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翩然見這個樣子,想要撐起身體,傅凌天立馬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來,蘇翩然作勢手臂一軟,自然的栽倒在傅凌天的懷裡。
傅凌天原本還側着頭看着門口,蘇翩然這麼一撲在他懷裡,傅凌天心中一驚,回頭的瞬間也就沒心思去想蘇彩心了。
“陛下,妹妹其實也沒說什麼,臣妾貴爲後宮之主,即使是在十五之夜讓着妹妹也是應該的。”蘇翩然像替蘇彩心說話,可是句句都戳在要害上。
在傅凌天聽來,更加覺得蘇彩心不懂分寸,居然連後宮之主,他的皇后都不尊敬,稍得他的寵愛就敢這樣,如果再不訓誡一下,以後豈不是要心生異心了?
“無妨,你靜心休養,我會一直陪着你,不要再想……”傅凌天還沒說完,蘇翩然雙手勾着他的脖子,身體向前一傾,親了他一口。
傅凌天立馬心神一顫,看着在他懷裡笑顏如花的蘇翩然,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控制住她的誘惑,低頭親了過去,瞬間一室旖旎。
蘇彩心一回到沁心閣,看着裡面陳舊的擺設,又想起傅凌天的善變,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拂了下去。
傅凌天讓蘇彩心在沁心閣閉門思過,並未嚴格的說禁足,所以門外也沒有侍衛把守,她這麼作鬧,也沒有人進來制止。
蘇彩心的貼身宮女們在後廳聽見動靜,急忙放下手上的活兒,匆匆的趕過來。
她們一見地上碎的到處都是的瓷器,知道蘇彩心發火了,其中一個嚇得後一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着急忙蹲下去去收拾。
蘇彩心心煩意亂,她想要問沈珞漓應該怎麼辦,可是這時根本就找不到沈珞漓,只能等到第二天沈珞漓從乾坤廳回來。
蘇彩心氣兒沒出發,只能衝着自己的貼身宮女吼:“收收收!有什麼好收的!都放這兒,就這麼放着!”
這四個宮女面面相覷,臉上均帶着驚恐,不知道是放下還是接着收拾,只能蹲在原地,等着蘇彩心消氣兒。
蘇彩心原本長得十分的妖媚,這會兒叉腰瞪眼的樣子卻格外的嚇人,這四個小宮女全都心慌慌的,有一個嚇得直哭,卻不敢發出聲音,氣氛異常的壓抑。
其中掌事宮女跪在地上,挺直身體,低垂眉眼的說道:“娘娘,這裡這麼亂,要是陛下來了,恐怕會弄巧成拙,還是讓奴婢們收拾一下吧!”
蘇彩心雖然氣傅凌天的變幻無常,可是她母族不夠顯赫,如果她不能抓住傅凌天的寵愛,那在這後宮就會任人欺凌。
她最怕的就是失去恩寵,想了想,一揮衣袖,冷冷說道:“那你們還不快收拾!一幫懶骨頭!”
“奴婢遵旨!”這個掌事宮女急忙推了推還在發愣的其他宮女,手腳麻利的快速收拾好了。
蘇彩心坐到椅子上,看着凌亂破舊的宮殿,心中更是不甘,對於蘇翩然的恨已經達到了頂點,她怎麼都沒有想蘇翩然居然把這些招數一點兒不差的返了回來。
這對於蘇彩心簡直就是天大的羞辱,她氣的用力錘了一下桌子,咬着牙看着自己的掌事宮女,冷冷說道:“明天中午就去後花園給本宮盯着,本宮一定要見到沈珞漓!”
第二天,沈珞漓才路過後花園,就被蘇彩心攔住,蘇彩心面色很急,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見她出來了。
沈珞漓今天一早就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她仍舊一臉驚訝疑惑的問了一句:“惠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如此慌張?”
蘇彩心一提這個事兒就心煩意亂,她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還不是蘇翩然,那個破景仁宮早不燒晚不燒,偏偏陛下在我的宮內燒了,她還是苦肉計,讓陛下怪罪於我。”
“哦?”沈珞漓更加驚訝,卻閉口不談,她會知道蘇彩心這種人,即使幫她再多她也會覺得是理所應該的,所以她就等着她開口,讓她記住是她求的她。
“沈大人,您快幫本宮想想辦法啊!現在陛下讓本宮面壁思過,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兒?修葺永寧宮的事兒也耽擱了!”
沈珞漓轉眸想了想,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不知道娘娘寢宮走水是何人所爲?”
“這……本宮還沒來得及去查,現在恐怕陛下也不在意了吧!如今他在乎的只有景仁宮是怎麼走水的!”
蘇彩心越說越覺得生氣,說到最後咬牙切齒,半分不掩飾,如果蘇翩然在這兒,恐怕她會直接伸手撕了她。
“微臣還想問一句,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向您暗示過是誰做的?”
“!”被沈珞漓這麼一提醒,蘇彩心才猛地想起來,之前蘇翩然確實暗示過她這個人可能是和她一直不和的聞人英,只不過她沒有明說。
“聞人英?”蘇彩心這時候想起來,只覺得是蘇翩然給她下的另一個套兒,根本就不相信了。
沈珞漓卻接着這個話說下去:“娘娘,既然皇后奶說這個人是聞人英,那就是聞人英,您記住是皇后說的。”
“?”蘇彩心一時沒明白沈珞漓是什麼意思,下一刻她恍然大悟,明白沈珞漓的想法了,她試探的問了一句:“如果她們沒有勾結呢?”
“那就是一場誤會,其他的契機,再從長計議,娘娘意下如何?”沈珞漓說完含笑看了一眼蘇彩心,黑如濃墨的雙眼透着一抹自信。
蘇彩心不知道爲什麼,瞬間覺得沈珞漓想的肯定就對,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她點了點頭,難得衝沈珞漓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只不過問題解決了她的態度仍舊透着傲慢。
“沈大人放心,本宮絕對不會忘記你的功勞。”蘇彩心說完似乎想到了之後的錦繡前程,笑的得意。
“那微臣在這兒提前恭賀娘娘了,沒什麼其他的事兒,微臣不便再次多留,告辭了。”沈珞漓說完見蘇彩心傲慢的揮了揮手,也不在意,大步離去。
沈珞漓才走到宮門外,突然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左方,頭剛轉過去,就看見傅君清長身直立,負手站在那兒,正看着她。
在外面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一向不睦,所以沈珞漓挑眉看着他,態度傲慢囂張,這個樣子的她頗爲氣人。
傅君清臉色依舊不是十分的好,他也微微挑眉,嫌棄的看着沈珞漓,冷冷說道:“春試的事兒不能再拖了,本王要去會場看看,再和監考官商討一下,你是否要去?”
“去!當然去!爲什麼不去?”沈珞漓氣勢逼人。
陸陸續續有一些纔出來的大臣聽見他們兩人的動靜,嚇得前腳還沒邁出高高的宮門門檻兒,就又縮回去,裝作有事兒三三兩兩的退後許久聊天。
沈珞漓見戲唱的差不多了,一甩衣袖,率先向外走去,傅君清面色更加的難看,卻沒說什麼,跟在沈珞漓身後。
出了皇宮,兩人上了馬車,傅君清似乎挺疲憊,單手支在窗框撐着頭,看着沈珞漓,眉間深鎖,明顯遇到不順的事兒。
沈珞漓慢條斯理的給他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含笑說道:“可是那些以蘇鴻軒爲首的副官以及監考官們陰奉陽違?”
“嗯,不過春試倒不會有什麼大礙,他們也不敢,但是我總覺得蘇鴻軒不會這麼安分。”傅君清說完收回手,接過沈珞漓的杯子,輕啄一口。
“你這花茶泡的倒是一絕。”他說着又抿了一口,面色帶有一點兒欣喜。
傅君清原本不喜歡追逐名利,就喜歡這些詩詞歌賦,茶道風雅之事兒,只可惜如今被逼的要被收起這些,如今再嘗這獨特清新的花茶,不免有些感慨欣喜。
“承蒙誇獎,只是春試的事兒,你看好那些考試即可,發現有蘇鴻軒的人,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切記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沈珞漓也覺得蘇鴻軒最近安靜的有些奇怪,她接着說道:“可能是他最近學聰明瞭,安分守己了,但有另一個可能,就是他正在籌謀着什麼更大的陰謀。”
“最近蘇翩然又得勢,恐怕是後者,只是到底是考生、試卷、還是監考官?”傅君清很自然的接過沈珞漓的話,也陷入沉思。
“無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沈珞漓見傅君清的臉色又有些泛白,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一句:“你身上的餘毒未清,還是不要過於操勞的好。”
傅君清聽到沈珞漓突然說關心自己的話,不知道爲何,心微微顫抖一下。
他垂下眉眼,很不自在的轉頭看向車角,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倒沒什麼大礙,謝謝你。”
沈珞漓其實還在想蘇鴻軒到底想做什麼,還是他什麼都不想做,倒沒注意到傅君清細微的變化。
突然沈珞漓想出一個計謀,心中一喜,擡起頭看傅君清的時候,傅君清已經恢復了正常。
“我到是有一個辦法,能化被動爲主動,將他一軍!”沈珞漓的眼睛格外的閃亮,熠熠生輝,傅君清不由得看的愣住了,都忘了問沈珞漓到底想到什麼了。
“王爺?”沈珞漓終於發覺氣氛有點兒不對,伸出手晃了晃,原本欣喜的臉也透着一點兒疏離寒涼。
傅君清瞬間回神,裝作沒事兒一般,像尋常一樣寒着臉透着一點兒死氣問了一句:“什麼辦法,可需要我幫忙?”
沈珞漓見傅君清恢復正常,也不願再多想,以免弄巧成拙,緩緩把心中的想法和傅君清說了出來:“只是要王爺破費一些,我需要聘禮中的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