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小隊臨時建立,共享了地圖資源後重新出發,一路上無往不利。
秋葉眼紅地看着菲利普把一束上好的寒鴉草收進機體,兀自生着氣。
不過他們並不着急前進,還是優哉遊哉地邊閒聊邊尋找出路,聊着聊着就說到了三維網訓練之類的問題。
“你有鍊金世家園的賬號?”菲利普對秋葉能得到邀請碼感到驚訝。
“對,是卓帆老師給我的。”
“他不是冶煉系的教授嗎,那麼照顧你一個煉藥系的學生?說起來我好久沒有在學校裡見到他了。”
“他被請去設計製造新型s級戰機了,好像這學期都沒有安排他的授課。”秋葉說。
“s級戰機啊,嘖嘖。”菲利普無比嚮往地感慨,全帝國的s級戰機不超過10架,不僅機體的冶煉鑄造要求極高,淬火是對火源的要求也是極爲苛刻的,也就是要集輔助兩系的大鍊金師才能成功造出一臺。對於大部分戰機駕駛員來說,能看一眼都覺無比榮幸。
“我聽說這架s級戰機是爲沃奇·格林製造的。”謝將說。
沃奇·格林是西奧多的一位叔父,在軍部人事調整後得到升爲上將,考慮到他幾十年的兢兢業業,決定爲其製造一架s級戰機。
菲利普不屑地嘁了一聲:“他的大肚子能塞進駕駛艙嗎,要爲他特製座椅吧?果然需要卓教授出馬呀！”
謝將笑了笑,瞥了鳳起一眼。
老貴族與新貴族之間的矛盾幾乎是公開的,他們基本不掩飾對彼此的輕視。
“說起來,你父親要是還在的話,應該也有資格用s級戰機了吧?”菲利普說。
謝將搖頭:“應該還不夠,而且就算陛下開口,父親也不會要的,雷文諾元帥的教誨刻在他們的心裡。”
秋葉聽到這裡好奇萬分:“什麼雷文諾元帥的教誨?”
謝將和菲利普看向秋葉,鳳起回答道:“當年元帥立下赫赫戰功,皇帝提出要給他s級戰機,元帥拒絕了,他說:我親自駕駛戰機殺敵的機率微乎其微,戰機於我不過是個擺設,s級戰機與其給我,不如給衝鋒在最前線的士兵,他們比我更需要鋒利的劍和堅實的盔甲。”
s級戰機對任何一個熱愛駕駛戰機的人來說都是極致誘惑,而且雷文諾元帥駕駛戰機的高超技術一直是機戰系教官們津津樂道的,但他卻拒絕了這一誘惑,雷文諾爸爸的形象在秋葉心中瞬間高大了好幾倍。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除了少數青年俊傑,大部分有資格獲得s級機的人早就錯過了駕駛戰機的最佳年齡和身體狀態,比如帝國現在那些有s級機的人,有哪個會上陣殺敵?也難怪菲利普會嘲笑他們大腹便便還妄想坐進駕駛艙。
但是帝國會把造價昂貴的s級機給中下層官兵?顯然不可能。
這就造成了有刀的不殺人,殺人的沒有刀這種奇怪的癥結,而且帝國內部,這種奇怪的癥結幾乎無處不在。
“因此,雷文諾元帥直到戰死,駕駛的還是a級戰機,他手下的將領毫無例外全部都是a級機。”鳳起說。
秋葉忽然意識到,雷文諾元帥這麼做固然是極在理的,也固然會得到一些人稱頌,但也會得到另一些人的嫉恨。
s級戰機啊,那是多麼酷炫的東西,雷文諾不要不代表別人不想要啊。可雷文諾此話一出,誰還敢要?
於是雷文諾一戰死,剛剛因他而抑制的風氣又漲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提說,就是因爲元帥沒有s級機所以纔會戰死云云。
但新貴們一直以元帥的繼承人自居,即使心裡很想要,嘴上也會說我們聽從元帥的教誨,必須把好鋼用在刀刃上,這纔有了謝將的說法。
這時秋葉的屏幕上顯示鳳起發起私人通訊請求。
鳳起屏蔽了公共頻道,單獨對秋葉說:“他們是在試探我,你不用迴應他們。”
如同鳳起不斷試探新老兩派的態度,兩派的人同時也在試探鳳起這個異類的態度,鳳起就是那天秤上的蝴蝶,他的傾向將來必將影響大局。
照理說鳳起極有可能會從平民晉升爲貴族,那應該屬新貴一派,可他現在太過耀眼,不是他需要依附某方勢力,而已經到了雙方都需要拉攏他的地步,這就讓謝將捏不準了。而且鳳起和遊家關係也不錯,所以說局勢曖昧不明。
只可惜他們不知道鳳起早有了別的想法。秋葉暗自感嘆。
謝將和菲利普見鳳起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便收起了這個話題。
菲利普不假思索地話題一轉:“哎,謝將你好像也有鍊金師家園的賬號吧?”
謝將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掃了眼秋葉:“哎,是啊,是我父親給我的邀請碼。”
“好羨慕啊,裡面訓練課程很多吧。”
“還好,比較偏理論,輔助系的內容更多一些。”
秋葉歪向鳳起:“你不是說要會去弄個鍊金師家園的賬號嗎?爲什麼到現在都沒動作?我還一直想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呢。”
謝將眉毛一跳:“我聽說社區最近停止發邀請碼了,不好弄的。”
鳳起漫不經心:“什麼朋友啊,你別老上網跟人聊天。”
“哪有聊天,人家一直很幫我忙的。我可以把他id發給你,你加他好友啊,他叫……”
“前面有個寶箱！”謝將大吼一聲。
“哪裡！寶箱在哪裡！”秋葉雙眼立刻發光,可找了半天沒有看到銀色寶箱。
謝將擦了下額頭:“哦,大概是我看錯了,我把那塊隕石看成寶箱了。”
“哎?這也能看錯?”
“不好意思。”
冷場了一會,秋葉又道:“我剛纔說到哪裡了?被你們一打岔我忘記了。”
謝將看看鳳起,鳳起根本不在乎這個話題,再看看菲利普,跟菲利普更是沒關係:“我也忘記了,你們收集多少材料了?”
這個話題戳中秋葉的興奮點,立刻如數家珍地炫耀自己摸到了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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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空間站基地裡,人聲鼎沸,因爲星際迷宮的賽程接近尾聲,除了未參加比賽的同學外,大部分被淘汰的學生都已返回基地。
基地裡另設有娛樂活動供大家放鬆,學生們可以舒舒服服坐在沙發上,喝着飲料,一起等待比賽的最終結果。
在大廳的一角,仿真的棕櫚樹下,遊子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面前的小圓桌上只有一瓶半空的葡萄酒,他端着酒杯,時而抿一口酒,時而眯着眼睛看大屏幕,似乎在密切關注比賽。
事實上這已經是他今天的第三瓶酒了,這一整天他都坐在角落裡沒有挪過窩,除了酒他連一口麪包都沒有吃過。
他眼眶微醺,胳膊架在沙發扶手上支着腦袋,時不時有路過的人向他問好,他都風度翩翩地微笑回禮,像一個真正的紳士。
但事實上他的視線總是不經意地飄向大廳的另一角,那裡坐着兩個人,一個穿着純白色制服,另一個與他一樣有着紅色的頭髮。
那兩個人在比賽開始沒多久就回來了,是屬於第一批被淘汰的人。
遊子薰心底笑了笑:看吧,我就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那兩個人笑得無比開心。
輸得那麼慘,還有什麼可笑的?遊子薰無法理解。
遠處,遊子葦手裡拿着兩杯果汁,目不轉睛地看着蘇彤陽,眼中閃爍着光輝。而蘇彤陽手舞足蹈地在說着什麼,白淨的臉龐因爲興奮而蒸出紅色,有時握拳有時鼓掌,喜悅的情緒隔着百米遠都能感受到。遊子葦一直試圖將其中一杯果汁遞給他,可因爲他太亢奮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果汁,只能繼續拿着,繼續溫柔地看着他。
遊子薰不想看,可根本無法控制子線。
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未露出這般酣暢淋漓地笑過,記憶中他的笑總是淺淡平靜的,甚至帶着些禮貌客套。爲什麼他會笑得那麼開心?爲什麼他會在別人面前展現出他不曾見過的一面?他們都輸成那樣了啊,究竟在高興什麼?
這一刻遊子薰發現,他從未真正擁有過他的笑容。
忽然間有些呼吸困難,沒法順暢地吸氣,也沒法將氣喚出,只是木然地坐着,冷漠地看着周圍熱鬧喜慶的人羣,彷彿一切與他無關。
“我回來啦！”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遊子薰猝不及防,手裡的酒杯一晃,玫瑰色的酒液潑在了他的襯衣上,扭頭一看,是霍普。
“啊啊……”霍普看着他胸前的酒漬愧疚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在發什麼呆?”
“你這冒冒失失的傢伙,我在看比賽。”
霍普抽出手帕胡亂給他擦了擦:“西奧多那傢伙,動起手來真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怎麼誰淘汰的?”
霍普茫然地擡起頭:“西奧多啊,你沒看到嗎?我不想跟他打,結果他追我了一路。估計他這回要拿第一了。”
“第一?鳳起不是還在嗎?”
霍普表情更是詭異:“鳳起運氣很背,一開場就被禁足,後來還拿到開拓航道任務,那個可浪費時間了,要不是跟人聯手,現在不知道還在哪個角落瞎轉呢。”
“聯手?”
“他跟謝將聯手,剛剛開始迎頭追趕。你不是說你在看比賽嗎?你這一天都看了點什麼,比賽情況還沒有我清楚。”霍普湊近他嗅了嗅,“你喝了多少酒?你沒事吧,好像臉色不太好。”
遊子薰眼睛眯起,微笑迷人:“很好啊,爲什麼會不好?”
霍普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遊子薰優雅起身,放下酒杯:“我去換套衣服。”
剛剛邁出一步,酒精發作,身子晃了一晃。
“哎,你真的沒事?”
遊子薰挺直了腰桿,揚了揚下巴,露出驕傲地微笑:“沒事,我好得很！”
推開霍普,遊子薰慢慢走出大廳,他小心地邁着步伐,確定每一步都踩實了,才跨出第二步,臉上自始至終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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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戰鬥系加一個輔助系的組合過關斬將所向披靡。
菲利普斬翻一個對手,興奮地大叫:“噢噢,太爽了,我也好想要個家養輔助系。”
鳳起放着冷氣,謝將一臉無奈。
完整的地圖終於拼出,四人朝迷宮的出口全力進發。
系統提示西奧多已走出迷宮,獲得了比賽的第一名。
在這場運氣的較量裡,鳳起顯然被某人拖了後腿。
“啊！我的大獎沒有了！”秋葉抱頭痛哭。
鳳起無所謂,謝將也只是溫和地笑,菲利普忍不住道:“你還想所有比賽都包攬第一名啊?”
謝將看了眼地圖:“加快速度吧,不遠了。”
秋葉估算了下距離,偷偷問鳳起:“他們怎麼辦?”
“飛到我外側來。”
秋葉瞄了眼謝將和菲利普:“我一動他們就會有反應吧。”
“沒事,反正也快到終點了,他們肯定也在琢磨着怎麼幹掉我們呢。”
秋葉機身一扭,一個漂亮的轉身,翻到了鳳起的外側,幾乎是剎那間,謝將和菲利普的戰機同時切入戰鬥姿態,但飛行速度一點都沒有減慢。
鳳起依然平靜:“怎麼說,現在開打決個勝負還是各自憑本領看誰先過終點?”
謝將笑了笑,又和菲利普交換了一下顏色:“不跟你們打,太費勁,看誰飛得快吧。”
“好！”秋葉叫了一聲,一個速度法紋丟在了鳳起身上。
鳳起的速度陡然提升,如同雄鷹翅膀一振,一下子超越衆人飛在了前方。
但是按比賽規則,一個人過線沒用,要兩個人都飛躍終點線纔算。
菲利普一個側身,一腳踢向秋葉,他就不信鳳起不回頭救,只要他減速救人,就能把他們的速度拖慢。
可就在他快要踹中秋葉的剎那,突然失去了目標,秋葉的戰機憑空消失,隨後出現在前方鳳起身邊。
菲利普大驚:“怎麼回事?”
謝將的表情猛地僵硬。
菲利普還沒回神:“他怎麼跑過去的?”
“是瞬移……”謝將的脣微顫了一下,“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精神紐帶。”
這是精神紐帶建立後的一個特殊功用,可以瞬間將對方召喚至身邊,距離遠近由精神紐帶的強度和鍊金師本人的精神強度有關。傳說中的鍊金師能直接將伴侶從一個星球召喚到另一個星球,雖然那只是傳說,可充滿無限唯美遐想。
當愛情至深至誠,就能將隨時隨地將心愛的人召喚到身邊,這是何等浪漫的事。
“啊哈,原來是這樣,我早該想到的嘛,居然讓他們溜了。”菲利普看着已飛遠了的兩人,比賽輸贏他並不在乎,只要玩得開心就好。
他們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此刻謝將有點笑不出來。
如果當初……如果……
“走吧,我們也飛快點,說不定還能撈個名次。”菲利普衝謝將招了招手,“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你一向不在乎這種比賽的啊。”
“沒有。”謝將苦笑,“走吧。”
菲利普忽然想到了什麼:“那什麼……秋葉他以前……咳,那什麼……”
“你也一向不八卦的。”
“嘿,不說了,走走走！”
秋葉鳳起遠遠地甩下謝將他們,急速衝向終點。
系統提示又有一隊走出迷宮,獲得了第二名。
“啊！我的二等獎沒了！”秋葉大叫。
鳳起無奈地笑:“沒事,還有第三名。”
他們飛得引擎都快燒起來了,終點就在眼前,可又有兩架戰機出現在前方,難道連第三名都沒有了嗎?
但是那兩架戰機又很奇怪,一架已過了終點線,在線外揮舞着手中長劍,另一架遠遠地躲在終點線內,離着十來步遠,就是不過線。
一架不過線就意味着比賽未結束。
身份識別顯示在終點線外的是吉羅德,死賴在迷宮裡不出來的,是喬恩。
吉羅德開着區域頻道大吼:“喬恩！你給我滾過來！”
喬恩有恃無恐,操縱着戰機扭來扭去,跳來跳去,同樣用區域頻道回吼:“我就不過來怎麼樣?我就不過線！我就不讓你贏！你咬死我啊?”
吉羅德氣得火冒三丈:“你當初來找我組隊是不是就想這麼幹了！”
“哎呀,被你發現了！你真聰明啊,吉羅德·列儂先生！”喬恩譏諷。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畫面,兩架戰機隔着一條終點線對罵,而且他們還是隊友。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怎麼就會信你說想嚐嚐獲勝的滋味！你這奸猾狡詐的騙子！”吉羅德大叫。
“我是小人你就是僞君子！在我媽媽面前裝乖孩子,一扭頭就往我表弟牀上鑽,他才十五歲,你這個人渣！”
“是你媽媽喜歡我！說得好像你沒在我媽媽面前賣乖一樣9有我再重複一遍,我對你表弟沒興趣,那天我真的是認錯房間了！”
“放屁！你的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你□□地抱着我表弟,你當我瞎嗎?”喬恩說着用戰機豎起中指,這個動作證明他的微操還不錯。
“誤會！我說了那是誤會！我以爲那是……你快點給我滾過來！又有人來了！”出了迷宮就不能回去了,這是吉羅德此時最痛恨無比的。
秋葉和鳳起遠遠地飛來,激動地打招呼:“喬恩！”
喬恩衝秋葉拋了個飛吻:“快撞線,你們是第三名！”
“好的,再見！”
“再見！”
吉羅德眼睜睜看着秋葉和鳳起壓過終點線,系統提示第三名獲得者:鳳起、秋葉。
隨即謝將和菲利普飛來,第四名。謝將還好心地停頓了一下:“吉羅德,你隊友的戰機出故障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再後面,第五名,第六名,第七名……
喬恩還站在迷宮裡,就是不肯前進一步。
吉羅德眼眶欲裂:“喬恩,你想怎麼樣?”
喬恩挑了挑下巴:“承認你是人渣,我就前進。”
吉羅德用力吸了一口氣,牙齒咬得咯響:“好吧,我是人渣,行了吧。”
“你不帶上‘行了吧’三個字會死啊,一點誠意都沒有。”喬恩向前開了一小步。
“過來啊！”吉羅德怒吼。
“我前進一步了！”喬恩理直氣壯地回吼,“繼續,承認你是混蛋,我再前進一步。”
“你有完沒完?”吉羅德終於崩潰,轟隆一聲虛空坐下,“我今天就跟你耗在這裡了！你愛走不走！這個迷宮比賽結束就要拆除的,我看你出不出來！只要你敢出來,你就完了！”
喬恩的脾氣也是硬得很,有樣學樣地坐在迷宮裡:“誰怕誰啊！別以爲你能威脅得了我！”
遠處坐在短駁艦上的秋葉望着他們兩個,不解地問鳳起:“爲什麼吉羅德要堵在門口等喬恩?他自己回去不就好了,反正都沒有名次了。喬恩呆無趣了自然就會出來。”
鳳起摟着他的肩膀:“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愚蠢,習慣就好。”
回到基地秋葉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雖然沒有獲得第一名,但是有名次還是讓他很高興,而且還有高級材料禮包等着他領取。
等所有參賽學生回基地後,還會有一個**日晚宴,現在他們可以先休息一下,放鬆一下情緒。
秋葉剛從自助餐桌上拿了塊蛋糕塞到嘴裡,就被鳳起一拽,跌進他懷裡。
“先洗澡去。”鳳起壓在他耳邊低聲道。
秋葉咀嚼的動作停滯了,臉上微微一熱,總覺得他這話裡有別的意思。
“看我幹什麼?戰機裡坐了大半天,不先洗個澡?”鳳起收緊了手臂,秋葉整個人都貼到了他身上。
“只是洗澡?”秋葉側目。
“你想幹什麼?”鳳起垂下藍色的眼眸,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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