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一楞,喜歡的人,隨後搖頭,不可能!頂多是好朋友,相貌不錯而已。
凌徹看着已經失去自主能力的夏清淺,燭光照的她臉色更加通透,酒氣讓她的臉變得更加紅潤,更是脣間一點硃砂,沒來由的一絲嬌媚,凌徹只覺得心中悵然,得此嬌妻人生之大快也。仰頭幹了一杯酒,碰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這一場婚宴,空前的喜氣洋洋,夏清淺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爺爺去世的憂愁,盡情的喝醉在陳年女兒紅裡。
直到第二天東方發白,衆人已經在酩酊中各回各家,醒目喜慶的紅色絲綢還掛在大門兩側,百餘飯桌前,倒着兩個穿紅衣服的小人。
忽而,凌徹站起來,內力把體內的酒氣逼出來,化成一縷煙霧消散了。看着伏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夏清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笑容。
凌徹抱着夏清淺,感受到懷裡的人的不安穩,放慢了腳步,輕輕的推開門,穿過一層層的薄紗,一陣女兒家特有的清新味道鋪面而來,凌徹神情恍惚了一陣。眼前的女子可以說是毫無防備,天真到讓人尊敬。而自己卻站在一頭狼的角度扮演着正人君子。
半響,凌徹替夏清淺改好被子,退了出去。
“到手的鴨子都擺盤裡了,飛了。”
不知道哪來的一塊石頭,蘊含着不甘心的怒氣,打散了樹林裡的鳥。
夏清淺一覺睡到大中午,醒來時外面的日頭老高,宿醉的她卻想躲在暖暖的被窩
裡再睡一會,要不是因爲結婚了,她纔不至於這麼累。
等等,什麼結婚?
夏清淺兀自想着卻突然坐了起來,結親,昨天,她和凌徹結親了?夏清淺連忙去看身邊,旁邊的枕頭絲毫沒有睡過人的跡象。夏清淺放下心來,隨後梳洗打扮一番,草草的將頭髮攏起來,就出門了。
夏雲霓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下午就啓程了。
看見夏清淺出來,不由驚叫一聲,“哎呀你怎麼這樣出來了?”
夏清淺迷迷糊糊任由夏雲霓把她拉到一邊,在頭上拉拉扯扯的梳了好半天。
“我這頭髮有什麼不妥嗎?平日裡不都是這樣梳的嗎?”
“這回哪裡一樣,你嫁給凌徹哥哥了,不對,應該叫姐夫了。你既然已經出嫁,就是出閣的女子,斷不能像從前那般隨意的梳了。要全部都盤起來,戴上朱釵,戴上佩環,才稱得上是新婚美婦呢。”
夏清淺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夏雲霓比自己還有小上一些怎麼知道這麼多。
“舅母他們可是要啓程了?”
夏雲霓聞言笑道,“是啊,你大婚之後,我母親放心許多,急着回家去和老夫人過中秋節呢。”
夏清淺輕笑道,“中秋佳節倍思親啊、”
夏雲霓終於鼓搗好了頭髮,走到前邊來,拉着夏清淺的手說,“清淺姐,我知道爺爺的走讓你十分痛苦,可人在世間總有一個讓自己無比牽掛的人,我相信凌徹哥哥以後會成爲你
牽掛的人,希望你以後能幸福。”
夏清淺微笑着將夏雲霓摟進懷裡,這小妮子,沒來的說些傷感的話。
夏清淺親自送夏雲霓到鄉口,揮手告別了舅舅舅母一家,心中悵然,卻也無處可尋,只能悶悶的自己回去了。
鄉長大婚在前,中秋佳節在後,天元鄉因着前些日子收穫不少,全都張燈結綵的辦起節會來。小圓子特意買了二雙家最好看的燈籠送到夏清淺家來,笑嘻嘻的看着儼然一副爲人妻母樣子的夏清淺,一個光禿禿的墮馬髻配上一張清麗稚嫩的小臉,意外的,不和諧。
夏清淺疑惑的看着跑遠了的小圓子,這孩子怎麼了,怎麼看着自己就跑啊。
夏清淺想把燈籠掛在門口,卻怎麼也夠不着,想着去拿個長椅來,卻見一隻白皙的手奪走了手裡的燈籠,似乎毫不費力的,就掛在門前。
凌徹擡着頭,認真的掛着燈籠。夏清淺看着凌徹棱角分明的下顎,不禁想起下午夏雲霓說的話,心裡一陣悸動。可她明白,這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堂堂都雲帝國三皇子,怎麼可能娶自己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呢。
夏清淺眼中的光芒暗下去。
晚上,萬家燈火已經漸熄滅,夏清淺悄聲的走進屋子,見凌徹還坐在案几前,燭火微微搖擺,將凌徹好看的臉晃得晶瑩剔透,修長的手指翻動着破舊的書頁,似乎在查找什麼,認真的模樣,可愛到滴出水。
“阿徹,很晚了,你怎麼還沒有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