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難聞的氣味瞬間便在空氣中快速蔓延,小白一怔,綠油油的眸子睜開,傲視萬物的皇者之氣俯瞰,霎時便知是眼前這個小子所爲,鼻息裡又是一番嗤鼻聲而出,一團熱氣冒出,這個男人那裡有一點帝王之才了,廢物還差不多。
小白心想,他就算是直接撕扯了腳下這個破落戶,也是降低了身份,於是便將後面兩條腿向後一退,前腿頓時便落在了空地上,一張血碰大口卻是故意的貼在男人的臉上,白生生的牙齒露出,齜牙咧嘴,嚇得君浩宇渾身一顫,身體裡猛然掉落了什麼奇臭無比的東西,真是噁心死小白了,小白一躍,便站立在君浩宇的五米開外。
君浩宇微微睜開一絲眼縫,眼前那隻通體發白,身形巨大的東西已經不見了,頓時一個高高懸起的心便落了下來,心想,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原本精疲力竭的身體,忽然間就像上了發條的鏈子,急速的向前面逃命而去,在逃跑的路上,君浩宇還在想着,等他傷好,一定要剮了這隻東西。
君浩宇的呼吸變得十分侷促,樹木換了一批又一批,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確實擡不動了,纔將雙手壓在膝蓋上劇烈的呼吸,心想:這下該安全了吧。
忽然,一擡頭,一抹如雪的白色,又那麼直接的落進了君浩宇的眼中,頓時他的身體就像抽完了空氣的娃娃,一下跌坐在地,看着小白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聲音更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不要過來!”
聲音顫抖得不行,現下的君浩宇哪裡還有以往的樣子,甚比落水狗,雙腿一軟,更是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支撐着身體,驚恐萬分的看着不遠處正向他緩緩走來的小白。
隱約看見小白的俊臉上一動,嘴一動,似乎在說道,“跑啊!怎麼不跑了?”
君浩宇似乎能看懂小白說話,斷斷續續的說道,“大哥,大爺,你放過我行嗎?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給你買人肉饅頭給你吃。”
小白又一聲嗤鼻,似乎已經失去了逗弄寵物的興趣,一躍就落在君浩宇的身邊,張開血碰大口,嫌棄似的咬住男人衣領,將君浩宇叼在嘴上,縱身奔跑在森林裡。
小白想着好久沒有看見主人兩人了,好想他們啊,瞬間,四肢就像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氣一般,加劇狂奔在樹林裡,如果不是爲了送給主人一個禮物,他哪能這麼虐待自己,叼着這麼一個蠢貨!
只見一大片的樹木就像箭羽一般,瞬間消失在身後,君浩宇懸吊在雪狼的嘴下方,全身的重量只是靠着衣領承受,他心裡一陣害怕,這隻狼是想要將他叼到哪裡去?難道是去狼窩?
君浩宇想着自己活活的被一羣狼,一口一口咬死,心裡別提有多麼害怕了,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着死亡的恐懼,就像一面堅毅不可摧的大石,難以壓制。
君浩宇感覺到風呼呼的刮過臉龐,隱隱作痛,眼睛根本就睜不開,只是感覺到頸脖越勒越緊,呼吸都快要喘不過來了,才感覺到臉上沒有了割肉的涼風。
此時,小白嗅着主人的味道,已經來到了主人的不遠處,短時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呈現一片心形,欣喜令他張開了嘴,“嗷嗚——”
伴隨而來的是君浩宇的通呼聲,“哎喲——”
方纔,明秋水被君浩宇丟出的一顆煙霧彈遮擋了視線,待煙霧散去,卻發現已經沒有了君浩宇的蹤影,便沒有追去了,腳步一頓,
聽見身後跟隨而來的女人腳步聲,身體一怔。
想起當初在北漠國,他知道鳳霓裳回了南朝國,心始終不停在母親與戀人中糾結,沒有鳳霓裳在府中,他幾乎皆是難以入睡,想了很久,總算在明景帝的一番勸導下想通了。
雖說鳳霓裳與北漠皇后有血緣關係,可是害死他孃親的是皇后,而不是鳳霓裳,再說霓裳當時還沒有出生呢,怎麼能責怪在霓裳身上,真是糊塗了。
明秋水想明白這些事情之後,便將暗衛派出了五個武功姣好之人,暗中保護霓裳,而他在鬥敗了北漠皇后之後,便留下冷情清理北漠,自己快速的回到了南朝國,恰好救下當時有難的霓裳,本想當時就告訴霓裳他回到她身邊了,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妥,總覺得自己愧疚於霓裳,暗自想到尋個什麼主意,向霓裳道歉。
不想,在這次中被霓裳認出了自己,明秋水聽出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整理下激動的情緒,緩緩的轉過身,伸手撕掉臉上的面具,頓時一張菱角分明,五官俊美的臉出現在鳳霓裳的眼前。
“明秋水——”鳳霓裳的聲音很小聲,就像在喉嚨裡打轉一般,忽然間,腦中想到了某些事情,臉色一變,硬是不踏出一步,眼眸中一股恨意射出越過明秋水落在遠處,已經沒有了君浩宇的蹤影,算他逃得快!
鳳霓裳轉過身,就像沒有看見明秋水一般,邁開步伐離去。
明秋水看着霓裳的舉動,心下便知是他惹的霓裳不快了,心中微微一急,腳步有些凌亂的向鳳霓裳而去,女人聽見身後的男人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臟一陣劇烈跳動,就像要跳出心房似的,腳步也不似那麼從容,縮在衣袖裡的手,彎曲握成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心中升起的狂潮。
“霓裳——”明秋水的聲音帶着幾分歉意而出,落在鳳霓裳的耳裡,卻依舊沒有令她頓住腳步,反而加急了步伐,向前面跑去。
明秋水看着鳳霓裳顯而易見的躲他,心中還是升起了一抹痛楚,心想,這一次肯定傷着霓裳了,以後他再也不要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受一點傷。
眼看着鳳霓裳就要轉彎了,明秋水心下一急,也顧不得,縱身一躍便落在鳳霓裳額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頃刻間,大掌便抱住了那個想了很多個日日夜夜的女人,熟悉的淡香從女人的身上散發而出,飄進男人的鼻息裡,令他閉上眼睛,薄脣張開,“霓裳,對不起!”
這是明秋水第一次對鳳霓裳說對不起,雖然只是短短三個字,卻令鳳霓裳全身一怔,似乎一直鬱結在心間的那股渾濁的氣體,漸漸消失,心裡一片清明。
明秋水緊緊的將鳳霓裳樓在懷中,捨不得鬆開,男人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卻依舊沒有等到女人的聲音而出,頓時,明秋水的心裡便升起一股害怕,難道霓裳不原諒他了?
明秋水常年冷峻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縫,臉上明顯寫着的慌亂令他不得不鬆開懷中的軟香,只爲一探女人的究竟。
鳳霓裳低着頭,明秋水看不見她的神情,近了情怯,明秋水伸出十指輕輕擡起女子秀氣的下顎,肌膚細嫩的觸感令他心神盪漾,黑眸變得一陣幽深,如同四面環山,青山倒影在其中的墨潭。
“霓裳——”男人低下頭,薄脣掀起,一句情人間的低語在二人近在咫尺的距離中流竄,男人說話間呼出的熱氣直直的吹拂在女人的臉頰,惹得女人的臉上
一片紅霞飛。
鳳霓裳就在方纔御書房中就原諒了明秋水,剛纔明秋水又對她道歉了,即便有再多的怨氣也消散了,忽然間,發覺天地之間,就只剩下她與明秋水二人,而且二人的姿勢那麼曖昧,升起一抹不自然,鳳霓裳輕輕的咬住了脣瓣。脣瓣經過溫水的洗禮,變得格外的殷紅嬌豔欲滴,甚比果園裡熟透的櫻桃,引人充滿無限的想象,令人止不住澎湃的情潮想要一親芳澤。
明秋水的喉結一陣蠕動,額頭上隱約跳出一根根極細的青筋,似乎極力的抵制着內心的某種狂潮,卻不想身體比意識更爲快速,猛然低下頭,便掠獲住了女子嬌嫩的脣瓣,天地萬物似乎已經蕩然無存,二人只感覺到兩人炙熱的呼吸緊緊的纏繞,分不清楚是誰身上散發的香氣在迷惑着身體的感知。
吻一發不可收拾,就像打開的洪水的閘門,二人緊緊相擁,隱藏的感情將二人貼合得密不透風,久久都不願意鬆開。
明秋水感覺到身體的失控,怕忍不住就地做了北漠國中還未完成的洞房花燭夜,大掌緊緊的扣住女人的腰肢才抑制住心中激盪的熱浪。
明秋水將頭放在女人的頸脖上,呼吸着女人身上特有的淡淡體香,就像沉醉了一般,時間只想停留在這一刻。
忽然,耳畔傳來一聲嘶鳴,明秋水纔不得已鬆開了懷中嬌軟的女人,循着視線望去,小白正對着他搖着尾巴,一雙眸子,正欣喜的看着他們二人。鳳霓裳躲在明秋水的懷中,滿臉通紅,小白雖說是狼,也看出了二人之間散發出的情人香氣,咧着嘴,口水流了一地。
主人的娘子真是漂亮,何時我也得尋一伴侶了。
擇一城而生,尋一伴侶而終老!狼便是這樣鍾情的血性動物。
忽然,明秋水看見地上躺着的君浩宇,黑眸一擰,鳳霓裳也看見了君浩宇,頓時,新仇加舊恨,就那麼直直爬上了鳳霓裳的眼裡。
明秋水知道鳳霓裳很恨君浩宇,低下頭,對着霓裳的耳畔說道,“去吧!”他就是想要霓裳消消氣。
鳳霓裳對着君浩宇一陣拳打腳踢,直到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君浩宇不停在地上打滾,雖然女人的力氣小,可是還是踢得他很疼。
“霓裳,結果了他便是,何必這麼傷着自己,”明秋水來到鳳霓裳的身邊,自然的伸手環住女人的纖腰。
“那樣太便宜他了,”鳳霓裳瞪着君浩宇說道。
“饒了我吧,”君浩宇一陣求饒,那副滿臉灰土,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模樣,甚比畜生還畜生,鳳霓裳此時才覺得,君浩宇就不該她這麼恨着,恨也是一種感情,而像君浩宇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自己一絲一毫的感情。
鳳霓裳想着怎麼處理君浩宇呢?
明秋水便有了動作,一掌對着君浩宇的丹田用着混元天罡正氣,破損了他的丹田,頓時,君浩宇便感覺身體裡一股熱氣消散,他的武功被廢了。
明秋水對着雪狼做了一個動作,雪狼瞬間便吊起了君浩宇,將他帶到了康安帝的陵墓前,雪狼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動物,前爪對着君浩宇的雙腿一抓,咔嚓兩聲響起,君浩宇便跪在地上,也許是突如其來的疼痛,也許是身體到了極致,瞬間就低下頭,沒了氣息。
明秋水帶着霓裳回到城中客棧,剛剛一番梳洗過後,二人正在房間裡一陣耳鬢廝磨,卻不想門外傳來一個敲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