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水之人正是沈玉輝,他知道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又不想傷害福芸熙便奔出去跳了河,可他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很快就被救了上來,沈老爺與沈夫人輪番在牀前勸說着。
沈夫人哭着說道:“兒啊,你怎麼忍心拋下爹孃啊!”
沈老爺也激動的說道:“你這個不孝子,爲了那麼一個低賤的丫頭尋死覓活,值得嗎?不爲我們沈家也要爲那一百多人的性命着想啊!”
沈玉輝躺在牀上,雙目無神的說道:“芸熙不會那麼狠心的,狠心的是你們。”
沈夫人眼珠一轉說道:“玉輝啊,你被那個賤人給騙了,她與程文早就有姦情。”
沈玉輝猛的坐起來厲聲說道:“不可能!”
沈夫人嘆了口氣說道:“那福芸熙絕非良善,她在我們的食物裡下毒,想讓我們暴斃,然後霸佔我們的家產。娘逼她入宮也是將計就計除掉這個禍害,誰想到她居然能把皇上給迷惑住。”
沈玉輝的俊臉開始扭曲,仍舊不相信的說道:“不,芸熙不會的,你誣陷她。”
沈夫人悲慼的說道:“你可知你妹妹有孕我這個當孃的爲何沒責怪她嗎?你妹妹就是因爲撞破他們的姦情才被程文強暴了,你那可憐的妹妹爲了讓你安心養病才一直瞞着,本以爲能與程文成親,可那程文是個狼心狗肺的,拋棄了你妹妹。熙兒爲了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你就不能爲她想想嗎?”
沈玉輝震驚的看着沈瑤熙,沈瑤熙已經哭的跟個淚人兒似得,好不可憐。
沈玉輝用力閉上眼睛,俊顏痛苦的扭曲着,最後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我看錯她了。”
沈夫人聞言鬆了口氣,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皇宮,御花園!
福芸熙與宮逸軒二人情意濃濃,坐在涼亭裡喝茶。
宮逸軒很開心的說道:“多虧愛妃的好計策,昨日那煽動暴民的人已經抓到了。”
福芸熙急忙問道:“是誰呀?”她心裡惶惶不安,竟然有些害怕他說出安王的名字。
宮逸軒爽朗的笑道:“其實我們都想錯了,不是安王,他叫宮渝天,是父皇早年趕出宮去的廢王。”
福芸熙不瞭解宮中的事,便淡淡一笑,沒有妄言。只是她心裡卻覺得奇怪,一個廢王居然能在皇宮裡安插眼線及殺手,那也太厲害了吧?若是他足夠厲害怎麼會輕易被抓?還有,安王的扳指怎麼會在他手裡?香惠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又怎會看上一個老頭子?這一系列的謎團還未解開,可皇上似乎沒有查下去的意思,那麼自己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宮逸軒拍拍福芸熙的手背,柔情款款的說道:“愛妃,早日給朕生個太子吧!”
福芸熙臉上一紅,低着頭扭捏起來,宮逸軒笑着起身坐到了她旁邊,然後伸手把她摟入懷中說道:“只要你懷孕,朕就封你爲貴妃,若生下太子,那皇后就是你的了。”
福芸熙心裡溢滿甜蜜,忽地又想起秦明珠,便問道:“那秦姐姐呢?她還有六個月就要生了。皇上許我貴妃,那她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宮逸軒淡淡一笑,嘴裡卻說着無情的話語:“她?雖然她先懷了孩子,但爲人過於孤傲,又沒有愛妃這等聰慧,不能委以後位。她若生了男孩便直接封爲王爺,這也是莫大的榮耀了。愛妃就不同了,機靈睿智,隨便出手幾道菜就是百萬兩黃金啊!”
福芸熙聽聞這些話,不知爲什麼心裡狂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對皇上沒有用處了,會不會也如此下場?皇上許諾秦明珠生男便封后的事情她有所耳聞,如今這一番話又出現在自己身上,她竟然絲毫喜悅都沒有。宮逸軒太過精明,也太過薄情,她真怕有朝一日被棄如敝履啊……
就在此時,深居簡出的秦明珠居然一身盛裝的出現在二人面前。
“臣妾參見皇上。”秦明珠今日笑的很美,就像是已經當上皇后一般眼中閃着得意。
宮逸軒淡淡一笑道:“免禮,愛妃好興致,今日出來遊園嗎?”
秦明珠搖頭道:“非也,臣妾收到一封狀紙,看着着實有趣,所以就想拿給皇上看看。”
宮逸軒劍眉一挑,這秦明珠搞什麼鬼?她幾時有資格收狀紙了?況且告御狀需滾釘板,他也未曾聽聞有人告御狀啊?
秦明珠從懷裡拿出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的寫着字跡。福芸熙偷偷望去,沒看清內容,只覺得那字跡異常熟悉。翻找了一遍記憶後她的臉色蒼白,那不是沈玉輝的字跡嗎?
不過她還是安慰自己,那隻不過是類似,並非出自沈玉輝的手筆。
宮逸軒看着聖旨,越看臉色越黑,最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哼道:“福芸熙,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君犯上!”
福芸熙怔住,小心的拿過狀紙展開……
“草民一年前迎娶福氏之女,福芸熙。豈料此女心懷不軌,圖謀沈家財產,屢次下毒未果。因草民身子病弱,遂與男子勾搭成奸。
草民之妹被選爲秀女,福芸熙心生妒忌,下毒令草民的妹妹臥牀不起。沒想到此女買通官差,頂替了妹妹的名額入宮,如今其位高權重,歹毒的下令殺沈家人滅口。
草民爲求一條生路,私下買通太監向賢妃娘娘告狀,草民一人死不足惜,可憐父母年邁,草民願以一人性命報父母生養之恩。
狀告人,沈玉輝。”
福芸熙雙手顫抖,緊緊抓着狀紙,沈玉輝?此狀紙竟然是沈玉輝親筆!他們沈家也太欺負人了,用那麼殘忍的手法逼福芸熙入宮不說,現在見她有了點地位便前來污衊,憑空捏造了這麼多罪名,條條當誅啊!
宮逸軒冷着臉說道:“這上面寫的可是真的?”
福芸熙憤恨的說道:“污衊,這些都是污衊,皇上,臣妾要求與沈玉輝對峙!”她用力壓下心中的翻騰,她知道這具身體已經處在盛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