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章 歡歡你感受到咱們女兒的存在了嗎?
469章:歡歡,你感受到咱們女兒的存在了嗎?!
然而,就在她準備躲回浴室的那一瞬,眼前突然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與之同時蘇靜雅分明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凜冽的寒風迎面撲來,來不及緩神,她已經被一股大力狠狠拖了出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便被人重重按在牆壁上——
一雙粗糲且勁道很強的大掌,一把死死卡住了她纖細白嫩的脖子……
呼吸陡然被掐斷,蘇靜雅本能的掙扎,緊拽着拳頭拼命去捶打將她按在牆壁上的男人銓。
之所以去判定對方是男人,原因很簡單:對方手勁兒,極其的大;掐住她脖子的手,掌心很粗糙布上一層薄薄的繭;呼氣的灼熱氣息,噴打在她的頭頂,讓她知道對方很高;最後一點——憑着女人敏銳的直覺。
可是,就在她劇烈掙扎的時候——
嘩啦~——
黑影,突然從腰間的裝備裡,抽.出一把迸.射着寒芒的鋼刀,“倏~”的一下,快如閃電的抵在她的脖子上。
剎那,蘇靜雅全身僵硬的死死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全身隱隱發顫,顫抖着嗓音地詢問:“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蘇靜雅垂下眼眸,直直盯着橫在她脖子上的鋼刀。
病房內漆黑一片,她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唯有那般鋼刀。
四周一片死寂,鴉雀無聲,除了自己的喘息和心跳聲之外,蘇靜雅什麼都聽不見,在她以爲男人根本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是,足夠令空氣迅速凝結成冰的男音,冷冷森森地響起:“割下你腦袋,回去覆命——”
簡簡單單、低低沉沉的一句話,卻是讓蘇靜雅從身體及靈魂皆爲止一震。
如果說,陰冷直白的恐嚇語言,能讓蘇靜雅身體害怕,那麼……男人說話的聲音卻能讓她靈魂震撼。
因爲,他說話的聲音,她這輩子恐怕死了,都忘不了。
蘇靜雅愣了好幾秒,才陡然瞪大眼睛,然後激動的擡起手去摸對面男人的臉。
但是,她的指尖,還沒落在男人的臉色,手腕已經被他狠戾的一把擒住。
隨之而來的,依然是他陰冷可怖的聲音。
“我討厭別人碰我——”
蘇靜雅死死咬住下嘴脣,那力氣大得彷彿嘴皮都要被她咬破了。
她想要說話,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講,可是……此時此刻,喉嚨好似被他手中的鋼刀跟掐斷了一般,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用另一隻自由的手胡亂去摸他。
她摸到那隻緊緊擒住她右手的左手,摸到比其他指節短了很長一截的食指,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瘋狂往下奔涌。
她低低絮絮的哭聲,很喑啞,宛如蚊子叫一般,卻是歇斯底里。
“歡歡……你真的是歡歡……”半晌,蘇靜雅才艱難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她緊緊握住皇甫御那隻因爲她而變得殘缺不全的手,心痛得不能自抑,她喃喃低語,“你終於回來了,歡歡……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會拋棄我,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我,歡歡……你終於回來了……”
不知情緒起伏太大,還是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奇特的血液感應,明明一直安安靜靜蜷縮在她肚子裡的胎兒,突然又躁動起來,不停踢打着她的肚子。
或許,連它們都感應到,自己的爹地的存在。
蘇靜雅哭得泣不成聲,用力拉下皇甫御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小東西踢得很賣力,大有卯足全力踹她的姿態。
把皇甫御溫暖的掌心按在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上,哪怕中間還隔着他厚實的手背,蘇靜雅的掌心也能感受到孩子踹動的頻率。
蘇靜雅總覺得,自己肚子裡的雙胞胎女兒生下來之後,一定是特別特別喜歡撒嬌賣萌,可愛得不能再可愛的精靈,特別特別粘人,尤其是它們的父親。
事實是:它們在肚子裡已經動得適可而止了。
在感受到皇甫御掌心的溫度後,就像終於尋求到愛.撫的寵物,心滿意足乖乖巧巧依偎在主人身邊,然後更好的享受寵愛與呵護。
肚子裡的小東西,一點點安靜下來,可是深怕皇甫御感受不到它們似的,偶爾會輕微的動一動——
蘇靜雅將自己的掌心,緊緊貼在皇甫御的手背上,她微微咬着自己的下嘴脣,黑暗中,她一點點綻放出漂亮的弧度,她柔聲細語地詢問:“歡歡,你感受到咱們女兒的存在了嗎?!它們剛纔是不是在跟你握手啊?!你感受到了嗎?!”
這句話出口,蘇靜雅已經淚流滿面了。
這樣的場景,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裡。她已經這輩子只能成爲奢望,但是此時此刻卻又那麼真實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就像是久旱的乾涸終於等來了甜美的甘露,艱苦之後,總會迎來新生。
蘇靜雅緊緊握住皇甫御的手,喃喃的,帶着柔情,亦帶着乞求:“歡歡,我好想你。真的很想你,連做夢的時候,我都在想你,我昨晚還夢到你了呢。可是,你卻不理我,我怎麼去追你,拼了命的去追你,可是……就是追不上!!”
“歡歡,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一直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我和女兒,還有我們的兒子,好不好?!”
“以後,我乖乖聽你的話,再也不惹你生氣,再也不說傷害你的話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求你不要再離開我,歡歡,我乖乖的,我以後都乖乖的,好不好……”
……
蘇靜雅哭得稀里嘩啦,眼淚鼻涕橫飛,在她伸手去環抱他的腰,想要鑽進他的懷裡尋求慰藉的時候,皇甫御冷若冰霜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感人動情的局面。
“你再動一下,我就……割掉你的腦袋!”
蘇靜雅只是驚愣了一小會兒,隨即完全不顧他的恐嚇,推開橫在她脖子上的鋼刀,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往他懷裡蹭。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卻又泛着一股陌生的氣息,瞬間把她嚴嚴實實包裹。
蘇靜雅滿足的悶哼出聲,發出貓咪般舒服的呻.吟。
相比她的心滿意足,皇甫御卻是寒意在流淌,殺氣在瀰漫,他大力掐住她的肩膀,然後把她往外一推,轉而就要用鋼刀抵在她脖子上。
“你再往我懷裡靠,我真的會殺了你!”皇甫御冷冷的從喉嚨裡,吐出一句毫無感情的言辭。
蘇靜雅卻不說話,依舊埋頭往他懷裡鑽。
就算殺了她,也想擁抱他……
或許是和皇甫御之間經歷得太多太多,讓她越來越深切地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他的懷抱,是她最後最好的歸宿。
就算現在死,能死在他懷裡,她也無怨無悔,今生再無任何遺憾了。
無疑,蘇靜雅的行爲,已經刺激到了皇甫御,他明顯被激怒了。
他也懶得推開她,只是“譁~譁”兩聲,手中的鋼刀靈活在手中轉動了幾圈,最後精準地抵在她脖頸的大動脈上,雙目,陡然一寒,在他動手割下去之前,“砰”的一聲,病房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下一秒,所有的燈,突然“啪”的一聲全亮了。
身着皮衣的女人,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雙目血紅地看着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她憤恨地咬牙咆哮:“還不快點撤!!”
聲音剛落下——
“噠~噠~噠~”
“嘭~嘭~嘭~”
刺耳的槍響陡然響起。
女人條件反射往皇甫御身後躲。
而皇甫御自然默契十足的往女人面前一橫,她一個反手,直接扣住蘇靜雅的脖子,然後死死勒住她,將她擋在面前——
白拓與金鑫等人,追殺女人到蘇靜雅的房間,每人手執槍支地對準房間裡。
他們每人露出兇殘的狠光,宛如一羣解餓的野獸,終於碰到了美味的獵物,打算用最殘忍的手腕,將其玩弄死——
然而——
他們誰也沒想到,皇甫御,居然也在房間裡?!
每個人皆是一副分外震驚的模樣,直勾勾地望着皇甫御。
驚喜,不敢置信,困惑……表情很豐富多彩。
“三哥?!”最先緩過神來的是水淼,他激動的就要上前。
卻被白拓一把抓住。
白拓劍眉深擰,他直勾勾地盯着皇甫御,看着他掐住蘇靜雅的脖子,另一隻手還拿着鋼刀戳在她白嫩的皮膚裡。
鮮血,順着蘇靜雅的脖子,蜿蜒流下。
白拓眉頭越皺越緊,推了一把,毛毛躁躁,一點也淡定不下來的水淼,他低聲質問:“三弟,你在做什麼?!放開蘇靜雅!!她脖子已經在流血了——”
皇甫御雙目一片玄寒,面無表情地注視着他們每個人的表情,然後微微對準身後的女人,低低地訴說着什麼,然後他勒住蘇靜雅的脖子,與那女人一起,不停向窗戶邊上移動。
見白拓往前挪了一步,他森冷的嗓音,便兇殘地響起:“你們再動一下,我就割破她的脖子!”
“三哥,你在幹什麼?!”金鑫非常的不能理解,皇甫御現在的所作所爲。
他……的確是他們的三哥。
可是,既然是他們的三哥,爲什麼,一切的行爲都那麼的詭異?!
昨天,他們秘密收到消息,今晚有人會來暗殺他們,所以……精心佈下天羅地網,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然而——
要殺他們的人,竟然是……皇甫御?!
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皇甫御完全不顧他們在說什麼,一直用低沉的聲音,跟身後的女人商量着什麼,不出三十秒,女人已經準備就緒,發射出兩條鋼絲,緊緊釘入對面大廈的牆壁上,然後將另外兩根,動作麻利的插.入皇甫御腰間的設備器上。
“唰~”
一聲清脆的脆響,女人已經跳上窗戶,飛快的朝着對面的大廈飛去。
白拓他們見了,本能的將槍口對準她,皇甫御卻冷聲阻止:“是要比比,誰的速度更快麼?!”
言畢,他不禁加大手中的力道。
鋒利的鋼刀,更深的刺入蘇靜雅的脖子。
鑽心的疼痛,從脖子的傷口蔓延至全身。
但是,蘇靜雅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她只是任由他死死的勒住,然後淚眼朦朧地望着他俊美的臉龐。
白拓他們或許聽不見他和那名女人在說什麼,但是……她聽得很清楚。
他讓那女人先走,自己留下斷後,並且……答應那女人……
眼尾餘光瞄到女人平安抵達對面之後,皇甫御也開始準備撤離。
只是在加大握住鋼刀手的力道時,他垂眸,看着蘇靜雅蓄滿眼淚通紅通紅的眼眸,卻怎麼也狠不下心講鋼刀插.入她的脖子……
最後,他只是狠狠推了她一把,藉着鋼絲的拉力,跳窗上窗戶,打算而逃跑。
蘇靜雅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臂,她瘋狂的搖頭,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瘋涌般決堤,然後無力到極點地懇求:“歡歡,不要走,歡歡……不要離開我……”
在接到對講機女人發佈來的命令時,皇甫御雙目一寒,一腳踹踹在蘇靜雅的胸口上,掙脫她的鉗制,直接朝着夜色飛奔而去。
被他大力一踹,蘇靜雅失去平衡,雙腿不穩,直直往堅硬的地板倒,或許是出於本能,蘇靜雅暗暗使力,直接雙膝跪地,避免肚子撞地的後果是,她的額頭重重撞在病牀的牀角上。
劇烈的撞擊,腦門赫然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淙淙的鮮血嘩啦啦地往下蔓延,白拓他們見了,立刻上前想要攙扶,然而——
倏——
皇甫御手裡的鋼刀,突然重重插在蘇靜雅旁邊地板上,距離她的大腿,只差一釐米的距離。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把綻放着冷芒的鋼刀,那木然的樣子,彷彿每人的靈魂都狠狠的被鋼刀給插中了,無法動彈——
潮溼昏暗的地下室。
啪——
滿身是血的女人,表情猙獰的狠狠抽了對面比她高足足一個腦袋的英俊男人。
“說——!!!爲什麼不殺了她?!我不是下達命令,讓你非殺死她不可嗎?!爲什麼沒下手?!”
女人雙目腥紅的咆哮質問。
面對她的勃然大怒,皇甫御哪怕被抽了一個巴掌,卻依舊面無表情,那平靜冷血的樣子,真的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他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殺人機器。
除了殺人,永無休止的完成任務,然後用業績換取……那個黑色瓶子。
見男人一言不發,只是像木頭樁子一般的站在那裡,女人直覺胸腔內的怒火愈發燃燒的兇猛,她發瘋了一般,高高揚起巴掌,再次狠狠落在他俊美無匹的臉頰上。
有腥腥的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溢出,皇甫御卻毫不在意,任其下流,連擡手擦一下都懶得擦。
“早就按照計劃說好的,你一分鐘之內,解決掉那個女人,然後出來接應我,結果呢?!你他媽的在房間裡跟她打情罵俏,還是重溫舊夢?!整整七分鐘,你還在房間裡,到底在磨嘰什麼?!”
“是不是……想起什麼了?!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那女人,到底是誰?!”
女人揪住皇甫御的衣襟,用力把他的臉拉下,然後犀利冰冷的大眼,殺氣瀰漫的直勾勾看向皇甫御的眼底。
空洞,迷離,迷惘……
沒有任何的焦距,甚至連閃爍一下都沒有。
重重的,她狠狠一把將他掀開,然後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地說:“任務失敗,你就等着boss的懲罰吧。”
言畢,女人重重呼出一口氣憤的鬱結之氣,然後調整自己心態之後,隨意處理了下自己身上的槍傷,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剛走到臺階處,皇甫御低沉的嗓音,突然傳來:“告訴我,那女人,到底跟我是什麼關係?!”
女人步伐猛然一頓,三秒之後,她然漠然轉回身,嗤笑地反問:“怎麼,才見了兩次面,就被勾走了魂魄?!皇甫御,你應該清楚,你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資格爲你自己而活,你一切的一切,就連每一次的呼吸都操控在我的手裡,你……好自爲之!!至於有沒有彌補這次失誤的辦法,你自己看着辦。是剁掉那女人的腦袋,還是……承受一個月的痛苦折磨,自、己、選、擇——!!!”
說完,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地下室。
而皇甫御,聽着她離去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漸行漸遠。
許久之後,他方纔擡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漬。
然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上次完成任務時,女人給他的黑色瓶子,他擰開蓋子,將其中一枚巧克力色類似藥丸的東西倒了出來,轉身……走至牆壁角落,按開一個開關,轉而將那枚‘藥丸’放進盒子裡。
關好暗盒之後,轉身準備去換一條衣服,卻在伸手去解鈕釦時,不小心碰到隱隱還泛着疼意的半根食指,隨後,不經意間,莫名想到蘇靜雅用自己柔軟的手指,輕輕撫摸他食指的一幕……
奧爾是被十萬火急叫到美國的。
據韓亦所有人初步判斷,皇甫御就是簡單的失憶。
如果是失憶,那特別好辦,想個辦法逮住他,進行一個手術,然後萬事ok!
奧爾的醫術,在國際都享有盛譽,他們不過都是一些外行,再怎麼的認爲,也敵不過他權威認證啊。
只要奧爾來了美國,讓他幫皇甫御做個檢查,一切的一切就可以大白了。
而蘇靜雅——
自從皇甫御那晚踹她一腳離開之後,整個人又抑鬱寡歡、悶悶不樂起來。
整天整天的,她一句話都不講,只是傻傻地望着窗外的落葉和晚霞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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