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家的正夫,嫡子和有戰功的五小姐不好拉攏天悅鳳主只好把注意打在身爲庶女的白四小姐和白六小姐身上了。
四小姐白琉璃是今年的榜眼,又在朝天祭的文斗大會上大放異彩,雖然現在還沒有被派遣官職,但以白家的背景她日後絕對會被重用的,非常有拉攏的價值。
至於白六小姐,雖然名不見經傳,而且只是個剛成年的小丫頭,但是她的父親卻是東方綽,只要有些見地的人都知道東方綽在白府裡地位卓越,甚至連鳳帝和無憂君都對他另眼相看。而且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天悅鳳主也派人調查了白羽姬,雖然得知她和上官家的人關係密切讓她很不高興,但卻發現這個行事低調的小姑娘其實也很不簡單,先不說她在京城擁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酒樓,而且據探子回報,自從這白六小姐三年前去了青州的一處農莊後,那件本來經營不善的農莊在短短一年時間裡就翻身了,不僅成爲了青州城最大的莊戶,而且還在城裡擁有八家糧鋪,壟斷了青州十之八九的糧食買賣。
對於手下打探回來的消息天悅鳳主心裡是既驚訝又瞭然,驚訝是因爲眼前的少女剛剛及笄,卻就表現出瞭如此之高的商業才能,而且還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東方綽在背後給她安排了一切,可不管怎樣,天悅鳳主都想拉攏她。
但眼見白羽姬對金銀財寶不怎麼感興趣,便又拍了拍手,這時從後面的幕簾後走出兩名十二三歲的少年,他們都穿着一樣的深色衣服,樣式很普通,但料子卻是非常好的,他們面目俊秀,脣紅齒白的,看起來倒是乾乾淨淨的。只是兩人一進來便垂首立在一邊,只在天悅鳳主命令他們擡起頭來的時候才怯生生的把頭擡了起來,停留的時間剛剛夠白羽姬把他們的長相看清,便又飛快的把頭低了下去。
天悅鳳主笑着說:“這兩個小倌是前段時間別人送到我府上的,相貌上乘,聽說白六小姐至今身邊一個小侍都沒有,若不嫌棄,這兩人就送給小姐了。”
白羽姬一聽天悅鳳主沒送成錢就要塞兩個人給她,立刻嚇得直襬手道:“鳳主厚愛,小女子不過是一介草民怎麼能受這麼大的禮?兩位少爺一看就是富貴之人,小女子可不敢高攀!”她一個勁的貶低自己,顯得極爲畏縮的樣子。
天悅鳳主見她這樣膽小謹慎,絲毫沒有大貴族世家子弟的那種傲氣,心裡生出了一些輕鄙,但表面上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說:“什麼少爺?不過是兩個侍候人的奴才而已,白六小姐切不可妄自菲薄,你可是白家的直系小姐,在這京城中的貴族小姐公子中沒有幾個的地位比你高。”接着她又指着那兩名少年神神秘秘的說,“這兩人都是千里挑一選出來的,乾乾淨淨,還是處兒,而且從小便經過訓練,對於牀第之事極爲精通,白六小姐一定會滿意的。”
天悅鳳主笑得狡詐,白羽姬聽得心驚,才猛然驚覺原來她說得是這個意思,開玩笑,那兩名少年看着也就十二三歲,這荼毒幼童嗎!?而且自己也才十六歲,在她的觀念裡只有十八歲以後纔是成年,成親娶夫之事在她看來還離自己遠着呢!
而且她剛纔說什麼來着?這兩名少年都是處兒?白羽姬記得曾經無意中聽年紀大的僕婦們磕牙,得知鳳凌洲的男女身上都有類似守宮砂的東西,而且均是天生的人人都有,女子是在大腿內側隱蔽的地方有枚小小的紅痣,而男子則是肚臍下方的小腹上有道隱隱的紅線,若是行了房事這兩種標記都會消失。
鳳凌洲已經形成了女子爲尊的體系,男子雖然也能娶妻,但也少之又少,所以女子的貞潔並沒什麼人看中,相反的很多貴族世家都習慣在女兒成年後娶進幾名小侍,或是安排中意的小廝侍寢。而男子若要嫁人很多人家卻都會檢查那名男子的貞潔,若是貞潔不在正房的位置就不用想了,甚至還會被無情的掃地出門。
想到象徵男子貞潔的紅線就位於小腹,白羽姬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了在青州,墨璃還易容成秋木是在溫泉裡光裸着上半身的模樣,然後不自覺的開始在記憶裡把目光移向記憶中墨璃光潔的小腹,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白羽姬回過神來,可是臉上火熱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的面色恐怕已經和猴子屁股差不多了!
擡起頭見天悅鳳主眼中有些驚訝的神情,她不禁暗罵自己怎麼意志力如此的不堅定,居然在這個時候因爲無恥的事情分神!?
於是她急忙在腦海裡想應對的話,然後趕緊回答天悅鳳主道:“小人……小人謝鳳主厚愛……可是……可是我們白家有規定……那個……正夫入門前是不能娶侍郎的……”白羽姬這話當然是胡謅的,因爲一時間她也想不出別的什麼話來拒絕,而且不得罪對方的。其實她說這番話也是長期觀察的結果,因爲白琉璃和白韻琪今年一個十八,一個十七歲了,都是該成親的年紀,白琉璃更是已經定下了親事,可是這兩人都沒有小侍,甚至連個通房的小廝也沒有,所以她便猜想是不是白家有規定不能在正夫入門前娶侍郎,不然白琉璃那副好色的樣子怎麼會沒有侍郎呢?當然她自己在十歲時娶小侍的事已經被歸爲特例,丟到一邊去了。
但天悅鳳主卻顯然不依不饒,她笑着說:“白六小姐所說的本宮一點都沒聽說過呢,而且令尊不也是在令堂娶正夫前就進門了嗎?”
白羽姬一驚,暗道自己居然把美人爹爹給忘了,自己隨口說的話竟然這樣不攻自破了,但此時承認自己瞎說就是傻子的行爲了,於是她一口咬定的說:“這……小人真的不知,但四姐姐是如此告訴我的,”她咬了下牙,打算把白琉璃拖下水,希望天悅鳳主能聽到白琉璃的名字後改變目標,畢竟她這個四姐可是新科的榜眼呢,怎麼着也比自己這個文武不成的小丫頭有拉攏的價值吧。
“這……是真的嗎?”天悅鳳主果然在聽到白琉璃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見她動搖了,白羽姬急忙又鞏固的說:“而且……而且家父說過,將來無論娶什麼人,都要經過他的認可,小人不敢有違孝道,待小人稟報了爹爹後再來回應鳳主吧。”說完深深的行了一禮,顯得極爲謹小慎微,誠惶誠恐的樣子。
一聽到白羽姬說要回去稟報東方綽,天悅鳳主立刻就泄氣了。那個東方綽和白清露是一條心,而且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她之前遞出過多份拜帖都被對方以身份地位爲由拒絕了,而且此人武功很高,她派出去的探子不是有去無回就是根本跟不住。此次她想往白羽姬身邊塞人的想法恐怕很難實現了。
看着眼前低着頭顯得瑟瑟發抖的女孩,天悅鳳主的心裡產生一種懊惱,本以爲這個年幼的小姑娘很好哄得,是人不是愛財就是愛色,可這個白六小姐竟然對財富和美人都無動於衷,她竟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可天悅鳳主也不是個急躁的人,一會兒功夫她便冷靜了下來,心想反正拉攏個小姑娘也不急於一時,只要是人總歸會有癡迷的東西或是弱點,反正她還要再京城待上一段時間,有的是時間謀劃。
這時剛纔給白羽姬帶路的那名中年男子敲門進來了,他在天悅鳳主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便見天悅鳳主的臉色變了一下,似是有些氣惱。
白羽姬在旁邊看着心裡也是一驚,此時她可是孤身一人來這裡的,若是這天悅鳳主一時不高興遷怒於自己就太倒黴了!
可是當天悅鳳主轉過頭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了,她笑着說:“今日和白六小姐真是一見如故,本想送你些東西的,但看樣子白家的家教甚嚴,本宮也就不爲難你了,希望以後白六小姐能多去本宮的行館坐坐。”
白羽姬如獲大赦,看來天悅鳳主打算放自己走了,她的膽子雖然不小,但她也不願意做沒把握的事,所以雖然只在屋裡站了一會兒,也沒說幾句話,可背後的衣服已經全溼了。
離開天悅鳳主的房間後白羽姬直奔二樓明玉所在的包廂,然後直接說:“我們走吧。”
明玉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被她拉着下了樓。可是他們剛走到大廳裡,就見一名小二模樣的人猶豫的走了過來問道:“請問……是白六小姐嗎?”
“你有什麼事?”白羽姬皺着眉問,心裡也提高了警惕。
可是那小二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顯得如釋重負,急忙說:“白小姐,您的四姐醉倒在店裡了,小人們怎麼叫都叫不醒,您看……”說完指了指旁邊一間小包廂,此時店裡的掌櫃和幾名小二正圍在那裡,顯得不知所措的樣子,而包廂裡的人果然就是白琉璃,她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樣子,至於包廂裡的其他人則早就不知所蹤了。
過兩天就要出去玩了,所以這幾天在拼命趕稿,希望能把出去玩幾天的更新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