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拾起鞋子,看向鞋底,那裡居然粘着一隻幼小的地盲,他禁不住笑道:“不過是一隻地盲,可能是你在二層沾到了地盲的粘液,它吸取水汽一點點長大呢。”
福芸熙單腳跳過去看了一下,把地盲從鞋底揪了下來說道:“嚇死我了,還以爲是什麼蟲子呢。”
鬼面笑道:“離開水它只能這麼大,你拿着玩吧。”說完便幫她穿好鞋子。
福芸熙用手攥了攥地盲,很Q的感覺,涼涼的就像灌了水的氣球。她便順手塞入袖子裡的暗袋,想拿出去養着。
她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緊跑了兩步去撿夜明珠,可是她拾起夜明珠剛直起腰的時候又哇的一聲大叫然後腿一軟,跌坐在地。
兩個男人嚇壞了,趕緊跑過去。
宮逸軒說道:“出什麼事了?”
鬼面也問道:“怎麼了?”
福芸熙指着牆壁說道:“有人!”
二人舉起夜明珠,看見牆壁上畫了一幅彩畫,栩栩如生,是一個拿着大刀赤裸上身的男子,他的眼睛畫的貼別逼真,就像是在瞪着你一樣。
宮逸軒苦笑道:“你呀,我們沒被這裡的古怪東西嚇死也會被你嚇死。”
福芸熙訕訕的說道:“我過來撿夜明珠,結果一站起來就看見這幅畫,當時腦子就嗡的一下不好使了。”
鬼面笑道:“前面可能會更多。”
福芸熙不經意的擡頭看了一眼,說道:“頭上那些不見了。”
二人望了望,郭二安不見了,這些壁畫到底有什麼意思呢?
越往前走牆壁上畫的人越多,由平靜漸漸到憤怒,最後到了猙獰的地步,福芸熙有些邁不動腿。
“這些壁畫好像是警告。”她說道。
鬼麪點頭道:“應該是,從剛進來開始算,他們在頭頂默默注視,然後轉到牆壁兩邊看着。那些畫像上的表情越來越恐怖就是在警告你,別往前走了!”
宮逸軒嗤笑道:“墓室的壁畫一般都畫着墓主生前事蹟,你是想多了。”
福芸熙指着那些畫像說道:“這是特殊,你看啊,難道這些神態各異的人都是墓主?”
一句話倒是問倒了宮逸軒,這種情況他也解釋不了的。
鬼面說道:“其實芸熙的話不無道理,你們來看!”
在後面吵嘴仗的兩個人聞言跑了過去,鬼面面前出現一扇大門,門上是一個猙獰的惡鬼頭像,它頭上長角,裂開的大嘴裡全是獠牙,甚至還塗了硃紅的血色。
不過奇怪的是它嘴裡有個掛着臍帶的嬰孩,嬰孩並非那種初來人世的啼哭,而是面現詭異笑容的盯着三人。
福芸熙看着那嬰孩的眼睛,頭有些發暈,鬼面趕緊搖晃她的身子,說道:“清醒一下,那是勾魂玉,看的久了會產生幻覺。”
宮逸軒聞言趕緊挪開視線,他方纔耳邊全是小孩子的咯咯笑聲,如今閉上眼睛那聲音都沒有消失。
他說道:“我的幻覺是不是太久了?怎麼閉上眼睛還是聽見有小孩的笑聲?”
鬼面和福芸熙一起說道:“不是幻覺。”
宮逸軒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的大門居然自己打開了,沒有任何聲音,靜悄悄的就打開了。笑聲就是從門裡傳出來的,裡面一片漆黑,當門完全打開後,就聽嘭嘭嘭的幾聲裡面的鼎內燃起火來。
鬼面拉着宮逸軒後退幾步,前方是一個紫金龍椅,龍椅上坐着一個懷抱襁褓的女子,她低着頭,劉海遮住半張臉,下方則是面紗遮擋。
看身材很苗條,福芸熙有些驚歎她身上的衣服,大紅底繡着金紋,因爲是附身看襁褓的姿勢,所以看不清前胸上的花紋並不能猜出她的身份。
福芸熙說道:“看門上的壁畫,難道她殺了那個男人之後也死了?”
宮逸軒說道:“也許吧,否則這裡怎麼會有她的屍體?再說那個王朝只存在了兩百年,然後就突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那裡的人都去了哪裡。”
鬼面說道:“當時的記載也是突然就沒有了,不過似乎有後人在別的過生活的,但是他們沒有記載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口口相傳。好像是說那一場仗打的紅了半邊天,那個朝裡的人也死傷大半。
後來女皇登基……”
福芸熙見他不說了便問道:“後來呢?”
鬼面笑道:“後來我也不知道了。”
福芸熙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真是吊人胃口,跟說評書一樣關鍵時刻就卡斷。”
鬼面笑了笑,沒敢問什麼是評書,不過也能猜到是說故事之類的。
宮逸軒說道:“現在我們怎麼辦?進不進去?”
福芸熙擡頭看了看,說道:“你說都到這裡了,門也開了,我們進不進去呢?”
人人都有好奇心,鬼面和宮逸軒也不例外,他倆一同點頭。
福芸熙說道:“既然都想進去看看,那我們就進去吧,說實話到了這裡誰也不會放棄一探究竟的機會。”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向內走去,可他們的腳步剛站在王座前身後的大門便無聲無息的關上了。福芸熙察覺不對,回頭看見大門緊閉,她上前去尋找機關卻一無所獲。
鬼面說道:“可能是在門外,門口有人站着大門就會打開,現在我們進來便觸動了關門的機關。”
福芸熙聞言放棄尋找機關的念頭,一般這種機關精密的古墓都是隻許進不許出的。
門上的畫面與外面的一模一樣,那惡鬼嘴裡的嬰孩仍舊詭異的笑着,笑的人心裡發慌。
稍後鬼面說道:“這裡沒有出路,難道不是七煞地獄門?”
福芸熙環視一圈,覺得奇怪,若說是古墓怎麼沒有陪葬品呢,這裡除了七個燃火的鼎就沒有別的了。
宮逸軒突然咦了一聲,福芸熙回頭就看見他站在王座前直勾勾的看着那個女屍。
鬼面問道:“怎麼了?”
宮逸軒走下來說道:“那襁褓是空的,裡面沒有小孩,難道是時間久了爛掉了?”
福芸熙搖頭道:“這裡非常乾燥,不可能爛掉,最多是變成乾屍……”福芸熙的話音戛然而止,她瞪着雙眼死死的盯着前方,彷彿那裡出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