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過後,兩人稍稍分開,相視一笑,只是此刻並不是訴說衷腸的時候,沈珞漓垂眸看了一眼下面,小聲說道:“傅凌天怎麼辦?”
“給他備了一份大禮。”白子墨說着又給沈珞漓緊了緊衣服,抱着她轉了一個角度,這個角度正好能透過窗子看見裡面的情形。
沈珞漓見能看見裡面的情形,也不再問了,專心致志的用耳朵聽,用眼睛看。
大殿內瞬間響起曖昧下流的聲音,沈珞漓眼裡透着一點兒疑問,仔細一看,當看見地上宮女的一副,恍然大悟。
應該是白子墨抓了一個宮女充當她了,聽着裡面的曖昧聲音,沈珞漓這般臉皮厚的人都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過了一會兒,前廳傳來喧鬧聲,最先聽見的是傅凱風粗暴的嗓門:“皇上你找本王有什麼事兒?”
傅凱風和傅凌天現在的關係是完完全全的面和心不合,一觸即發,所以他來見傅凌天最爲不耐,從稱呼上就能聽出疏離。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宮殿內傳來一聲驚呼:“皇上您幹什麼呢?”這聲音一聽,沈珞漓聽出是傅君清。
沈珞漓這會兒已經完全明白白子墨打的什麼主意,也就安心的在這兒看戲。
傅君清一進來就聞到一股讓他很不舒服的味道,他之前身上有毒,剛剛復原,還未修養過來,所以對於這種不正常的味道很敏感。
他被這種味道薰得皺起眉頭,瞬間用袖子捂住口鼻,已經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兒。
站在他旁邊兒的傅凱風一見,意識到什麼,急忙也跟着他捂住自己的口鼻,問了一句:“這香味兒有問題?”
傅君清點了點頭,看向還旁若無人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傅凱風也意識到不對了。
他們正想讓門口的小太監去叫太醫,外面突然傳來大批的腳步聲,兩個人才回過頭,就看見外面呼啦啦的涌進來一堆太監宮女。
爲首的福祿慌亂的向這邊兒跑來,一邊兒跑還一邊兒呵斥身後的宮女太監:“你們快點兒!快找到陛下!”
傅君清捂住口鼻向門口走了兩步,沉默不語。
福祿匆匆進來,險些撞在傅君清身上,一見傅君清和傅凱風也在這兒。
在宮裡摸爬滾打這麼些年的他突然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宮女太監也涌了進來。
福祿立馬就聽見屋子裡的聲音不對,擡頭向前看去,瞬間驚得瞪大雙眼,跟在他身後的宮女太監一個個也都嚇傻了。
福祿立馬回頭,惡狠狠地看着這幫宮女太監,低吼道:“你們這幫小崽子還不退出去!全都留在院子裡,一個都不許走!”
一句話,大殿內瞬間又空了下來,福祿急忙走過去,看着傅凌天仍舊沒反應過來,一副急色的樣子把這個宮女壓在桌子上,他急的直嘆氣,可是又不敢上前去拉傅凌天。
福祿只能試探的叫了兩句:“陛下!陛下!”可惜傅凌天仍舊沒有反應過來。
傅君清這時走到窗邊兒,把窗子打開,走到沈珞漓這邊兒時,沈珞漓突然從樹葉裡探出頭。
傅君清瞬間驚的瞪大雙眼,但是沉穩冷靜的性子讓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眼裡帶着疑惑看她一眼。
沈珞漓立馬做了一個口型:“蘇翩然!”
傅君清微微點頭,轉身繼續去開另外的窗子,不一會兒屋子裡的香味兒變得淡了。
這時傅凌天也聽見福祿的呼喚,漸漸回過神兒來,他低頭一看,見自己居然把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宮女壓在身下,瞬間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好在福祿機警,已經拿着衣服等在旁邊兒,見傅凌天清醒過來,急忙把衣服給傅凌天披上,瞥了一眼外面,心裡急的跟貓抓似的。
傅凌天還未回過神兒來,喃喃自語道:“明明是沈珞漓,怎麼會……”
“陛下您叫本王和四王爺來有何事兒?”傅凱風雖然看見傅凌天出醜心裡很舒服,但是他可沒心情在這兒看傅凌天發呆,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傅凌天聽見傅凱風的聲音,這纔看見傅凱風和傅君清來了,他吃了一驚,卻愣是把吃驚的表情給咬牙忍住了。
傅凌天立馬裹緊自己的龍袍,想了想,胡亂找出一個理由:“剛剛原本想找你們兩個吃個家宴,熱鬧熱鬧,沒想到居然出現這種情況!”
傅凌天在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外面一衆宮女太監他又不是沒有看見,就算今天把他們都殺了,天下又哪有不透風的牆。
單單憑對他恨之入骨的傅凱風估計就會大肆宣揚,他如今又動不了他,今日這事兒怎麼都會被宣揚出去了!
“屋子裡的香似乎有些不對。”誰都沒想到一向置身事外的傅君清居然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傅凌天立馬轉頭看向還在冒煙兒的香爐,一聞,瞬間覺得眼前一片昏花,似乎又產生一種如癡如夢的幻象。
他立馬搖了搖頭,往窗戶旁邊兒走了兩步,瞬間感覺到清醒不少。
“福祿,叫太醫過來查!”傅凌天微微眯起雙眼看着躺在桌子上裹着衣服一臉驚恐的宮女,咬牙說道,“她,好好的拷問!”
這個宮女現在也回過神兒來,原本還以爲被傅凌天臨幸,要一步登天,可是一聽這話,她嚇得立馬吼叫起來:“陛下!陛下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
尖利的慘叫聲讓傅凌天更加的煩躁,三兩下穿好龍袍,這會兒太醫也進來了。
太醫早在外面就聽見風聲,小心翼翼的進來,傅凌天什麼話都沒說手一指香爐,怒焰滔天的。
太醫急忙走過去,伸手在已經滅了的香爐旁邊兒摸了摸,放在鼻子下面問了問,眼裡透着疑惑。
他斟酌許久纔回頭衝傅凌天恭敬的說道:“回陛下,這香只是普通的合歡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怎麼可能!”傅凌天根本不相信,剛剛那種迷幻的感覺還歷歷在目,突然他想到什麼,吩咐福祿說道,“把香再點上!”
香一點上,原本面露疑惑的太醫頓時大驚,他急忙回身,一手捂着鼻子左右的查看,當看見香爐後面那一盆未見過的花時,瞬間捧着它轉身回來。
這會兒福祿見太醫找到問題所在,急忙又把香爐熄滅,就聽見太醫驚呼道:“陛下,這花和合歡香起了作用,能使人產生旖旎的幻像。”
這時在樹上的沈珞漓拉了拉白子墨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該走了!現在快出皇宮去不語樓!”
白子墨也想到了這一點,急忙抱着沈珞漓,足尖一點,快速的躍上房頂,兩個人尋了一條偏僻的後門出了皇宮。
傅凌天還站在原地,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他擡起頭看向傅君清問了一句:“誰傳話讓你們來的?”
傅君清微微怔愣一下,還沒開口,傅凱風就不耐的回道:“是皇后,陛下你到底有沒有事兒,如果沒事兒,本王還要回去處理軍中要務。”
傅凌天原本就生氣,被傅凱風這大不敬的態度弄得火苗都要竄到頭頂了。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表露出來,怎麼說傅凱風之前的兵權還在傅凱風自己的手上,他如今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惹得傅凱風狗急跳牆。
“剛剛是不是皇后說沈大人找朕?”傅凌天自動忽略傅凱風大不敬的語氣,轉頭問了福祿一聲,福祿一聽瞬間意識到什麼,急忙點了點頭。
傅凌天轉了一下眼珠,眼裡透着深深地厭惡,又問了一句:“那個宮女的身份確定了嗎?”
福祿現在已經明白傅凌天的意思,他心有餘悸的回道:“她是皇后娘娘的遠房親戚名叫冰琴,頗得娘娘賞識,剛剛調到景仁宮!”
“哼!真是好啊!”傅凌天怒極反笑,咬着牙吩咐道,“傳皇后以及……沈珞漓!”
蘇翩然這時正在景仁宮中急切的等着消息,她的臉上透着一種略帶瘋狂的得意,讓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扭曲。
“皇后娘娘,陛下傳您去呢!”姑蘇嬤嬤一聽到消息,急忙小跑進來,蘇翩然早就等不及了,聽見聲音快速回頭看着姑蘇嬤嬤,眼裡帶着期盼,問道:“怎麼樣?”
“合歡殿消息封鎖着,不過老奴打聽到,陛下和一個女子纏綿被王爺們撞見了!娘娘成了!”
蘇翩然聽後,喜形於色,眉眼一挑,透着一種傲慢,她輕哼一聲,急切的向門口走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沈珞漓的囧樣了。
當走到門口,她突然回頭看了姑蘇嬤嬤一眼,壓低嗓子說道:“冰琴把花處理好了嗎?”
姑蘇嬤嬤想了想,這個她到沒有得到消息,不過見合歡殿沒有鬧出什麼大動靜,陛下也沒有派人來抓蘇翩然。
她慎重說道:“娘娘冰琴性子沉穩,又是您的親戚,必然不會出錯,您放心!”
“這就好,如果那盆花被陛下看見,恐怕會懷疑本宮,不過這會兒看陛下和和氣氣的宣本宮去,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蘇翩然這麼一分析,原本的不安也消散,她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大步向合歡殿走去。
她臉上雖然依舊透着一股嬌柔,可是一想到一會兒就能治沈珞漓於死地,就怎麼也掩飾不住眼裡的傲慢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