷的大雨下,淅淅瀝瀝的變得消失不見。
一霎那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於所有人都還有些換不過來神。
剛纔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然後只對南宮曄說了一句好句不見,然後就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給幹掉了?
這千軍萬馬甚至沒有人看清楚她的動作,就這樣消失了?
這也,這也,太詭異了吧?
這個時候,還是有人反映過來了,當中就有南宮曄,看着手裡死透的人,先是一笑,然後纔是害怕,心裡默默唸叨,不管怎樣,你沒事就好,下次,下次一定不會再叫你逃跑而城地下的南宮昭,剛纔一擔憂喊了出來,可是現在細想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人一定是假的,不然她不會出手這麼利索,就算對天下人殘忍,對自己殘忍,她也不會傷害真正的郝連璇的。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反映了過來,南宮昭高舉大刀喊道,“報仇!”
然後長驅直入的衝了上去。這個時候,南宮曄下令關城門已經來不及了,雙方只好在城門處暴雨下,經歷這場生死之戰了!
另一方面,剛纔詭異消失的黑衣人,此刻正在大罵南宮昭。
“該死的南宮昭,若不是因爲要救你,我也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了。”
都怪剛纔她太拉風,非要搞得那麼神秘,那麼帥,此刻舊傷剛剛恢復,剛纔的施展傷口又裂開了幾處,再加上被雨淋,現在在一羣黑衣人中間的她,實在有些狼狽。
一黑衣人擔憂的說道,“主子,要不然我們休息一下在趕路。”
她考慮了一下,“不用了,我們已經繞了這麼大段的路,要儘快的趕到開陽,再說等到一會他們打完仗,被誰發現了都不好,我們趕緊走吧。”
其他人拗不過她,只好繼續趕路。
原來此一行人,正是楚凰,剛纔下雨的時候,她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正好距離蓉城不遠,便繞到來到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不巧正發現這一幕。
剛纔那種情況,南宮昭是因爲感性佔據了理想,看不到事實,而其他人即便是知道不是真的郝連璇也怕擔責任,所以不敢做決定,可是自己卻明白前後,所有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種方式告訴南宮昭,那個人不是郝連璇,不過是南宮曄的虛假把式罷了。
這一場雙方都非常艱苦,特別是南宮曄這邊,所幸佔據地利優勢,勉強守住城池。
雨越下越大,人越來愈疲憊,這樣的僵持戰一直持續到半夜,最終,以南宮昭下令撤退爲結局告終。
看着他們真的撤退,開陽朝的武將不敢置信,對着南宮曄說道,“皇上,領軍聖明,我們已經成功的打退了敵人,現在已經落荒而逃了。”
若是以前南宮曄坐在朝堂上,他們說這樣的話,他真的以爲是己方英勇善戰,但是現在他就站在城牆上,看的一清二楚,他還敢這個糊弄自己,若不是強忍着,早就一腳把他踹下去了。
“好,將士們辛苦了安排好換防,該療傷的療傷,時刻的注意着提防的動靜。”
“是。”
等到那人退下,南宮曄瞅着他們遠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倒是身邊一親信說道,“皇上,你說明明佔據優勢,怎麼會撤走呢,不會有詐吧?”
聽完這句話,南宮曄撲哧一笑,這樣就對了,這要就明白爲什麼他們會撤走了。
想到這個原因,南宮曄冷冷的甩了甩袖子,“哼,什麼詐,無非是等着我們的糧草斷盡,他們在不費吹灰之力攻佔罷了。”
聽完南宮曄這句話,身邊的人臉色一變,沒有想到他們這步棋走的這麼遠,先前的搶奪糧草早就算計好了他們會出兵,然後這一場戰勢必會折損他們的兵力,然後採取包圍政策,也就是說當南宮曄氣氛糧草被劫主動出擊的時候,就已經掉進了南宮昭的圈套裡。
只不過這個圈套中途中出了點披露,若不是因爲那個黑衣人突然出現,誰勝誰負還爲定呢?
想到這個黑衣人,南宮曄嘴泯的更緊,楚凰,好久不見!
回營之後,剛纔還在狀況外的人此刻也都差不多的瞭解事情了,郝連榮光感慨道,“原來剛纔的那個黑衣人是就是楚將軍啊,剛纔我還一時不敢認呢,只是爲什麼,她單單的給南宮曄打招呼,卻一點沒有看我們呢?”
郝連容和解釋道,“這就是楚將軍的高妙之處,當時的情況,所有的人都等着昭皇做決定,很多人都認爲那個人就是璇妃娘娘,所以若是楚將軍暴露了和我們有關係,或者她就是楚將軍,那麼就會認爲我們爲了進攻而殺了璇妃娘娘。這樣對於昭皇來說是絕對不能犯的錯誤,楚將軍之和南宮曄打招呼,人們會猜想是不是南宮曄自己演的雙簧,即便不是,也是和南宮曄有恩怨的人,絕對懷疑不上我們。所以,楚將軍,此乃神人也。”
看着他們幾個連連感嘆,倒是顧淼等人沒有感覺,因爲他們和楚凰接觸久了,總是覺得發生在她身上的奇蹟便不再是奇蹟,而是理所當然的。
南宮昭到了營帳,立馬吩咐吳明軒趕緊查清楚璇妃娘娘是否無恙,並有派了重兵回到大本營。
辛苦了一天,所有人都退下的時候,只有承顏還留在南宮昭的帳篷裡。
南宮昭一笑,“承將軍,還有什麼事情嗎
?”
承顏苦笑,“對於跟昭皇大人和大軍造成的困擾,承顏深感愧疚,希望昭皇大人有大量。”
南宮昭打斷他的話,“你該說抱歉的人,不是我,是你的主子。”
承顏苦笑,確實,主子的身子剛剛恢復一些,剛纔那樣的舉動一定會非常勉強吧。
“我想對於一些大道理,我們兩軍現在的關係,這些承將軍一定比我更清楚,畢竟當時是你提出這個建議的,我想承將軍也一定會好好遵守我們的協議,對嗎?承將軍。”
承顏點點頭,弓手道,“是的,昭皇大人,這件事情承顏負全部責任,以後有任何事情,承顏幫得上忙的,昭皇大人儘管吩咐,只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叫主子知道。”
南宮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也點頭答應了,“對了,楚凰她不回來嗎?”
這個時候,承顏也不敢在隱瞞南宮昭,如實的說道,“主子說她還有點私事要辦,過些日子在回來,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南宮昭點點頭,隨即坐下,小聲的說到了句,“什麼事情比自己的身體重要嗎?”
然後搖搖頭,對着承顏說道,“承將軍,天色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等到承顏走後,南宮昭似乎陷入了沉思,桌子上的參茶也漸漸涼透,還未來得及換下的盔甲,此刻也沾染上了月亮的涼。一天的疲憊,叫所有的人都已經陷入了熟睡,南宮昭帳篷的那一盞燈也僅爲油慢慢減少,只能發出微弱的燈光,不一會,也陷入了黑暗。
南宮昭沒有去叫人添燈油,也沒有起身去睡覺,彷彿像是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陷入了無止境的沉思。
直到夜裡換防的隊伍腳步聲,驚醒了他,一時沒有緩過神來,只覺得痠痛麻木席捲開來。
今日那一幕在的腦海裡又演示過了無數遍,楚凰,若是當時你沒有及時出現,我該怎麼辦?
想想,其實一直以來說喜歡你的人是我,傷害你的人也是我,彷彿那些的愛全部不作數似的,那些個關係全部是虛情假意似的,而我卻還覺得是你對不起我。
其實呢,每次都是你在幫我,一次次的受傷也是因爲我,若不是因爲我,你不會毒發時還和人交手,若不是因爲我,你不會在被逼婚的情況下孤立無援,受此侮辱,若不是因爲我,你不會這次受這麼大的傷,還要爲我着想。楚凰,是我南宮昭一直以來對不起你。
你一直以來堅強、果敢,所展現出來的一切,即便是這世間很多的英雄男兒都不具備的雄才大略,英勇善戰,即便是我自己,有的時候也自慚形穢,可是我始終知道,你不管怎樣,也是一個女人,你可以不必這樣拼,不必這樣做。楚凰,從今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不管我們如何,我南宮昭對天發誓,定要護你周全,不叫別人傷害你一分一毫。
楚凰,不管怎樣,到最後,相信我!
夜深了,所有的人都以入睡,只有沉思的他和趕路的她。
其實對於楚凰來說,她並不這麼認爲,若是她不想的,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左右不了她的據頂,而若是她必須揹負的,或者想要的,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會猶豫。
她是這樣,她也一直在這麼做,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告訴自己做做什麼,要爲了無名、要爲了楚國,要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