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兇手?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我憤憤地說,想起之前碰見那個態度傲慢的女警,心裡更是一肚子火。
汪學淵來自青海農村,是個很勤奮本分的人,大學四年都沒有交過女朋友,一直認真讀書,終於算是走出農村,留在大學裡做了老師。這很能是他第一次談戀愛,而且我知道他肯定非常愛這個女孩,然而女孩卻被人殺死了,這份打擊對於汪學淵來說,就像泰山壓頂一樣的沉重。
我也剛失去了爺爺這個親人,我知道失去自己所愛的人,是怎樣一種刻苦銘心的痛。
“是怎麼死的?能給我講講嗎?”我想聽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豬}{豬}{島}小說www{zhuzhu][dao}com脈,看能不能從中找到開解汪學淵的方法。
然而,汪學淵卻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道:“拓跋孤,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我怔了怔,不明白汪學淵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我還是如實回答他:“我相信!”
這一路上我跟古枚弟都不知道遇到過多少稀奇古怪的鬼怪妖物了,所以鬼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汪學淵嘆了口氣:“雖然我們學考古的,第一就是不能相信鬼怪,要相信科學,但是越來越多的事情讓我感覺,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是科學沒法給出解釋的!你還記得學校裡的那條冤鬼路嗎?”
“當然記得!”我點點頭:“那時候還把寢室裡綽號叫做小蘿蔔頭的那個傢伙嚇得尿了褲子……”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一股寒氣直竄脊背:“那條冤鬼路目前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難道你的女朋友……”
“沒錯!”汪學淵知道我要說什麼,他點點頭,灌了一大口酒:“我的女朋友就是在冤鬼路上被人殺死的!噢,不,迄今爲止,我還不知道殺死她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你的女朋友死在冤鬼路上?”我着實吃了一驚,之前我猜測冤鬼路上肯定出了大事,沒想到受害者竟然就是汪學淵的女朋友。
我預感到事情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於是追問汪學淵,希望他能給我詳細講講事情經過。
汪學淵掏了掏衣兜,從兜裡摸出一包香菸,摸了摸煙盒,卻發現沒煙了。我趕緊遞給他一支,他說了聲謝謝,熟練地叼在嘴裡。
“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菸的!”
“沒辦法,剛學會不久,不抽菸就睡不着!”
汪學淵吐了口菸圈,淚眼朦朧地開始他的講述:“我和周潔是在一次校聯誼晚會上認識的,那年她大一,我也纔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她跳舞跳得很好,是文藝部的部長,那次的聯誼晚會就是她組織的,她還上臺跳了一支舞,穿着白色的長裙,美得就跟仙子似的,那時候我就認定她是我夢中的女孩。
你知道我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很內向羞澀的一個人,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喝了點酒,我居然壯着膽子上前邀請她跳舞,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再後來,我們的聯繫逐漸頻繁,終於在她大二那年確定了情侶關係。
但畢竟她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我們不想太張揚,所以戀情一直都在地下秘密進行。
我和周潔在一起非常快樂,每到週末的時候我們就去郊外,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那天是週末,我們從外面遊玩回來,她在我這裡洗了個澡,時間很遲了,她要趕在宿舍關門前回去。爲了趕時間,她準備走冤鬼路那條捷徑。雖然我之前不信鬼神之類的東西,但她畢竟是一個女生,晚上走夜路恐怕會有危險,所以我提出送她。但是周潔執意不肯,她還叫我不要擔心,她可從來不怕妖魔鬼怪。我拗不過她,也就沒有送她,看着她一個人走進了冤鬼路!”
說到這裡,汪學淵狠狠吸了一口煙,自責地抓扯頭髮:“要是當晚我執意送她,也許就不會被人害死了!”
我拍了拍汪學淵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自責了,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汪學淵抹了一把眼淚:“後來我打她的電話,想問她回到宿舍沒有,但是電話卻無法接通,我以爲她的手機可能沒電了,也可能關機睡覺了,也就沒有多想。但是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聽見一個噩耗,昨晚有個女生在冤鬼路被人害死了。
我的眼皮跳得很厲害,我渾渾噩噩地衝出家門,瘋了般跑向冤鬼路。當我到達冤鬼路的時候,看見大批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然後……然後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被醫護人員擡離了現場,我聽見法醫在向負責辦案的刑警彙報死者的情況,周潔,女,21歲,就讀於外語系三班,死因是被人挖走子宮造成大出血……”
“挖走子宮?!我日!這麼變態?!”我狠狠捏了捏手中的啤酒罐,沒想到手指稍稍一用力,竟然把啤酒罐給捏爆了。
“你知道嗎,後來我詳細詢問過那位法醫,周潔渾身上下沒有其他傷痕,就是沒有了子宮,現場甚至連打鬥掙扎的痕跡都沒有,連那個法醫都感覺非常奇怪,難道周潔是自己躺在那裡,讓人把手伸入下體挖走子宮的嗎?但是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汪學淵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帶着無比的傷痛說:“周潔經常對我說,想要爲我生個孩子,我本想再等一年,再攢點錢,把公寓裝修了之後,就……就跟她生個孩子的……沒想到老天弄人,她……她竟然被人挖走了子宮……嗚嗚嗚……”
我摸着下巴,事情果然有些蹊蹺,現場竟然沒有留下任何掙扎的痕跡,周潔的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痕,也就是說周潔並不是遭到的突然襲擊。這樣一分析,只有兩種情況。其一,兇手擁有極高智慧,用了一種我們還不知道的犯案手法;其二,殺死周潔的可能真的不是……人!
“事情還沒有結束!在周潔死後的第三天,又有一名女生遇害,同樣是被人挖走了子宮!”汪學淵說。
“啊?!”我吃了一驚:“還有受害者?”
汪學淵點點頭:“前後至少已經死了三名女生了,都是被人挖走了子宮。現在學校里人心惶惶,校方已經下了封口令,不準學生到處亂說,一旦發現就會開除學籍。另外,警方那邊也調來了重案組,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重案組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試想想,如果是人爲犯案,真的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和痕跡?”
“所以你認爲是鬼魂作祟?”我擡起頭來。
汪學淵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我不知道!我的腦子現在很亂,我真的不知道!”
“想不想查出真相?”我盯着汪學淵。
汪學淵驀地一怔,彷彿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
“要想找到真相,只有回到案發現場進行深入的調查!”我說。
汪學淵皺緊眉頭:“可是……可是就連重案組都沒辦法找到線索,我倆這樣的門外漢能夠找到線索嗎?”
“你信不信我?”我在心裡打定主意,這件事情一定要幫汪學淵查清楚。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他這樣消沉下去。
汪學淵盯着我,半晌,他用力點了點頭:“你是我兄弟,我當然信你!”
“好!我們先喝酒,等到半夜再去冤鬼路一探究竟!”我點點頭,端起啤酒:“兄弟,走一個!”
我們倆個一口接一口的乾杯,我儘量轉移話題,避免再談及關於周潔的事情。汪學淵也有意識地不再說這件事情,我倆回憶讀大學發生的那些糗事,不時爆發出陣陣歡笑。
“哎,你記得嗎?大二那年,小蘿蔔頭看了毛片慾火焚身,結果跑去學校外面的紅燈區找……雞!”汪學淵滿臉通紅地笑着說。
“記得!那時候的足浴店、按摩店都面向學生開放,據說五十塊就能推油,一百塊就能做個大保健,小蘿蔔頭生拉死拽找我借了一百塊,鬥志昂揚的要去破處,結果第二天回來身上居然變成了二百二十塊,還多出一百二十塊!”我伸出兩根手指,凌空比劃了兩下。
“哈哈!”汪學淵吐着酒氣說:“那老孃們發現他是隻雛鳥,不僅沒有收他的錢,反倒給他包了一百二十塊的紅包,這筆買賣真是划算呀!”
“嘁!那你見過小蘿蔔頭選的那個老孃們嗎?”我問。
“這個倒不知道!難道你見過?”汪學淵好奇地問。
我點點頭:“有一天我跟小蘿蔔頭從街上經過,有個老女人迎上來跟小蘿蔔頭打招呼,我以爲是他的三姑六婆。誰知道小蘿蔔頭顯得很慌張,隨便支吾了兩句,拉着我就跑。我感到很奇怪,所以就追問他,結果他就向我吐露了實情,剛剛那個老女人就是上次給他紅包的女人!
我問他第一次怎麼挑了個老女人,難道你口味獨特?小蘿蔔頭就開始罵了起來,原來他去按摩店的時候,原本是選中了一個年輕的小妹。豈料正準備進房的時候,來了一羣體育系的猛男,小蘿蔔頭爭不過他們,那些年輕的妹妹都被那羣野獸般的男人搶走了後老闆娘勇敢地站了出來,對小蘿蔔頭說,小朋友,沒事兒,今晚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