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哇,這還沒有嫁給他呢,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陸親嵐鬧了個大紅臉:“娘,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氏嘆道:“本來這門親事,我是不想答應的——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那還是親王府,如今爲了那張龍椅,皇子們爭得像是烏眼雞似的,誰能保證將來九皇子會不會受到牽連。不過像他這樣長得好看,待人又真心的男子,也的確是難找了。最重要的是你喜歡……”最後她下了個結論:“若是你父親不反對,我便同意。”
陸清嵐鬆了口氣,說服了母親是個很好的開頭。至於父親那裡,他那麼疼愛自己,她總有法子說服他的。
陸抗父子倆爲了陸清嵐的婚事商量了好久,兩人感到事關重大,一時間卻又理不清頭緒,不知該如何取捨。等陸瀚下衙回府,聽說了這件事,不待老侯爺請他,便直接去了老侯爺的書房。
陸瀚把陸清嵐嫁給九皇子的利弊一條條陳述清楚。陸清嵐嫁給蕭少珏,好處是現成的,九皇子如今勢傾天下,長興侯府有這樣一位女婿提攜,用不了多久就能躋身第一流世家的行列。
而且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政爭已經漸趨白熱化,九皇子已有了傾向於大皇子的意思,若是這門親事做成了,大皇子和九皇子就成了連襟,更有助於鞏固兩人之間的統一戰線,共同對付二皇子,必然勝算大增,長興侯府也將免除二皇子登基被清洗的命運。
壞處當然也有。九皇子桀驁不馴,雖然直到現在未曾表現出對皇位的興趣來,可誰也不敢說他就對那個位子不感興趣,將來若他和大皇子鬧翻了,長興侯府很有可能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甚至四分五裂也不是沒有可能。
最後他總結道:“以九皇子一向霸道的作風,就算咱們不同意這件事,怕也沒有什麼用處。他會想法子說服皇上賜婚,肯提前給咱們打個招呼,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事了。”
陸宸和紀氏一樣,對蕭少珏的觀感一直不錯。不過講真話,他又的確不想讓陸清嵐嫁入慶王府,主要的原因還是覺得皇家鬥爭激烈,他生怕女兒駕馭不了,過得不幸福。
因此他道:“我看還是趕快給寶兒找一門親事,斷了慶王的念想算了。”
陸瀚道:“萬萬不可。若真是如此,恐怕會惹惱了那個魔王,招致他瘋狂的報復,到時候怕是整個長興侯府都要吃不消。”
一時陸宸感覺進退維谷。
陸文廷消息靈通,雖然在宮裡,但是家裡的事情他也沒有不知道的,聽說這件事之後,當天晚上就回了家。在飯桌上,陸文廷義正辭嚴地表示:“這件事我絕不同意。”
陸清嵐一聽就急了,“爲什麼?”
陸文廷把筷子一撂,對陸宸和紀氏道:“爹,娘,你們瞧瞧。蕭少珏也不知給寶兒灌了什麼**湯,這還沒怎麼着呢,就和他一個鼻孔出氣了。要是寶兒真嫁給他了,以後眼裡還哪有爹孃還有我這個哥哥了?”
他和蕭少珏大概是天生的氣場不和,上一世兩人就是死對頭,這一世也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這小子從小就往寶兒身邊湊,我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現在果然驗證了我的猜測。”
陸清嵐想爲蕭少珏分辨幾句,不過看到哥哥那個義憤填膺的樣子,也就閉了嘴,決定等他氣消了,過幾日再說。
陸清嵐吃完了飯,連墨菊和墨香也沒帶,自己進了臥房。果然蕭少珏躲進了她的牀鋪裡頭。陸清嵐就知道他一定着急想要知道結果。
他見陸清嵐來了,着急地問道:“怎麼樣,你家裡的人都是什麼態度?我什麼時間可以向父皇請旨賜婚?”
陸清嵐看了他一眼道:“你這幾天不要再來我這裡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得好好表現才成,可千萬不要叫人發現了。”
蕭少珏拉着她的手道:“我這不是心裡着急嘛,不然我明天再叫外祖母跑一趟?”
陸清嵐哭笑不得:“哪有你這麼急的?總得給點時間讓我爹我娘考慮考慮。”
蕭少珏迫不及待道:“你爹孃到底是什麼態度,你快說說。”
見他心情忐忑沉不住氣的樣子,陸清嵐覺得好笑,“我娘已經答應了。我爹還要再考慮考慮,不過我爹一向最疼我的,我多去求求他,他一定會答應的。只是我哥哥……他好像不怎麼喜歡你……”
蕭少珏聽到老丈人和丈母孃兩關都可以過,放鬆了下來。“你哥哥那裡沒什麼。我請老十出面,做個和事佬,把之間的誤會解釋開也就是了。”他大包大攬地道:“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陸清嵐叮囑道:“你們兩個可不要再爲了我而打架了。”
蕭少珏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大不了本王到時都忍讓他一點就是了。”
陸清嵐聽得感動,主動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王爺待我真好!”
蕭少珏摸了摸被她親過的地方,飄飄欲仙,“那我什麼時候再叫外祖母過來?”
陸清嵐道:“等我說服了爹爹,我會找人給你送信的。”兩人商量已畢,陸清嵐推着蕭少珏往外走,“快走快走,要是給我爹孃發現了,怕是又要生出新的波瀾。”
蕭少珏十分不滿:“連親都還沒親到一口呢……”到底知道孰輕孰重,還是依依不捨地走了。
第二日正好是陸宸休沐的日子,用過早飯之後,陸宸來到自己的書房裡,打算練會字。陸宸喜歡收集硯臺,書法也是他的一大愛好,平日裡戶部政務繁忙,也還有休沐的時間,才能好好寫幾筆字。
這個時候有小廝進來稟報:“六姑娘來了。”
陸宸剛放下筆,陸清嵐就帶着墨菊和墨香兩個丫頭走了進來。
“爹爹您是在寫字嗎?讓寶兒來陪您!”陸清嵐笑靨如花。
陸宸扯了扯嘴角,自打女兒年紀大了,父女倆一起相處的時間就少了,畢竟雖是父女,還是要避嫌的。
這次陸清嵐爲什麼來,他心知肚明。陸宸笑道:“正好爹爹這兒缺一個磨墨的。”
陸清嵐挽起袖子來,“女兒寫字不行,但是磨墨最是在行。”
就站在花梨木的大書桌旁認真地給父親磨墨,陸宸要寫字,她又十分狗腿地給父親鋪好宣紙,簡直是無微不至的服侍。
陸宸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兒的侍奉,也不點破。陸清嵐在書房裡陪他讀書寫字,整整一個上午,想盡了辦法綵衣娛親。陸宸滿以爲她會提一提蕭少珏,幫他說兩句好話,沒想到她隻字不提。
最後陸宸憋不住了,“寶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爹爹說?”
陸清嵐大眼睛忽閃忽閃地道:“我就是想陪陪爹爹,沒別的意思。”
陸宸不由笑了起來,從前也不見她這麼殷勤。
接下來的幾天,陸清嵐一有空就往陸宸這裡跑,今天幫他整理公文,明天幫他收拾書房,簡直是一個超級小狗腿。
最後連陸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寶兒,你有什麼話,就開誠佈公地與爹爹說。”
陸清嵐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纔對陸宸道:“上次,成國公夫人到府上來提親,女兒想知道爹爹是個什麼態度。”
倒是開門見山。
陸宸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爲了這事兒。爹爹只問你一句,你是真心喜歡九殿下嗎?”
“爹……”陸清嵐嬌嗔一聲,表示抗議。
“爹爹的眼睛不是瞎的。”陸宸道:“你看他的眼神和看別人時不一樣。況且在雍州獵場,你們逃亡近一個月,日夜相處,男未婚女未嫁,產生些感情也在所難免。我只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把利害關係想清楚。”
陸清嵐忙道:“我想清楚了。”這麼長時間她早就想得再清楚不過了。
陸宸無奈一笑:“你先別忙着回答。九殿下不同於一般的人,你嫁到王府,不可能像你姐姐那樣,他的身邊只有你一個人,到時候你能忍受得了那樣的日子嗎?”
陸清嵐不由一窒,她還真沒往這個地方想,“阿珏他不會要旁的女人的。”
陸宸道:“就算他不願意,若是皇上干涉呢,他能反抗嗎?況且皇家鬥爭激烈,勝負難以預料,我是怕你日後後悔。”
陸清嵐搖了搖頭:“爹爹,女兒和他相扶相攜在雍州千里逃亡,雖說這事沒幾個人知道,但是別人不知道咱們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女兒除了他已經不能再嫁給別人。”她猛地在父親的面前跪下,“爹爹,女兒相信他的人品,他以後一定會對我好的,至於皇家的諸般鬥爭,女兒也有信心應付,還請爹爹成全女兒。”
陸宸也有些動容,他伸手把陸清嵐扶了起來,嘆道:“爹爹不是不知你的心意,若蕭少珏不是皇子的身份,爹爹早就答允了。”
陸清嵐眼淚就落了下來。陸宸心疼孩子,最受不得這個,鬆口道:“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我還有什麼說的。”
陸清嵐這邊好不容易勸說父親鬆了口。蕭少珏也通過蕭少瑋的安排和陸文廷見了面。
蕭少瑋邀請陸文廷和幾個世家子弟去天香樓喝酒,陸文廷喜歡呼朋引伴,自然不會推辭。到了天香樓,衆人酒過三巡,蕭少珏居然來了。陸文廷當即就猜到了蕭少珏的來意,心裡很是不高興。
蕭少珏求娶陸清嵐的事,並未刻意隱瞞,很快就在貴族圈子中傳開了。陸文廷的好友韓茂更是直接在他耳邊說:“廷之,你未來的妹夫怎麼來了?”
陸文廷狠狠瞪了好友一眼:“別亂說,我妹妹可沒答應嫁給他。”
韓茂道:“行了,你就別端着了,這麼好的妹夫滿京城到哪裡找去?”
此時衆人紛紛起身和蕭少珏打招呼:“王爺!”“王爺您怎麼來了!”“王爺一起喝一杯吧。”都十分熱情。
蕭少珏微微一笑:“本王今日正巧有事兒到這裡來,沒想到遇見各位。”
蕭少瑋道:“相請不如偶遇!來來來,給九哥上個大碗。”
衆人便讓出最中間的一個位子來給蕭少珏。他也不推辭,徑自坐了。很快店小二飛跑着拿過來一大碗,蕭少珏道:“本王今日來晚了,先自罰三碗,以示誠意。”
今日喝的是窖藏二十年的女兒紅,蕭少瑋執酒罈給他倒酒,蕭少珏連喝三碗,十分豪氣。
衆人轟然叫好。這些人雖然都是簪纓之家的公子,平日裡還真搭不上蕭少珏,一方面因爲蕭少珏太忙,沒有時間出門應酬,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位祖宗眼高於頂,滿京城沒幾個人能入他的眼的。
蕭少珏用袖子抹了抹嘴,大呼道:“痛快!”
一時觥籌交錯,衆人行起酒令。酒酣耳熱之際,有人便開口問道:“請問王爺,京中傳言你請了成國公府老太太去廷之家裡提親,想娶人家的妹妹,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頓時就有不少人起鬨,“是啊王爺,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呢。問廷之他又不肯說,你給個準話唄!”
蕭少珏哈哈一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開府已久,府中正缺少一位女主人,且本王年歲不小,早到了婚配之時。陸姑娘人品、相貌、才學都是一等一的,我心悅已久……”
陸文廷聽到這裡,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衆人轟然大笑:“這麼說,傳言都是真的了。”
蕭少珏道:“都是真的!”
“那咱們什麼時候喝您的喜酒呢?”
蕭少珏看了一眼陸文廷:“那就要看陸家人什麼時候肯答應把女兒嫁給本王了!”
有人道:“廷之不就在跟前嗎?”蕭少瑋這時也從中斡旋:“廷之你表個態度,我九哥這樣的人物,京城十年未必能出一個,這樣的妹夫你還有哪點兒不滿意的,你就答應下來得了。”
“是啊,是啊,廷之你就答應了吧。”衆人紛紛跟着起鬨。
陸文廷沒想到蕭少珏連“逼宮”這樣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心中已是大大的不悅。
蕭少珏已舉起了酒杯,“陸兄,青州城咱們也曾共患難,你不喜歡我,大概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今日趁着這個機會,咱們一笑泯恩仇,可好?”
說實話,蕭少珏也不喜歡陸文廷。若不是爲了陸清嵐,纔不會低聲下氣至此。
他覺得他堂堂一個王爺,這樣主動示好,已經很給陸文廷面子了。
結果陸文廷卻不給他面子。
他直接站起身來,“十殿下,各位,我纔想起來宮中還有一些要事處理,就此告辭!”
蕭少瑋急了:“廷之,你這是做什麼?好歹給我一點面子!”
陸文廷道:“殿下,我不是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這件事關係到我妹妹的終身幸福,我不能爲了攀龍附鳳犧牲我妹妹。”
說畢拱了拱手,瀟灑地大踏步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蕭少珏一眼。
蕭少珏還從來沒有這樣下不來臺,登時臉色鐵青。
“九哥!”蕭少瑋並不希望九哥和好友掐起來,“廷之這小子就是這麼個牛脾氣,你別生氣,我找機會勸勸他。”
蕭少珏把酒碗往桌上重重一頓,“我看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天香樓鬧得不歡而散,陸清嵐還一點兒都不知情。
陸清嵐想把說服父親的好消息告訴蕭少珏,第二日就進宮了。蕭少珏雖然已經搬出皇宮在外邊開府,但是東廠的辦事機構卻是設立在宮中的,因此他還是每日都回到宮中來辦公。
蕭少珏管的就是情報工作,陸清嵐一進宮他就知道了。
等陸清嵐從東華門進來,走到後花園的時候,就看見一棵大榕樹下,某人穿着一件極拉風的寶藍色華服站在樹下裝帥耍酷。
附近來來回回的宮女太監看見他站在樹下,全都繞路走,可見宮中他兇名之盛。陸清嵐自然不怕他,還邁着輕快的步伐走了上去,蕭少珏背對着她,似乎是在欣賞榕樹的風姿。
陸清嵐叫了一聲:“王爺!”他才慢吞吞地回過頭來,說道:“你來了。”
陸清嵐看他裝模作樣的,覺得好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一道弧度來。
蕭少珏也有些板不住了,對兩人身邊伺候的人道:“都下去吧。本王要單獨和陸姑娘說幾句。”
衆人知機地遠遠地退開。衛彬十分聰明,更是叫人在附近攔着,不許閒雜人等通行。蕭少珏帶着陸清嵐進了一個亭子,眼看着四周無人,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手,“你怎麼進宮來了?”
陸清嵐白了他一眼:“我聽說三公主病了,進來瞧瞧她。”理由都是現成的。
三公主是心病。自打雍州和蔣信鴻分開,她就無精打采的,回到京師之後,更是茶飯不思,日漸憔悴。也不怪三公主擔心,雍州行獵之後不久,燕國的王位之爭就陷入了公開化,蔣信遊和蔣信鴻各領一支兵馬大打出手。蔣信鴻回到燕國不久,根基未穩,根本就不是蔣信遊的對手,節節敗退,隨時有可能性命不保。
蔣信鴻給未來的老丈人一連發出十幾封求援信,請嘉和帝派兵救援。嘉和帝卻出於這樣那樣的顧慮,一直沒有派兵,三公主自然是憂心如焚,焦慮成疾。
這些事情,陸清嵐不過是略有耳聞,蕭少珏卻是知之甚詳。
蕭少珏嘿了一聲:“真不是想進宮來與我見面的?”
陸清嵐啐了一口:“想的美。既然那麼想見我,爲何昨天晚上不到長興侯府來找我?”
蕭少珏聽她滿口的哀怨語氣,無端端心情大爽,“不是你不許我去的嗎,說是怕被你家人發現壞了咱們的大事。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陸清嵐不由語塞,反應過來是一時情急說出了心裡話。“就怪你,就怪你!”直接開始耍賴。
蕭少珏嘿嘿直笑:“就那麼想見我,一晚不見都不成?”
陸清嵐撇了撇嘴:“你胡說什麼,我是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
蕭少珏道:“今日進宮,也是爲了和我說重要的話吧。”心裡美滋滋的。
陸清嵐哼了一聲:“反正心臟長在你自己的肚子裡,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蕭少珏臉上笑容燦爛:“有什麼話要對爲夫說的,快說吧。”
“我已經說服我爹爹了。”陸清嵐不想他那麼得意,還是忍不住第一時間和他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真的?”蕭少珏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抱起陸清嵐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岳父大人也答應了,這不就齊活了嗎?”
陸清嵐嚇得尖叫一聲:“快放開,這裡人來人往的,叫別人看見就糟了。”
蕭少珏知她臉皮嫩,不敢過分逗弄她,也就把她放了下來。
陸清嵐扶着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得蕭少珏眼睛都有些直了。陸清嵐道:“我哥哥那邊,你說你會處置,現在你和他談得怎麼樣了?”
蕭少珏道:“婚姻是父母之命,你哥哥又沒有發言權,如今你爹孃都答應了,咱們就不用管他了吧。”
“不行不行!”陸清嵐連連搖頭:“我從小和哥哥的關係最好,這件事他若是不點頭,我總覺得有莫大的遺憾。”
她之所以這麼堅持,也是有理由的。前世蕭少珏和陸文廷乃是死對頭,後來發展到兩人嘯聚近百萬軍隊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她可不希望成親之後,丈夫和哥哥看着彼此不順眼甚或發展成上一世的情形。
蕭少珏知道她歷來對家人十分迴護,倒也理解她的用心。
陸清嵐道:“你上次不是說要請十皇子從中斡旋,請我哥哥喝酒的嗎?結果到底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醉空空的地雷,(*  ̄3)(ε ̄ *)
本田夠意思吧,說更就更~明天早上起來看評論,希望有很多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