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只愛你

皇甫帝國·總裁夫人不好當!

487章:【只愛你】

木訥將懷裡的保溫桶和便當往他面前一推,蘇靜雅揚起一抹甜美可愛的笑容,柔聲道:“歡歡,你的午……”餐。

然而,“餐”字不容出口,皇甫御忽而擡起胳臂,“啪”的一聲將她懷裡的便當掀翻在地…銓…

蘇靜雅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驚懼惶恐的瞪大眼眸,呆滯地望着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的男人轂。

很忐忑,很不安,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事,惹得他如此不開心。

心臟“咚~咚~咚~”狂跳不已。

“歡……歡歡……你,怎麼了?!”蘇靜雅顫抖着嗓音,弱聲詢問,怔愣垂眸看向溼漉漉的地面被打翻的鯽魚湯和飯菜,她頓時委屈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皇甫御的臉色極其難看,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旋即冷嘲熱諷問道:“蘇靜雅,你知道‘不知.廉.恥’四個字,怎麼寫麼?!”

蘇靜雅聽了,眨了眨淚光盈動的大眼,有些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是在說她‘不知廉恥’嗎?!

“聽不明白?!”皇甫御單挑一道好看的劍眉,旋即譏誚地勾脣,語氣挖苦到令人髮指,“也對,像你這種智障女人,聽得明白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說得淺顯一點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這隻會白白浪費大家的時間罷了。我喜歡的女人,最起碼是個聰明的女人,要樣貌有樣貌,要頭腦有頭腦,身材要高挑,比例要完美,而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哪一點配得上我?!你究竟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就這麼一點眼光,一定會看上你?!”

蘇靜雅腦子暈眩的厲害,明顯還沒完全消化皇甫御剛纔講的那一大段話。

他剛纔說了什麼?!

說他與別的男人一樣,喜歡漂亮又聰明的女人?!

那當初呢?!

他不是說,她再蠢,他也喜歡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配他嗎?!

皇甫御不屑瞥了眼,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如紙的女人,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繼續冷聲打擊:“你以爲你偷偷摸摸給我準備便當,我就會感動,就會感激,甚至愛上你?!蘇靜雅,你覺得我皇甫御是鼠目寸光的泛泛之輩,如此好收買的嗎?!所謂‘自不量力’、‘沒有自知之明’,就是爲你量身訂造的嗎?!”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皇甫御已經重新鑽入地下室,當他再次出來時,懷裡抱了六個保溫桶和六份快餐,噼裡啪啦全不砸在了被春雨淋溼的骯髒路面上。

蘇靜雅這時纔看清,原來,她花了那麼多時間與精力,每天辛辛苦苦跑遍大街小巷買食材熬的補湯,他一口都沒吃。

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蘇靜雅覺得自己的心,被他用刀無情的戳了無數個洞,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視線,漸漸朦朧模糊,她直直地盯着那些被掀翻的保溫桶,旋即再用極其緩慢的速度,扭頭看向一臉冷漠,沒有絲毫溫度的男人,她頗爲受傷,黯啞失聲艱難地開口:“我只是想要照顧你而已,只是想幫你準備三餐而已……”就像世界上最最普通平凡的妻子,享受最觸手可得的權利,爲自己心愛的丈夫準備三餐。

“不需要!!”皇甫御不等她把話講完,便冷聲打斷。

瞄了眼眼淚簌簌下滑的女人,皇甫御在鑽入地下室之前,沒心沒肺的又補充了一句:“別以爲住在我的隔壁,就可以拉近你我之間的距離。你,住在隔壁,我沒有權利驅逐你,但是隻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想再見到你,明白嗎?!”

在皇甫御去拉鐵卷門的那一瞬,蘇靜雅驚慌地問道:“皇甫御,難道,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

皇甫御僵了僵,漆黑深邃的眸,直勾勾地睥睨着滿臉是淚的她,沉.吟三秒,然後淡淡地出聲:“其實,也談不上討厭……”

聽了這話,蘇靜雅剛要會心一笑,回覆他:不討厭就好。

只要他不討厭她,她就會努力,會讓他慢慢愛上她。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夠好,長得又不漂亮,但是她可以保證,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她更愛他。

然而——

笑容還沒展露出來,皇甫禦寒冷得就像在冰窖裡凍過的言語,低沉的繼續傳來:“準確來講,是……非常討厭。每次看見你,我都覺得……很噁心!!所以,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旋即,鐵卷門“嘩啦啦”一聲被無情的拉上。

蘇靜雅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被抽走靈魂的木偶。

此時此刻,她大腦一片空白,頭暈目眩,耳畔有悲傷的轟鳴嗡嗡作響。

蘇靜雅不知在原地愣了多久,她才微微的緩過氣來,只是,有了知覺的她,心裡更難受。

心臟,好似被無數根毒針,狠狠地扎着,她痛得全身都在抽.搐,連呼吸彷彿都凝固了。

好不容易方纔停歇的細雨,忽而又淅瀝瀝的飄落下來,天空好像與她一樣也受傷了,落下了委屈傷心的淚。

冰冷的小雨滴,砸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樣,冷得她馬上就要凍僵了。

許久許久之後,蘇靜雅才慢慢地蹲身,動作僵硬、顫抖的把地上的保溫桶一個又一個地撿起,然後猶如沒有靈魂的木偶,失魂落魄回到地下室。

夜,來得很迅速,來得很兇猛,讓人驚慌失措、措手不及。

蘇靜雅沒有開燈,只是空洞着眼眸,不知道望着什麼,久久發呆。

地下室的光線,本來就不好,加之沒有開燈,更是黑得翻天覆地。

蘇靜雅蜷縮在沙發角落,一動不動,就像一尊沒有生命、沒有情緒、沒有思維的雕塑。

打從坐在沙發上開始,她便一直用自己自己的右手,死死地抓着自己左手的無名指,拽得很牢很緊,彷彿只有這樣她才稍稍有些安全感,才能抓住皇甫御對她許諾過的誓言,才能留住她與皇甫御之間的過去似的。

她永遠記得,在法國舉行婚禮的前幾天,皇甫御把這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試戴一下大小,她很好奇鑽戒的形狀怎麼那麼奇怪,非常的抽象。

他卻告訴她,這枚戒指是兩顆心,交叉重疊在一起,表示: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場合,她時時刻刻都在他的心裡,亦不管發生什麼變故,她永遠是他心目中最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但凡缺了她,哪怕是一點點,他的心便是不完整的,人生便是殘缺的、千倉百孔的。

那枚鑽戒,丟失了,不知道皇甫御是扔了,還是藏起來了,抑或是隻是沒有收拾好的遺落在某個世界她不知的角落,她讓韓亦他們幫忙找過,翻遍了皇甫御去過的任何住所,都沒有找到。

好在,那枚鑽戒的照片,早被人拍了照片發佈在網上,所以……她才能紋在手指上。

只是,誓言,猶迴盪在耳,但……他卻讓她滾,滾離他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她。

戒指,刻在她的手上,又如何?!那枚真正的鑽戒丟了、不見了,皇甫御也丟了、不見了,她拿着這枚戒指,還有什麼意義啊?!根本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一直安安靜靜、神情呆滯的蘇靜雅,突然情緒激動的,發瘋發狂的嚎叫大哭,情緒完全失控,她用力的去抓去咬自己的無名指,尖銳的指甲和貝齒刺破她的肌膚,不過短短的幾秒時間,她的無名指便血肉模糊得慘不忍睹……

而心煩意亂的皇甫御,洗了個熱水澡,心境終於稍稍平復了些,剛準備躺牀上睡覺,誰知卻聽到隔壁突然傳來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的哭叫聲,驚得他立即從牀上坐起來,不能遏制的就要跳下牀,連拖鞋都沒穿就要往門口衝。

只是,跑了幾步,理智迴歸,他又面無表情重新躺會牀上,強迫自己對蘇靜雅的一切不聞不問。

行爲,他倒是用自己強大到驚人的自制力給控制住了,但是……,他卻覺得自己沒有絲毫波瀾的平靜心臟,不知何時住着一個完全不受他支配的暴戾魔鬼,整整一晚,都在猙獰地死纏着他,發瘋發狂的嘶吼嚎叫着,其悲涼痛苦的程度,絲毫不亞於蘇靜雅歇斯底里的哀鳴聲……

一夜未睡,凌晨三點,皇甫御躺在牀上,聽到隔壁的地下室,終於漸漸安靜下來,或許是蘇靜雅哭累了,終於停止了哭聲,或許是睡着了。

皇甫御“咚~咚~咚~”惴惴不安狂跳的心臟,終於稍微平靜了些。

本想閉上眼睛睡兩小時,但是,卻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的,一直折騰到早晨五點。

聽着牀頭的鬧鐘發出“嘀嗒~嘀嗒~”的提示音,皇甫御濃密的劍眉,瞬間凜冽一皺,散發出無盡的寒意和殺氣。

只遲疑了三秒鐘,隨即他動作麻利的跳下牀,走到牆角開始換衣服,然後進行簡單的洗漱,準備好刀槍,他便急急就要出門。

那女特務說得很對,作爲殺手,時時刻刻都要面對被暗殺的危險,時時刻刻便要做好隨時死掉的準備;一名優秀出色的殺手,是不應該有情感與牽絆的。

一旦有了牽絆與情感,便不能成爲一名合格的殺手。

那樣的話,面對殺戮,極有可能心慈手軟,後果只會是:死在對方的槍支子彈之下。

畢竟幹這一行,大家心知肚明的一個教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打從選擇幫3ah殺第一個人開始,他心裡就很清楚:他今後的人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別無選擇。

如此一想,皇甫御躁動的心,瞬間又變得堅硬如冰起來。

只是,拉開鐵卷門的那一瞬,他一眼就看見蘇靜雅就像孤魂野鬼一樣,佇立在門口。

凌晨五點,天色還未亮,很暗很暗。

遠處唯一一處能照到這條巷子的路燈,不知何時壞掉了,所以……小巷內愈發的幽黯,卻透着一種詭異的死白。

空氣中竄動着寒凍刺骨的冷風,“呼呼”地狂嘯。

蘇靜雅披頭散髮,穿着單薄的白色裙子站在幽黯裡,顯得極其的狼狽悽慘、極其的失魂落魄。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皇甫御第一次愣了許久許久,這才緩過神來,沒好氣地大吼道。語氣中,透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狂風怒火。

蘇靜雅空落落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她僵硬着身體,蒼白着沒有絲毫血色的小臉,一點點朝着皇甫御走去。

直到她靠近,皇甫御這才發現,她連拖鞋都沒穿。

不由得,心裡的怒火,愈發旺盛,熊熊燃燒得連他的頭頂,在如此陰冷的清晨都要冒出滾滾濃煙。

在再次出口冷嗤的時候,蘇靜雅卻搶先他一步,沙啞着嗓音,用分外虛弱纖細的聲音,小聲喊道:“老公,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皇甫御英氣逼人的眉宇間,此刻正瀰漫着無盡的怒氣,他橫了她一眼,並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欲繞過她出門。

蘇靜雅見他不理會他,突然有了動作,她猛然擡起雙手,牢牢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就去親吻他那比空氣還要冷森幾百萬倍的薄脣。

如果他的大腦忘記了她,那麼……她就讓他的身體記起她。

她真的不相信,皇甫御會把她忘記得乾乾淨淨。

歡歡,明明那麼那麼愛她,怎麼可能一點也不記得她?!

怎麼可能——

然而,她那彷彿補上一層寒霜般冰冷的脣,剛剛貼在他柔軟暖和的薄脣上,皇甫御陰鬱的黑眸,立即迸.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凜冽殺氣,他目光一寒,本能的擡手掐住她的脖子,隨即玄寒的男音,摻和着呼呼狂嘯的寒風,低低沉沉響起:“不想死就給我放規矩點,我不喜歡……女人碰我的嘴脣……”

準確來說,在某種程度上,他很討厭所有女人身上的味道。

香水味,化妝品味,或是身體上散發出的獨特不一的味道。

他統統很厭惡。

蘇靜雅聽了,本來就灰敗的大眼,眸光更黯淡了。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她就在這裡,看見他與那名女特務接吻的畫面。

有滾燙的淚水,順着臉頰急速滾落。

蘇靜雅艱難地仰頭望着他那凝結着更古不化寒霜的俊臉,覺得自己心痛到無法呼吸,快要窒息。

顧不得掐在她脖子上那雙遒勁有力、帶着死亡氣息的手,重新用蠻力拉下他的腦袋,踮起腳尖就去強吻他。

冰冷乾裂的脣,貼上他溼潤溫熱脣瓣的瞬間,她微微張開小嘴,學着他當初親吻她時的步驟,帶着無盡柔情的輕.緩.吮.吸着他的脣,然後伸出自己的小.舌蠻.橫的撬開他緊咬的貝齒,就要往裡面鑽——

而皇甫御,從來沒有被女人這樣粗魯的強.吻過,不由得勃然大怒,連腳趾甲都迸.射出熊熊火焰。

對他來講,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皇甫御冷森的眸底,瀰漫陰鷙的寒光,殺氣沸騰暗涌。

他握住她的肩膀,試圖把死死掛在他身上的女人推開,可是……他從來不知道蘇靜雅的力氣竟然會這麼大。

他推了好幾次,她依舊緊緊抱着他。

皇甫御立馬火冒三丈,卯足全力,怒不可遏一把推開她。

力氣很大,蘇靜雅連連後退,最後撞在身後的牆壁上,頭暈眼花,然後順着冰冷的牆壁,一點點滑坐在地,淚眼朦朧,無比委屈受傷地望着一臉寒霜與厭惡的男人。

皇甫御不停用手背擦拭着被她快要咬破的嘴脣,同時用憤怒的眼神,死死剜着她,惡狠狠地咬牙咆哮道:“蘇靜雅,你到底在做什麼?!不喜歡你,你就非要這樣嗎?!你以爲你強.吻我,我就會喜歡你?!我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更認爲你是不知廉恥的女人,懂嗎?!”

蘇靜雅聽着他的謾罵,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可是那笑聲,卻比悲涼的哭聲更讓人揪心。

她說:“我的確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爲了你,爲了能跟你在一起,我一直什麼都不要,什麼自尊,什麼廉恥,我一直狠狠的踩在腳底,然後用力的碾入泥濘裡,你來告訴我,到底‘廉恥’是什麼?!”

皇甫御懶得跟她糾纏下去,渾然把她當成瘋子處理。

厭惡的擦了擦嘴脣,將她殘留在他脣上屬於她的氣息抹去之後,他轉身就要離開。

蘇靜雅見了,突然嚎啕大哭出來,她吃力的站起身,卯足全力就要追上去。

羸弱的抓住他的衣袖,帶着小心翼翼的惶恐與害怕,蘇靜雅哭着低聲乞求:“歡歡,你要去哪裡?!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好不好?!算我求你!!”

皇甫御回頭瞥了眼她抓住他衣袖的小手,這時才發現,她滿手是血,而血跡早已乾裂了。

左手的無名指,更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皇甫御的眼眸,冷光更是洶涌。

他撤回眸光,看向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冷冷吐出兩個字:“放手!!”

蘇靜雅不知道是急瘋了,還是面對他的冷漠,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她大聲質問道:“你不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喜歡那名女特務?!”

皇甫御心煩意亂的,不知道爲什麼,特別討厭女人的胡攪蠻纏。或許,男人天生就討厭這樣的女人。

他點頭,乾淨利落地回答:“沒錯,我是喜歡她。她既聰明,又漂亮,身材還很好,不僅能在每次任務當中很好的保護我,還能讓我活命,蘇靜雅,我沒有理由不喜歡她,懂嗎?!那麼完美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會抗拒不了!”

聽了這席話,蘇靜雅瞬間面如死灰。

似乎有些不甘心,似乎有些不相信,她搖頭:“你騙我,你說過這輩子,只喜歡我的……歡歡,你騙我,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皇甫御不耐煩的就要甩開她的手。

蘇靜雅卻拽得更緊了。

她淚眼朦朧的繼續問道:“那你跟她,上.牀了嗎?!”

這句話,她問得很小聲,聲音小得連她自己好似都聽不清楚。

皇甫御聽了這話,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沉默了三秒,卻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沉沉地吐出兩個字:“上了——”

“轟——”

清晰的,蘇靜雅覺得自己的頭頂,有一道巨雷狠狠的、殘忍的朝她劈來。

上.牀了?!

他們上.牀了?!

因爲他們上.牀了,所以……他纔對她如此的置之不理?!

與至於,她讓他殺她,他都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蘇靜雅不知是身體裡最後一絲一毫的力氣被消耗殆盡,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死死拽着他衣袖的手,一點點放開。

皇甫御瞄了眼自己的衣角,最後邁着修長的腿,大步往前走。

蘇靜雅看着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融在清晨模糊不清的陰霾裡,在他快要消失在盡頭,她忽而又大聲咆哮出聲:“皇甫御,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我?!”

皇甫御遠去的步伐,不僅沒有停頓,反而邁得更迅速。

蘇靜雅見了,低低的笑出聲,可是眼淚也更兇猛的往下垮落。

她又歇斯底里的呼嘯:“皇甫御,你不要我,你信不信我去死——?!”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極其厭惡女人用死去威脅他們,皇甫御聽了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地轉過身,憤恨地咆哮:“你要死,就去死!速度快點!!!你死不死,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懂嗎?!”

吼完,皇甫御鐵青着俊臉,飛快的消失在小巷盡頭。

而蘇靜雅,眼底最後的一縷亮光也消失在日出前夕的黑暗裡,不復存在——

整整一天,蘇靜雅都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樣度過的。

不知道自己去過什麼地方,不知道自己走過哪一條街,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喝水。

不止一次想死,可是,卻捨不得肚子裡的孩子,陪同她一起去死。

她有權利支配掌控自己的人生,卻沒有權利剝奪肚子裡孩子生存的權利。

就算要死,她也必須熬到把孩子生下來。

夜幕降臨,蘇靜雅坐在接到邊上的長椅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

或,行色匆匆提着公文包往家趕;或,牽着情人的手懶散愜意地散步;或,夫妻兩人推着嬰兒車往商場裡走……

一百種人,一百種姿態。

蘇靜雅靜靜看着,卻羨慕不已。

一直在長椅上,坐到夜深人靜,大街上的行人從人滿爲患,到熙熙攘攘,再到寥寥無幾,最後到空無一人。

或許是疲憊了,或許是

喋血雲香筆趣閣

冷着了,抑或是餓了,蘇靜雅起身找了個地方吃飯,然後打算回地下室休息。

只是,往地下室的方向沒走幾步,她頓時猶豫了。

皇甫御說不想再看見她,她回去的話,就算一直躲在地下室內不出來,遲早一天也會碰到。

他那麼討厭她,她真的不想再給他添堵。

所以……

蘇靜雅調轉了方向,打算去找家酒店。

只是,在經過一條寂靜無人的街道時,對面突然跌跌撞撞竄入一個狼狽的身影。

蘇靜雅淡淡瞄了眼,旋即埋下腦袋,當做沒瞧見一樣快速離開。

然而,那人影在跑到她的身邊時,突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與之同時,還有清脆的鐵鏈敲擊在地面的聲音,蘇靜雅這才注意到:人影,衣衫殘破,頭髮很長很髒,一塊又一塊的凝結在一起,掩住他的面容,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長相;而最讓人驚心的是,他的手和腳被鐵鏈給鎖着。

蘇靜雅看着他慘不忍睹的樣子,心生同情。

見他竭力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善心作祟,蘇靜雅皺了皺眉頭,挺着大肚子朝着他走過去,然後艱難地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攙扶他。

“你,沒事吧?!我扶……”你!

然而,不容她把話講完,“刷~”一道極其犀利嗜血的恐怖目光,透過掩住他面容的髮絲射來,嚇得蘇靜雅差點跌坐在地。

可是,那人在看清她容貌之後,從最初的戒備恐嚇,到後來的震驚,嘶啞的聲音,喃喃喊出她的名字:“靜雅?!”

蘇靜雅很狐疑,在美國,她並沒有朋友,不可能有人認識她,或者喊出她的名字。

緩慢的擡起手撩起他的髮絲想要看看他是誰,結果……撩開之後,卻發現……他滿臉的鬍子……oo

蘇靜雅剛要出聲詢問他,誰知突然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咆哮聲:“趕快去追!!!他肯定跑不遠!!!”

“你,你,你,去那邊找!!你,你,你,去那邊!!!其餘的,跟着我!!!”

“找不到人,你們就等着受處罰吧!!!”

……

三分鐘後,大刺刺扛着狙擊槍、身材魁梧的黑人,從蘇靜雅身邊走過。

其中一個人,粗糲着嗓音,沒好氣地詢問:“有沒有看見一個身上有鐵鏈的人經過?!”

蘇靜雅扶着垃圾桶,一副正在嘔吐的樣子,聽了黑人的詢問,她瞪着無辜的大眼,搖頭說no。

三名黑人凶神惡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只是他們也並沒有爲難她,扛着狙擊槍快速往街道的另一頭走去。

蘇靜雅死死按着垃圾桶的蓋子,瞄到他們徹底消失之後,這才掀開蓋子,急切地詢問:“你還好嗎?!沒事吧?!”

說着,她再次撩開他的頭髮,細細打量,雖說滿臉長長的鬍子,但是,那雙眼睛她卻覺得很熟悉。

想了許久許久,蘇靜雅這才反應過來,驚訝的尖聲喊道:“你是……是……炎?!”

東方炎?!

一家小型的私人醫院。

蘇靜雅整個人處在極度的惶恐與害怕當中。

好在醫生說,幸好沒有陷入骨頭裡,否則……鐵鏈沒辦法取出來。

本來,她要帶他去大醫院,畢竟傷得如此嚴重,去小醫院,太不安全了。

東方炎卻執意去小醫院,說什麼如果去大醫院,會被暗殺。

她不明白東方炎身上發生了什麼,這幾年到底又精力了什麼,所以,她只得聽他的話,把他送到了小醫院。

當年,鄭君南被殺當天,她去找過他,與他見了一面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就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無蹤無影。

而現在,怎麼會在美國出現,而且,還是這般的狼狽。

蘇靜雅想着曾經風流倜儻的他,跟她說話時,總是眉目含笑,目光柔柔,而現在……

她真心覺得特別難受。

手術時間持續了兩個小時,後來,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蘇靜雅看着護士端着放着從他皮肉裡取出的托盤走出來,睨着那血跡斑斑的鐵鏈,她真的覺得觸目驚心。

“護士,我朋友他沒事吧?!”蘇靜雅問。

護士取下口罩,用流利的英文說:“傷得挺嚴重的,不過手術很順利,就看他後期的恢復情況。”

東方炎被退出手術室的那一瞬,蘇靜雅連忙迎了上去。

麻醉藥還未褪去,他依舊陷在沉睡當着。

蘇靜雅一路小跑,跟在護士身後,知道他被送入病房。

在等待東方炎清醒的過稱中,蘇靜雅看着他骯髒的頭髮,以及掩住他帥氣臉龐的鬍渣,想要幫她把鬍子颳了,可是……又害怕打擾到他休息。

他是病人,又傷得如此嚴重,睡眠無疑是最好的療傷方式。

趁着他睡覺的時候,蘇靜雅去醫院門口的超市裡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東方炎睡了整整八個小時才漸漸轉醒,期間,蘇靜雅趴在病牀上昏昏沉沉睡了一會兒,感受到他手指在動,她一下便驚醒過來。

看着他的眼皮在輕輕跳動,好看的眉毛也皺了起來,她擔憂急切地詢問:“炎,你醒了嗎?!有沒有好點?!傷口,還疼嗎?!”

脆脆甜甜的女聲,在安靜的病房內,纖細小聲的響起,東方炎聽了,緩慢睜開眼睛,瞬間便迎上蘇靜雅關懷備至的眼神。

怔怔的,東方炎看的有些出神,好一會兒他才搖頭,低聲回覆:“好多了,沒事……”

“真的嗎?!”很明顯蘇靜雅並不相信他所說的,凝結上一層薄薄氤氳的眼眸,直直看向纏着厚厚繃帶的手腕,她翹了翹小嘴,似有些埋怨有些不高興地說,“你騙我!!鐵鏈都陷入肉裡了,怎麼可能不疼?!”

東方炎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看見她了,沒看見她這樣的表情,他覺得好像在做夢。

或許是太久沒見面,而心裡又有太多的話想跟她講,東方炎一時之間完全不知應該從何說起,以至於他只能一直一直沉默,一言不發的沉默。

而蘇靜雅見他精神狀態挺好的,於是詢問他能不能坐起來靠在牀頭,東方炎點頭。

蘇靜雅很耐心的用剪刀,先是粗略把他的頭髮剪掉,然後認真仔細的乾洗。

東方炎有些不自在,但是更多的是不捨,雖然被她照顧的感覺很好,但是……他真的捨不得她任何事情,深怕她會累着。

“叫護工來幫我吧?!”東方炎說。

蘇靜雅卻笑眯眯地說:“不用啦,反正我挺拿手的。先給你隨便洗洗,然後隨便剪剪頭髮,等你身體好了,再去理髮店,行嗎?!”

東方炎點頭。

給他洗頭髮的過稱中,蘇靜雅一直很小心謹慎,深怕洗髮水流入他的眼睛,所以只要有洗髮水從額頭溢出,她趕忙用毛巾擦掉。

給他洗了頭,剪了頭髮,然後又打來熱水幫他颳了鬍子,雖然花費了2個小時,但是看着東方炎又變得帥氣俊美,蘇靜雅覺得很值。

只是,東方炎瘦了,並且瘦得很嚴重。可以用“瘦骨嶙峋”來形容。全身上下彷彿只剩下一層皮了。

“炎,你怎麼會在美國?!你是被人關起來了嗎?!怎麼會被人關起來?!”蘇靜雅一邊幫他修剪指甲,一邊低聲詢問道。

東方炎聽了,幽深的黑眸,驟然閃過一絲暗光,他並沒有回答蘇靜雅的這個問題。

蘇靜雅見他不回覆,也不勉強,笑嘻嘻轉移話題。

東方炎比以前沉默了許久,大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嘰裡呱啦的再講,他更多時候是在聆聽。

蘇靜雅見他似乎有些不開心,於是開始跟他講笑話。

在她“哈哈哈~哈哈哈~”笑得花枝亂顫的時候,東方炎忽而出聲詢問:“孩子,是御的嗎?!”

那一瞬間,蘇靜雅全身每個細胞都僵掉了。

就連嘴角明媚燦爛的笑容,也生硬地掛在脣邊。

蘇靜雅垂下眼眸,長長卷卷的睫毛,掩去眼底的落寞,她咬着嘴脣,沉默許久才狠狠點頭。

“你怎麼會在美國?!又跟他……吵架了?!”東方炎接着詢問。

蘇靜雅啞然失聲,不知究竟應該怎樣回答,所以咬着嘴脣不說話。

東方炎見了,也不再追問什麼,而是露出一記一貫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他說:“沒事了。你累了吧?!先去休息休息!!靜雅,謝謝你!!”

蘇靜雅驀然擡起頭,迎上他溫暖的笑容,她也跟着憨憨的傻笑起來。

忽而想到了什麼,蘇靜雅驚呼道:“我去幫你打點熱水,給你擦擦身體!!”

這件事,怎麼給忘了。

東方炎看着她挺着一個大肚子,走路都很吃力辛苦了,別說去提熱水,他連忙阻止:“你別去,叫護工吧!”

蘇靜雅剛要說沒事,東方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即打斷她:“如果……你實在覺得體力很好,你幫我去食堂打一份餐點行嗎?!我……很餓!!”

蘇靜雅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點頭:“你等等,我馬上去!!!很快——”

看着蘇靜雅風風火火往外面衝,那毛毛躁躁的樣子,跟當年一樣,看的東方炎驚心動魄的,深怕她一個沒踩穩,直接給摔了……

深夜,郊區的一處豪華私人別墅外。

高高圍牆外一處隱蔽的樹林裡,正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

皇甫御坐在駕駛座,明明在出任務,卻是……嚴重的走神狀態。

“喂?!皇甫御,有情況嗎?!”

“皇甫御,你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嗎?!”

“皇、甫、御——”

……

呆在耳朵上的微型對講機,傳來暴跳如雷的女高音咆哮聲,但是……威力再強,也拉不回皇甫御飄遠的思緒。

五分鐘後,一抹帶着無盡盛怒的敏捷黑影,以閃電般的速度閃入樹林。

“啪~”的一聲,車門被重重關上,女人鑽入副座,雙目迸射出熊熊怒火地瞪着還處在神遊狀態的男人,她怒不可遏地咆哮道:“皇甫御,你究竟是死了,還是怎麼的?!我在跟你講話,你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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