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脫下去,而是扶着最左邊的一個男人肩膀,跳下牀,扭着腰肢,眨眼將剛纔古典的芭蕾換成了熱情的拉丁。
只可惜沒有音樂,跳起來的節奏感很差,因爲她跳的是恰恰。
需要很強節奏和音樂感的恰恰,活潑帥氣,舞步乾淨利落,讓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凌謹遇,眼神都微微一變。
她跳的不是天朝任何的舞蹈,並非任何宮廷舞,舉手投足間,帶着陌生的奇特的美感,彷彿……天外來客。
沒錯,這四個字,再次浮現在凌謹遇腦中。
她根本不像天朝的人,靜坐看書時眉眼間那股靈光,行爲舉止中的妖孽味……
還有現在,宛如一個妖精,那眉眼間的靈動,還有輕盈的身姿,薄紗下的奇怪的惹人發熱的裝束……
凌天清看着凌謹遇身邊的茶壺,心跳有些加快。
她根本就不想死,如果能夠活着逃出去,自然是謝天謝地,可是如果逃不出去,在被輪/奸和自殺兩者之間,她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輕盈帥氣的一個轉身,凌天清伸手就拿到茶壺,沒有想到如此容易接近目標,她那張臉,歡樂的幾乎忘記自己拿白玉壺的目的是自殺,眉梢眼角都是笑。
終於拿到了,嗯嗯,死的會舒服一點……
凌天清正要摔碎那薄如蟬翼的白玉壺,然後拿着鋒利的玉片一隔脖子邊的大動脈,帥氣碉堡的結束自己悲壯的一生,可剛剛握住白玉壺的手,卻被一隻大手輕輕按住。
軟榻上半躺的男人,懶洋洋的伸手,他的個子很高,手臂也長,輕輕鬆鬆的伸手便按住要摔白玉壺的凌天清的小手。
她的小手軟乎乎的,嫩滑的像晚上吃的月鳥肉……
脣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凌謹遇終於開口:“無需爲本王斟茶,你要取悅的,是那些男人。”
斟茶?斟你個頭啊!
如果可能,凌天清真想將手裡的白玉壺砸到凌謹遇的腦門上。
但是,她的手動不了,被看似輕柔的搭着,卻一動也不能動。
凌天清着急了,伸出另一隻手,就去抓白玉茶杯。
她的指尖還沒碰到茶杯,就被一股大力帶過去,整個人如蝴蝶一樣,輕飄飄的就落在軟榻邊。
擡頭,凌天清駭然的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雙眸。
四目交接的瞬間,本能和第六感告訴她,她恐怕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罪臣之女,污濁之身,若是想取悅本王,只怕你要重新投胎。”
凌謹遇依舊帶着淡淡的笑,一隻手扣在她的虎口,另一隻手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修長手指落在那綠色裹胸上,突然屈指重重一彈。
凌天清不知道爲什麼他按到了哪裡,身體發麻,一點也不能動,痛的皺起了眉。
這個魔鬼,不知道女生髮育的時候,不能這樣嗎?
“想着讓老孃取悅你,你也得先重新投胎!”痛怒之下,凌天清怒了,毫不畏懼的盯着凌謹遇的眼睛。
激怒他殺了自己最好,反正這破變態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
說不準死了能重新穿越回去!
那七個一直面對着牀,一動不動的男人們,臉上都閃過一絲驚恐。
而在外面守衛的侍衛宮人,聽見裡面的尖叫,也紛紛臉色大變。
癡!兒,不要命了!
“你……”一直從容淡定的凌謹遇,眼裡也浮起驚怒,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我怎麼了?你這麼討厭我,一刀殺了就是,爲什麼要這麼侮辱人?”凌天清依舊動彈不得,隱隱覺得虎口發麻,骨頭快被捏碎了,陣陣的痛讓她說話都有點困難。
她咬着牙,眼裡冒着綠光:“即便不是民主社會,我的命,也由不得你擺佈!你是王又怎樣?姑娘我想死,你攔得住嗎?”
說完,她張口就想咬凌謹遇捏住她下巴的手,那眼神,完全是一隻被惹毛了的小狼。
“死?本王不讓你死,你敢死?”凌謹遇怒極反笑。
“暴君,你以爲你能掌控別人的命?可笑,就算你能掌控別人的命,你也掌控不了別人的大腦!呵,我忘了,你這個笨蛋一定不知道大腦究竟是什麼東西吧?”凌天清也憤怒的盯着他,譏諷的問道。
笨……笨蛋……
一道天雷劈下,七個大漢估計從今以後要陽痿了……
他們面對一個罵當今天子爲笨蛋的癡!兒,實在不敢硬起來啊!
“蘇筱筱!”凌謹遇活到今天算開眼了。
居然有人從飯桌罵他罵到牀上!
他是龍顏大怒,但表情幾乎沒有太多變化,只是眼色陰沉。
她又在說自己聽不懂的話了!
這種話聽過一次兩次就算了,但總是從她嘴裡蹦出來,就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妖孽附身。
否則,哪有那麼多奇怪的名詞?
而且,那張紅潤的小嘴在不停的湊過來想咬他,讓他怒氣中,夾雜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像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露齒大笑毫無顧忌,她張嘴咬人的模樣,也新奇極了。
“我不叫蘇小小,我是凌天清,凌謹遇的凌,雨過天青的天清!”凌天清亮出白森森的牙齒,死前也捍衛一下自己的真名。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衆大漢更痿了。
這瘋丫頭居然直呼聖名!
而且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已經完全瘋了,瘋了……
心一橫,凌天清張嘴狠心要咬自己的舌。
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不想再受其他侮辱。
“你竟敢自盡!”凌謹遇伸手扣住她的臉頰,眼裡閃過一抹驚駭,果然逼到這裡,她就開始拼命了。
被他捏住臉頰,凌天清像是被攥住鼻子的小狗,動不了嘴,只能憤恨的盯着凌謹遇。
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女人用厭惡憤怒目光直視,凌謹遇的震怒之餘,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娃就是個瘋子!
對,他看着她明銳的眼神,不相信她是正常女子!
正常女子哪敢與他對視,更別說這種眼神……
伸手點了凌天清的麻穴,凌謹遇甩手將她扔出去。
凌天清嬌小的身軀在偌大的房間劃了個圈,撞倒兩丈外牀邊的大漢背上,才止住去勢,跌了下來,可見凌謹遇有多怒。
她被摔的七葷八素,身體又麻麻的不能動,覺得骨頭都要被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