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初雲離開臨王府之後,鳳臨才拖着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昨天夜裡一夜沒睡,在月初雲的房間一直等到天亮。即便是鳳臨,也有些累了。
接下來,她只需要等着便是。等着女皇召她進宮。
鳳臨從月初雲的住處回到秋水閣裡,她直接走到門前,推門進去。她原以爲,以曲挽離的性子該是已經離開臨王府了。
可是當她推開門,纔看到曲挽離仍是坐在他昨晚坐的那個位置上。他用手撐着頭,眼睛緊閉,看來是在睡覺。
鳳臨嘆了口氣,正準備踏進門去。可是就在她動作的同時。曲挽離的眼睛卻猛地睜了開來。
那冰冷中帶着殺意的光芒直直的射在鳳臨的腦門上,鳳臨甚至懷疑,也許下一刻他便會拔出軟劍,直接給她一劍。
作爲一個殺手。曲挽離是絕對警惕的。如若不然,他只怕不會活到現在。即便在暗夜閣裡,他也不會完全沉睡過去。可是,在鳳臨的房間裡,他卻覺得莫名的安心。以至於讓他一直以來的警惕之心,都放鬆了些許。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纔會直到鳳臨準備進門才轉醒過來。
在見到來人是鳳臨的那一刻,曲挽離驀然放鬆下來,正要移向劍柄的手也跟着收了回來。想起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曲挽離並沒有給鳳臨一點兒好臉色。
只是,藉着晨曦透進來的微光,鳳臨首先看到的卻是曲挽離那張憔悴下來的臉。那原本漆黑的眸子佈滿了長長短短的紅血絲,還有那青黑的眼眶,無不說明了這些日子以來,曲挽離爲了自己是怎樣的奔波。
鳳臨有些內疚,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情。無論是對曲挽離,還是對她的其他幾個夫侍。
但是這種感情只在鳳臨的臉上持續了一瞬間,她便恢復到先前的模樣。她將自己擡起的腳,放進門裡。接着走了進去。
房間門被她隨手關上,她直接走到曲挽離面前,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伸手勾住曲挽離的身體,將他抱了起來。
曲挽離還沒有消氣,他在鳳臨的懷裡動了動,凝眉冷眼的道:“不是想讓我走嗎,你這又是做什麼?”
鳳臨抱着曲挽離走向牀所在的位置。鳳臨的牀很大,上面鋪着一層光滑的綢緞,那綢緞的觸感極佳,又十分柔軟,所以當鳳臨將曲挽離直接丟在牀上時,他連一絲的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鳳臨俯視着被自己丟在牀上的曲挽離,目光銳利。“既然想留下,那你便做好留下的覺悟吧!這一次不會像之前那樣簡單。”
鳳臨很少會表現出如此嚴肅的一面,曲挽離自然也能從她的表情判斷出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他擡起上半邊身子。挑釁的問:“你怕了?”
鳳臨挑了挑眉,她在牀沿坐下,偏頭看着曲挽離,反問:“你說呢?”
曲挽離別過頭去,從鼻腔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作爲回答。
鳳臨自顧將兩人的鞋子脫下,在曲挽離驚愕的目光中,傾身上來。
曲挽離想起上次破瓜的痛苦,心裡一驚。連忙縮了縮身子,道:“你,別過來。”
鳳臨沒有理會曲挽離,繼續向他靠近。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不過是準備小睡一會兒。”
說着,鳳臨便在曲挽離的身旁平躺下來。
直到確定鳳臨沒有半點別的意思,曲挽離才放鬆下來。不過,看鳳臨的樣子,似乎對他沒有半點興趣,這又讓曲挽離有些失望。
自從那次與鳳臨發生關係之後,鳳臨便再也沒有碰過他了。連曲挽離都忍不住想,莫非鳳臨已經膩了他?
曲挽離暗暗的咬了咬牙,若是鳳臨當真敢如此的始亂終棄,那他,他一定會砍了她。
見曲挽離愣愣得坐在牀上,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的,當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她擡起手,直接抓住曲挽離的手臂,將他向自己扯了過來。而後她用手圈住曲挽離的腰,嘴裡吐出兩個字:“睡覺。”
曲挽離一時不查被鳳臨扯進懷裡,他想掙扎可以已經被鳳臨攬住腰肢動彈不得。兩人的身體緊貼着,依稀可以感覺到彼此身體的溫度。
曲挽離的身體僵了一僵,終於還是放鬆下來。他將頭抵在鳳臨的肩膀上,鼻尖是來自鳳臨身上淡淡的薰香的味道。那股味道讓曲挽離安心,安心的同時陣陣的睡意,也跟着涌了出來。
他從鳳臨懷裡微微擡起頭,首先看到的便是鳳臨越發尖銳的下巴。在曲挽離沒有察覺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向鳳臨伸過去。
可是,他還沒有碰到鳳臨的下巴,一隻手便伸出來將他的手截住。
鳳臨的聲音也悶悶的從他頭頂響起。“你若再如此引誘我,那我可不保證你今天能下得了牀。”
沒有什麼威脅比鳳臨這話更奏效。鳳臨說完之後,曲挽離果然不敢再繼續亂動。他的手還被鳳臨握在手裡。他的餘光瞟到鳳臨的臉,就見她淺淺的閉着雙目,表情放鬆,呼吸平順。
看着鳳臨眼睛的樣子,曲挽離慢慢收回目光,跟着閉上眼睛,不過一會兒,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鳳臨和曲挽離不知道睡了多久。到後來,鳳臨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她有些不快的睜開眼睛,隨口道:“什麼事?”
在門外的是芙掬,聽見鳳臨的迴應聲,他立刻停下敲門的動作,稟報道:“王爺,陛下差人來請你進宮一趟。”
這個結果鳳臨早有預料,或者該說這是她一手促成的結果。她方纔讓月初雲送給左相的信裡沒有寫別的,只是寫着一句話,便是讓左相聯合朝中大臣,提及冊立太女之事。
那原本是她的位置,上一次她不願去做。這一次,她倒有些興趣了。
“你先下去吧,本王稍後便出來。”鳳臨衝門外喊了一聲。
懷裡的曲挽離已經迷糊着睜開眼睛,她低聲說了句:“再睡一會兒。”
在曲挽離輕輕的點頭中,她起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