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挽離的第一反應是憤怒。http:///沒錯,被人耍得團團轉誰都會憤怒。可是,他卻感覺到自己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只是他的臉色鐵青,即便隔着一層厚厚的面具也能感覺的到。他死死的盯着鳳臨,恨不得一口咬死她。“這又是你的計劃?”
鳳臨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在剛纔那麼危急的時刻,她根本想不出其他辦法。既然曲挽離想殺了白老頭,那麼她便順水推舟好了。她要讓曲挽離體會到白老頭死了之後,他的心裡到底是高興多點,還是心痛多一點。
“這件事由始至終白老頭並不知情。若今天出手的不是我,而是別人,那麼出面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真正的屍體。死去的人不會再活過來,你又何必一直活在過去?何不給他個機會,讓他用餘下的生命來補償你?”
曲挽離因鳳臨的話陷入沉思之中,他沒有立刻做出回答。
鳳臨也不急,她回過身對白老頭伸出手去,笑着道:“師父不會怪徒兒欺師滅祖吧?”
白老頭一手捂着脖子上的傷口,他伸手在自己肩上一點,用以止血。鳳臨的劍法很精妙,完全避開了他的動脈,可是爲了做的逼真,她這一下也是實實在在的劃破了他的脖子。
在鳳臨動手之前白老頭並不知道鳳臨的計劃,一直到她出手之時,白老頭纔看出了她的手下留情。而後這一劍落在脖子上,他便更加堅定了鳳臨確實留了手。而在這時,鳳臨正好對他使了個眼色。白老頭心知鳳臨有什麼計劃,於是便用了龜息功,做出假死的樣子。
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曲挽離竟然會真的中了鳳臨的計。進而因爲他的死,而原諒了他。
白老頭將手搭在鳳臨的手上,藉着她的力道站起來。他勉強對鳳臨扯出一個笑容,道:“我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呢?”
對鳳臨說完,白老頭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曲挽離面前。伸手將曲挽離的穴道解開。而後,他又蹲下身體,將曲挽離的劍撿了起來。他將劍塞到曲挽離的手,溫聲道:“劍在你手裡,如果你真的想讓爲父死的話,你大可以再給爲父一劍。如若不然,爲父便會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原諒爲父爲止。”
曲挽離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握的劍。就在剛纔,他已經深深的體會到白老頭死去所帶給他的衝擊,這種感覺他並不想再嘗試第二次。可是,若要他現在便完完全全的原諒他也是不可能的。曲挽離將劍一收,別了白老頭一眼。“你想跟便跟着吧,暗夜閣是你所創,難道我還有資格不讓你回去?”
說罷,他就越過白老頭,在路過鳳臨身邊時,他狠狠地瞪了鳳臨一眼。而後,他撇過頭,向遠處走去。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高坡上只留下鳳臨和白老頭兩人。鳳臨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看來她和曲挽離之間的樑子是結大了。如果可以,她並不想招惹上如曲挽離這種強大的敵人。
和鳳臨的表情不同,白老頭若有所思的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心裡有什麼想法開始發芽。
過了片刻,鳳臨才轉過頭看着白老頭蒼白的臉色,從衣袖裡掏出一塊帕子,遞給白老頭,笑問:“白老頭,你不用去包紮一下?”
白老頭點了身上幾處大穴,血已經止住了。他點點頭接過帕子,捂住傷口,和鳳臨一起往回走去。在吳凌居住的小屋外,她們看見了曲挽離的身影。他還沒有離開,只是死死的盯着已經死去多時的吳凌出神。
鳳臨與白老頭一起走進屋裡,她開始毫不客氣的在屋裡翻箱倒櫃起來。不過片刻,她便找到了金瘡藥以及乾淨的白布。鳳臨將兩者交給白老頭。
白老頭坐在堂屋的凳子上,他並不急着上藥,只是胡亂的用白布將傷口包裹起來。之後,他拍了拍自己右側的凳子,對鳳臨道:“爲師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問你。”
看白老頭一臉嚴肅的樣子,連鳳臨都變得認真起來。她收起自己剛纔那副放鬆的姿勢,揚揚下顎,坐在白老頭剛纔指定的位置道:“你說。”
白老頭衝着屋外曲挽離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把鳳臨一拉,湊近道:“你和挽離是什麼關係?”
鳳臨皺了皺眉,對白老頭這個問題感到很鬱悶。她和曲挽離是什麼關係?殺手和被殺的人?還是時而合作愉快的夥伴。總之似敵非敵,似友非友,複雜得很。
鳳臨想了一想,對着曲挽離的方向撇了撇嘴道:“你沒看他和我一見面就要打要殺的,除了仇人,還能是什麼關係?”
白老頭擺出一副不信的樣子,他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揚聲道:“老頭子是這麼好糊弄的?”
鳳臨假笑了一下,重重的扯過白老頭的鬍子道:“早知道,我剛纔這一劍就該再深那麼半寸。也省的你在這裡胡思亂想了不是?”
老實說,連鳳臨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她和曲挽離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現在這種狀態還不錯,她也不願意去多想。
白老頭最怕被鳳臨扯鬍子,鳳臨一這麼做他就沒轍。他搖了搖手,求饒道:徒弟,師父受了重傷,你也下得去手?”
鳳臨無語的看了白老頭一眼,笑出聲來。她怎麼下不去手了。她要下不去手,那白老頭脖子上的傷口是假的。鳳臨覺得真是夠了,她陪白老頭在這裡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鳳臨將手一鬆,對白老頭道:“師父,你老人家如果繼續這樣胡說八道呢,徒弟我就不奉陪了。你別看我這樣,實際上我可是很忙的。”
鳳臨這句話,可不是說得假的。鳳城裡還有一堆事情需要她處理。她哪有閒工夫和白老頭在這裡瞎扯。
見鳳臨站起身來,白老頭一時心急道:“難道你想始亂終棄?”
鳳臨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個狗吃泥,她狠狠的回頭道:“我怎麼他了,就始亂終棄了?”
“你看了他的身體,必須娶他爲夫。”白老頭一拍桌子,聲音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