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教主登基!
恭迎教主登基!
恭迎教主登基!
人羣沸騰起來,巨大的迴音在空曠的地下寺廟裡面來回激盪,縈繞成更加強大的音浪。震耳欲聾。
那些俯首叩拜的暹羅教徒突然變得無比狂熱,一個個就像瘋了一樣,舉起雙手,歇斯底里地瘋狂叫喊,那場面就像瘋狂的粉絲看見自己的偶像登場一樣,整個現場都沸騰起來,那熱情彷彿都快把寺廟給融化掉了。
{豬}豬島{小}說;說實話,我只在電視上看見過那些明星出場的畫面,此刻置身在其中,我真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小果果在我的耳畔悄聲嘀咕道:“這些人都瘋了吧?”
“你倆別愣着呀!快跟他們一起叫喊!”樑清出聲提醒我們。
“快!動起來!跟他們一起叫喊!”爲了不讓其他人發現我們的異樣,我和小果果學着那些暹羅教徒的模樣。舉起雙手,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叫起來,狀若癲狂。我們喊得越賣力,那些暹羅教徒越以爲我們是自己人。我們也更加不容易被發現。
實話實說,我真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像個精神病人,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
小果果強忍着笑意,貼着我的耳朵低聲說道:“小孤哥哥,沒想到你演精神病人還真是本色出演呀,惟妙惟肖!”
我沒好氣地說:“你才本色出演呢!別廢話!繼續喊吧!啊!啊!啊!”
就在衆教徒的千呼萬喚聲中,一條人影施施然自人羣中走出來,一直走到正殿門口,站在那尊高大的黑麪邪佛石像下面。
那人身形削瘦,身影籠罩在火光之下。
他身披一件用各種鳥毛做成的羽翼長衫,顯得尊貴無比。
那人年紀不大,可能還不到三十歲,面膛黝黑,額頭中間有一顆胡豆瓣大小的肉疙瘩。
樑清渾身一震,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叫喊。半晌才從嗓子裡憋出兩個字:“是他?!”
“是誰?你認識?”我疑惑地看着樑清。
樑清盯着佛像下面的那個人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講過的故事嗎?當年我在萬毒森林裡面,曾經被一個苗族少年下了蛇降!”
我驀地一怔:“不是吧?難道這個暹羅教主,就是當初那個害你的苗族少年?”
“是他!絕對是他!”樑清的瞳孔裡流露出深邃的懼意,雖然事隔那麼多年,但他依然無法忘記當初的那種恐懼。他使勁吞嚥了一口唾沫:“雖然他的容貌微微有些改變,但是我永遠都記得他額頭上的那顆肉瘤!”說到這裡,樑清情不自禁地吸引了一口涼氣。
這個時候,就見那個鳥人舉起雙手(這是我對那傢伙的稱呼,因爲他身上穿着羽毛做成的長衫,所以我叫他鳥人!),現場登時安靜下來。那些狂熱的暹羅教徒全都停止了叫喊,靜靜地等待鳥人發言。
鳥人犀利的目光緩緩掃過廣場上跪拜的人羣,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鳥人終於開口說話了:“暹羅教已經立教數十載,先人們以他們無所畏懼的精神,在歷史上留下了一段光輝閃耀的傳說。爲了自由,爲了推翻這個社會的種種不公,爲了給更多的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我們要沿着先人們的足跡,義無返顧地走下去,讓那些愚昧的統治者見識我們暹羅教的厲害,要讓整個世界都留下我們暹羅教的偉大傳說!承蒙大家厚愛,在大家的舉薦之下,今日我沈霸天登上教主之位!從今往後,我將帶領暹羅教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我們要讓這個國家在我們的腳下顫抖!我們要讓這個世界也爲之震驚!而以後暹羅教的教會,將設在總統府!”
沈霸天?!
我心中暗道:“真是一個牛逼哄哄的名字啊!”
“沈霸天!沈霸天!沈霸天!”
衆教徒再次瘋狂地叫喊起來。他們大叫着沈霸天的名字。在他們的心目中,沈霸天就像是上帝一樣的存在。沈霸天就是他們心中最偉大的神,看着這些愚昧的教徒,我真想打開他們的腦瓜子看看,他們的腦袋裡面是不是灌的是糨糊,洗腦洗成這種程度還真是不容易呀!
沈霸天揹負着雙手,面帶冷酷的笑意,就像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下王者,盡情享受衆教徒的朝拜。
沈霸天站在黑麪邪佛下面,那人影彷彿跟這尊黑麪邪佛融爲一體。
只見沈霸天伸出雙臂,面對那尊黑麪邪佛,帶頭呼喝道:“烏骨打……呀呢思咕……巫巫蝦米隆……”
所有教徒都學着沈霸天的樣子,面對那尊高大的黑麪邪佛,伸出雙臂,大聲呼喊起來:“烏骨打……呀呢思咕……巫巫蝦米隆……”
朝拜完畢之後,沈霸天大手一揮,那些教徒圍着大鍋坐了下來。
咕嚕!
小果果的肚子叫喚了一聲,她舔了舔嘴脣,迫不及待地問:“這是準備開飯了嗎?”
我看了她一眼:“大姐,我們是來消滅敵人的,你居然是跑來蹭飯吃的?”
我真是醉了!
小果果嘟囔着說:“反正肚子都餓了,這飯菜都做好了,不如順帶吃一點,吃飽了也有力氣戰鬥嘛!”說到這裡,小果果伸長鼻子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唔!香!真他孃的香!這是熬的肉湯吧?我好久沒有喝過肉湯了,真是期待呀!”
樑清點點頭:“邊吃邊觀察情況!”
說到這裡,樑清衝我努了努嘴巴:“喏,老楊他們也在開吃呢!”
我望向隔壁那口大鍋,發現老楊這幾個傢伙也沒客氣,居然在那裡盛湯喝,老鳥已經伸手從碗裡撈了一個肉塊,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咀嚼得吧唧作響。貞來役劃。
我也從地上拿了個古色古香的大瓷碗,灰撲撲的,有些沉,上面還有雕花,然後捧在手裡。
一個教徒拿着一個大湯勺,挨個給我們盛湯,每個人都滿滿盛了一大碗,濃郁的肉香鑽進鼻孔,饞得我口水長流,真是恨不得將這碗肉湯一股腦兒全部倒進肚子裡,去填充肚子的空虛感。
“來!來!給我多來幾塊肉!”樑清說。
尼瑪!
爲什麼自家燉的湯從來沒有這麼香過呢?
是他們加入了什麼秘方?
還是由於我們自身飢餓的緣故?
也許兩種原因都有吧!
我吹了口熱氣,淺淺地嚐了一口,哇塞!
渾身的毛孔彷彿都在剎那間舒展開來,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脣齒間濃香縈繞,回味無窮,差點我連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
反正這肉湯給我的感覺就是,怎麼說呢,“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極品!
絕對是湯中極品!
那些教徒高舉湯碗,口中呼喊着:“謝教主恩賜!”,之後纔開始稀里嘩啦地吃了起來。
周圍的人吃得呼啦啦作響,喊了這麼半天,他們估計也是餓壞了。
小果果從湯碗裡撈了塊骨頭,一邊撕扯一邊發出滿足的聲音:“唔!香!這是什麼肉?真香啊!”
“可能是雞肉吧!”樑清說。
我搖搖頭:“不像是雞肉,我看像牛羊肉!”
我晃動了一下湯碗,一顆黑乎乎,圓不溜秋的東西浮到湯麪上。
我微微怔了一下,盯着那顆圓滾滾的東西仔細看了半晌,一張臉唰地就綠了。
那顆圓滾滾的東西,竟然是一顆……眼珠子!
而且是一顆人眼珠子!
我的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惡寒,狠狠打了個哆嗦,趕緊把湯碗放在地上,雙手捂着肚子,發出嗚哇嗚哇的乾嘔聲。
小果果看着我:“你怎麼了?吃不習慣嗎?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說到這裡,小果果又撈起一塊骨頭往嘴裡送。
我一把伸手抓住小果果的手腕,憋着一口氣,連連衝她擺手:“吃不得!別再吃了!”
“爲什麼?我還沒吃飽呢!”小果果疑惑地說。
“這是……人肉!這是人肉呀!”我強忍着心中惡心,終於憋出這句話。
“人肉?!”小果果臉上的表情登時就凝固了,她直愣愣地盯着我:“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看我的碗裡!”我指了指面前的大瓷碗。
小果果定睛一看,一張臉白得跟雪霜似的,然後看了看我,面色大變,一把捂住嘴巴。
這個時候,就聽見沈霸天在正殿前面大聲問下面的人:“兄弟們,人骨聖湯好喝嗎?”
“好喝!”衆教徒齊聲高呼,火光照耀着他們的臉,這些噬人狂魔的面容無比猙獰,我們竟然稀裡糊塗地跟着一羣噬人狂魔在吃飯?!
我親眼看見一個教徒從湯鍋裡撈出半截人手,連五根指頭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後這個教徒兩眼放光,抱着這半截人手啃得津津有味,滿嘴都在流油。
“只要大家好好努力,我們每天都有人骨聖湯喝!”沈霸天高舉大瓷碗,下面的人羣興高采烈地呼喊起來,對於他們來說,人肉彷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嗚哇哇!
在這高興的呼喊聲中,傳來一陣非常不協調的嘔吐聲。
毫無疑問,那陣嘔吐聲就是我們這羣人所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