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聽沈清伊這麼說,也知道事情頗爲嚴重,點了點頭,看向沈清伊不放心道:“娘娘千萬要沉住氣,奴婢這就讓雨蓮出宮聯繫宮外的朋友,還有蘇嬤嬤的素齋,一起尋人!”
沈清伊默默的點了點頭,雨蓮拽着張陽一同去了,只留下小安子在沈清伊跟前服侍着。
沈清婉見沈清伊並未中計,眼見太后的鑾駕越來越近,便挑眉道:“人定然是已經出宮了。妃妾勸皇后娘娘還是莫要再尋人的好,只當失蹤了,人不在了,是最好不過的了。否則皇后娘娘想要怎麼尋呢?這宮外那麼大,可不是說尋一個人就能尋到的。”
沈清伊此刻已經強迫自己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好好想想,奉國公到底能將人藏到哪裡去,沈清伊斜睨她一眼,冷聲道:“你們父女二人實在太過份!清瑤不過是在路上撞見奉國公一次,跟你更是無冤無仇,你們竟然對她下手!有什麼怎麼不敢衝本宮來!”
沈清婉整理了整理鬢髮,冷笑道:“皇后娘娘話可別這樣說,你可莫要忘了,你也是出身奉國公府的,你與奉國公可也是父女二人,就算你不認父親又如何?只要你在皇后之位一天,父親就是國丈!至於那安清瑤,也就皇后娘娘你把她當成寶貝一樣供着而已,她不過是個爲了得個好名聲,爲了得到你的支持,才甘願獨守空房一輩子。你也不想一想,她安清瑤若真是另嫁他人,你還能待她這麼好?太后還能收她爲義女?若是我,我也定然會這麼選擇的,榮華富貴,自由自在,就在眼前,又何必費盡心思去嫁人呢。”
沈清伊懶得理她,嘲諷道:“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心中隨時放着一杆秤,隨時隨地衡量利益得失嗎?”
沈清婉瞥了沈清伊一眼,冷哼道:“你也別不信,她安清瑤要不是因爲這個,怎麼會在大街上招惹父親,讓父親聲名掃地,爲人不齒,若不是如此,父親也不會對她動手。至於我嘛,就是看不慣她一副假惺惺的溫婉模樣,似是這世上沒有比她更溫柔更體貼的了,芸美人對我動手的時候,她看得真真切切,太后懲罰我的時候,她也在一旁幸災樂禍,她就是個掃把星,若不是她教太后牌九,太后那日怎麼會在凝素宮,我又怎麼會被剝奪了皇貴妃的尊位!”
“睚眥必報,無恥小人,你們二人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清伊盯着沈清婉,罵道:“你恨安清瑤是因爲她是真的溫婉動人,而你則是強裝的溫柔如水,你看不慣她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衆人的喜愛,而你機關算盡也求不到。”
沈清婉沒有氣到沈清伊,卻被她捉住了痛腳,眼見太后鑾駕越來越近,沈清婉狐狸眼轉了兩轉,立刻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她?眼見此刻已經日落西山,你若是出動侍衛尋她,全京城的人都會知曉安清瑤被人擄走了下落不明,就算你天黑之前找到她,她沒有被糟蹋,所有人也會認定她清白已毀;你若是不動用侍衛,僅僅你們幾個人尋找,算你最早,明日天明尋到她,她的清白必定是毀了的,就算瞞得住衆人,也瞞不過她自己。皇后娘娘不是說她冰清玉潔嗎?妃妾倒是好奇,她是受不了人們的指指點點,還是受不了自己的良心譴責呢?”
“你!”沈清伊扭身就要拿劍,沈清婉面上露出得意的奸笑,太后過來了,她總算是激怒沈清伊了,沈清伊此刻再對自己用武,太后定然不會饒過她,沈清婉得意的撫着肚腹,心道:寶寶,你還真是爲孃的福星呢。
沈清伊憋不住要去拿劍,小安子眼見自己是攔不住了,一扭臉瞧見太后到了眼麼前,小安子一跺腳,先沈清伊一步,奪了一旁侍衛的佩劍,“嗖”的一聲,劍身出鞘,直指沈清婉,小安子尖細的聲音,帶着怒火道:“你個毒婦!李夫人人那麼好,甘願爲李少爺守着,哪兒招你惹你了,你非要毀了人家的清白,虧得真真論起來,那也是您的弟媳呢。皇后娘娘爲着小少爺的事情,日日覺得虧欠李夫人,恨不得將所有名貴的物拾都送予李夫人,您可倒好,同樣是弟媳啊,這親的跟庶出的就是不一樣,您就變着法兒的欺負人,現在可好了,竟然要毀人家的清白,這是您一個正二品妃,該做的事情嗎?您還懷着龍嗣呢,怎麼做得事情跟街頭老鴇一般!”
太后匆匆趕過來,本是不放心,怕沈清伊傷了沈清婉的身子,禍及龍嗣,打老遠就見這幾人對峙着,幾次見沈清伊要拿侍衛的佩劍,給太后急得額頭都冒了汗,可真到了跟前兒,竟是小安子拿劍指向了沈清婉。
太后聽了這番話,氣不打一處來,原還想要給沈清婉說情的,到底她懷着孩子,有什麼也要生完孩子再說,可太后這會兒也動怒了,安清瑤的行爲,哪個不伸出大拇指稱讚的,沈清婉可好,給人家下了迷魂藥,竟是要毀人家清白,安清瑤名份上是李夫人,可實際上,她不過是與李慕昊有婚約而已,沒成親,沒圓房啊,好好的黃花大閨女,要毀了人家!在這個時代,貞潔可是女人的一切。
“婉妃,你居然如此作爲!”太后還沒下轎攆,便指着沈清婉道。
沈清伊此刻也回過味兒來,感激的看了一眼小安子,福身行禮道:“太后,臣妾要去乾坤宮一遭,婉妃這裡..”
太后以往的慈眉善目早已消失不見,此時在其面上突顯的乃是多年不見的殺伐決斷,太后掃了沈清婉一眼,問道:“婉妃,哀家再問你一句,你是否知道李夫人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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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婉被太后冰冷的眼神震懾到了,原本讓太后替她出頭的計謀成了泡影,此刻顫顫巍巍道:“妃妾真的不知了!”
太后正色對沈清伊道:“你去吧!能做什麼做什麼,務必要將李夫人尋回來,後宮之事無須擔憂,哀家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