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暗地裡送他兩個字,裝逼。
納蘭軒這邊一開口,隊伍中許多人紛紛贊同地頷首。
“不錯。”
“就依照納蘭軒少主所說的吧。”
“分開走!”
“大家愛組隊組隊,愛單獨行動就單獨行動。”沙子軒睨了逆天一眼,扁了扁嘴道,“我可不愛跟隨時會暴力發作的女人走在一起。”
“就算她再漂亮也沒用。”沙子軒又嘀咕着補充了一句。想必是還在糾結,之前逆天揍得他掉了幾顆牙的事,如今看到逆天就有些瑟縮,這應該就是被揍後遺症!
逆天也沒興趣跟這位冒充弒天尊上徒弟的十三點多囉嗦,這些人鬧騰着要分開走,正和她意。
她本來就沒打算與這麼多人攪和在一起。
奚夜閣下沉着臉,掃了他們一眼,立馬站到逆天身旁說道,“我和你一起。”
馮錄與馮陽二人也跟着站隊到逆天身邊。
“玄凰姐姐,我也要跟你一起,你不會不帶我吧?”唐雪喬急忙說道。
“我我也是,我也跟你一起,其他人我都不熟呢。”虎妹忙奔過來,抓住逆天的另外一隻手臂。
“好好,好。行行。”逆天點着腦袋,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免得她急慌慌地緊抓住她不放,好像她要拋棄她似的。
帝華和帝琮對看一眼,也跟着來到逆天身旁,“不介意吧?”
逆天微微抽了抽嘴角,這麼一來,她這隊伍裡,還是有八個人嘛,佔了三分之一的人數。
“雪喬,你不跟我們一起走?”高書吃驚地盯着唐雪喬,驚歎於她作出這麼“愚蠢”的選擇。
“不。我跟玄凰姐姐一起。”
納蘭軒則搖着摺扇皺皺眉道,“雪喬,你不知道,這女子與黑暗元素師有莫大關聯,必然是心術不正之人,你隨着她,我擔心你會有危險,你還是過來吧。”
“就是,我大哥就是死在黑暗元素師手上的!我們從神魔遺蹟逃出來後,不都把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訴你了嘛?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難不成還會害你?你跟着這女人,什麼時候被她害死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叫玄凰,她叫秦逆天。”
“秦逆天?你不叫玄凰?你叫秦逆天?”穆思甜微微一愣之下,用狐疑的目光看向逆天。
奇怪,秦逆天這個名字,她似乎聽誰提起過?
不過很快,她的思緒便給叫嚷的唐雪喬打斷了。
唐雪喬不忿地揮了揮拳頭,“不許你們說玄凰姐姐的壞話!叫什麼名字有什麼分別嘛?不管她是玄凰姐姐也好,逆天姐姐也好,都是我唐雪喬的救命恩人!我纔不信她會害我呢!要是她想害我,當時她就可以眼睜睜看着我去死。玄凰姐姐出手救我的時候,納蘭大哥你不是也在嘛?當時高大哥還沒過世,不也是冷嘲熱諷地譏笑玄凰姐姐,笑她沒本事治好我,後來結果怎麼樣?哼。”
逆天微微含笑看了唐雪喬一眼,這丫頭小臉憋得通紅,一看就是平時不大跟人爭辯的,這回爲了她,說這麼多話爲她辯護,還真是難爲這小丫頭了。
“你!”高書氣得要死了,“真是吃錯藥了!我們是爲你好!不聽就算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雪喬,別任性了,你爹和你大哥,把你交給我照顧,我就有責任,對你負責到底,我不允許你出現任何危險!”納蘭軒正了正臉色,嚴肅地說道。
“不!我就要跟玄凰姐姐一起走。”唐雪喬跺了跺小腳。
高畫氣得一甩袖,“行,你要死誰能攔得住你?苦口婆心跟你說這麼多都沒用,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別來找我們!找上我們,我們也不會幫你!”
“哇……”唐雪喬一扁小嘴哭了起來。
逆天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轉而拉住她的小手,安撫地拍了拍,“好了好了,跟神經病計較什麼呢真是的,也不嫌眼淚白流。咱們走吧,早點找個好區域,早點挖金晶石,其他事先放一邊再說。”
唐雪喬點點頭,跟着逆天他們離開。
納蘭軒與高家兩姐妹鐵青着臉,冷冷地看着唐雪喬、逆天幾人離去的背影。
“哼!跟着一羣還未曾入門的預備弟子,能找到多少金晶石?這唐雪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高書心裡不甚舒服地說道。
納蘭軒也很不高興,這唐雪喬原本就是一個鄰家小妹妹一樣的人兒,聽話的很,平素只會跟着他們幾個,讓她往東不敢往西的,這平素非常聽話的一個孩子,突然間就叛逆了,怎麼着都會不大舒服,緩不過勁兒來,尤其唐雪喬還是爲了那個秦逆天搞叛變的!
秦逆天……納蘭軒的眼色深了一深,還記得在神魔遺蹟時,她與那批黑暗元素師鬥在一起爭奪九華玉璧,用蠻力撞擊七彩霞光罩,完全不顧他們這些人的死活,險些將那方區域夷爲平地,將他們深深活埋!
就是這樣一個跋扈彪悍的女人!強過他們隊伍裡所有男人,讓他納蘭軒在那一剎那,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差距。
以他的實力,當時只能龜縮在一旁抱頭鼠竄,而她,卻是如此的意氣風發!
他現在還記得那日的可怕場面,那位以強悍實力奪走九華玉璧的黑暗元素師,看着她的眼神,有種讀不透的味道……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叫做秦逆天的女孩子,那天賦可怕到讓他也感到嫉妒的女孩子……
“打開。”守在扇形黑色鐵門前的獄卒,驀地瑟縮了一下,低着頭朝兩旁退了一些,其中一名轉過身去,喀拉喀拉推動絞盤,將鐵門提了上去。
火紅的長絲,綺麗地拖曳過石洞,直到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眼前,兩人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
好強的勢壓,那男子一走到他們面前,就讓他們感覺,心臟彷彿被什麼攫住似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兩人對視一眼,放下鐵門,繼續堅守崗位。
男子兩道掌風傳出去,石壁兩旁的凹槽內,媚絕的火焰,嘩地如水流一般翻卷過去,引起長長一線。
剝離的黑暗下,妖紅的長衣迤邐而過。
眉眼冷峻的男子,彷彿從一張老舊的年畫中走出來一般,爲這方幽靜,平添幾許顏色。
長階幽長,足有數千階梯。
走到盡頭後,方纔出現一扇小門。
“打開。”
兩壁火光映襯下,一名獄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背後,舉步上前,魏拓打開那間小牢房的門。
紅衣一閃,男子走了進去,小鐵門從新“嘭”一聲合上。
滿室幽黑的室內,呼一聲響,四壁凹槽內圈起一道流線火光,將居中一名深陷囹圄中的男子,照得分明。
男子雙手雙足被釘在地面的精鐵鏈死死扣住,長絲汗涔涔地貼合在頰邊,一身白衫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有種衣不蔽體的邪魅感。
聽到開門以及腳步接近的聲音後,男子緩緩地擡起頭來,一張溫潤玉顏,略顯蒼白,漆黑的眼眸,含着一抹犀利精光,脣邊噙着一絲笑意,淡淡地瞧着來人,“你來了。”
紅瞳如血,沒有絲毫感情地掃了他一眼,“想到什麼要交代了?”
“呵呵。怎麼還是這副鬼樣子,你不覺得你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兒出現在天兒面前,她會被你嚇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