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到了客棧把玉牌給了他們,我吃了這輩子最難忘的一頓大餐。”柳十方說到這裡舔了舔嘴巴,李雲海他們用眼神催着他繼續說下去。“吃完就有人把我領到後堂去了,掌櫃的就在那裡等着我,那天以後我就成了客棧跑堂。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既然有了這樣的機緣,不如就順勢而爲。”

李雲海沉吟道:“等等,你什麼時候給土皇帝算的命?”

柳十方一攤手,說道:“已經算過了,還算了三次。”

李雲海恍然大悟,“那三個人都是她?”

桑魚兒這會也反應過來,“你這麼厲害的相術都沒看出來她易了容?”

柳十方懊惱的搖了搖頭,“一般的易容術瞞不過我。唉……江湖經驗還是太少,遇到高手就派不上用場了,完全沒看出來。”

李雲海分析道;“所以你纔會斷出那麼奇怪的相,反而顯露出真本事。按理說,你已經得到了老闆的賞識,爲什麼掌櫃會對你下手,出於嫉妒?”

唐彥說道:“那還不簡單,把地窖裡那個清醒的拉上來問問。”

柳十方阻止他道:“沒用的,他們一看就是重義之人,不會出賣僱主的。況且是什麼原因,我大概心裡有數。我剛纔不是說給老闆相過三次面,雖然受了干擾,但是三次都斷出有大劫。”

李雲海失聲道:“該不會是掌櫃?”

“聰明。”柳十方笑着點頭,“掌櫃身負反骨相,深藏戾與虐,近日必反。他應該是知道了我給老闆相面的事,唯恐老闆有所防備。但這樣不顧一切的對我下手,怕是時機已到。你們來的這幾天裡有沒有見過可疑的人。”

突然柳十方似是想到什麼,笑容斂去,“他說明天有商隊定了酒席,怕不是……”

桑魚兒接過話來:“有。”

唐彥、李雲海、柳十方異口同聲的問道:“有什麼?”

“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桑魚兒回憶道:“那天我們分頭去街上打聽你的下落,我在一個窄巷裡撞到一個人。”

“哪裡奇怪?”又是三人同聲。

“我那天在街上看到一個身形很像十方哥的人,就跟了上去,結果在窄巷附近追丟了。等我找到巷子的時候,有個人剛好從裡面衝出來,我想都沒想就一掌把他震開了。那人當時就被我打飛了出去,他爬起來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和他說話也沒理。”桑魚兒又補充道:“當時情急之下我沒收住力,那一掌可不輕,那人好像完全沒事一樣。我想幫他看看傷勢,結果他健步如飛,沒事人似的。”

李雲海搓了搓手,“硬扛你一掌還能若無其事的人,這地方果然藏龍臥虎。”

桑魚兒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那個人完全沒有表情,他捱了我一掌不但沒吭聲連表情都沒變。”

聞言柳十方和李雲海不解的看着她,唐彥就更聽不明白了,“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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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魚兒也不廢話,她出手如電點住唐彥的啞穴,一掌拍在他胸口。唐彥哪有防備,一下從凳子上飛向窗口。桑魚兒再施遊雲步,趕在唐彥破窗而出的時候接住他。魚兒放下唐彥,解開他的穴道。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看的柳十方和李雲海目瞪口呆。唐彥更是嚇得屁滾尿流,臉上表情幾度變換那叫一個精彩。

“桑魚兒,你要幹嘛?”唐彥啞穴剛解,衝着魚兒就吼了出來。

桑魚兒指着唐彥,問看呆了的兩人,“明白了吧?”

“明白了。”柳十方和李雲海齊齊點頭,生怕回答的慢了,桑魚兒會再用他們來一遍。唐彥還在那憤憤不平。

李雲海一遍安撫唐彥,一邊說道:“是個怪人,但是也不能證明和閭氏客棧有關係。最可疑的還是明天的商隊酒席。你今晚出事,明天若是不回去,老闆就會收到消息。除非明天老闆無暇顧及你的行蹤。只要過了明天,老闆知不知道也就不重要了。”

柳十方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找個靠山,這麼快就倒了。沒個安生日子了。”

唐彥問道:“事情都猜到七七八八了,我們管不管?”

李雲海瞪了他一眼,“拿什麼管?我們四個人,兩個不會武功,一個只有蠻力,你指望魚兒一個護着我們仨去蹚這趟渾水。既然知道有大禍降臨,明早我們就出城,避開這一劫,纔是上策。”

柳十方剛想開口附和,桑魚兒先出聲了,“不能走,先觀望看看。十方哥。”

“啊?在呢。”柳十方忙應道。

桑魚兒意味深長的看着他,緩緩道:“那個怪人,長的很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