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戰鬥在空中依然持續着,鐵犁鏵以燃燒生命爲媒介,激發了自己體內的力量,整體的實力步入了大破宗境半聖之體。
“半聖之體果然強悍。”
兩人沒有了開始時的華麗招式,一招一式都是硬碰硬的對撞。在面對身爲天屍聖體,殭屍中王者的寧天真,絲毫不落下風。王善人微微驚歎,他還是小看了半聖之體。
鐵犁鏵越戰越是心驚,寧天真就像一個不知道疲憊的怪物,連綿不絕的力量不但沒有消耗,反而越戰越強。而自己卻是在燃燒生命的狀態下,力量一點點的流逝。
終於,在寧天真重重的一刀下,風雲變色,逆流橫行。鐵犁鏵悶哼一聲,長槍脫手飛出,身體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門主……”
四名黑衣老者驚呼一聲,同時躍上半空,手中的靈器向寧天真襲去。
看着飛身而來的四位老者,寧天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中巨刀消失,胸口處一個白色的亮光從體內緩緩飛出。
隨着亮光的不斷增強,一股淒厲的尖叫聲傳出,讓人頭皮發麻。暴戾的死亡之氣充斥着整片天空,一股陰涼的冰冷氣息使衆人猶如墜入了冰窟。
所有人都看着那抹亮光,滿臉露出驚訝的震撼之色。就在那抹亮光達到了極致之時,白光猛然跳動的閃爍了幾下,一口雪白的玉棺赫然浮現。
白骨玉棺,上古時期血魔的本命神器。如今,血魔已死,寧天真掌控了白骨玉棺,那股讓天地都爲之變色的神器,出現在衆人眼前。
“今天,我就讓你們四個成爲白骨玉棺內第一批震棺魔靈。”
寧天真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冷冷道。即便是鐵煞門真的沒有屠殺過他的族人,就憑鐵煞門在大陸的所作所爲,寧天真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白骨玉棺雖然被寧天真控制,諸多的秘密他依然不知道,血魔生前已經告訴了他如何運用和一些強大的手段,只是寧天真的如今的實力還無法完全發揮出來。
震棺魔靈便是玉棺的一種特殊技能,利用玉棺龐大的死亡煞氣,鎮壓對手的肉身,抽取他們的靈魂,從而封印在玉棺之內。一旦他自己的實力突破大限,領悟大道,掌控領域,就可把對手困在領域之內,震棺魔靈就可以參加戰鬥。
白骨玉棺最爲鼎盛的時候,曾經封印了一百零八個強大的魔靈,其修爲各個都是神魔級別的霸主。
感受着白骨玉棺無匹的氣勢,四名黑袍老者臉色劇變。手中攻向寧天真的靈器在那龐大的威壓下瑟瑟發抖,暗淡無光。
“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給我鎮壓。”
寧天真旁若無人,大吼一聲。
隨着它吼聲落地,白骨玉棺輕輕抖動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圖,發出一陣陣輕快的鳴叫。
所有人都被這一切深深的震撼了,不少人更是喃喃自語:“這纔是真正的神器,自身的意識與主人連爲一體。”
仙修者雖然對靈器的控制超越武修很多,但是很少人能夠達到大成,與本命神兵心靈互動更是遙不可及。
心隨意動,意由心生,轉念間即可飛起殺人,這也是修士對靈器控制的最高境界。因此,大陸上還有一羣獨特的修士,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劍修。身如劍,劍似身,在他們眼裡只有永恆的進攻,沒有退縮的防守。
突然,天空中的玉棺一分爲四,呼嘯着向四名黑衣老者衝去。
在白骨玉棺的震懾下,四名老者早已肝膽俱裂,置身在死亡的包圍中,早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意識。
“小雜碎,你敢。”
地上的鐵犁鏵看着殺氣瀰漫的寧天真,爆發出一聲地動雷鳴般的怒吼聲。
寧天真微微側目看着怒火中的鐵犁鏵,冷笑一聲道:“我有何不敢。”
伴隨着寧天真體內力量的增強,白骨玉棺瞬間爆發,六面棺壁同時打開,化成六塊玉板,猶如利刃一般向黑袍老者切割而去。
嗖嗖嗖……
六塊玉板化作六道白光穿透了黑袍老者的身體,流光消失,玉棺突然出現在黑袍老者的上方,只見棺蓋赫然打開,就像一個黑黝黝的巨口,朝老者吞噬而去。
六具玉棺同時行動,天地間頓時響起一片哀嚎的悲慘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充滿了憤恨和不甘。同時,四股極強的怨念升騰在空中,在白骨玉棺的震懾下化成絲絲白氣,被徹底吸收。
這一切,都在衆人恐懼的眼眸中完成,隨着事情的結束,白骨玉棺四六爲一,靜靜的懸浮在寧天真的身側。
只是一招,四名強者瞬間同時殞命。鐵犁鏵呲目欲裂盯着寧天真,強烈的恨意充斥在周身。怒火攻心下,一口鮮血噴出。
靜,出奇的靜,就連太虛秘境的人都被寧天真的強勢震撼了。鐵煞門的衆人更是渾身發抖,唯恐寧天真的下一個目標是自己。
“寧天真,你不顧大陸法則,殘殺我鐵煞門。你這是再與整個人類爲敵,你,就不怕招致人類的報復嗎?”
生命燃燒,身體受到強烈的創傷,再加上怒火攻心,鐵犁鏵披頭散髮的盯着寧天真,冷冷的道。
“大陸法則,何爲大陸法則?無辜滅我寧家全族就是法則嗎?與整個人類爲敵,爲了復仇即便是與整個人類爲敵又有何懼。誰敢擋我,死。即便是血流千里,伏屍百萬又能如何。”
寧天真面色冰冷,強烈的殺機充斥着內心,他右手猛然一揮,一道光束直劈鐵煞門的大門,在巨大力量的衝擊下被夷爲平地。
強勢,霸道,冷酷。寧天真就像一尊魔神屹立於天地間,舉手投足即可毀滅一切。
看着轟然倒塌的大門,鐵犁鏵臉上露出陣陣痛苦的表情,肌肉微微的顫抖,隨後苦笑了一聲,喃喃道:“千年的根基,歷代先人的心血,如今卻毀在了我的手裡。”看不出來他是哭是笑,只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恨透了寧天真。雙拳緊緊的攥在一起,一股冰冷的氣息慢慢的散發出來。
“今日,鐵煞門必滅,投降者免死,抵抗者一縷殺無赦。”
看着呆若木雞的衆人,寧天真沉聲道。
此語一出,鐵煞門不少人看了看狼狽的鐵犁鏵,紛紛向太虛秘境的衆人投降。
鐵煞門一朝瓦解,原本高高在上的門主,此時卻像一條喪家之犬,身旁只剩下了十幾人。
“小雜碎,老子給你拼啦。”
鐵犁鏵頓時大怒,用盡全身的力量飛身而起,一拳向寧天真橫掃而去。
沒有了生命燃燒增幅力量,加上身體上的創傷,他此時的實力充其量也就是圓滿境界。寧天真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碾死他就像碾死一隻蟑螂般容易。
“想死沒有這麼容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寧天真低沉的說了一句,身影轉動,猶如飛星趕月。就在兩人對撞的瞬間,鐵犁鏵的身體被高高的拋飛。不待他的身體落下,寧天真的身影轉瞬既至,再次飛起一腳。整個過程就像是踢皮球一般,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鐵犁鏵在強橫的力量轟擊下,全身被血漬染紅,生命已經奄奄一息。
轟隆!
塵土飛揚,大地顫動,鐵犁鏵的身體被深深的轟入地下,露出一個黝黑的深坑。
寧天真的身體緩緩落在坑邊,輕輕的轉過身,向一旁的南宮浩行走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撞擊着南宮浩行的神經。
他臉色蒼白看着慢慢走來的寧天真,手中赫然浮現了一把長刀。他後悔了,後悔參與了那場對於寧家的屠殺。他膽寒了,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嘶聲力竭的喊道:“寧大俠,寧祖宗,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你就繞了我的狗命吧。”
寧天真沒有說話,冷冷的盯着不斷磕頭求饒的南宮浩行,依然沒有停下腳步。
看到寧天真沒有說話,南宮浩行驚恐的向後爬去,嘴裡大喊道:“求你別殺我,是天火門,天火門,都是天火門的注意,我只是一個小嘍嘍,你就放過我吧。”沒爬多遠,南宮浩行轉過身看着寧天真。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全都得死。”
寧天真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手中的長刀慢慢舉起,狠狠的劈向南宮浩行的脖頸。
只聽一聲慘叫,鮮血飄灑,濺了寧天真一臉,滾燙的血液濺在臉上,他連眼都沒眨一下.
這一刻,寧天真呆呆的看着天空,心裡卻沒有復仇的快感,手中長刀赫然破碎,他緩緩閉上眼睛。
嘩啦啦!
一陣碎石塊滾落的聲響,從鐵犁鏵身體撞擊的深坑傳來。寧天真微微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向後看去。
只見一隻血手伸了出來,緊緊的抓住了坑巖壁。良久,鐵犁鏵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從坑內爬了出來。
“還沒死嗎?”
寧天真一聲冷笑,向鐵犁鏵走去。
失去了力量的支撐,鐵犁鏵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惡狠狠的盯着寧天真道:“小雜碎,我就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說完,鐵犁鏵仰天怒吼一聲。天地間平靜的元力,瘋狂的向他凝聚,乾癟的身體迅速膨脹。
“不好,他要自爆,大家後退。”
看着鐵犁鏵的瘋狂的動作,冷鋒大喊一聲。
聽到冷鋒的暴喝聲,所有人頓時向後急退而去。寧天真剛要轉身,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座山脈都劇烈的顫抖起來,強大的爆炸餘波瞬間吞噬了寧天真。
“聖主……”
及時後退的衆人愣愣的看着遠處的爆炸,濃煙滾滾,碎石亂飛,驚愕的大聲呼喊道。
一個小破宗境的強者自爆是何等的強悍,方圓幾十裡被夷爲了平地,萬物化爲飛灰。
只見濃烈滾滾的煙塵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紫紅色的長髮擺動,滿臉血跡斑斑,衣衫獵獵作響,雖然破爛,卻散發着強大的力量。
看着寧天真的身影衆人無不驚愕,鐵犁鏵雖然實力大打折扣,自爆的力量卻是非常恐怖的,身處爆炸的中心,寧天真依然能全身而退,這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