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水流越來越急,可是那黑‘色’的小叉子卻在我驚訝的目光中直直的立在了水魈的身上,好像四周的水流不存在一樣。
“我去,奇了怪了,這怎麼回事呢?”我不顧四周的場景,驚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到我爺給我留下的這古怪的東西。
那黑‘色’叉子落在水魈的身上,水魈明顯的一愣,顯然也是奇怪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可是接着就發生了讓我手腳冰涼的一幕。
黑‘色’叉子先是直立着,接着居然一道幽光一閃而過,那幽光我見過,上次我抱着蘇筱看到九宮外卦困血屍時候,我懷中就是幽光一閃,接着我看到了構成九宮外卦的‘陰’陽線上那些透明的絲線。
這是第二次,我第二次見到這黑‘色’叉子出現變化,不過這一次不是一閃過,這僅僅是開始。那幽光這次沒有消失不見,而是順着黑‘色’叉子傳遞到了水魈的身上。
水魈在那幽光來臨的一瞬間,我看到它猛然一抖,全身居然一下子往外擴大了一圈。“我去,這麼生猛!”我也是被那幽光給嚇了一跳。
可是讓人發狂的事情還在後邊呢。幽光過後,那黑‘色’叉子居然前進了一寸。剛纔它是立在水魈的身上,可是這前進的一寸就讓它正好扎進了水魈的身體裡邊。
“嗚啊!”
隨着黑‘色’小叉的這一紮,水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震的四周的血‘色’河水來回翻騰。接着我就看到那黑‘色’叉子好像無形中產生了一股子吸力,硬生生的從水魈身上‘抽’取着什麼東西,幾乎瞬間,我就看見水魈剩下的半截子屍體縮小了一圈。
我嚥了口唾沫,這玩意兒太神奇了。幸虧它吸的是水魈,而不是我,不然還不得給我吸成乾屍啊。
等等,乾屍…….吸成乾屍……我腦子猛然一震!
我爺就是在黃河底下被吸成乾屍的,難道…….是不是這同一種東西?以前發生的事情從我的腦子裡邊一一的流過,一種前所未有的明朗出現在我的身上。
可是這東西是爺爺死了之後留給我的,我想起了蘇筱莫名其妙的中邪,我爹告訴我爺給我捎的話,這一切讓我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蘇筱明顯是懂一些剋制髒東西的法子,就算不如洪爺也差不到哪裡去,可是這樣一個人卻在大雨夜裡邊失蹤,而且帶來了我爺給我的話,讓我不要去老牛窪!
還有我爹,在沙場裡邊怎麼會突然癡呆,醒來之後就告訴我,我爺給我留下的東西。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是不是我爹和蘇筱都見過我爺?
我突然覺得,我爺到底死了嗎?
還有那天我爹醒來的時候,那五龍廟的‘陰’陽曹先生對我的態度,七老爺的糾結。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知道些什麼!
那麼在這背後到底隱藏的是什麼?讓這麼多人要瞞着我,或者是我真的猜錯了?我親眼看着我爺下葬,看着他被吸成乾屍的模樣,這讓我心裡邊無法接受。
可是我爺留下來的這些東西,接二連三的讓我發現事情背後隱藏着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但是那些東西往往就在我的眼前,我卻就像霧裡看‘花’一樣,朦朦朧朧,一頭霧水。
爺啊爺,你到底給我留下了什麼呢?
也許董天就他們的到來是個錯誤,我當時爲了每天一百塊錢的工錢給董天就做嚮導就是個錯誤,帶着吳大有吳大虎兩兄弟更是個錯誤,他們的死只是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發脹,一來是一下子想了這麼多東西,二來是現在我在水下已經足夠的深了,四周的水壓達到了一個身體承受的臨界點。
猛然我發現腳下一鬆,我淬不及防之下身子一個踉蹌,停在了水中,可是頭頂上那破船卻直接壓下來。
我擦,這一停下就得死啊。我也顧不得太多了,身子一沉,在水裡使出了鎮鐵塔的功夫,雙腳一跺死死的踩住了腳底的水魈。
這會兒功夫,那水魈已經完完全全的乾癟了下去,慢慢的皮包骨頭,原本嗷嗷的叫聲不見了,就像鋸木頭一樣的喘息從它身上傳出來。它臉上原本兇惡的神情消失不見,反而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在乾癟的臉上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而在我的眼睛裡卻是滔天的惡寒。
這笑容我太熟悉了,我爺,我爹,那所有出事的人身上,我都見過。
噗通,一聲悶響在水底下微不足道的響起,卻是那水魈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動力,變成了一具乾屍,沉在了河底,很快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沙土。
“這……”我看着這一幕腦子裡邊轟鳴不斷,這下完全一樣了,乾屍,沙土…….只是等待我的到底是什麼?我此刻前所未有的恐懼,我怕,我怕我自己一旦有一天知道了結果,難以承受!
身子上一股力氣傳來,我不想死在這裡,我要‘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咬着牙我一手抓住油布包,另一隻手向着水魈的乾屍身上抓去,一把抓住了那黑‘色’叉子。順帶這還有一樣東西,卻是那原本在水魈身上的麻繩。
一股巨大的水‘浪’在我身上襲來,那破船已經壓了過來,我咬着牙身體上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心裡邊瘋狂的吶喊着,我要逃出去,不能被這破船壓住了,要是壓住了,就只能長眠河底和那乾屍作伴了。
“咦,這裡……”眼看着那黑船就壓上來了,我正好瞅到在我左側的地方靠着一片石巖,居然有一個黑黝黝的‘洞’窟。“沒辦法了。”我一咬牙向着那個黑乎乎的‘洞’口衝了過去。時間來不及我做出別的選擇了。我剛一進去‘洞’裡邊,轟隆一聲巨響,那破船已經砸到了河底。
這河底是個“u”形的河道,越往下越窄,那乾屍本來被掛在一個突出的石頭上,可是卻被這破船的重量生生的把那突出來的石頭壓垮了,帶着往更深的河底沉去,過了好一會兒,我感覺眼前一片渾濁,想來是那沉船到了河底了。
我那時候一直在納悶兒你說木頭船怎麼能沉下去呢?可是多年之後我纔在一些老人嘴裡聽說過,黃河上的行船有一些是特殊的木頭做的,摻和了別的東西,自然會沉下去。我當時不懂這些。
我看到眼前的危機消失了,可是我的危險還沒完,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呼吸了。黃河邊的娃子大多能在水下憋氣,可是時間久了我也受不了。
這個黑乎乎的‘洞’裡邊也不知道有什麼,我沒有光亮看不真切,我那手錶也不知道慌‘亂’中‘弄’那裡去了。
肺裡邊針扎一樣的疼,我什麼也顧不上了,把那麻繩系在腰上,再次用那油布包起黑‘色’叉子,然後一晃身,向着水面上游去。
當我的眼睛再次看到光亮的時候河面已經恢復了平靜,我貪婪的呼吸着空氣。只有長時間不呼吸才能感受到那種呼吸空氣的暢快。我記起我爺以前和我說夠,這人啊,就是黃眼皮東西,倒騰沒了,才曉得放在心上。
爺啊爺,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我‘露’出頭,往岸上看去,發現董天就焦急的在岸上張望,想來是等着我出現了。
“董哥!”我放鬆的吼了一句,董天就順着聲音看來,臉上笑成了‘花’。
我撲騰着往岸上游去,到了岸邊董天就伸出手來,我拉着他的手上了岸。這邊的岸上和另一邊完全不一樣,那邊全是黑‘色’沙子,可是這次的岸上,居然有些草木,不過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樣子,都成了寫黑‘色’的梗。
“我去,你小子,這造型,太他孃的牛‘逼’了!”董天就嘖嘖的說着,他這一說我纔開始打量起自己來。
光着膀子,下身就一個大‘褲’衩子,腳上是百納底的鞋,腰帶上是那根麻繩,另一隻手提着那油布包。
我看着這一身行頭,也是把自己給雷的夠嗆。“董哥啊,能活着就不錯了,這地方。”我嘆了口氣,看了董天就一眼。
他也是知道剛纔的話引起了我心底的感嘆,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說話。
“那東西消滅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她蘇筱呢,因爲剛纔我在四周沒看見蘇筱。
董天就指了指不遠處,我這才發現在那裡居然有一個有點破爛的小石屋子。“我擦,董哥,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裡怎麼會出現人生存過的痕跡呢?我想不通。
“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蘇筱在屋子裡邊躺着,身體沒多大事情了,估計有點着涼,就是不知道怎麼不醒。”
“這樣,我去看看。”我點了點頭。
“走吧,我就知道你小子放心不下,我要不是擔心你,纔來來這河邊了,你不知道,裡邊好多骨頭。”董天就在我身邊邊走邊說。
“骨頭?”我疑‘惑’的問了他一句,我在河底也沒看到什麼骨頭啊。
“是啊,你看,這是一根‘腿’骨。”說着這傢伙居然順手從腰帶上一抹,手裡邊就多了一根森白的骨頭‘棒’子。
“我艹,董哥,你……“我看着這貨的模樣,實在是無語了。
“咳咳……”
卻在這時候,我和董天就到了那個石頭屋子外邊,裡邊傳來的輕微的咳嗽聲,聽聲音,正是蘇筱。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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