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猛地從法陣之中抽出那把長刀,夜初鳶握緊了它,盯着它看了許久。
終於,她回過神,瞪大眼睛。
她剛剛……
做了什麼?!
不用刻刀,不用紙或金屬做憑依,只用手指,以空氣爲憑依,畫出一個凝型類的法陣?!
她沒做夢吧?!
這怎麼可能啊!
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哦不,她剛纔所做的,甚至超出了這個世界對於鍛器的認知!
任何鍛器師,都需要工具,材料,才能將法陣完成。
正如同煉丹師,哪怕不要丹鼎,至少也得有火與靈藥,才能將一顆丹藥煉成。
她剛纔所做的,就好像一個煉丹師,沒有火,沒有靈藥,憑空就捏出了一個丹藥——
還是能吃能用的那種!
她不會是沒睡好,所以出現幻覺了吧?!
那怎麼可能啊!
然而,手中那把長刀的觸感,冰涼,堅硬,又是實實在在的提醒了她——
是真的!
她真的,沒用任何材料,就完成了一個四級法陣!
夜初鳶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忍不住擡起手裡的刀,朝腳邊一刺——
“嗤!”
輕輕鬆鬆,長刀穿透青石地板。
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
她沒有做夢!
夜初鳶鬆開了握着刀柄的手,指尖還有些顫抖,她震驚的看向那個以萬古不化之冰雕刻而成的盒子。
儘管裡頭沒有了那本家傳秘籍,但夜初鳶知道,那本秘籍,已經融入她的身體。
上頭曾經有過的知識,沒有的知識,全都灌入了她的大腦,與她合爲一體。
“我家祖宗……”
夜初鳶喃喃,“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她剛纔無需工具與憑依,就完成了法陣。
明顯,是對應了腦海中那個男人說的某一句話——
“記住,吾夜姓之家,以鍛器爲根本,無需拘泥於書頁,萬物皆可鍛,萬物皆可煉,便是身無一物處虛空,也能隻手創世界!”
這樣一句,看似荒唐,又囂張的話。
也許說出去,只會招人嘲笑。
怎麼會有鍛器師,不需要任何材料,就能製造出東西?
還創世界呢!
哪來的瘋子!
然而,剛纔隨意就完成了一個四級法陣,甚至還有餘力的夜初鳶,卻清晰的明白,這句話……
是真的!
等她到了鍛器的最高境界,實力也能跟上的話,也許她真的可以像那個男人所說的……
便是身無一物處虛空,也能隻手創世界!
夜初鳶的大腦快停止運轉了。
如果,那個男人這句話是真的,那其它的話,是不是也可以認爲……
都是真的?
那個男人說,夜家有九龍之座,護天下人於夜家羽翼,夜家乃是萬千外域之首,五大天域之王!
“夜家曾經……到底是什麼來頭?……不,夜家曾經,到底是何等輝煌?”
夜初鳶喃喃。
這一瞬間,她猛地想起一件事。
白澤,對她的雷系魂力有意見,讓她別在白家人面前,使用雷系魂力,小心被殺。
白陵幽在聽到她姓夜,又能使用雷系魂力時,眼底閃過的異樣。
白家,還有其它三大古老家族,曾在五大天域中,憑空消失千年。
哦不,準確來說。
是在千年之前,五大天域各被五個難以想像,堪稱傳說的大型法陣封鎖,不能進,不能出。
待到那五個法陣消失後,外人再進入其中,曾經在五大天域中輝煌的家族,全部詭異消失!
再無人類存在。
直至千年以後,那些消失的家族,才重新出現了以白家爲首的那四個。
有誰,能在千年以前,有那樣的大手筆,創造出能把五大天域都封鎖的巨型法陣?
夜家。
夜初鳶能想到的,只有“即使身無一物也能隻手創世界”的夜家。
只可能,是夜家,在千年以前,因爲某種緣由,做出了那件事,毀滅了整個五大天域的人類,又用了某種手段,將白家這幾個大家族封鎖在了某處。
直至數年前,白家等家族,纔打開了夜家的封鎖,重回這世界!
也就是說……
夜初鳶瞳孔一縮,帶着一絲手忙腳亂的味道,將掩蓋瞳色的藥水取了出來,滴入右眼,掩蓋那耀眼的紫光——
也就是說,夜家是在白家以內,四大古老家族的死敵!
這隻紫色眼睛,百分百是夜家人的標誌!
她要是被人發現了這個身份……
怕是這輩子,都被想安生了!