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的話在鳳臨聽來有點像天方夜譚。畢竟就在前不久。鳳舞纔將徐玉清娶進門。這纔沒兩日,鳳舞怎會又看上沈陌了,甚至還請求女皇替其降旨,逼自己交人。
鳳臨皺了皺眉頭,低頭看着鳳舞緊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淡。在這種時刻,鳳舞竟然會突然來插上一腳,這倒不在鳳臨的計劃之外。她搖搖頭道:“很抱歉,這個恐怕我做不到。”
“爲什麼?”鳳舞突然將鳳臨的手臂鬆開,她揚聲叫道。沈陌對鳳臨而言分明就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而已,她不明白,鳳臨爲何不願將沈陌交給她?
鳳臨盯着鳳舞那嬌俏的容顏。爲什麼?她也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鳳舞突然之間對沈陌來了興趣。
“那你告訴我,前一陣子你還對徐玉清愛的死去活來。爲何現在你卻突然喜歡上了我的暗衛?”鳳臨頗爲疑惑,自從沈陌失明之後,鳳臨便很少派他單獨出去執行任務。這樣的沈陌,又怎麼可能和鳳舞有所交集呢?
大概是料到鳳臨會這麼問,鳳舞搖了搖頭,喃喃的道:“錯了,全部都錯了。”
“什麼錯了?”鳳臨驚覺鳳舞的話有些奇怪,所以她忍不住打破砂鍋問到底。
鳳舞的搖頭還在繼續,她突然擡起眼簾去看鳳臨。鳳臨驚訝的發現鳳舞的眼眶竟然有些微微的泛紅。接着,她就聽到鳳舞道:“玉清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要找的人一直就不是他,而是沈陌。”
鳳臨原本就覺得徐玉清突然跳出來說自己便是鳳舞要找的人有些蹊蹺。可是她沒有想到,鳳舞要找的那個人竟然會是沈陌。
鳳臨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要沈陌去追那藏在暗處的人,後來沈陌回來卻告訴她那人是鳳舞。
鳳臨怎麼就沒有想到,鳳舞口中說得人竟然是沈陌呢?那麼徐玉清冒充鳳舞要找的人,根本就是欺君罔上。
不過,就算鳳舞喜歡的是沈陌又如何?她也是絕對不可能將沈陌交出來的。
見鳳臨沒有開口,鳳舞突然在她身邊半跪下來。她再次祈求道:“皇姐,求求你,將沈陌讓給我,我喜歡他,我要娶他爲夫。”
鳳臨雖然還沒來得及給沈陌一個名分,可這不代表她會任由別的女人去覬覦自己的人。鳳臨斬釘截鐵的道:“恐怕沈陌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你的夫侍了。”
鳳臨半點也不鬆口,鳳舞急得眼睛通紅,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她好不容易纔知道沈陌就是她要找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放棄呢?
她搖搖頭,顯然是無法接受鳳臨所說的話。
既然自己無法跟鳳舞說通,那麼鳳臨只能用一種更加沉重的方式讓她自己想通了。
鳳臨望着門外,揚聲喊道:“沈陌進來。”
鳳臨聲音一落,一道黑色的影子投在窗戶紙上。有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那腳步聲鳳舞十分熟悉,與她每次見沈陌時聽到的腳步聲完全一致。
她回過頭去,雙目緊緊的盯着門口。很快,她就看見沈陌漫步走進來。他一踏進門來就沒再繼續,而是對鳳臨拱手道:“王爺有何吩咐?”
鳳臨盯着沈陌,直截了當的道:“舞王剛纔所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沈陌猶豫了一下,繼而點點頭。
的確,鳳舞剛纔說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女皇的聖旨。他有些忐忑,不知道鳳臨是否真的會將他拱手讓人。
他根本不敢去想自己離開鳳臨之後會是怎樣的情景,若是鳳臨當真將他交給鳳舞,那麼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了鳳舞,要麼自行了斷。
鳳臨沒有錯過沈陌臉上細微的變化,她繼續着道:“那麼你現在當着舞王的面告訴她,你是否願意做她的寵?”
沈陌沒有猶豫的搖頭。他怎麼可能願意?能讓他點頭說願意的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鳳臨。
聽到鳳臨開口去問沈陌,鳳舞原本還有些希冀。雖然沈陌曾經拒絕過她,可是她還是期望着沈陌能點頭答應。
可是她並沒有得到沈陌的點頭。相反沈陌還是如上次那般拒絕的沒有半分猶豫。
對沈陌的回答鳳臨十分滿意,她轉過頭看着鳳舞道:“舞王現在該死心了吧,沈陌並不願意成爲你的人。”
“爲什麼?爲什麼啊?”鳳舞凝望着沈陌,她不知是氣憤還是難過的渾身顫抖,她忍不住大聲質問沈陌。
“因爲沈陌此生只願追隨着王爺,王爺讓我生,我便生。王爺讓我死,我便死。”沈陌憑着感覺將雙眼落在鳳臨所在的位置,雖然他看不到,可是他知道鳳臨就在自己的面前,並且深深的看着他。
知道自己不可能從沈陌那裡突破,鳳舞將主意再次打到鳳臨身上。她撲到鳳臨面前,低聲下氣的求道:“皇姐,沈陌算都聽你的,只要你答應將他交給我,他一定不會反對。求你了,將沈陌交給我吧。”
鳳舞的話讓沈陌不由得身體一怔,若是鳳臨真的開口要他跟着鳳舞,那麼他該怎麼辦?
沈陌想聽鳳臨拒絕鳳舞,可是他又怕自己從鳳臨那裡聽到他並不願意聽到的話。一時之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鳳臨如何是好。
鳳舞的模樣實在讓人無法不動容。更何況鳳臨對鳳舞一向便有幾分好感。可是,在這件事面前,鳳臨也是無需任何理由的堅定。“恐怕要讓皇妹失望了。我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告訴你。那就是沈陌是我的人,我與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鳳舞承認,沒有任何一句話比鳳臨此時的這句讓她更加震撼。她努力的琢磨着,什麼叫沈陌是她的人?
她擡起頭看着鳳臨。從鳳臨的表情中,她看不到鳳臨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那麼也就是說這是真的。
沈陌已經成了她皇姐的夫侍。
鳳舞有些難以接受,她用力的搖頭,嘴裡呢喃着道:“你騙我,你騙我的。”
一邊說着,她一邊衝出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