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姨娘瞧向一旁嬌羞不已的香姨娘,笑嗔道:“如今你可得意了吧!你這長我一輩兒的位份,總算是實打實的坐穩了。”
“宛姐姐,這是笑話妹妹不成?若不是姐姐的妙招,妹妹如何能讓鎮國公留在院子裡?”香姨娘話雖是這般說,面上卻有少許紅暈,自己昨兒晚努力的很,鎮國公說過,今兒個晚上還會來的。
宛姨娘心底冷笑,自是知道香姨娘承寵後,爲何還要到她這裡來,自然是向她尋法子對付鎮國公夫人,鎮國公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手段卻多的很,自然不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家老爺拱手讓人,鎮國公後院的姨娘論理可當真不老少,可現如今卻是屈指可數,發賣的,打死的,投湖的,各種各樣的下場,香姨娘可不希望自己是其中一個。
宛姨娘自是知道,今日不同往日,輕輕淺淺的笑着道:“這哪裡是我的主意,都是香姨娘自己的本事,香姨娘的這聲姐姐,我可是當真當不起了,若是姨娘不嫌棄,就喚我的閨名吧,我原在孃家裡,父母親喚我宛如。”
香姨娘也受夠了這些日子的伏低做小,想到自己馬上便可以成爲人上人了,語氣裡少不得帶了幾分傲慢,淺笑吟吟道:“宛如,我承你的情兒,日後定然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便是了。只是我還有些擔憂,不知道鎮國公夫人那邊會如何,聽聞咱們老爺身邊的姨娘都沒有好下場的,只瞧着如今府裡的這兩個老姨娘,一個是原本鎮國公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事事以夫人爲尊,另一個說是先帝爺那會兒賞下來的宮伶,年輕的時候受了寒,不能生育;如今老爺後院裡,我若是冒出了頭,還真不知道夫人會怎麼處置我?你在世子妃那麼善妒的人手底下,都能活得這般滋潤,一定有法子幫我的吧!”
宛姨娘端着一個粉彩如意雲紋的小茶盅,有一下沒一下的撇着茶葉沫子,低頭沉吟半晌,就衝香姨娘這模樣,也不能怪她心狠算計她,就算自己不算計她,她估摸着也是過不了鎮國公夫人那一關,不過是一夜承歡,便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這般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唉……只能是自認倒黴了吧!
“瞧香姨娘說的,原就是咱們老爺不在女色上上心,後宅之事都交由夫人處理,那些個姨娘們爭風吃醋,都沒輪到夫人出手,便死的死傷的傷了,反正老爺也不甚在意,纔會讓後院裡死了那麼多的姨娘,你且瞧着,如今夫人身邊的兩位老姨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可別自己嚇唬自己,真當夫人是個心狠的,一早就存了怨懟之心。再者說了,就算夫人當真是個心狠的,也拿你沒法子,你如今可是咱國公爺心尖兒上的人,國公爺是什麼人,那在朝堂上都是頂樑柱,說一不二的人物,在咱們後宅,只要輕輕一跺腳,就能震三震,夫人如何會動你?”宛姨娘已經幫助香姨娘承了寵,讓香姨娘成了鎮國公心頭的小貓爪子,她就要出手了,可沒功夫再跟香姨娘這麼耗着了。
香姨娘心裡有些放心不下,她再傻也知道這鎮國公府的後院不安全,眼見宛姨娘說的雲淡風輕,便以爲是宛姨娘覺得自己沒了什麼好處,不肯幫襯她,於是和緩了語氣,先將此事放下不提,轉口道:“昨個兒國公爺賞了我一串翡翠項飾,我瞧着水頭極好,一會兒我讓丫環取了來,將那串珠拆了,編成兩個手串,咱們兩個人一人一串兒可好?”
宛姨娘正愁沒法子將人留下,於是裝作思索了片刻,用帕子掩了口,悄聲在香姨娘耳邊道:“香姨娘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先前世子爺偷偷的給了我一匣子珠寶,我那日夜裡偷偷的瞄了一眼,哎呦呵,一開匣子,滿室的流光溢彩,香姨娘若是不嫌棄,便去挑上一兩件。”
香姨娘心裡自是千百般樂意的,女人嘛,都是見到珠寶,挪不動道兒的,可又端着點兒架子,喃喃道:“這不好吧,是世子爺賞了你的,用宛如你的話說,我還虛長你一輩兒呢,如何能要你的東西。”
宛姨娘瞥了嘴,道:“香姨娘這是什麼話,可是嫌棄我的東西不成,咱們輩分上有親疏,可實際裡,我可是將你當做姐妹看的,否則先前也不可能那般盡心盡力的幫襯你,再者說了,香姨娘有什麼好東西都想着我,我如何能自己藏私了。”
香姨娘不過是略略推辭一番,早就料定了宛姨娘會這麼說,於是將跟前的丫鬟打發了,孤身一人與香姨娘進了內堂,怎麼說也是世子爺私底下賞賜的東西,如何能讓旁人知曉了,只不過香姨娘卻不知道,這一邁進去,就已經一腳邁入了鬼門關了!
唐子楠百無聊賴間,又尋到了宛姨娘處,因是午後,丫鬟婆子們都有些懨懨的,唐子楠也懶怠與她們多言,輕輕一擺手,免了她們的通報,自顧自的掀簾入了內堂,卻見那架子牀上躺了兩個標緻的美人……
一個自然是他這一段日子極其寵愛的宛姨娘,穿着碧綠荷葉色的襦裙,裙襬上繡了兩支粉嫩的荷花,嬌嫩欲滴,絕對不輸給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嫩荷,時而嫵媚,時而清麗,讓唐子楠很是愛憐,另一個卻是唐子楠沒有見過的,只是看着眼前這個身穿珍珠粉色襦裙的麗人,唐子楠的心一下子被融化了,那雙閃着瑩潤光澤的脣瓣,似是在呼喚着他,讓他怎麼也忍不住,上前一親香澤。
唐子楠正是情動之際,自是沒有發現一旁的宛姨娘,不動聲色的將錦被裡的一個荷包緊了緊,塞進了牀榻深處。
這世上的男女之情,有一種最快的方式,那便是生米煮成熟飯,那荷包中放着的自然是會讓男女動情的物拾,就比如現在唐子楠與香姨娘正上演的畫面,香姨娘沒有醒嗎?香姨娘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嗎?或是說香姨娘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是誰嗎?顯然不是的,只是香姨娘不能控制自己身體裡的悸動,她忍不住,一個是鬍子一大把,梨花壓海棠,一個正值虎狼之年,想也不用想,香姨娘會選擇哪一個!
不得不說香姨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她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聲音,甚至於從一開始就緊閉着雙眼,任由那雙大手在自己身上游動,她只是想放縱自己一次,反正不論什麼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女人都是受害者,這會兒是在宛姨娘的屋子裡,諒宛姨娘也不會將自家爺睡了公公姨娘,這般醜事宣揚出去,而自己呢,不過是與宛姨娘午睡,不小心被世子爺欺侮了而已,香姨娘忍不住在想,若是她能同時佔有鎮國公與鎮國公世子的心,那她的將來,自是不用愁了……
接下來,香姨娘還想繼續再想,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了,因爲那身上之人,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那樣強有力的撞擊,比鎮國公那個老頭子不是強了一點半點,香姨娘雖然極度想要忍耐,卻還是忍不住呻吟出聲,而宛姨娘很適宜的醒了過來,只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瞧着這副活****。
唐子楠顯然已經發現宛姨娘醒了,只是他此刻卻顧不得,只想先讓自己痛快了,待到一切完事,香姨娘還未來得及將自己一身的香汗瀉下去,就聽見宛姨娘結結巴巴的聲音,道:“世子爺,這……這是國公爺的新寵,香姨娘!”
香姨娘本有些疲累了,卻不能這般作罷,爲了自己日後享不盡的幸福生活,不得不強撐起精神,彷彿剛剛知曉發生了何事一般,哭的梨花帶雨,裝成手足無措的模樣。
唐子楠這才發覺發生了什麼,一時之間,看了看宛姨娘,又看了看香姨娘。
誰知最體貼不過的宛姨娘很知趣的跪在架子牀上,撲閃着大眼睛,指天發誓道:“妾身什麼也沒有瞧見,世子爺不過是在妾身的屋子裡睡了個午覺而已,而妾身與香姨娘在外間閒話家常。”
香姨娘腮邊猶自掛着兩滴淚,被宛姨娘悄悄的拽了兩下袖擺,立刻哽咽着道:“妾身,妾身……是與宛姨娘一同聊天來着,並沒有見到世子爺。”
唐子楠心裡舒泰的緊,自己偷了腥,還不用擦屁股,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唐子楠突然很懷念方纔的感受,只想着若是宛姨娘與香姨娘一同伺候,一定會更舒服的。
這件事情比先前鎮國公要睡宛姨娘之事,還要揭的快,丹娘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些扶額驚歎,縱然是她們算計好的,但也料想這個香姨娘會鬧上一鬧,然後宛姨娘再曉以大義,動之以情,可沒想到宛姨娘什麼都沒有做,不過是一味香料,便讓這兩位一同上了道兒……
唐子涵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只有一個反應,這一家子都是什麼貨啊!
卻不知道另一邊誠王府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只回了四個字“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