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懷瑾以爲至少應該是有房子的,但沒想到會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身後的男人翻身下馬,懷瑾以爲他會抱她下去的,等了又等,結果他都沒動作。
“祈天澈,我下不去!”她對黑暗中的他說播。
“敢隻身飛下懸崖,叢林裡以一敵百,會下不來?”黑暗中,他譏誚跫。
懷瑾卻討厭極了他的笑,刺得她難受。
她賭氣地用腳尖找到馬鐙,抱着馬脖子以最笨拙的姿勢下馬,然而,馬兄很不配合,一個仰頭,還沒踩穩馬鐙的她就跌下了。
料想中,要與大地親吻的事沒有發生,她落入一個有力的臂彎裡。
黑暗中,她狡猾地勾起脣角,抱住他的脖子。
她身手還不錯,現在又有輕功傍身,要讓自己站定很容易,但她就是賭他是不是真能那麼冷漠,不管她。
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祈天澈自是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她不知道的是,馬之所以會仰頭,是他的意思。
黑暗裡,薄脣輕勾,抱着她向前走。
“祈天澈,這裡一盞燈都沒有,咱們來這幹嘛?”銀鈴般的嗓音打破夜的寂靜。
“是你要來。”他淡淡糾正。
懷瑾鬱卒,他就不能跟以前一樣好好說話嗎?
好吧,他冷,那她就鬧。
抱緊他的脖子,湊近他頸畔,輕輕呵氣。
祈天澈幾乎是在剎那間身子繃緊。
該死的!她居然跟他來這招!
可恨的是,她誘.惑的呼吸一靠近,他就起了反應。
“祈天澈,黑燈瞎火的,附近又無人家,很適合幹壞事呢。”她用挑.逗的語氣在他耳邊呵氣。
聲音撩.人,柔嫩的脣似有若無地刷過他的耳廓,就像他情不自禁時僅能對她做的那樣。
祈天澈早就習慣了她的與衆不同,但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會勾.引他,而且還是在這荒郊野地外。
幹壞事?
若他可以,輪得到她說!
不過,他會記着,等可以的時候,他會教她後悔今日的調皮。
見男人還可以鎮定自若地往前走,懷瑾心中有些挫敗。
他真的這麼生氣,生氣到連她都這樣了他也沒反應?
不甘心的她,又有了更大膽的想法。
指背,媚.惑地從他的耳廓一路撫下,故意在他耳廓輕輕吹氣。他身子一顫,很細微,但是她感覺到了,突然有了成就感,黑暗中晶亮的眸子得意不已,繼續玩火。
指尖在他的脖子上調皮地輕彈,一路往下,到了胸膛,停在他的心口處,隨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彈着。
祈天澈身子繃得更緊,甚至牙關都咬出了聲音。
她的手指一彈一彈地,隔靴搔癢般,他感覺得到熱氣全都聚集到下腹去了,不得已,逼自己在心中默清心訣。
“熱不熱?我幫你擦好不好?”懷瑾的紅脣在他耳邊呵氣,撫在他胸膛的手寸寸往下。
誘.惑人的手段她學過,是爲了在不得已時用來放鬆敵人的戒備,然後趁機殺掉。
祈天澈知道自己最後一絲自制力正在崩潰邊緣,她的聲音蠱惑人心,叫人浮想聯翩,他連清心訣都沒法默唸了,腦海裡全是她軟嫩的呵氣聲,與她那夜在他身下的淺吟嬌哼重疊。
就在那隻手快到達引爆點時,他終於不得不出聲制止,大掌在她的圓臀上打了下。
“安分點!”
懷瑾沒想到他會打自己的pp,誘.惑他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麼,此刻被他這麼一打竟是禁不住臉紅心跳,但是,聽到他因爲情.欲而沙啞的嗓音,便覺得更加有成就感,調皮的手繼續往能叫男人失控的地方摸去。
往下一點,再往下一點,靠近了,她的手似乎已經感覺到袍子下的灼熱與堅硬。
“懷瑾,別……”
祈天澈方出聲,倏地,黑暗被
點亮。
兩邊一字排開的火把,隨着火摺子的到達,一把把被點燃,照亮黑暗。
按理,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浪漫的驚喜,但是,此時此刻完全成了驚嚇。
現場三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抱着她的男人閉上眼平息‘內亂’,她則是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現的第三者,連放在他的重點部位上的手也忘了收回。
“爺,要不,奴才把火熄了?您二人就當這火沒亮過?”李培盛弱弱地提議,視線悄悄落在主子的下腹,極度忍着笑意。
懷瑾聽了,順着他曖.昧的目光一看,轟——臉色炸紅,羞窘地收了手,怒吼,“李培盛,你怎麼不去死!”
“娘娘,奴才不知道您正忙着,奴才知錯。”李培盛笑着哈腰賠禮。
懷瑾好想挖洞鑽,然而,李培盛還不知死活地問,“那……娘娘,這火還要熄嗎?”
然後,她感覺到某男的胸腔在微微震動,擡眸,火光照耀下,他在偷笑。
靠!明明他也有份丟臉,爲什麼好像只有她在丟臉一樣?
懷瑾從他身上下來,轉着手腕,皮笑肉不笑地逼近李培盛。
李培盛如臨大敵,步步後退,“娘娘,奴才知錯了,奴才下次不會這麼不識趣了。”
“哈哈……”
身後,傳來男人愉悅的笑聲,清朗悅耳,劃破黑夜。
懷瑾停下腳步,美眸眨了眨,微微勾脣,回頭看他。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般大笑,以往,他總是笑得優雅,笑得內斂,薄脣輕勾,攝人心魂。
她是不是該高興自己娛樂了他?
“娘娘,這麼多年了,奴才還是頭一次見到爺這般愉快的大笑。”李培盛也不由得有感而發。
一句話,道出了他這些年來活得有多壓抑。
對他,心疼,漫延。
“還不滾!”懷瑾沒好氣地趕人。
李培盛竊笑,“是是是,奴才這就滾,但是,娘娘,您悠着點。”
“李、培、盛!”咬牙切齒地想殺人。
李培盛一溜煙跑得無影蹤,他說的是真的呀,爺現在禁不起她的‘摧殘’。
趕跑了狗腿的李培盛,某男還在笑,懷瑾瞪過去,他就越笑越過分,氣得她撲向他,直接跳上去,把他的笑容捏住。
祈天澈抱住她,笑容收斂了,黑眸中卻是笑意深深。
不經意間,她好像對他越來越親密了,比如此時,她被惹惱了便撲過來跳上他的身,抱住他的脖子,修長的腿緊緊勾着他的腰,撒氣。
他喜歡她這般出自本能的親密行爲。
順勢着,抱她倒下,躺平,任她鬧騰。
“叫你笑,叫你笑!”懷瑾鬧歡了,騎在他身上,捏完臉改揪耳朵,誰叫她這輩子都沒這麼糗過。
祈天澈覺得剛壓抑的欲.望又如熊熊烈火般燃起,伸手一把將她扯下來。
懷瑾猝不及防地撲上他的胸膛,擡眸,四目交接。
火光下,她在他黑亮的眸中看到熾熱的火焰。
曖.昧就像這四周響起的火花一樣,噼噼啪啪炸開。
順應魔力,兩人的脣緩緩靠近。
然而——
“肚子餓嗎?”他忽然天外飛來一聲,劈斷這浪漫氣氛。
懷瑾怔了下,想起這是小言裡常有的臺詞,瞄了他一眼,小嬌羞的點頭。
“我也餓了。”他看着她,輕聲說。
懷瑾激動得心砰砰狂跳,他接下來一定會說想吃的是……她。
男人在那方面就是比較壞!
然而,一個食盒遞到眼前,“在同你父親話別時,我讓李培盛順道去了趟寶食樓,有這個月的新菜,還有你愛吃的。”
懷瑾沸騰的血液瞬間被他一盆冷水澆滅,只差沒張大嘴讓人塞雞蛋了。
按照小言套路,他不是應該說‘我也餓了
,可是,我想吃的是你‘嗎?
他居然一本正經地拿出一食盒來,有些不解風情了吧。
是不是她那夜說沒準備好,所以導致他變木了?
她所說的沒準備好,其實是時刻都在準備着啊,順其自然不就是時刻準備着嗎?
而且,按照正常來說,剛纔的氣氛不是早該乾柴烈.火了嗎?何況先前她還撩.撥了他。
這男人,自制力真這麼強?
“懷瑾!”祈天澈看到她懷疑的目光掃向下腹,不由得黑了臉,將她推開,坐起身把食盒裡的膳食取出來,將筷子塞她手裡,“用膳!”
懷瑾接過他遞來的白米飯,臉紅得幾乎想把頭埋到米飯裡去。
他明明對她有反應的,而且還不小。
那一眼,使她感受到臀.下傳來的壓迫感,所以他才氣急敗壞地推開她。
不行了!她好想笑!
懷瑾也的確笑出來了,但是一笑,他就夾菜堵她。
祈天澈看她沒心沒肺的樂,開始擔心自己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憋壞身子,能清心,卻不能控制自己對她的身子起反應。
唉!
……
燭光晚餐結束,懷瑾望了眼這寬敞的場地,兩排火把照亮附近,前方依舊是一片黑暗,望不到頭。
必定跟現代的騎馬場有得拼,她開始後知後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很美好的機會。
仰頭望天,月明星稀。
然後,她幽幽看向他,“祈天澈,改天你還要教我騎馬。”
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尊貴如祈天澈卻是淡淡點頭,“好。”
懷瑾滿意地笑了。
祈天澈在她身邊躺下,以手坐枕,“你要我帶你來這裡就是爲了這個要求?”
“當然不是!”懷瑾也跟着躺下,男人的手臂很自動地伸出來給她做枕,她甜甜一笑,從懷裡拿出那個荷包,但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嗯?”一個表示等待的單音,低沉得叫人怦然不已。
懷瑾覺得自己第一次出任務都沒這麼緊張。
終於,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後,她豁出去似的,把荷包拍在他胸膛上,不自在地說,“那啥……半路撿的,反正欠你一個,將就將就吧。”
祈天澈拿起胸口的東西一看,俊臉陰沉,猛地收回手臂,站起來,居高俯視她。
他的突然抽手讓懷瑾腦袋沒了枕頭,直接落地,疼得她摸摸後腦,埋怨地擡頭瞪他,卻發現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悅。
“怎麼了?”她爬起來,站在他面前,不明就裡。
祈天澈手上捏着別人不要的荷包,斬釘截鐵地說,“懷瑾,我要的是專屬。”
然後,手一揮,荷包以一個完美的弧線被拋入黑暗中。
懷瑾想阻止根本來不及,他拋得太決然,太快。
看着消失在黑暗裡的荷包,她不明白。
那是她生平頭一次拿針線。
那是她生平頭一次把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刺繡上。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那麼用心地完成一份心意。
他卻說棄就棄了。
心,有些涼。
“祈天澈,你……”她氣不過地伸手揪起他的衣領,想問清楚他憑什麼這麼做,卻在目光觸及他懷裡露出一角的帕子時頓住了。
這帕子的一角繡着一朵白梅,她當時還誇嫣兒繡得好漂亮,還說白梅比紅梅好看。
原來,如此。
她懂了,明白了。
懷瑾鬆手,放開他,無所謂地聳肩而笑,“隨便,反正也是撿別人不要的,不過,答應給你的荷包我也算做到了。”
說完,她飛身而去,根本不容身後的男人挽留。
“跟上去!”祈天澈收回頓在半空的手,冷聲對黑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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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心塞,刺疼。
那張小嘴真是不可愛,就不能好好跟他解釋清楚嗎?
即便是祈雋不要的,只要她解釋得讓他滿意,他就會要。
唉!明明生她的氣,明明難受,卻因她突然的轉身離去而心慌。
輕嘆,低頭撫平被她扯開的衣襟,然而,懷裡露出來的東西卻叫他怔住了。
……
到了就寢時間,祈天澈才踏入寢宮。
然而,牀上卻沒有她,他微微蹙眉,轉身,着急出去尋人。
“包子,她去哪了?”夜這麼深了她還不回來睡?不是一直嚷嚷着堅持睡美容覺的嗎?
經過她解釋,他明白她所謂的美容覺是早睡養皮膚的意思。
包子支支吾吾,指了指房頂。
“胡鬧!深更露重的,你怎麼伺候的!”祈天澈冷聲斥責,說着就出去逮人。
“殿下,娘娘不是在外頭。”包子急忙道。
祈天澈眉頭皺得更深,李培盛都跟着跺腳,上去叫她快些說。
包子索性跑進寢宮,指向屋頂。
隨後跟進來的祈天澈擡頭望去,皺眉。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大約與他體型一般長的綢布吊在屋頂,粗細適中的繩子均勻的編織在布的兩端,然後用比較結實的粗繩栓在房樑上。
而她就睡在裡面,上面蓋一層軟被,高枕無憂!
他看的是心驚肉跳!
見主子臉色陰沉,李培盛悄悄把包子拉出去,順便求解。
包子也是聳肩不懂。娘娘回來後就叫她去尚衣局那邊弄這些東西,之後看明白用途後也是嚇了一大跳,可是娘娘好像心情不太好,她就不敢多問了。
“懷瑾,下來!”祈天澈冷厲地命令。
她以爲跑那麼高去睡他就拿她沒辦法了是嗎?
若是繩子不小心斷了,她就不怕跌死嗎?
然而,上面的人充耳不聞,悶頭裝睡。
“我不介意李培盛帶我上去。”
“……”
被子動了一下下,像鞦韆一樣搖晃,他的心也跟着緊繃。
無奈,他軟了聲,“你在上頭不好睡。”
她還未入睡前總愛翻來覆去,直到找到個適合她當下心情的姿勢才睡得着,睡在那個連翻身都難的鬼東西里,她睡得着纔怪。
就算要戒掉他的懷抱也不用這般玩命。
“我會去書房睡。”他說完,轉身,去書房。
他才走,吊牀上的人兒立即坐起來,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捶枕頭泄憤。
她這樣做是不是正好應了他想要跟她分房睡的念頭?
哼!誰在乎,滾到似雪院去睡更好!
負氣地腹誹,懷瑾抱着枕頭飛身降落,直接跳上.牀去,抱着被子滾了個來回,四仰八叉地佔據大牀。
然而,這一.夜,書房,一豆燭火,徹夜未熄。
寢宮裡,有人同樣是數羊數到天明……
※
早膳,承陽殿的女主人難得的早起跟大家同用。
因爲皇太孫視嫣然郡主爲家人,所以用膳大多時候都在一塊用。
但是,今日,太孫妃明顯的無精打采,從進入飯廳坐下後就一直哈欠連連,連滿桌豐富的早膳都引不起她的興趣了,最後,手上的筷子筆直地戳在面前的那碗粥裡,眼皮子拉下,一下一下地拜佛,看着還真是有些擔心她會一臉埋進粥裡去。
果然,還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只見她筷子一倒,那顆小腦袋真的直直往碗裡栽去,大家有些不忍直視。
然而,滑稽的畫面並沒有發生,因爲,一隻大手妥妥地擋下那顆睡着了的小腦袋,避免她用臉喝粥。
大家驚歎,明明是完全無視,專心用膳,卻能
在關鍵時候淡定出手,難道他們的爺眼睛長得跟別人不一樣?
祈天澈把她的頭擡高,屈指一彈,瞌睡的人兒睜開沉重的眼皮子,揉着腦門,起牀氣發作,“誰彈的我!”
“我。”清冷的嗓音淡淡地承認。
懷瑾的瞌睡蟲跑了大半,“你……”
“先用完早膳。”他出聲打斷。
“對啊,燕兒姐姐,你要是還困,用完早膳再回去睡吧。”嫣兒溫柔地道。
看着柔弱無害的王楚嫣,想起在某人懷裡的帕子,懷瑾突然覺得沒法適應她單純的笑容。
想起一塊刺繡的時候,聽她說,男人和女人的帕子是不一樣的,男人的比較大些,當時她還笑問她繡的男人帕子是要給誰,她害羞地笑而不語。
只是,她沒想到會是給祈天澈,而祈天澈也收了,還珍藏在懷。如此也就算了,還把她的荷包毫不留情地丟了!
此刻再一想,嫣兒那天跟她說男女帕子不同是有意還是無意?
再看向嫣兒純真無邪的模樣,她啪地放下筷子,起身回去補覺。
用早膳?沒心情!
“嫣兒,你的帕子落在我這裡了。收好,以後留意些,這種東西不適合隨便落下,會引來誤會。”
懷瑾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頭。
只見祈天澈從袖中取出一塊疊得整齊的手帕遞上,聲音清淺,語氣平靜。
“……應是我昨日抱着天澈哥哥哭得忘了。”王楚嫣慌忙解釋,臉色蒼白地接回帕子,深深低着頭,難堪地咬脣。
‘不適合隨便落下,會引來誤會’。
他分明是察覺了她的心思,然後不留餘地地拒絕了她,同時也在跟他的太孫妃解釋。
懷瑾看到恨不得鑽到桌底下去的王楚嫣,再看某男淡定地繼續用膳,她心情大好,又有了胃口,折回去繼續用膳。
才捧起碗,一筷子菜便送到碗裡,似是代表着他的示好。
шωш тTk án c○ 懷瑾瞥了他一眼,脣角上揚,胃口更好了。
但是,他丟她荷包的事,別想她那麼快原諒他!
……
補覺醒來,懷瑾就先去看劈風的腿傷,擔心它不聽話,亂動。
出乎意料的,它很乖,沒有亂動,也沒有亂咬掉綁在腿上的東西。
“真乖。”她揉它毛茸茸地腦袋,劈風對她眨眼,好似在迴應。
過了一.夜後,它看起來有精神多了,這都是靠它自己撐下來的。
“娘娘,劈風真的好勇敢。”包子也跟着蹲在身邊由衷讚道。
“那是,也不看是誰帶的。”懷瑾驕傲地道。
包子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心裡的疑慮說給主子聽,“娘娘,奴婢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懷瑾白她一眼,“你說這句話不是已經打算說了?”根本就是廢話嘛。
包子吐吐舌,道,“娘娘,是這樣的,昨夜您和殿下離去後,奴婢依您的吩咐帶嫣然郡主進來探望劈風,奇怪的是,當時的劈風明明安靜地閉眼養傷,但是嫣然郡主一進來,它立即睜開了雙眼,很兇狠,奴婢從沒見過劈風有那樣兇狠防備的眼神。”
聞言,懷瑾柳眉緊擰。
劈風的眼睛看起來很清澈,平時看着有點楚楚可憐的樣子,若能叫它露出兇狠的表情,只有敵人。
它就算再不喜歡王楚嫣這個正牌女主人,也不至於把她當敵人看啊。
懷瑾把關於王楚嫣的記憶在腦海過了一遍,包括皇貴妃提出賜婚時,她很害怕成真的樣子,也就是那時候,她相信,王楚嫣對祈天澈沒有意思。
但是,‘落’在祈天澈身上的帕子真的是像她說的,哭得忘了那麼簡單?
劈風是好像每次都不給她面子,難道……
可是,那麼柔弱純真的王楚嫣,她還是不願去相信,是她對劈風下的手。
“包子,去把嫣然郡主請過來,記住,你方纔說的事只是你自己多心了。”懷瑾有了決定,真金不怕火煉不是嗎。
包子愣了下,隨即懂了,點頭,馬上去辦。
……
懷瑾讓小三小四把劈風擡出院子透氣、曬太陽,劈風也眯起眼,安心地享受着。
很快,包子帶着王楚嫣過來了。
她持茶淺啜,眸光犀利地透過杯沿捕捉劈風的動靜。
就在王楚嫣離他們只差三步距離左右,原本慵懶眯眼的劈風倏地身子一震,耷拉的腦袋警醒地擡起,直面王楚嫣,狂亂地哼唧,如果它會吠的話,恐怕很可怕。
懷瑾眯了眯眼,不動聲色,放下茶杯,擡手安撫劈風,“劈風乖,嫣兒也知道錯了,你就別怪她了。”
得到安撫,劈風很快就安靜下來,繼續閉上眼睛沐浴陽光。
王楚嫣好像經過早上的事後,沒臉見她,頭垂得低低的,來到他們面前,看到劈風的傷又忍不住自責。
“劈風一定很疼,都怪我。”
“嫣兒,我找你來不是讓你自責的,相信劈風會沒事的。”懷瑾笑着安慰她,一下下地給劈風順毛,“但是,傷害它的人我不會放過!”
王楚嫣身子微顫,不解地問,“燕兒姐姐是說劈風的傷並非意外?”
懷瑾自信一笑,“當然不是!”
“可是,昨日只有我們幾個而已啊?難道燕兒姐姐是懷疑……”
“我當然不會懷疑自己人,是有人暗中動手腳,而這個人,一直都看我很不爽。”
“燕兒姐姐是說,太子妃?”
懷瑾笑而不語,在王楚嫣看來已是默認。
“那燕兒姐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懷瑾邪佞一笑,看向王楚嫣,“你覺得也讓她斷一條腿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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