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宸元太妃自從生下孩子回宮後,突然就像想開了一般,心中只剩下安寧郡主,全然不提與蕭天佑的感情,這讓蕭天佑很是不滿,卻又是無處發泄,是以這段時日的脾氣越發暴躁了。
而宸元太妃回宮,趙修媛也終於從大佛堂出來,蘇瑾雲也按照之前所說的,對她的功勞進行了賞賜,將她晉封爲淑媛。
錦瑟殿裡,詩良人一臉討好的笑道:“恭喜娘娘,又晉封了一級。”
趙淑媛嘴角勾出一絲笑容:“也不虧本宮在大佛堂裡受了這麼久的苦。”又睨向詩良人:“你怎麼還在良人的位置?”
詩良人尷尬道:“您剛去大佛堂的時候,皇上對婢妾還算是寵愛的,只是後來,婢妾也不知是着了誰的道,摔了一跤,崴了腳,到現在婢妾的綠頭牌還沒擱上去呢。”
趙淑媛一聲冷笑:“連是誰動的手你都不知道,難怪會不得皇上寵愛。”
詩良人訕訕一笑:“婢妾自是不敢與娘娘相比的,所以,還想着請娘娘提攜!”說着向前倒了一杯茶,雙手端着遞給趙淑媛。
趙淑媛接過,輕抿一口,放下茶杯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太好,你若能想出什麼法子逗皇上一笑,定能再得帝寵!”
“這……婢妾哪裡知道皇上心中想的是什麼?這次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婢妾都猜不透。”詩良人一臉爲難。
趙淑媛聞言,沉聲道:“別說是你,就是本宮也不知道皇上爲什麼不高興。本宮回來錦瑟殿也有些日子了,想來皇上也該來後宮了。你放心吧,今晚若是皇上過來,本宮會替你謀劃的”
詩良人喜道:“謝娘娘!”
蘇瑾雲已經將近五個月的身孕,最近胎動的頻繁,每每感覺到胎動,蘇瑾雲都感覺到很欣喜,不知不覺中,一股母愛油然而生。
葉長青回京的消息已經傳回京城,衆人也已經知道,西涼已經向北蕭求和,邊境的戰事終於告一段落。期間,楚毅來了一封信,大致就是在向蕭天佑致歉。這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在蕭天佑心中的評價很高,如無意外,日後必定會是蕭天佑的得力助手。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但蕭天佑的心情還是沒有變好。蘇瑾雲在一旁看着,也無計可施,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這日衆妃前來請安,趙淑媛看向昭和夫人道:“聽說大公主已經學會跑了,最近在學着叫母妃了?”
提起大公主,昭和夫人渾身都散發着柔和的光輝,她笑道:“是啊,曦兒這孩子,總是學不會叫母妃,每次教她總是叫錯,倒是那聲父皇,叫的口齒清晰,本宮這心裡還真是不得勁。教了那麼久,還不會叫本宮。”
趙淑媛笑道:“都說女子肖父,這皇上待大公主好的不得了,公主自然記着了。姐姐慢慢教就是了,這小孩子學說話也就和學走路一樣,說會了就會了,不必着急的。”
昭和夫人一笑:“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柳容華看向趙淑媛,笑道:“姐姐的大皇子,聽說最近在上書房表現不錯,還被夫子表揚了呢!”
大皇子蕭錦彧貪玩是衆人皆知的,夫子也總跟皇上說教不來大皇子,直到風家的小少爺進宮,大皇子纔開始真正摸書本了,因此趙淑媛對風小少爺也很是照顧。如今柳容華提起此事,也不知是真的在誇大皇子,還是在嘲諷呢?
趙淑媛看了柳容華一眼,謙虛道:“小孩子嘛,都是愛熱鬧的,本宮的彧兒格外頑皮,在學業上總讓本宮操心,相信妹妹的孩子,將來定不會讓妹妹操心的。”你現在這般說本宮的彧兒,焉知哪日你的孩子不會比彧兒更紈絝,更何況,他現在不過是你肚中的一塊肉,能不能來到這時間還不知道呢!說着,趙淑媛看了一眼柳容華高聳的肚子。
柳容華一噎,瞪向趙淑媛,趙淑媛回以一笑,柳容華心中更是苦悶,偏頭便看見坐在旁邊的邱嬪,眼神一轉,笑道:“太妃娘娘也回來有些日子了,可安寧郡主本嬪還是沒見過呢,邱嬪去棠梨宮時可見過?可是和府上的小少爺長得一模一樣?”
邱嬪看向柳容華,頷首道:“祖母上次進宮也未將孩子帶進來,嬪妾未曾見過,倒是安寧郡主,嬪妾瞧着的確有皇家氣派,也難怪皇上喜歡,一見就賜封了郡主。”
蘇瑾雲聞言,不由對邱嬪高看了一眼,不着痕跡的將邱嬪的話打回,也暗地裡提醒她,爭風吃醋什麼,不要牽扯到安寧郡主,那可是皇上親封的,是得皇上喜歡的。
柳容華神色一變,而後笑道:“邱嬪心思剔透,本嬪今日是見識了,不過也是,邱嬪與皇后娘娘是表姐妹,比起皇后娘娘自是差不到哪裡去!”
蘇瑾雲淡笑着看向柳容華,她這性子總是這般,愛扯嘴皮子,還總愛挑撥離間。邱嬪淡笑道:“容華姐姐謬讚,嬪妾自是不敢與皇后娘娘相比的,只是總想着,皇后娘娘爲人處事的品行,嬪妾若能學的其中一二,也是能受益一生了。”
柳容華笑了笑,沒有說話。
衆人請安散後,依常在三人跟着柳容華一起去了沁平殿。柳容華看着三人,風情一笑:“皇上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後宮了,以皇后的性子,必然會去勸他,就是皇后自己不願意去,太后也會說的。你們做好準備,皇上若是來後宮,必定會去錦瑟殿。”
珊常在聞言急道:“皇上若是去了錦瑟殿,婢妾們就是再準備也沒有用啊!”一同入宮的四人,詩常在已經侍寢多次,而自己三人卻是連個皇上獨處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是說侍寢了。上次自己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誇讚,以爲自己馬上就能受寵了,哪想到竟然出了杜美人那事。
柳容華看向珊常在,她自是知道她的想法,於是笑道:“皇上皇后去行宮的時候,將宮裡的事情交給趙淑媛,這事皇上都還沒給點甜頭給她,就任由皇后將她送進了大佛堂,雖然太妃回來後,皇后做主將她升爲了淑媛,但皇上還沒個表態呢。所以說皇上若是來後宮,定然會去錦瑟殿。”
聞言,珊常在更是急了,一雙手不停的攪動着手中的帕子。
柳容華看了一眼,心中不屑,如此沉不住氣,日後又能有多大的前途,不過好在她也不過是自己用來固寵的。
摸了摸裙上的刺繡,柳容華一臉不經意道:“你們和詩貴人怎麼說也是一同入宮的好姐妹,若是無事,不去常去找她說說話。”
珊常在不解,睜大眼睛看向柳容華:“可是她……”
一旁的霜常在扯了扯珊常在的衣袖,看向柳容華道:“娘娘說的是,都是姐妹,常不走動,這感情再好也會生疏的,說起來,婢妾們是有段時間沒有和詩貴人好好說說話了。”
依常在也道:“前段時間詩貴人崴了腳後就一直沒有侍寢,估計心裡正難過呢,婢妾們也正好過去開導開導她。皇上又不是屬於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想着霸佔了,就是皇后娘娘也說了,這雨露均沾,才能後宮和睦。”
被阻止的珊常在眨了眨眼,這才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柳容華點了點頭,看向珊常在,見她也是明白了這才道:“如此你們便退下吧!”
當天下午三人便去了花影樓。
珊常在在殿內轉了轉,看向詩貴人笑道:“妹妹搬過來後都沒去看過姐姐,今日過來一看才知道,這花影樓比起碧雲榭和醉霞軒可是好多了,難怪妹妹待在這裡面都捨不得出去走動。”
詩貴人看向珊常在,一聲冷笑,而後道:“我們姐妹這麼多年,姐姐你是什麼性子,妹妹我可是知道的。自從妹妹得了皇上寵愛,姐姐哪次不是對妹妹冷嘲熱諷的,想來姐姐心裡也是不想見到妹妹的,既是如此,妹妹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珊常在反諷道:“妹妹說話越發有趣了,姐姐怎會不想見到你呢,今日不就是過來看你了嗎?上次你崴了腳到現在還沒侍寢,姐姐擔心你傷心難過,所以叫上依姐姐和霜姐姐過來看你!”
詩貴人笑道:“不過是一段時日伺候不了皇上,妹妹不傷心。”比起你進宮這麼久還沒侍寢,已經好很多了。
珊常在面色一變就想要發作,依常在拍了拍她的手臂,看向詩貴人笑道:“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入宮的姐妹,入宮前雖然也偶有爭吵,但也是越吵感情越好,想來現在,我們之間就是有矛盾也是能化解的。後宮爾虞我詐,我們姐妹需要互相扶持纔是!”
詩貴人一笑:“姐姐說的是!依姐姐的話,妹妹一直都是聽從的,從碧雲榭搬出來時妹妹就和姐姐說過的。”說着笑看向依常在,我當時說了不會跟着柳容華,現在也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當日兩人的對話,依常在自是記得,也笑道:“對於妹妹,姐姐自然是知道的。”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再怎麼勸解,四人還是回不到之前了。
但不管如何,三人第二天還是來了花影樓,上演着姐妹情深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