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把耳朵貼在門上,可惜裡面再也沒傳出聲音,她失望的說道:“我還以爲魔君自己復活了呢,要是那樣就不用娘來送命了。”
六月說道:“娘會在哪裡呢?她爲什麼不來找我們?”雖然他的智商不低,但畢竟沒有柒月見過世面,心裡年免會感到憂傷。
柒月說道:“娘一定是知道我們在這裡沒有危險纔沒露面的,因爲她露面我們就會被聖皇抓起來威脅娘就範。”
六月點頭道:“我想也是。”
崇晟說道:“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回去吧,我給你洗腳。”
柒月得意的笑道:“好啊!”她也知道,做戲就要演到底。
而此時,鬼面聯繫到獵豹的探子,得知三個孩子很安全,便趕回村子。他回去的時候福芸熙還沒醒,依舊在沉睡。
宮逸軒問道:“孩子的消息可打聽到了?”
鬼麪點頭道:“嗯,他們很好,聖皇沒有爲難他們。”
宮逸軒皺眉說道:“那芸熙醒來問起孩子的事情我們該如何說?”
鬼面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梅焰說道:“不如說孩子們在跟着舅舅學武藝,暫時不能見面。”
宮逸軒想了一下說道:“也只好如此了,但願她能相信。”
福芸熙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她醒來時已經天黑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孩子在哪?”
宮逸軒笑道:“他們在你哥哥那裡學武藝,怎麼?你想起孩子了?”
福芸熙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想起我有兩個孩子,可是別的就想不起來了。”
宮逸軒笑道:“慢慢來,沒事的,孩子們很好,等我們有空就去看他們。不過既然想讓孩子們磨練一下,就最好不要經常見面。”
福芸熙點點頭道:“嗯,我明白。”
鬼面端了一碗粥走進來說道:“吃點東西吧。”
福芸熙穿好鞋子來到桌前坐下,她的確是餓了,幾口便把粥吃沒了。
鬼面笑道:“還要嗎?”
福芸熙點頭道:“要……”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劇烈的犬吠聲,宮逸軒臉色一變說道:“有外人闖進來了。”
梅焰在外面說道:“很混亂的聲音,來者不少。”
鬼面迅速拉開地面的木板,底下是個地窖:“下去,我們躲一躲。”
福芸熙說道:“那鄉親們呢?”
宮逸軒說道:“家家都有地窖,沒事的。”
福芸熙點點頭跳了下去,宮逸軒扶着梅焰跳下去後鬼面把木板復原。四個人靜靜的站在下面,聽着上面混亂的腳步。
“奶奶的,連口吃的都沒有。”一個渾厚的聲音罵道。
“這裡沒人,估計是跑山裡去了,我們去別家看看。”
那些混亂的腳步又漸漸消失,福芸熙有些擔心村裡的人,希望他們都安全。
四人在地窖裡躲了一夜,第二日纔出來,可他們一出來就傻眼了,這裡的幾十座簡易木屋燒燬了大半,空地上堆滿了屍體,男女老幼都有,只是男人直接被砍死,而女人則是一絲不掛的被凌虐而死。
爲數不多的村民聚集在那裡啼哭,咒罵這些逃兵。
福芸熙看着慘烈的情景,心如刀絞,前幾批逃兵不過是搶了些糧食,可這一次的人居然還殺人放火,若是昨日她沒有躲起來,必定將這些畜生殺光!
宮逸軒抱了福芸熙一下,說道:“這裡不能久留了,我們走吧。”
鬼麪點頭道:“這裡三番五次被逃兵發現,還是離開較好。”
玄真子從遠處跑過來說道:“你們要走得帶上我啊,我的銀子可是都被你們拿走了。”
鬼面摸出銀袋丟了過去,說道:“還給你,初次下山買木屋花了一兩銀子,剩餘的都在。”
玄真子接過銀袋打開看了看,笑道:“嘿嘿……行了,我先走了,你們也趕緊離開這地方吧。”他拋下一句話毫無義氣的跑掉了。
鬼面說道:“我們去臨近的小城,在那裡弄一輛馬車。”
福芸熙問道:“我們沒有銀子了,怎麼買馬車呢?”
鬼面笑道:“我先行一步,到時候我們在外面官道匯合。”
宮逸軒點頭道:“好。”
福芸熙見他們不回答便沒再問,村民們開始收集屍體,就地掩埋,福芸熙不忍心看,說道:“我們走吧,他們死的太慘了。”
宮逸軒抿了抿脣沒有說話,戰場上比這個殘忍千百倍,如今四國大亂,恐怕早已血流成河了。
三人緩緩下山,而鬼面先行一步到了城鎮,這裡也好不到哪去,雖然沒死人,但房屋也毀了不少。他尋了一輛雙馬馬車,那車主似乎是想賣家產逃命,所以五兩銀子成交。鬼面身上沒錢,但是他進城時跟好幾個人“借”了點,所以買了馬車還剩餘幾兩銀子。
他趕着馬車走上大路,城裡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拖家帶口的逃亡。
福芸熙三人快到午時才與鬼面匯合,福芸熙看着馬車問道:“這是哪來的?”
鬼面笑道:“買的。”
福芸熙接着問道:“你哪來的銀子?”
鬼面淡淡的說道:“借的唄!”
福芸熙就納悶了,鬼面怎麼會借到銀子?
宮逸軒催促道:“上車吧,這裡逃兵那麼多,肯定是臨近邊界的。”
鬼面待他們坐穩後開始驅趕馬車,說道:“沒錯,這裡是星月國邊界。”
宮逸軒詫異的說道:“居然是星月國,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找安王?”
鬼麪點頭道:“嗯,我先去找安王,看看這四國爲何大亂。”
宮逸軒問道:“那你知道安王在哪嗎?”
鬼面說道:“我知道,在惠安城,我們這馬車速度沒以前那輛快,最少也得五日才能到達。”
宮逸軒說道:“走吧,繼續隱藏下去也不是辦法。”
梅焰嘆道:“該來的還是會來,只是這一次聖皇贏了。”
鬼面說道:“未必,事情還沒到最後,所以我麼能不能輕易言輸。”
福芸熙懵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三人卻不回答她,福芸熙一個人開始生悶氣。
車內的白虎突然擡頭嗅了嗅,哼哼幾聲,鬼面猛的勒住馬車。隔着車簾福芸熙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她打開車門,看見前方出現一小隊人,爲首的身跨棗紅駿馬,身穿銀色盔甲,手握一把長刀,正陰冷的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