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焦心

“那就好,你幫着多跑跑,這次多虧了人家的好手給咱頂着了,不然咱又要被包餃子了。你隔幾日就去看看,有傷的重的就送去咱那養着,藥啥都有,可惜不能在弄一個藥閣了,再等等吧,等我攤子支起來,給守備軍和大營也配一個。”

“我跟我父王說了,他答應給大營配一個,還說他吃虧了,大營早晚是給你的,還要他往裡貼錢,虧了。呵呵呵!”

文辛呵呵的直樂。

“這算計的,我要去西北不得你看着啊,你爹心裡明鏡的,他能幹吃虧的事麼,就跟我玩裡格楞呢。我纔不上當呢。”

文祁撇嘴嫌棄的翻白眼。

文辛哈哈大笑,“你倆可真是天天算計這點東西了。”

“倒是有個事,你去在給咱再找幾個醫正和大夫過來,尤其是刀劍傷和內傷,接骨大夫特別好的找過來留在軍營,以備不時之需。”

“行,我已經讓人去安排去了。”

文辛點點頭愉快的應了。

“我起碼要養三個多月才能好,這段日子你們不要接太大的任務,讓給守備軍和大營的兄弟們幹吧,劫匪之類的活可以乾乾,給兄弟們掙點錢可以,其他就算了。你一個人撐不住大局。”

文祁說的並不是文辛能力不好,而是文辛還不足以成爲一個主將和統帥。

帶兵帶的是人心,一個靈魂統領是全軍的魂,文辛現在還不足以達到這個程度,他一個人帶着兵出去怕是要出事,因此文祁不允許。

“放心,我曉得,我爹警告我了,說我還不足以成爲一個統帥,和你差得遠,讓我不要把人帶出去,不然帶不回來損失慘重會威脅京師的安危。”

文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並不生氣,也明白自己的能力在哪裡,不逞強。

“咱們還年輕需要多歷練,但要穩着走才行,這點家當輸不起啊,都輸光了咱可要倒黴的。”

“可不是麼,你安心養傷,最近以訓練爲主了。”

“這次大家也見識過韃靼國的刀法了,回去給我狠狠的練,別怕流血,不然上了戰場你們都得死。”

文祁想起託木真,臉色又暗了下來。

秦熙知道她爲什麼不高興,按着她的肩膀勸道:“有些事急不得。”

“我知道,就是心裡不順暢,文辛你要儘快成長起來,不然我不放心離開去西北。”

文祁如今已經能夠在三軍中有了很好的威信了,但還不足以稱之爲靈魂統領的地步,因此每走一步文祁都十分小心謹慎,不允許自己出現重大決策失誤。

也許是重來一回她越發明白了,一個統領的責任有多重,每一道命令決定着將士們的生死,甚至是千軍萬馬的死亡或者是新生,這個責任由不得你不慎重。

“這次說實話是我們幸運,我也沒想到託木真竟敢孤身闖進來,幸虧我們攔住他,不然讓他闖進邊境作亂,我們就危矣。”

文祁煩躁的揉揉眉心,託木真比自己強,這是事實,她認真思考過,重新審視過自己,五年內她都不可能完全壓制託木真,她需要時間成長。

“我下個月回軍營訓練馬術,時間太緊迫了。”

文祁感覺到了焦慮,外面有北魏和韃靼國的大將託木真,月華國也是個牆頭草,那邊強一點它就風吹兩邊倒,家裡還有個劉利不安生,越發囂張跋扈。

“前朝傳來消息,劉利在南疆招兵買馬,聽說還有人自稱劉利爲王,不管消息是否屬實,我們都不能小覷。前方還有託木真虎視眈眈,我們需要時間啊。”

文祁長嘆一聲,只恨自己現在爲什麼還沒及笄,總是感覺自己差一線,這感覺很糟心,不管你怎麼努力,就是差一點。

“你急不得,我聽我祖父說,考慮和月華國聯姻了。”

秦熙也得了這個消息。

“只能拖延起不到實質的作用,但拖延幾年也是好的。終究我也沒能幫上我父皇,我太高看自己了。”

文祁苦笑一聲。

“這是什麼話,你一個人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一道聲音傳了過來,皇帝跑來花園看望文祁了,正好聽到最後幾句,他們在花園跟前說話也沒避着人的意思,聽到也不奇怪。

“給皇上請安。”

“給皇伯伯請安。”

“父皇,您怎麼沒回宮?”

文祁扶着父皇在涼亭坐下,笑着給添了杯水。

“我讓人把摺子送了過來在這裡批閱,正好可以看看你,陪陪你祖母和你母后,朕也能泡泡溫泉不是。你這孩子還就是想得太多,有些事不是着急就能解決的,總要慢慢磨的。”

皇帝拍拍文祁的手,知道她心情急切,急自己所急,替自己分憂解難。

“我知道,可和託木真一戰,我實在憂心的厲害。我勝不了他,我扒拉一個遍,我大齊無人能穩贏他,這讓我心驚夜不能寐啊,父皇。”

細思極恐,整個大齊找不出一個巔峰壯年的名將,但韃靼國有,北魏也有一個呢,這纔是可怕的事啊。

定國公等人統帥能力不用質疑,但他們老了,不可能再披掛上陣了,戰死沙場用處也不大呀。

其他的將領能鎮守一方卻不能做到一呼百應,成爲大齊的守護神,名將難求啊!

“朕知道,名將難求,多少將軍抵不了一個喬戰神啊。我大齊缺少一個靈魂統帥,兒啊,父皇等你成長起來,我會盡最大努力給你拖延時間,我相信你不會比喬戰神差,你先帝爺爺能找到,我也可以,我不甘心。”

皇帝拉着女兒的手,目光堅定而有力量。

他明白女兒受到了重挫,也懂得孩子的有心和急切以及憂慮的心情,但他卻覺得希望比以前更明亮了幾分,他信任女兒,只是缺少一點成長的時間,僅此而已。

文祁仰起頭淚水在眼眶中涌動,和託木真一戰,一瞬間感到了恐懼,並非是死亡的害怕,她是死過的人已經不再畏懼這個,而是又一次失敗的恐懼,她死了父皇怎麼辦呢?

目前沒有人可以和託木真抗衡,很長一段時間將會被壓制,她很擔心不甘心這樣死去,咬着牙也要活下來。

那種感覺頭一次讓她體會了無奈,越發的想要再努力一點。

父皇的支持和信任在此時無疑對她是一種莫大的鼓勵,養傷這些日子,她很焦慮,身體動一下就都很疼,什麼也幹不了,心焦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