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個人悄悄來到了莊璃的房間,推開門,裡面的女子睡得正熟,因爲她醉了,她今夜想起了她那英勇善戰的父親,所以多喝了幾杯。
皇上走過去,輕撫她秀美的臉頰:“小璃,朕希望你一輩子都在朕的身邊不要離開,那樣朕就可以保護你一輩子。”
說完,皇上低下頭輕吻住莊璃的額頭,眼神中帶着那跟別人不曾有過的寵溺,也許沒有人知道莊璃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在那個刀光劍影的年代,那個利慾薰心的帝王之家,相濡以沫的感情是多麼難得,他怎會忘記在他還是一個玩世不恭落魄太子的時候,是這個女子爲他化解了一次次的危機,在他計劃敗露,被杜貴妃囚禁,性命不保的時候,也是這個女人爲他撐起了新的希望,成就了他的千秋大業。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如今卻讓他又愛又恨,愛的是她的忠誠與剛烈,恨得是她的心不再這裡,他知道她總是想離開皇宮,離開他。
可是他又怎能放棄?如今他雖然後宮三千佳麗,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像莊璃那樣跟他風雨同舟。
他要的不僅是一個陪伴自己的女人,也是一個深愛的人……
可是愛情對於帝王來說,是不是最大的奢侈呢?
嚴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皇上在乎的女人竟然是莊璃,雖然她之前也聽過一些關於莊璃和皇上的故事,不過那時,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爲是虛傳。
因爲大家那時候都說,是因爲莊璃爲皇上送信及時,所以立功,皇上論功行賞的,並不是因爲皇上喜歡她,因爲莊璃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一個帝王去癡戀,她既沒有藍妃的八面玲瓏,也沒有雪妃的傾國傾城,既沒有梅貴人的小家碧玉氣質,更沒有嚴貴人的才華橫溢。
可是衆人不知道,正是這樣一個平凡的女人,纔是皇上最在乎的,只有她在皇上眼裡是最特別的。
嚴墨窺探了這個秘密之後,心煩意亂……
本來,莊璃也是她的恩人,就算皇上喜歡她,嚴墨也不應該在乎,或者嫉妒,可是人的貪心都是無限擴張的。
當初,她以爲只要自己替二叔伸冤,就可以了,可是如今不僅爲二叔伸冤了,還博得了皇上的喜愛,平步青雲的做了貴人,這是她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都說人的慾望無限,這話一點也不假,嚴墨如今迷戀的不僅是現在的衆星捧月似地權勢地位,還迷戀着皇上俊美的容顏和勾魂的眼神,她覺得她愛皇上,離不開皇上,她甚至希望後宮的女人都死了纔好,那樣皇上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不知不覺中,她也走上了深宮女人的後塵,每天都想着怎樣去博得皇上的歡心和打敗對手,似乎她的生命中除了這些已經沒有別的。
所以當她看見皇上跟她歡、愛過後,心裡想念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她真是要瘋了,女人的虛榮心和嫉妒的心裡立刻迸發出來,她恨不得上前拉開皇上,狠狠的打莊璃一頓。
但是她不能,因爲她是嚴墨,一切都要靠智慧爭取……
檀香宮
宮中的規矩,只要被皇上寵幸的女子第二日都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這已經成爲一種習慣,或者說是一種風俗。
嚴墨來請安的時候,所有嬪妃都在,她們也許都嫉妒的紅了眼,想趁機刁難
一下嚴墨。
“臣妾給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嚴墨柔聲跪地請安。
在後宮地位高點的妃子可以叫皇祖母,不過只有四妃以上的級別纔有資格叫,所以梅貴人和嚴貴人都只能尊稱爲太皇太后。
“起來吧,不是哀家有意爲難你,嚴墨啊,你今日請安來的有些晚了吧,你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太皇太后顯然有些不高興。
藍妃笑道:“嚴墨妹妹,以後給太皇太后請安,要早些,來晚了,可是大不敬。”
莊蝶在一旁插話道:“藍妃妹妹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人家嚴貴人是什麼人,那可是皇上的新寵,人家有皇上撐腰呢,除了皇上,她恐怕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果然,莊蝶一句話說完,太皇太后臉色就變了……
嚴墨見狀趕緊解釋:“太皇太后請息怒,臣妾來晚了是不對,臣妾知罪,而且這次來晚了,也是有原因的,請太皇太后給臣妾一個解釋的機會。”
“哦?你說說看,哀家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太皇太后冷着臉質問道。
“回太皇太后,昨夜皇上確實留宿墨玉宮不假,可是隻呆了一小會就走了,臣妾後來才知道,原來皇上是去看了婢女莊璃,而且後半夜都是在莊璃的房間過夜的,臣妾今早起來就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去叫莊璃一起來給太皇太后請安,因爲畢竟皇上後半夜留宿的是莊璃那裡,結果,想着想着,就過了時辰,還請太皇太后責罰。”嚴墨一番話說完,頓時幾個嬪妃臉色都變了。
連一向笑呵呵喜怒不形於色的藍妃都感覺到驚訝……這事聽起來感覺有點太離譜,可是轉頭一想,嚴墨雖然恃寵而驕,可是也不敢編造這等謠言。
莊蝶尖叫道:“什麼?皇上昨晚臨幸了莊璃?”
嚴墨搖了搖頭:“臨幸沒臨幸不知道,不過確實在莊璃的房間呆了好一陣。”
衆嬪妃傻眼,這皇上到底是唱得哪出?怎麼一夜可以陪着兩個女人,難道皇上最近慾望很強麼?
太皇太后也忍不住了問道:“此話當真?”
“回太皇太后,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如果太皇太后不信,可以叫來值夜的宮女太監來問問,一問便知。”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相信了嚴墨的話,其實嚴墨這話說的純屬是投機取巧,皇上確實去了莊璃那,值夜的太監宮女確實也看見了。
可是沒有她說的那麼懸,只是呆一會就走了,莊璃自己都不知道皇上昨夜來過,而嚴墨說的意思,好像就是後半夜皇上一直呆在莊璃的房間一樣。
罷了,太皇太后又言:“你們也別胡思亂想,皇上是九五之尊,寵幸哪個宮女也是在所難免的,這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又何止區區一個婢女。”
太皇太后的意思很簡單,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誰也不要再提了,這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嚴墨又故意問道:“太皇太后,那莊璃她用不用也來給您請安?”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嚴墨,你怎麼糊塗了,莊璃只是一個婢女,沒有任何封賞的頭銜,就算皇上臨幸了她,也是一時興起,怎麼會來給哀家請安呢,你當哀家是誰想見都能就見到呢麼?”
嚴墨一聽不再說話,可是這番話已經被在座這些嬪妃聽個一清二楚,恐怕她們從此以後都視莊
璃爲死對頭了。
後宮的女人最禁不起挑撥,有時候往往一句話就能打翻一片醋罈子……
這時,門外公公高喊:“皇上駕到。”
頓時,殿內所有嬪妃紛紛跪地請安:“皇上吉祥。”
“恩,起來吧,朕來看看皇祖母,怎麼,你們都在,今天什麼日子?”皇上看起來心情不錯,所以自在的問道。
太皇太后回道:“實不相瞞,皇上,你最近一直留宿墨玉宮,冷落了其他妃子,也確實不對,這不,她們都跑來跟哀家哭訴了,後宮佳麗這麼多,皇上應該雨露均沾纔對,不該專寵一人。”
本以爲太皇太后說這些話,皇上肯定會不高興,沒想到,皇上卻樂了:“皇祖母教訓的是,孫兒知道,朕也是一時糊塗,墨兒剛進宮,所以就一直留在那裡了,把其他幾位愛妃給冷落了,確實不對。”
藍妃笑盈盈的打趣說道:“皇上,您這是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哈哈,微微,你這話怎麼聽起來像個怨婦,看來朕真是冷落你了,不過你剛進宮那會,不也是新人麼,朕也沒少留宿你那翠微宮啊。”
皇上這番帶着戲謔的話,立刻羞得藍妃臉頰緋紅,不再多言……
“皇上,您很久都沒去臣妾的昭雪宮了,是不是……不再喜歡雪兒了?”秦昭雪的眼淚最厲害,說哭就哭,看的皇上一陣揪心。
皇上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秦昭雪不是秦丞相的女兒,那麼他也許還會對她更好點,可是一想到,秦丞相把持朝政多年,心裡就窩火,所以看見秦昭雪自然也心煩。
於是敷衍的說道:“沒有,雪兒別胡思亂想,朕心裡有你。”
這時,莊蝶插話道:“皇上,不如抽籤做決定吧,這樣對我們姐妹來說都公平一點,也不能來時可着嚴貴人妹妹一家,是不?”
梅貴人也點了點頭:“是啊,皇上,我看莊妃姐姐的主意不錯,不如您試試。”
因爲大家覺得抽籤這個方式,比較新鮮,所以都紛紛贊成……
但是她們沒有想到,這件事上,莊蝶玩了一把小聰明,她瞭解皇上的習性,熟悉皇上喜歡的顏色,所以拿出五種顏色的竹籤,讓皇上挑選。
皇上看了一眼,拿起紫色的竹籤說道:“朕選紫色吧,這個應該是紫梅吧?”
可是翻起來一看,竟然錯了,原來紫色的竹籤上寫的是莊蝶名字,上一次賞花的時候,莊蝶就細心的發現皇上有點鐘愛紫色,所以賭了一把,沒想到,賭贏了,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梅貴人有些失望的說道:“皇上,這一次臣妾選的是紅色。”
“哦,沒關係,下一次朕在選你。”說着皇上挽着莊蝶的手款款離去,都說君無戲言,所以皇上雖然不願意去莊蝶的蝶舞殿,不過卻沒有辦法。
每次皇上留宿蝶舞殿的時候,莊蝶都理直氣壯的爲難莊璃,因爲這是皇上默許的,就爲了激怒莊璃,讓她後悔,所以這一次,莊蝶也不例外,她拿起一杯熱茶就要往莊璃的身上潑。
皇上眼疾手快,打翻了茶杯,滾燙的茶水掉在了莊蝶自己的手上,頓時燙得嗷嗷直叫:“皇上,您這是作何?”
連莊璃也嚇着了,她還沒有來得及躲開,就看見皇上打翻茶杯,熱茶掉在了莊蝶的手背上,頓時紅腫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