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敘敘說着道:“這件事,要從百草小生入宮開始說起。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初被診斷出懷有身孕嗎?顧依然突然間說自己不想繼承皇位,只想做一個閒散王爺,將來輔佐咱們的皇兒,當時朕便覺得有些奇怪。
你對前朝的事情不知道,所以發覺不了,顧依然自從被朕封爲誠王之後,勤勉不怠,比之朕,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他的性子溫和,朝廷裡的人,漸漸都接納了他,無論是明面上,還是私底下,都覺得他溫厚待人,處事平和,暗地裡,都稱呼他爲賢王。
再加上朕那個時候一心想要將皇位讓給他,所以替他做了很多事情,他也就順便幫襯了許多人,這也是爲了他將來登基,打下基礎,這一切都很順利,唯一有些波折的便是幾大國公府等朝廷元老,朕總想着要幫幫他,但畢竟那些都是朝廷元老,一時半刻不好扭轉心思。
後來朕才發覺,他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和輔國公世子和鎮國公那邊聯繫了起來,而且兩府與他過從甚密,朕當時還覺得顧依然這樣也不錯,反正這帝位都是他的,慢慢的,等到他登基的時候,也可以順其自然,應該不會有什麼****纔是。
正當一切都極其順利的時候,朕只差將暗衛的事情告知他,最多一年多的功夫,他便可以順利登上皇位,可這個時候,你卻懷了身孕,雖說那時候有些不合時宜,但若是安排妥當,顧依然登基一事,還是可以順順利利的。”
沈清伊聽到這兒,大概也明白了一些,疑惑道:“顧依然眼瞅着皇位就在眼前,可卻突然止步,說要做個富貴閒散王爺,實在有些奇怪,若他當真想要做個清閒的人,也不用先前那般賣力氣,收攏人脈,研究國事了,這事兒怕是有蹊蹺。”
李天佑點了點頭道:“朕當時也是那般想的,但卻顧忌着你的身子,所以便將這事兒擱下了,只想着,不管他做不做皇帝,都沒什麼關係,他想要,朕便將皇位還給他,他不想要,朕便替他管下去。
直到百草小生入宮,發現你平安符裡的毒藥,太后的平安符中也發現了,外加悅萱郡主被逼迫一事,朕才發現不對勁,那個時候太后突然病危,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太后被人下了毒,太后睿智如斯,不過一晚,便發現了不妥,所以那日便將朕留了下來,跟朕說了她老人家擔憂的事情。”
沈清伊抱着的茶盞有些微微的涼意,“太后莫不是發現,她的毒是顧依然所下?”
李天佑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那之後太后便警醒了,你先前不是告知太后,丁嬤嬤的事情嗎?”
沈清伊點了點頭,道:“那時候佑郎被情蠱所惑,顧依然想要勸說臣妾隨他遠走高飛,他竟然可以將慈惠宮的所有宮人指使開去,旁人也就罷了,丁嬤嬤是太后身邊的老人了,若不是丁嬤嬤將臣妾身邊的姜嬤嬤喚了出去,誰也拉不動姜嬤嬤,我那個時候想着,顧依然是太后親子,丁嬤嬤一心向着也情有可原,可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太后,倒也說不出爲什麼,只是覺得丁嬤嬤不應該罷了!”
李天佑將沈清伊手上已經涼了的茶盞拿出來,自己握了她的手溫着,道:“太后一早便發現了,只是一直隱忍着沒有說,太后在朕清醒後,跟朕提過此事,太后很感念你的心思,也是爲着這個狠狠的罰了如貴人。”
沈清伊微微一笑道:“臣妾這一年多來雖昏迷着,但腦子是清醒的,是以這段時日的事情都是知曉的,佑郎日日在我身邊唸叨每日裡發生的事情,我都聽的真切。”
沈清伊一邊說着,一邊將身子倚到李天佑胸前,覺得再沒有比這個更有安全感的了。
李天佑的臉色沉了沉,手輕輕的理着沈清伊及腰的長髮,正色道:“有件事情,朕與太后都瞞着你,就是在你被世人詬病的那次,唐子涵和百草小生都有牽涉那次,朕不是開始假意冷落你,然後提了鄧貴嬪和宋貴人入宮嗎?就是那次,朕與太后讓百草小生尋了個辨識母子的法子,隨後發現太后與朕,乃是親生母子!”
“什麼?”便是沈清伊有準備,也沒有料到這個,一時之間從李天佑懷裡鑽了出來,驚訝道:“當初揚國公夫人不是說的明白嗎?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做的了假,佑郎與顧依然不是被揚國公夫人偷換了的?”
李天佑搖了搖頭道:“朕本想好好的查一查,可是卻被太后阻了,太后擔心會打草驚蛇,沒有讓朕去細查,只道日後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看情況應該跟揚國公有關,否則顧依然也不會突然間願意做個閒散王爺,顧依然……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太后之子,所以纔會對太后下的去手!”
沈清伊默了默,擡頭道:“這倒是臣妾的不是了,若不是因爲顧依然對臣妾始終未曾死心,也不會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來,說起來,他給太后下毒,外加悅萱郡主的事情,無非是爲了臣妾肚子裡的孩子,最後他終於得逞了,咱們的孩子便毀在他的手裡。”
李天佑的臉漸漸的比外面的天色還要陰沉,聲音中夾雜了些許冷意道:“也怪朕當初疏忽大意,聞聽了那樣的消息,生怕你被顧依然奪了去,第一時間跑到了你所在的舞雪齋,若是那時候沉住氣,好好的查驗一番,也就不會那般模樣了。如今顧依然羽翼已成,所有人都站在他那邊,除了太后,唐子涵和你,朕身邊已經一無所有了。”
沈清伊嗔道:“佑郎還知道?臣妾昏迷的時候,聽你說要替臣妾報仇,生生的要將沁雅公主賜死,好好的警醒顧依然一番,臣妾當時都要急死了,偏偏不能起身相勸,若不是太后阻攔着,臣妾沒準當時便一個氣急攻心,醒了呢!”
李天佑欣慰的摟着沈清伊,柔聲道:“朕當時瞞着你,只是覺得自己除了暗衛,已經一無所有了,朕並不知道與顧依然的這場鬥爭會不會勝利,若是輸了,你不知道內情,許是會接受他,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他該是真心喜歡你的,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的要得到你!”
沈清伊忍不住錘了李天佑兩拳,到底捨不得,粉拳在李天佑胸前輕敲了兩下道:“佑郎就這般信不過臣妾,難道佑郎忘記了當初你我大婚時的誓言,臣妾說過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可不是說說算了的。”
李天佑與沈清伊的額頭相依着,輕輕吻了一下,道:“朕那時候心灰意冷的很,當時的情形,實在不容樂觀,朕也是以防萬一,只是沒想到顧依然居然能與鎮國公府勾結起來,做下了那麼多環環相扣的事情,哼!堂堂男兒,有此謀略,不用在保家衛國上,居然用在後宮宅院之中,朕當時就恨不能撕裂了他。”
沈清伊想想當時的情景,猶自有些後怕,道:“若不是臣妾發覺冰孃的異樣,怕是還被矇在鼓裡,查出來的一切都是鎮國公府的嫌疑,他居然沒有沾染半分,實在是用了心思的。”
李天佑冷笑一聲道:“他一心要得美人心,哪裡會在你這兒出差錯,好人便是他的,他一門心思的希望,在朕中情蠱的時候,趁着你心灰意冷,奪得美人心,可是沒想到朕的清伊聰慧的很,哪裡那麼容易受他的哄騙。”
李天佑話說的有些調笑意味,可時隔一年,再提此事,他依舊止不住自己的怒意,顧依然的狠毒已經超越了李天佑忍耐的極限,他與清伊的孩子,清伊的性命,每一件都似一把鑽,鑽到了他的心上,終有一日,他定然會收攏人心,重得天下,要顧依然血債血償!
沈清伊回想當年之事,道:“若不是因爲嵐常在恨毒了臣妾,臣妾怕是不會知道實情,也許終其一生,都要在佑郎的忽視冷落中渡過了,好在嵐常在想要臣妾陪她赴死,跟臣妾交待了個清楚,也不枉臣妾昏睡了這一年多,總算換回佑郎的心了!”
沈清伊倚在李天佑懷裡,說不出的欣慰,只要能有李天佑在她身邊,縱是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走下去。
“佑郎準備如何做?鎮國公府定然是靠不住了,輔國公府,皇上又是什麼意思?”沈清伊張口問道,她清醒了,勢必要有所作爲,還是跟李天佑溝通好的好,免得二人背道而馳,沈清伊想了想還是補充道:“其實端靜皇貴妃是個好的。”
李天佑不置可否,卻是將手掌撐住了沈清伊的纖腰,笑道:“輔國公府也只有輔國公和輔國公太夫人是明理的,旁的人沒一個有出息的,這次的事情輔國公世子必然也是知曉的,朕絕不會輕饒了他們!你只管大膽的讓所有人知道,你清醒了,好好的坐着中宮皇后的位子,不拘你想做什麼,都有朕給你撐着腰桿子呢!”
沈清伊有些猶豫道:“鎮國公府還好說些,誠王府臣妾就沒打算輕饒了,可輔國公到底是太后的哥哥,論起來是皇上的嫡親舅舅。”
李天佑冷哼一聲道:“你放開手腳便是,只有輔國公和太夫人需要留些體面,旁的人,哼!”
沈清伊長舒了一口氣,歇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也是時候來清算賬目了,時間還長的很,倒是不必心急,一個一個來就好了!第二百四十八章 端靜
端靜皇貴妃恭敬的給沈清伊行了禮,旋即從身後的乳母手中接過小公主,笑盈盈道:“晴兒還沒見過皇后娘娘呢。”
沈清伊看着端靜皇貴妃懷裡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心裡喜歡的緊,卻不敢抱在懷裡,只就着端靜皇貴妃的手,盯着瞧,將手上寸許長的玲瓏護甲摘了,生怕傷到這個小娃娃,睜着如水的雙眸,細細分辨了,笑道:“這眉眼與你相像的很,只是嘴脣像皇上,瓜子臉也是隨了你,將來必然出落成個美人。”
沈清伊一邊說着,見小公主不錯眼兒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眼見沈清伊一直對着她笑,也就不那麼認生了,試探着抓了沈清伊腕子上的翡翠鐲子,死死拽着,也不撒手。
端靜皇貴妃有些心急,如今府裡的玉姨娘還在沈清伊這裡扣着,也不知道沈清伊會不會因此事惱了自己,若是晴兒丫頭再惹得沈清伊動怒,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了的。因着這個米雨柔帶着責備的語氣,一邊扯了小公主的手,邊道:“快些放手!”
沈清伊嗔了米雨柔一眼,輕輕的扶着晴兒丫頭的小胖兒手,順着她的手勁兒將腕上的鐲子退了下來,道:“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不過就是愛個顏色罷了!”
端靜皇貴妃眼瞅着沈清伊將一個水頭極足的鐲子就這麼賞給了小公主,連忙擺手道:“這可使不得,妃妾記着,這鐲子還是娘娘初進宮那一年皇上賞賜的,因着這玉種特別,攏共就三副,一副在太后那,一副隨着先皇后入了土,娘娘怎能將這麼貴重的物拾給了晴兒,一個不小心摔了,可如何是好?”
沈清伊也不理睬她,自顧自的逗着小公主玩,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個死物罷了,再金貴還能金貴的過人去?本宮知道你是個守禮的,但也不能無端的委屈了晴兒丫頭,怎麼說也是咱們大理國頭一位公主,這身份尊貴着呢,莫說是一個鐲子,便是十副八副的也不在話下。”
沈清伊一邊說着一邊又吩咐雨荷道:“將另外一隻鐲子也拿了來,難得咱們晴兒丫頭喜歡,好事成雙,自是要成雙成對的拿了纔好!”
這宮裡許久沒有這樣的歡聲笑語,雨荷也不抻着,即可去暖閣裡尋了,又取了個藏藍色明黃滾邊的錦盒來,將那鐲子放在裡頭,遞給端靜皇貴妃身後的宮女道:“待會子小公主玩得乏了,便將這鐲子收成一對。”
端靜皇貴妃見沈清伊這麼說,也就不再推辭,不過一擡眼,那宮女便笑着躬身收下了。
“皇上還沒有給挑了封號嗎?”沈清伊方纔就聽米雨柔,晴兒,晴兒的喚着,可見只是個小名兒。
提起這個,米雨柔有些落寞,抱着懷中的小公主,不自覺的就將自己的臉與小公主的額頭貼了貼,心疼道:“按照族譜,這一輩兒的公主應該是個‘晴’字,可是娘娘一直昏迷着,皇上也沒心思去尋了封號,日日在乾坤宮忙碌着,是以這事兒便拖了下來,公主如今六個月了,妃妾便喚她爲晴兒了。”
沈清伊在心底裡嘆了口氣,也不怪米雨柔這麼心疼,都已經六個月了,偏偏李天佑還不給賜個名字,端靜皇貴妃不吃心纔怪,太后掌理着六宮諸事,定然也是爲了避嫌,纔不肯給公主定了封號的。
沈清伊溫和的笑着,輕輕的拽了拽,小公主手裡的翡翠鐲子,偏偏公主勁兒大一個勁兒的往自己嘴裡塞,“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皇上初爲人父,太過緊張了些,生怕給公主起得不好,再三拿不定主意也是有的,只是公主如今都六個月了,這事兒拖不得,本宮晚些時候問問皇上的意思,早日定下來的好。”
米雨柔點了點頭,勉強笑着道:“妃妾替公主謝過皇后娘娘了,說起來,當初若不是皇后娘娘,妃妾和公主不一定能這麼平平安安的,一切但憑娘娘做主便是。”
“你推脫的倒是快!到底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這事兒本宮也要說你,你這個做生身母親的,便是爲着守規矩,也不該這樣虧待了咱們的小公主,這麼些日子,你就沒有給咱們晴兒丫頭想幾個封號不成?若是沒有,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沈清伊佯怒道,她知道米雨柔守規矩,定然不會自己越矩,但做母親的,若說沒有想過,也是不能夠的,沈清伊這樣說,也是爲了讓米雨柔能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米雨柔有些訕訕道:“妃妾私心裡確是斟酌了幾個,可怎麼想着都不好,還是讓內務府挑了,皇上定奪吧!”
沈清伊掩着帕子,輕輕笑了道:“人們常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怕是就是這個道理了,本宮記得太后曾經就說過,給旁人定封號,是一千一萬個容易,恨不能瞧見什麼字,便定下什麼字的,可真真到了自己個兒頭上,卻瞧着哪一個都不是自己孩兒的名字,罷了,罷了,這事兒還是讓皇上自己煩去吧,晴兒丫頭是咱們宮裡頭一個孩子,自然不能委屈了,不必內務府去挑,只讓皇上自己去琢磨,然後拿了,讓你自己個兒來挑。”
“妃妾不敢,皇后娘娘若是得空,便替晴兒丫頭點一個,那便是晴兒的福氣了。”米雨柔的規矩學的根深蒂固,這是她嫁入了宮裡,若是旁的高門大戶裡,她一個姨娘,如何能給自己的孩子定名字,怕是要養在身邊,也是不能夠的,米雨柔在這一刻,很是感激世子妃,將她送入了宮,而不是去與旁人聯姻。
沈清伊斜睨了米雨柔一眼,道:“你那個規矩的性子也稍稍收斂着些,晴兒到底是咱們大理國皇子公主裡,頭一份兒的尊貴,你自己不挺起腰桿子來,讓晴兒日後如何能強勢的起來,讓你挑,你就挑,又不是你自己求了來的,怕什麼!”
米雨柔聽了這話,深覺有理,便是不爲了自己個兒,還有晴兒,微微思量了思量道:“皇后娘娘既是如此說,妃妾便越矩了,封號乃是大事,妃妾一個深宮婦人,不敢多加置掾,倒是晴兒的閨名,妃妾斗膽,想定了晴蓉二字。”
沈清伊這才笑了道:“便該如此,你是晴蓉的生身母妃,一個小名,還是可以定下的。”
米雨柔有些欣喜的點了點頭,沈清伊這麼說,便是應了,因而心情大好。
沈清伊見晴蓉公主不斷的揉着眼睛,時不時的往乳母的身上鑽,連方纔玩得極好的翡翠鐲子也不稀罕了,丟擲在一旁,幸虧身邊跟着的小宮女眼疾手快,否則怕是要被丟了出去的,小宮女將晴蓉公主不喜歡的鐲子,細細拿帕子擦拭了,遞給方纔收着另一個鐲子的宮女,這才鬆了口氣,這鐲子只有太后和先皇后有,太金貴了!
沈清伊瞧着晴蓉公主的模樣,胖胖的小拳頭不斷在眼周揉搓着,道:“怕是乏了,去本宮的暖閣裡眯一會兒子吧,外面日頭曬得很,若是在路上睡着了,怕是要着了風。”
米雨柔也不推辭,命乳母幾人跟着雨荷進去安置了。自己則留了下來,與沈清伊好好說話。
米雨柔見宮人都下去了,起身直直在沈清伊跟前跪下,竹青色的細褶六幅羅裙拖曳於地,福身行禮道:“輔國公府玉姨娘的事情,妃妾知曉了,父親與母親做下這等狠毒之事,妃妾實在沒有面目見娘娘了。”
沈清伊沉吟了半晌,也沒有叫起,只淡淡的抿了口茶,輕聲問道:“輔國公世子和世子妃爲何要這麼做,想來你應該也能想明白!”
米雨柔貝齒抿着脣,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妃妾並不知曉此事,若是妃妾一早知曉了,定然不會讓父親與母親做下這等事情,都是妃妾一時不察,竟然讓父母親,動了這樣的心思,妃妾甘願領罰,只是公主年幼,妃妾……妃妾實在捨不得!”
沈清伊神色平靜,瞧不出喜怒,道:“知道捨不得還算是好的,輔國公世子與世子妃爲何存了這樣的念頭,你應該也知道,若是想要本宮輕易饒過,那是不可能的!你如今擁有協理六宮之權,本宮倒要問問你的意思,你說這件事要如何處置爲好?”
米雨柔重重的一叩首,沉聲道:“妃妾身爲人子,子不言父過,此事實在是不能下了決斷!還請皇后娘娘饒恕一二。”
沈清伊眼睛微眯,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一頓,帶了些許怒氣道:“常言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何況是皇家,別說本宮沒有提醒過你,這宮裡的妃子與旁的府裡可不一樣,你可要想明白一些,這次輔國公的世子妃是對付本宮,若針對的是皇上,你待如何?”
米雨柔突然一擡首,結巴的問道:“該是……不會如此的吧?”
沈清伊瞪了米雨柔一眼,“難道你不記得本宮的奉國公府了不成?這世上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沈清伊輕輕的揚了揚手,將米雨柔叫起,帶了些許語重心長道:“本宮曾與你好好的談過一次,這一次本宮也不說旁的,爲母則強,不爲着你自己,也該想想晴蓉公主,你自己思量好了,明兒個再來給本宮回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