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芸熙嚇了一跳,慌忙放下飯碗跑了出去,就見玉虛子滿地打滾,口中哀嚎不斷。
梅焰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玉虛子,宮逸軒跑過去將玉虛子抓住,發現他的雙眼流出血來,一雙眼球全然不見。
屋內只有梅焰和玉虛子,難道是梅焰傷了他?
梅焰看見福芸熙懷疑的目光,立即說道:“不是我,是他自己。”
宮逸軒感覺到腳下一個軟軟的東西被踩爆了,他趕緊擡起腳來,居然是一個血糊糊的眼球,他噁心的蹭了蹭腳。
福芸熙問道:“他爲什麼要挖自己的眼睛?”
梅焰說道:“方纔他不知道怎麼了,呆呆傻傻的,然後就挖了自己的眼睛,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玉虛子此刻痛的麻木了,他喘息着說道:“是我自己挖的。”
福芸熙責怪道:“你爲什麼挖自己的眼睛呢?”
玉虛子苦笑道:“因爲我必須挖掉,只有雙目失明的人才可以聽見師父的遺言。”
福芸熙愣住了,這是什麼道理?
玉虛子說道:“我們這一門都有一個絕學,可以在遺物上留下遺言,但是必須自殘雙目纔可以聽見。”
福芸熙找來傷藥,幫他敷好眼睛,包紮上,說道:“真是奇怪的東西,既然是遺言,爲何不在臨終時就說出來呢?”
玉虛子此刻情緒平復了許多,說道:“若是師父臨終前我在身邊就好了,可惜我不在,他不得不將遺言附在遺物上。方纔我翻看師父的遺物,發現他的玉佩上出現血絲,就知道它上面附着了師父的遺言。我想來想去還是聽聽較好,所以才挖了雙目。”
福芸熙皺眉說道:“那也不用挖掉雙目,梅焰懂醫術,用銀針挑斷視覺神經就好,或者也可以令你短暫失明,這足夠你聽取遺言了。”
玉虛子搖頭道:“遺言不是幾句話就完事的,它是要引導你去做什麼事或者去什麼地方,所以必須徹底失去雙目纔可。”
福芸熙不再追問了,說這些有什麼用?挖都挖了,現在的醫術不可能移植回去的。
玉虛子從懷裡拿出一塊圓形的玉佩,正面是龍,背面是鳳,福芸熙驚叫道:“這樣的玉佩我也有一個,是從其中一個寒玉棺找到的。”
她拿出玉佩,只是這枚玉佩上沒有任何血痕。
玉虛子說道:“你給我摸摸。”
福芸熙把玉佩放到他手裡,他摸了一陣,說道:“這是我們師門的東西,一共有兩塊,後來有一個失蹤了,所以我手裡這個就成了師門的唯一信物。”
福芸熙點點頭道:“既然是你師門之物,就還給你好了。”
玉虛子說道:“不,既然你得到了,就與你有緣,你姑且拿着,興許日後有用。”
福芸熙也不推辭,接過來放好。
玉虛子雙手握住那塊帶血絲的玉佩,口中點點有詞,沒多久,他說道:“師父來過聖朝,還進入了皇陵,他讓我去皇陵殺一個殭屍。”
福芸熙說道:“那你知道皇陵的入口嗎?我們一起去。”
玉虛子點點頭道:“也好,梅焰已經得到我的衣鉢傳承,有你們幾個在也好下手。”
福芸熙說道:“那我們要準備什麼?”
玉虛子說道:“多畫一些符咒吧,糯米、桃木劍、硃砂、狗血一樣不能少。”
福芸熙點點頭,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不用出去準備。
玉虛子說道:“進入皇陵是走一個水道,而水道的水必須是在初一這日才減少,可以走進去,平時進出恐怕要閉氣很久纔可以。”
福芸熙說道:“現在是月初,不會有很多水吧,我們去看看。”
玉虛子點點頭就要起身,福芸熙想起屋內的魔鳥,便進去拿,結果看見魔鳥長大了,有一個半尺長了,渾身仍舊是光禿禿的。
福芸熙笑道:“叫你三毛得了,看你長的這麼快,我很快就要養不起你了。”
三毛喳喳叫了兩聲,又開始吃葡萄。
福芸熙說道:“你在這裡乖乖的,我出去下,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少吃點,免得被人當做肥雞給宰了。”
三毛又是喳喳叫幾聲,像是表達不滿。
福芸熙笑了笑,走出去,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於是四人悄悄潛入皇室陵園。
皇室陵園後面有一口井,井內有水。
玉虛子在井沿兒上摸了摸,說道:“就在這下面。”
福芸熙從宮逸軒身上拿下繩子,系在井邊不遠的大樹上,剩餘的繩子順到了井裡。
宮逸軒第一個下去,然後是玉虛子、福芸熙和梅焰。
井裡的水不多,只到腰際,不過卻冰寒刺骨,四人不得不運功抵抗。
井底有個洞,人彎腿進去尚可,而且能保持頭露在外面。
四人鑽入洞裡,摸索着向前走,約半個時辰後,纔出了洞穴,外面是一個水池。水池有四個口,裡面的水通過四條水道流向四方。
這裡面很亮,是一個四方的石頭屋子,四面都有神獸壁畫,而且房頂嵌着七個夜明珠,形成一個規則的圓形。
福芸熙想起星象歸位一說,便問道:“是不是天上最亮的七顆星變成這樣的一個圓時魔君就可以復活了?”
玉虛子卻搖頭道:“非也,七星圍圓是復活死者的,並非用來複活魔君。況且我們現在都知道,魔君根本早已現世,所以哪裡還有復活魔君一說?”
福芸熙恍悟的說道:“對哦,魔君一直存活着,傳言的魔君現世都是放的煙霧彈。”
宮逸軒問道:“什麼是煙霧彈?”
福芸熙笑道:“把黃磷和白磷混合在一起放在器皿裡裝好,用的時候將它摔在地上,就會產生大量的刺激性粉塵,令人看不清楚周圍事物。不過我所說的煙霧彈是騙人,轉移人注意力的意思。”
宮逸軒點頭道:“明白了,改天做一個試試。”
福芸熙沒在意,笑着搖搖頭。
梅焰說道:“這麼大一個屋子只放一個水池?好奇怪。”
福芸熙問道:“我們是不是進入了皇陵內部了?”
玉虛子點頭道:“沒錯,跟我走。”
三人跟在他身後,福芸熙總覺得哪裡不對,皇陵她從外面看就是一個四方的屋子,佔地面積也不大,若是按照他們這個走法,早就該碰壁了,爲何現在前方還路途遙遙呢?
她頓住腳步喊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