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姬長安還剩下八萬一千五百積分。
姬長安拍了拍哲別的肩膀,小聲說道:“今天晚上會舉行慶功宴,你看準時機跑回蒙古,作爲一枚釘子,釘在蒙古帝國的胸口。”
哲別點了點頭:“請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姬長安笑了笑,乾脆利落的走出了營帳。
晚上很快就到了,果然如同安敬思說的那樣,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不過主要是針對六衛,至於邊軍,爲了防備偷襲,要到明天才能大吃大喝,不過邊軍今天的飯菜也比平時好上一些,每人都有幾塊大肉片。
六衛就不同了,每個人都是羊肉管飽,酒水都有一小壇。當然,不是現在那種高度白酒,而是很渾濁的低度酒,當然,關鍵還是這酒便宜。
這種最便宜的酒,呈淺綠色,不但渾濁不清,而且上面還浮着一層細白的像螞蟻似的漂浮物。聞聞味道,略有酒味,但很可能也略有酸敗味。
這酒其實還是很有名的,有白居易的詩爲證: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當然姬長安他們喝的酒比這個好多了。
此時剛到酉時(十九點和二十點兩個小時),姬長安由於白天的表現,破例和李靖他們一起在帥帳飲酒。
姬長安一邊喝酒,一邊看着帳中之人。
帳中除了李靖,六衛大將軍,各衛將軍十二人,以及一些一直打醬油的邊軍“使”們。
李靖開口了:“今日之戰雖然贏了,但是我們也是損失慘重,姬校尉(戰事已經基本結束,所以爲校尉)帶領的兩萬羽林僅剩三千,剩下的四萬羽林也失去了一萬六千左右士卒。還有六衛和邊軍,也多有損傷。今日,我們士卒的屍體已經全部清理出來了,現在有一件事。”
李靖喝了一杯酒,接着說道:“所有的屍體都要送回原籍,所以我現在很頭疼。諸位有什麼好辦法嗎?”
左羽林衛大將軍開口了:“羽林郎們雖然多半是孤兒,但是大部分羽林郎家人都在長安或者關中,這還好辦,可是也有上千人是發佈在各地偏遠之處,所以勢必要有人護送。”
李靖道:“我頭疼的就是這個,羽林死的人有點多了。”
姬長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不如讓衝鋒時剩下的三千羽林們親自護送他們死去的兄弟,也算是給他們散散心。”
李靖點了點頭:“也可以,就讓他們去吧。”
姬長安旋即不再說話,一味喝酒吃肉。
李靖突然看到了姬長安的臨赫刀,轉頭看向了薛仁貴:“老薛,姬校尉的刀好像是你的吧。”
衆人聽到這話都安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着薛仁貴,要知道,他們裡面可是有好幾個人都找薛仁貴討要過那把刀,可惜都未能如願。
薛仁貴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沒錯,是我的。”
程咬金立馬不樂意了:“我說老薛,你不地道啊,我找你要了那麼久,你說什麼都不給,怎麼現在給這個小子了。”
薛仁貴喝了一杯酒:“因爲他是我侄子。”
姬長安一臉茫然的看着薛仁貴,不是說不說出來嗎?
所有人都驚訝了。
程咬金有點懵:“你們一個姓姬一個姓薛,八竿子打不着啊!”
“這你們就別管那麼多了,飲酒,飲酒。”薛仁貴舉起一杯酒,向衆人說道。
衆人共同舉杯,大部分人都品出其中的意思了,這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啊。
程咬金搖了搖頭:“你個老小子,行了,我們懂了。”別看程咬金外表一副傻大膽的樣子,其實粗中有細。
姬長安聽到這話詫異的看了程咬金一眼,他也是剛剛纔明白一點薛仁貴和李靖的意思,無非就是爲自己鋪路,關鍵是,高層知道沒關係,保密主要針對下面。
衆人一直喝到將近三更,快要散了的時候,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進來一個士卒急切的說道:“元帥,哲別跑了。”
李靖直接站了起來:“什麼,哲別跑了?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跑了?傳令下去,所有人,大索軍營,派出騎兵,搜索附近,絕對不能放跑了哲別。”
李靖此時雖然生氣,但是還是十分冷靜的下達了追捕哲別的命令。
李靖冷着一張臉:“走,去關押哲別的營帳看看。”
一行人來到營帳,發現看守的兩人都死在了營帳裡面,李靖仔細察看繩索,發現完全是利器割斷的,當時臉就黑了:“給我查,今天有誰接觸了哲別,肯定是蒙古細作,居然給哲別送了一把刀。”
安敬思身爲羽林將軍,自然在這裡,聽到李靖說的這話,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姬長安。
“是他嗎?可是沒有理由啊。”安敬思暗暗想道。猶豫不決之下還是決定暫時不說。
姬長安見安敬思看向了他,卻沒有說什麼時,心裡也放下了一塊石頭,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難免有所紕漏。
隨後的大唐軍營徹底騷動起來了,所有人都在找哲別到底跑去那裡了,當然,也是因爲鐵木真偷襲機率很小的緣故,不然不會所有人出動,起碼會有人好好睡覺以免明天沒精神。
姬長安也象徵性的參與了其中,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哲別跑那裡去了。
搜索整整持續了一夜,但是直到天亮,還是沒有人找到哲別,派出去的騎兵也是沒有絲毫消息。
姬長安走進帥帳,見衆人都在,便直接向李靖說道:“元帥,整整一夜了,毫無消息,不如撤了搜索吧,畢竟是戰場上,鐵木真知道了肯定會來偷襲我軍。”
李靖臉色不好的說道:“還要你提醒我嗎,我剛剛就下達了命令。”
姬長安見李靖臉色不好,於是不再說話,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正好姬長安就是站安敬思旁邊了,安敬思碰了碰姬長安,小聲說道:“明天晚上,我單獨去你營帳找你。”
姬長安小聲回答道:“慶功宴怎麼辦?”
安敬思提高了一點聲音:“你覺得這種情況還能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