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滾燙的懷抱忽然從身後覆上來,她一擡頭便撞進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心跳竟然不自覺的漏了幾拍。
“皇后,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看出她的怔忪,元懷瑾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臣妾想的很清楚了。”她垂下眼睛,不動聲色的推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真的麼?”他輕笑一聲,反握住她的手,“皇后,你若想讓朕痛苦,那也罷了,但是何必與自己過不去?”
她一怒:“臣妾以爲隨皇上回去纔是和自己過不去!而且皇上您何曾因此痛苦了呢?”
他眸色變深,看着她意味深長道:“大約是因爲,朕總覺得你最終還是會回到朕的身邊。”
她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冷着臉說:“皇上的自我感覺似乎一直很良好。”
“皇后,是你告訴朕的。”他溫柔一笑,“你的表現沒法讓朕不懷疑,其實你心裡是有朕的。”
她霍然看向他,驚得指尖都開始顫抖,他緊緊攥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不許她有絲毫的逃避。
“皇上……”裴容卿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就算如此,也不代表臣妾願意隨你回去。”
心臟陣陣緊縮,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好像心底最隱秘的角落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眼前,她始終不肯承認的心思被赤*裸裸的挑破,驚怒之餘更有幾分悲哀。
他果然怔住,許久才苦笑:“朕以爲你會否認,沒想到……”
她這樣乾脆的承認了,可依然選擇離開他,反而讓他無計可施。他知道她是理智的,可是即使面對感情,她也依然如此理智,理智的讓他覺得可怕。
“如果臣妾還能理智的做出選擇,那麼至少說明,就算臣妾真的對您有感情,這份感情也並不深刻。”她勾了勾脣角,看着他蒼白的脣色,心底既酸澀又快意。
他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落下一個吻:“朕既然答應過你,就不會反悔。朕會等着你,只要你願意回來,朕的懷抱隨時會爲你敞開,這個皇后之位,只有你當得。”
她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扯了扯嘴角:“臣妾從前看着皇上對先皇后的深情模樣,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皇上也會這樣對臣妾。”
他卻笑了:“不。”
她咬牙:“臣妾失言,臣妾怎麼敢和先皇后比?”
“又來了,還敢說你不是吃醋。”他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很好,低笑着抱緊她,“朕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只有你讓朕牽掛着惦記着,卻無可奈何。”
她一哂:“不知道皇上對多少人說過這樣的話。”
“你覺得還有誰能讓朕放下身段?”他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忽然沉寂下來,“當日朕帶着禁衛軍回到京城的時候,你已經躺在了血泊中,朕終究是遲了一步。”
她驚訝的看向他。
“那種感覺,這輩子體驗過一次就夠了。”他抱緊她,帶着失而復得的小心翼翼,“當時邵梓孺紮下去的那一刀,明知道有毒,朕竟然絲毫不覺得恐慌,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爲朕可以順理成章的隨你去了。”
她心底震動,隨即玩笑一般的說道,“幸好皇上沒死,否則去了地下也找不到臣妾。”
他笑了一聲:“是啊,我們都還活着。”
低沉的嗓音極有磁性,在她的耳邊迴響,讓她的耳根微微發燙。她有些不自然的側過臉:“先皇后死的時候,皇上是不是也這樣難受?”
“那個時候憤怒和挫敗遠遠大於傷心。”他的眼底出現了幾絲瞭然的笑意,彷彿在說“看吧,你又來了”。
她哼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心虛,他忽然捧着她的臉,溫涼的脣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壓了下來,她驀地睜大了眼睛,一時之間竟然怔住了,任他爲所欲爲。
他一開始只是淺嘗輒止,含着她的脣瓣輕輕舔*弄,接着呼吸漸重,他不滿足於這樣的觸碰,舌尖試探要深入,裴容卿一凜,用力推他:“不要……唔……”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他的舌靈活的深入她的口中,她倒吸一口冷氣,口腔裡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卻意外的……不那麼讓人反感。
察覺到她的順從,他越發恣意,乾脆將她撈在懷裡,捧着她的臉頰深刻的吻着她,在她的口中掃蕩,帶着她小巧的舌嬉戲,直到她臉色通紅呼吸困難。
一吻結束,眼前的人兒已經雙眸水潤脣色嫣然,讓人很有繼續肆虐的衝動,他的呼吸有些亂了,一向引以爲豪的自制力也有崩潰的趨勢,不得不緊緊的抱着她,等着那一股燥熱褪去。
怎……怎麼會這樣?裴容卿依然處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她……她居然沒有反抗?居然任由他對自己爲所欲爲,甚至交換口水!
尤其是此刻兩人的姿勢,她居然被他這麼抱在懷裡!心裡騰的冒出一股夾雜着羞惱的怒氣,她開始掙扎,卻聽見他沙啞道:“別亂動!”
她迅速明白了過來,不客氣的嘲笑:“皇上,您的自制力死掉了麼?”
他眼底的神色越發深沉:“皇后,你是在誘*惑朕?”
她只好咬緊牙不再說話,等着他呼吸平穩,才推開他坐到另一邊,然後堅決的閉上眼睛裝睡,不再理會他。元懷瑾無奈一笑,終於不再逗她。
按照這個速度,大約還要七天二人才能離開齊國,也就意味着在分道揚鑣之前二人還要面對面相處七天,想到這裡裴容卿的心裡便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自己該期待這七天快點過去,還是希望車駕的速度再慢點。
天剛剛擦黑,一行人就在驛站停了下來,得到齊珩的命令,驛站早已準備好恭候他們的大駕,條件也比一般的驛站好上一些。
但是不過剛剛用過一頓飯的功夫,就有不速之客找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