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你知道我的脾氣的。”餘小漁眯了眯眼，將方語的神情盡收眼瞼，冷冷的再次開口。
“小魚兒，我錯了。”方語同樣也把餘小漁的變化收在心裡，低了頭可憐兮兮的抽泣，“我真的知道錯了。”
“爬牆的滋味如何？”餘小漁卻突然問道。
“我很想很想大寒小寒，我才……”方語一愣，微撐起了身體，側坐在地上低低的說道。
語氣間的落寞和哀傷濃得讓人心酸。
只可惜，站在她面前的是餘小漁，一個目睹了她所有心狠的人。
“想着如何賣我們一次？”餘小漁冷笑。
“不是的，不是的。”方語慌忙擡頭，驚慌的搖着，“我是真的想他們，我沒有再想賣他們了，那時候……那時候我也是不得己。”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再跟人家說我是不得己的，你覺得人家會信麼？”餘小漁不屑的撇嘴。
“我……”方語嚇了一大跳，往後面縮了縮，眼中流露驚恐。
“想起什麼來了？”餘小漁看得清楚，不由冷笑，“我警告過你的，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小魚兒，我真的錯了，我改，我全改，以後再也不……”方語的眼淚瞬間跌落，身子往前一撲，伸手拉住了餘小漁的衣襬，仰頭望着她連連哀求。
“方語。”餘小漁不爲所動，居高臨下淡淡的望着她，說道，“就像你今晚爬牆一樣，你做過的事，做了就是做了，就算你換去這一身，抹去了痕跡，你也掩蓋不了你做過的事實。”
方語低低的抽泣着，仰頭望着她哀傷的搖頭。
“我哥以前待你好，因爲你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娘，可現在，你拋棄了這一切，他不會再原諒你了。”
餘小漁厭惡的甩開了她的手，直述事實。
“你要是想留下，就安安份份的待在這院子裡，別做任何多餘的事，還有可能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方語搖着頭，手撐着地直掉淚。
她不甘心……
憑什麼餘家人都發達了，她卻要落得個什麼也沒有的結果？
“若不然……”餘小
漁望着她這樣子，皺了皺眉，接着下猛藥，“你也知道的，我可不再是那個任由你欺負打罵的餘小漁了，我也保證，只要我願意，動動手指頭都能讓你消失得無聲無息。”
方語再次打了個寒顫，半垂着頭瑟瑟發抖。
“好自爲之。”餘小漁留給她一個輕蔑的眼神，轉身出去，故作冷漠的吩咐了一聲，“看好了，她若敢再邁出這個院子一步，直接剁了喂狗！”
“喏。”地五倏然躍下，認認真真的應下。
方語看得清楚，頓時嚇得連哭都忘記了，抱着肩望了一眼，又猛的驚醒，急急忙忙的爬起來關了門。
背倚着門，她的臉色卻驟然的沉了下來，牙緊緊的咬合，目光陰森。
餘小漁好笑的望着慌亂閉上的門撇了撇嘴，帶着人出了院子。
方語這人，有賊心沒賊膽，經不得嚇。
或許，暫時能嚇住她了吧。
至於以後怎麼處置，還得細想想。
“小魚兒。”剛轉到遊廊，迎面就看到餘小牧匆匆而來，神情帶着焦慮。
“哥。”餘小漁停下腳步，直直的望着他，“要去看方語嗎？”
她如今回來了，這餘家就是與她息息相關的大後方，大後方能不能穩定，全在餘小牧。
“剛剛鍾大嫂說看到她跑出來了，我過來看看。”餘小牧神情嚴肅，“人呢？”
他口中的她當然是指方語。
“被我逮回來了。”餘小漁望着他，沒有多說什麼，心裡卻略安。
他的態度不像是擔心方語，反而有些小小的激憤。
有激憤，那麼，一時半會兒方語也沒辦法在他這兒下手了。
“她怎麼出來的？”餘小牧眉心深皺。
“從窗外，爬牆。”餘小漁無奈的聳肩，“真看不出她還有這本事。”
餘小牧愣了愣，苦笑：“人心隔肚皮……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會處理好的。”
“哥如今是朝廷的將士，切記勿要爲這樣的女人毀了自己。”餘小漁提醒的說道。
她不喜歡方語，那女人噁心到她想將人拆骨剝皮，但是，她深知，這一切也
只能想想。
他們可以恨那女人，可以關着控着，卻不能隨意的抹殺了那女人。
不僅僅只是因爲律法，更多的是，她所受的教訓讓她還做不到心硬如斯，同樣，她也不希望餘小牧的手隨意的染血。
他手上的血，只能是那些試圖侵略國土的敵人的。
爲方語，太不值得！
“放心，哥知道怎麼做。”餘小牧聞言，高興的拍了拍她的肩，目光暖暖的打量她一番，忽然問，“那位蕭公子和你很要好麼？”
“哥～”餘小漁無奈的苦笑，“怎麼連你也……蕭哥對我而言，是另一個值得深交的哥哥，僅此而已。”
“那殿下呢？”餘小牧又冒出一句。
“好好的，提殿下做什麼。”餘小漁莫名的心虛，臉上情不自禁的紅了紅。
“哥也是男人，殿下對你什麼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餘小牧嘆了口氣，說到這兒，忽然頓了頓，看了她一眼，才繼續輕聲說道，“小魚兒，我和娘一樣，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所以……”
殿下再好，喜歡的也是兒郎啊……
再者，他是皇子，自家妹子就算僥倖過了門，也是墊底的份。
他不想她以後過得艱難。
“哥，我知道怎麼做，放心吧。”餘小漁秒懂，心裡暖暖的，含笑安撫道。
他的擔心也正是她之前的顧慮，但現在，這種顧慮已經不存在了，可惜，依然不能宣之於口。
餘小牧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點了點頭：“哥相信你，不論你的選擇是什麼，你身後還有我們一家人。”
餘小漁啞然失笑。
今天是什麼日子？
蕭向和餘小牧先後向她表心意，說的還都是相同的意思。
“不早了，去歇息吧，我去交待一下。”餘小牧指了指方語的院子。
“好。”餘小漁點頭，並沒有針對方語多說什麼。
他要怎麼做，全在他，她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再說了，如果他對方語還放不下，她說多也是多餘。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