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芸熙的臥室,他們發現宮逸軒躺在牀上睡着了,身子縮成一團眉頭緊皺,像個無助的孩子。
獵豹放下她,說道:“居然跑這裡來了。”
福芸熙也沒理,找了一身衣服在屏風後面換上,說道:“你知道這些顆粒是什麼嗎?”
獵豹把顆粒放在手心裡,一共才八粒,個頭只有綠豆那麼大,卻很圓潤。他用茶杯碾碎一顆然後用小指沾了一點放入口中。
福芸熙緊張的看着他說道:“這東西跟毒品一樣令人上癮。”
獵豹點頭道:“這東西跟古代的五石散一樣,用好了有去傷寒之效,吸食多了就會上癮。”
福芸熙說道:“五石散不是五種礦石合成的嗎?這東西是直接長在牆壁上的,工人們用小鑿子挖下來就這樣。”
獵豹想了一下說道:“師父曾說過一件事,他說修仙之人不全都能安心修仙。有些心懷不軌的道士廣收門徒,然後用一種白色的藥物令他們欲仙欲死,達到成仙的假象來騙去錢財。可能就是這東西了,不過這東西都生長在陰寒之地,外人不好尋找。”
福芸熙的思路有些清晰了,說道:“是不是張富貴早就知道這裡有個礦?他是風水先生會看礦脈,然後他就想辦法把王倫給騙了過來,蓋房子的時候張富貴就偷偷挖了這個水道,那座塔樓就是用來掩蓋入口的。
而張富貴又是個鬼,跟王倫說什麼借子要用人命換,於是把十幾個夫人送入塔樓讓他享用。後來王倫覺得受辱,綠帽子戴的不爽就下手燒了塔樓。
張富貴見那些女人死了,就開始害王倫,害死王倫後又開始用這種東西控制大夫人。大夫人發現他的陰謀後想殺他,結果沒殺死。
張富貴養好傷就回來報仇,讓大夫人吃下過量的毒粉發瘋,最後她帶着孩子投井了。從此宅子成了人人避而不談的鬼宅,正好方便了張富貴挖礦。
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福芸熙一臉得意的看着獵豹。
獵豹笑道:“大部分對了,值得表揚。”
福芸熙聞言知道還有隱情,便問道:“你去打探過了?我有說錯什麼嗎?”
獵豹說道:“其實張富貴並非是頭目,他們背後有個大靠山,可惜我沒打探出來。那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就有點像我們那個時代的黑澀會一樣。他們用這種東西控制成員賣命,如果我們斷了這條路,恐怕會惹上麻煩。”
福芸熙想了一下說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怎樣才能毀掉?”
獵豹把剩餘的幾粒拿走,說道:“我去研究一下。”
福芸熙點點頭,目送他離開,這時牀上的宮逸軒翻身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看着福芸熙,他的眼神中充滿迷茫,就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福芸熙眼睛一瞪,說道:“看什麼看?”
宮逸軒被她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他用手去拍腦門兒,拍了幾下說道:“這是哪?你是誰?”
福芸熙走過去伸手摸摸,說道:“沒發燒了,我叫藍雲,你不記得了?”
宮逸軒愣愣的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我叫什麼?”
“呃?”福芸熙吃了一驚,趕緊給他檢查一下,發現沒什麼問題啊。上次失憶是因爲腦子裡有血塊,這次血脈暢通沒有堵塞啊!
福芸熙趕緊把宮逸軒領到廳裡,正好奇葩二老也在,她說道:“宮逸軒失憶了,你們快看看是怎麼回事?”
奇葩二老一起站起來,黑白又捏又看了一陣兒說道:“沒毛病啊,可能是短暫的,過幾天就好了。”
聽他這樣說,福芸熙放心了,對宮逸軒說道:“你叫宮逸軒,是我的跟班,知道了嗎?因爲你受了傷所以允許你休息幾天。”
“哦……知道了。”宮逸軒立即低眉斂目的站在一旁,還真像個小跟班。
福芸熙嘴角抽了抽,暗道:“一國之君也不過如此,說他是啥就是啥,看他那摸樣跟別人的跟班有什麼區別?還不是一樣的大氣兒不敢出?”想到此,她心裡一陣痛快,宮逸軒啊、宮逸軒,你也有今天!
折騰了一天,福芸熙的肚子咕嚕嚕只叫,吃飯的時候她仍舊沒見柒月和梅焰的蹤影,不禁問道:“師父和柒月呢?”
綠竹撇撇嘴說道:“他倆去皇宮了,說是找什麼藥。”
福芸熙一下想起柒月嫌棄自己身體小的事情了,當時自己懷疑梅焰有居心是不是傷害他了?所以一氣之下自己帶着柒月去尋藥。
想到此福芸熙頓感頭痛,師父對她那麼好,真是不該亂想。雖然梅焰是修仙之人,不過這修仙夢早就醒了,此刻不過是一個敏感的老男人而已。看來自己以後說話要小心點,梅焰對自己的感情可非比一般。
“來吃雞腿。”鐵膽在一旁殷勤的給福芸熙夾菜。
福芸熙看了看他,心裡冒出一個主意,這鐵膽與自己沒什麼實質ig的感情,他這樣做是玩心居多,既然他想玩,自己又想斷了梅焰的念想,那不如就與他做個假夫妻。一來是對自己身份的掩護,二來是讓梅焰早日放棄這段情。
她想到此,便說道:“我都忘記你臉上的畫還在嗎?”
鐵膽笑道:“當然在,一會兒回房我給你看啊。”
福芸熙搖頭道:“沒事,既然你遵守了諾言,那我也遵守諾言,我們成親吧。”
獵豹手中的碗哐當一下掉在桌上,綠竹神色怪異的看着他,他尷尬的笑了笑:“你們要成親啊,那需要什麼,我去買。”
綠竹的眼神暗了暗,低着頭扒飯。
鐵膽一點也不驚喜,淡淡的說道:“我查過了,一對兒紅燭、幾碟乾果、紅色喜福,別的好像沒什麼了。”
獵豹點點頭,看了福芸熙一眼,飯也不吃就走了。
福芸熙斜了鐵膽一眼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
鐵膽點頭笑道:“媳婦,咱們孩子都那麼大了,你說我知不知道結果呢?”
福芸熙語塞,她越來越看不透鐵膽這個人了。鐵膽在桌下拉着她的手寫了幾個字,福芸熙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