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妃立即說道:“大皇子就是皇后與皇上的孩子,這還能有錯?”
福芸熙笑道:“那好,來人,將已故皇后的侍寢記錄拿來。”
她不知道能否在記錄上查出什麼,只不過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想想怎麼從餘力和那個宮女口中套出話來。
太監領命而去,這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所以需要時間來翻找。
福芸熙尋思了片刻,覺得前皇后這件事還是不要翻出來的好,免得朝中勢力起衝突,不平衡了。再者,長公主已死多年,重新翻案也會牽扯衆多,不知道有多少無辜要被牽連。
現如今,皇上真正想對付的就是這個蝶妃,她孃家勢力龐大,快到了一頭獨大的地步,所以必須削掉其權利才行。
想到這些,福芸熙心裡有了計較。
太監也送上記錄,這裡記錄了已故皇后的天葵日期和侍寢日子。
福芸熙翻看了一遍,說道:“大皇子今日是年滿十歲零三個月,不知道十年前的前皇后是不是足月生產呢?”
皇上這時開口了,說道:“七月生產。”
福芸熙點點頭說道:“您看,這幾月皇上因爲賑災都在外面,所以皇后也沒有侍寢。但這一個月皇后的天葵足足推後十日纔來,這時怎麼回事?
按照記錄,皇后每月的天葵都是按時按日來的,怎麼唯獨這個月就推後了十日?而下月又正常了呢?
臣妾也是女人,對於女人的那些事兒很明白,身體健康的女人絕不會突然出現這種紊亂的狀況。只要對照那幾個月皇后的平安脈記錄便可知道皇后是否身體有異,若是無異,那就是說皇后在那月懷孕了,爲了掩飾才說天葵不準。
如果那個月皇后真的懷孕,那大皇子出生的那個月就是足月出生而非早產。”
蝶妃臉色發白,說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也沒抓到過把柄,你現在說出來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
福芸熙點頭道:“沒錯,這已經是異常懸案,我們現在翻出來說也無意義,但是皇家血脈豈能混雜?所以大皇子已經不具備封太子的資格。”
蝶妃冷笑道:“大皇子沒有資格,那三皇子同樣沒有,前皇后的事只是懷疑,並無證據。而雪妃這件事人證、姦夫都有。”
福芸熙看向餘力,說道:“你確實與雪妃私通了?”
餘力說道:“確實。”
福芸熙笑道:“那你可知道這是死罪,愛要株連九族的!”
餘力一怔,看了一眼蝶妃,似是在責問她爲何沒有說。
福芸熙接着說道:“你是個太監,又如何跟雪妃私通呢?”
餘力聞言臉色頓時白了,福芸熙得意的說道:“來人,帶下去驗身。”隨後她又低聲吩咐了蓮葉幾句。
蓮葉立即跟在餘力身後,他們去了耳室。
蓮葉說道:“餘力,你要想清楚,這誣陷妃嬪雖然是死罪,但是不至於株連九族,若是你肯說出主謀,皇上還能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
餘力嘴脣顫抖,渾身哆嗦,說道:“我還能活嗎?”
蓮葉說道:“你們檢查一下。”
兩名太監立即上前扯掉餘力的褲子,稍後說道:“蓮葉姐,他不是太監,但是是個天閹。只有花生那麼大,還不如咱淨身時候大呢!”
蓮葉臉上發燒,畢竟是個姑娘家的,對這些事有些羞澀。
她說道:“娘娘早就猜到了,看他面相陰柔,就知道不是個精壯男子。行了,帶回去吧,也不用他指認主謀了,皇上爲了避免醜事宣揚,會立即殺了他並誅九族了事的。”
餘力噗通一聲跪下了:“求求你了,不要誅九族啊,我家窮,我自幼便被賣到相公堂子,這幾日才贖身回家。看見爹孃老邁,弟妹年幼,我這才甘心來誣賴雪妃娘娘的。”
蓮葉說道:“這些你跟我說沒用,你去跟皇上解釋吧。”她附在餘力耳邊說了幾句話,餘力眼中閃着複雜的光芒,稍後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餘力被帶上來,蓮葉說道:“啓稟皇上,此人是個天閹,根本無法做雲雨之事。”
福芸熙也不驚訝,說道:“皇上早就知道了,只是在個某個人機會,可惜這事兒已經到了這地步,本宮再不說話,將來還有何威懾?”
蝶妃眼中閃着慌亂,她都不知道餘力是個天閹啊!
餘力哭道:“皇上饒命啊,草民家中窮苦,是蝶妃娘娘拿了一萬兩銀子買草民的命,讓草民誣陷雪妃娘娘的。”
皇上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餘力說道:“昨日蝶妃娘娘派人到草民家裡用一萬兩銀子買下草民的命,草民爲了能讓家人過的好,便答應了。
蝶妃娘娘給了草民一塊銅牌,讓草民順利進入落雪宮,然後去騷擾雪妃娘娘。而萃合過來當人證,說我們有姦情。”
皇上一拍桌子,喝道:“蝶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蝶妃嚇得直哆嗦,卻抵死不認:“方纔還不是這樣的,一定是蓮葉跟進去威脅了餘力,餘力才改口來誣陷臣妾的。”
餘力說道:“蝶妃,你真是個狠毒的女人,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的家人,你已經派了侍衛去殺他們是不是?”
蝶妃一怔,說道:“你胡說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家在何處?”
餘力冷笑道:“蝶妃,你做了這麼多事就是想將雪妃娘娘害死,原本這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但你不該背信棄義。方纔有人告訴我,我家裡的人已經被你殺了。”
蝶妃怒道:“你胡說,本宮何時派人去了四胡同……”
福芸熙淡淡的說道:“哦,既然不認識,那你怎麼知道他家住在四胡同呢?”
蝶妃臉色發白,說道:“本宮不知道。”
餘力冷笑道:“橫豎都是死,我今日便撞死在這裡,我會化爲厲鬼向你索命!”說罷他一頭撞在柱子上頭破血流。旁邊的太監看了看,說道:“皇上,他死了。”
蝶妃鬆了口氣,說道:“皇上此人畏罪自殺了。”
皇上起身說道:“今日之事到此爲止,誰要是敢亂說,殺無赦!”說完他便擁着雪妃離開。
蝶妃瞪了福芸熙一眼,不甘心的走出去。
蓮葉說道:“娘娘,您交代奴婢的話已經告訴餘力了。”
福芸熙點頭道:“很好,這個謎案雖然解開了,但終究要有個結果不是嗎?今日便是這個結果現世的時候,走,我們回去等着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